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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章 朱楼引道,大罗见真(1/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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朝歌的秋,总带着股温吞的软。槐树叶从深绿慢慢褪成浅黄,风一吹,就打着旋儿落在青石板路上,被往来行人的脚步轻轻碾过,留下点碎碎的香。巷口张婶的胡辣汤摊子,从清晨五点就冒着热气,铁锅在炭火上“咕嘟”冒泡,辣椒和花椒的香混着骨头汤的醇厚,飘得满巷都是。孩童们背着布包上学,路过时总忍不住停脚,仰着小脸喊:“张婶,给我舀半勺汤!”张婶就笑着用小勺子盛点,“慢点儿喝,别烫着舌头!”

陈玄的茶肆就在巷口第二家,黑木招牌上“陈记茶肆”四个字,被岁月磨得有些发亮。此刻他正蹲在柜台后,整理案上的腌金橘陶罐。陶罐是粗陶的,表面刻着简单的缠枝纹,是他前几年从乡下收来的,据说已经用了几十年。他指尖捏着油纸的边角,小心翼翼地揭开,一股酸甜气瞬间漫开来——金橘颗颗饱满,裹着层薄薄的糖霜,还沾着点盐粒,是他三月初摘的,晒了两天太阳,腌了半个月,又封在罐里存到现在。

可他的动作却有些心不在焉,油纸揭了一半,就停下了手,目光不自觉地往巷尾扫。巷尾百余步远,就是朱楼食肆,黑木牌匾上“朱楼食肆”四个字,是朱成碧亲手写的,笔锋算不上娟秀,却透着股实在的暖。他琢磨着,这会儿阿朱该在忙什么?是在门口的石磨旁磨新泡的黄豆?还是在三楼用那口紫铜锅炖骨汤?

他想起前几天去朱楼,看见阿朱磨豆浆的模样——她穿着素色粗布裙,裙摆刚及小腿,青布布鞋踩在磨盘旁的小石子上,手里推着磨杆,慢慢转着。黄豆是前一天泡好的,颗颗饱满,白浆顺着磨盘流进木桶里,带着股清甜的香。她时不时停下来,用小碗舀出点豆浆尝尝,眉头轻轻皱着,“还差一点,再磨会儿就浓了”,那认真的模样,让他看得有些发怔,连手里的茶碗凉了都没察觉。

“先生。”

一声沉稳的呼唤,把陈玄的思绪拉了回来。他抬头,就见帝辛站在茶肆门口,手里提着个布包,布包里装着刚抄好的《太上感应篇》和一本翻得有些卷边的教员语录。今日的帝辛换了身玄色旧布袍,是前些日子陈玄陪他去布店选的料子,颜色耐脏,布料也厚实,领口处有块小小的缝补痕迹,是帝辛自己缝的,针脚不算整齐,却透着股细致。他腰间系着的还是那块旧玉佩,是他刚来时带的,玉质不算好,却被他盘得温润发亮。

最让陈玄在意的,是帝辛周身的气息。不再是往日凡人的沉滞,而是透着股清透的灵动,像是刚被春雨浸润的竹林,每一次呼吸都与周遭的风、光、叶影隐隐相合。陈玄指尖下意识掐了个淡诀,一缕极细的灵韵顺着指尖探出去,刚碰到帝辛的气息,就觉出一股熟悉的道韵——不是他在混沌中见过的苍茫灵韵,而是带着人间烟火气的、踏实的道韵。

这道韵虽未完全圆融,却已足够清明,像是隔着一层薄纱看见里面的光。陈玄心里一动,瞬间便看透了帝辛的境界:是闯过了“望、观”两境,刚摸到“闻、触、入”三道门槛的“闻道”之境。要知道,在此方世界,“闻道”境的表现力几乎与大罗金仙无异,更别说帝辛还身负人皇气运,那道韵里藏着的统御万物的厚重,比寻常大罗金仙还要扎实几分。

“倒是没白费功夫。”陈玄放下手里的油纸,站起身,转身从货架上取了个白瓷杯,捏了几片桃花瓣泡进去。桃花是三月初晨露未干时采的,用山泉水泡过再晒干,花瓣还带着点浅粉的活色,热水一冲,香气瞬间漫开。他把茶杯递给帝辛,指尖递茶时,还带着点不易察觉的欣慰,“‘望、观、闻、触、入’五道,你能闯过前两境,摸到‘闻道’的边,还把人皇气运跟道韵融得这般妥帖,不容易。”

帝辛双手接过茶杯,指尖触到杯壁的温意,眼里多了几分郑重。他说话的语气,带着那个年代特有的诚恳,没有半点虚浮:“全靠先生传的吐纳法跟《太上感应篇》。前几日夜里,我睡不着,就去了城楼上。后半夜的风裹着城外庄稼的香吹过来,我按着先生教的法子闭眼吐纳,先是‘望’见城外稻田的浪,一波一波的,连稻穗上的露水都看得清楚;再是‘观’见土里蚯蚓钻的痕迹,还有草根往地下扎的劲儿;最后闭着眼,忽然‘闻’见露水落在稻穗上的轻响,那声音特别清,一下子就通了,再睁眼时,就觉出身上的气息不一样了——后来才知道,是入了‘闻道’境。”

他顿了顿,身子微微前倾,眼神里满是恳切,连声音都比刚才低了些,像是怕打扰到谁:“只是这‘道’终究隔着层雾,我虽摸着了‘闻道’的边,却碰不到真切的东西。先生常说,道在身边,可我总觉得抓不住。想请先生引我入门,真正见一次道的模样,哪怕就一次。”

陈玄看着帝辛眼里的期待,想起自己当年在混沌中摸索道途的日子。那时候,只有苍茫的灵韵围着他,没有烟火气,没有暖,连时间都像是静止的。他摸索了几百年,才摸到道的边,而帝辛凭着凡人之躯,还有人皇的责任,能走到这一步,已是难得。

他轻轻点头:“好。正好今日带你见个人,顺路去个地方,或许能让你真真切切碰一次道。”说完,他转身拿起搭在椅背上的素色外套。外套是棉的,洗得有些软,他叠了叠又放下,又重新拿起——方才总觉得这外套颜色素了些,怕去朱楼时让阿朱看着不精神,转念又觉得自己矫情,不就是去见个朋友吗?怎么还这么多心思?他暗自咳了两声,把外套搭在胳膊上,才迈步出门。

两人往城西走,秋风吹过,槐树叶簌簌落在青石板上,被帝辛的袍角轻轻扫开。巷里很热闹,卖糖人的张大爷正用竹签挑着个孙悟空,引得一群孩童围着看;修鞋的李叔坐在小马扎上,手里拿着针线,正给一双布鞋缝鞋底;还有卖菜的王婶,挑着担子走过,看见陈玄,笑着喊:“陈店家,今天没开店?要不要买点青菜?刚从地里拔的,新鲜!”

陈玄笑着摆手:“下次吧王婶,今天有事。”

王婶眼尖,看见陈玄身边的帝辛,又笑着说:“这位是上次来你店里的小伙子吧?看着就踏实!你们这是要去哪儿?是不是去城西朱娘子的食肆?”

陈玄耳尖一热,赶紧说:“是,去那儿有点事。”说完,他加快了脚步,怕王婶再问下去,说出什么让他脸红的话。

帝辛在旁边看着,忍不住笑了。他跟陈玄学了这么久,还是第一次见先生这么窘迫,以前不管是面对修行上的难题,还是面对凡间的琐事,先生都很沉稳,唯独提到朱楼的朱掌柜,先生就会变得不一样——眼里有暖,还有点藏不住的紧张。

快到朱楼食肆时,就闻见一股熟悉的骨汤香混着桂花甜飘过来。门口的石磨旁,摆着盆刚摘的黄花,青瓷盆沿沾着点露水,是阿朱惯有的细致。石磨旁边,还放着个小竹篮,里面装着刚磨好的豆浆,用布巾盖着,布巾角上绣着朵小小的白梅,是阿朱阿娘教她绣的。

“以后在茶肆找不到我,就来这儿。”陈玄指着“朱楼食肆”的黑木牌匾,语气不自觉软了些,连眼神都比刚才暖了,“这是朱楼食肆,掌柜的叫朱成碧,你喊她朱掌柜就行。里头的骨汤加了金橘,解腻,还有她做的桂花糕,甜得正好,你要是有空,也能来尝尝。”

帝辛抬头看了眼牌匾,又瞥了眼陈玄眼底藏不住的浅暖,忽然笑出声,声音压得低,带着点年轻人的活络:“先生,这朱掌柜,是不是师娘?”

“咳咳——”陈玄刚吸进的一口气差点呛着,耳根瞬间热了,赶紧摆着手往后退了半步,像是被烫到似的,连话都说不利索了,“别乱说!什么师娘,就是……就是街坊,我常来这儿喝汤而已,没别的!”

帝辛忍着笑,没再追问。他知道先生脸皮薄,再逗下去,先生该真的生气了。

两人走进朱楼,一楼的老木桌旁坐满了客人。靠门口的桌子上,三个汉子正围着一锅骨汤,手里拿着馒头,吃得满头大汗,“朱掌柜的汤就是鲜,比我家婆娘炖的还香!”“下次我要带俺娃来,让他也尝尝!”

靠窗边的桌子上,两个妇人正小声聊天,面前摆着碗绿豆汤和一碟酱菜,“你说朱娘子这么好的手艺,怎么还没找婆家?”“谁说不是呢,我上次想给她介绍我娘家侄子,她笑着说现在只想好好开食肆,不想这些。”

陈玄的目光下意识往楼梯口扫,没看见阿朱的身影,又抬头往三楼窗台望——三楼的窗户开着,能看见里面的柴火炉,还有个素色衣角一闪而过。他知道,阿朱肯定在三楼炖汤。

他清了清嗓子,对着三楼喊:“阿朱啊!跟我来一趟,带你去个地方!”

声音刚落,就听见三楼传来清脆的应和声,带着点刚忙完的轻快:“好嘞!等我把柴火炉的火压下去!”

没一会儿,就听见楼梯“吱呀”响,朱成碧从楼上走下来。她还是穿那件素色粗布裙,裙角沾了点柴灰,像是刚才蹲在炉边添柴时蹭到的;发间的木簪缠着的棉线松了缕,垂在颊边,被风吹得轻轻晃;手里还攥着块擦锅铲的粗布,布上沾了点骨汤的油星子,却洗得很干净。

她走到陈玄面前,眼里闪过点疑惑,目光在帝辛身上停了停,却没多问,只笑着说:“要去什么地方?我刚炖的骨汤还温在紫铜锅里,用布巾盖着,回来晚了该凉了——凉了就不好喝了,骨汤得热着喝才鲜。”

“耽误不了多久,回来再热也一样。”陈玄赶紧接过她手里的粗布,顺手叠好递回去。他的动作很自然,像是做过千百遍,可只有他自己知道,递布的时候,他的手稍微抖了一下,怕碰着她的手,又怕没递稳掉在地上。

他指着帝辛,给两人介绍:“这位是人皇帝辛,我徒弟。他跟着我学些东西,人很踏实,也懂规矩。”又转向帝辛,语气里带着点不易察觉的紧张,像是怕帝辛说错话,“这位是朱成碧,朱楼的掌柜。你喊她朱掌柜就行,她做的骨汤和桂花糕,都是一绝。”

朱成碧率先伸出手,指尖带着点刚握过锅铲的薄茧,却很温暖,透着股实在的劲儿:“你好,常听陈店家提起你,说你是个踏实人,心里总装着百姓,还说你学东西很快,是个好徒弟。”

帝辛赶紧伸手回握,他的手比朱成碧大些,握着她的指尖,只觉得很暖。他想起刚才先生的窘迫,又想起街坊们的话,顺口就喊:“师娘好!”

“咳咳!”陈玄猛地咳嗽两声,伸手拍了下帝辛的胳膊,力道不大,却带着点急,“别乱叫!阿朱还没……还没应呢!你这孩子,怎么没大没小的!”他的脸一下子红到耳根,连脖子都透着点红,手忙脚乱地摆头,差点碰倒旁边桌子上的醋瓶。

朱成碧愣了愣,随即笑出声,眼里满是笑意,连眼角的浅纹都透着暖。她收回手,指尖轻轻碰了碰帝辛的手背,又很快收回,语气坦荡得像是在说寻常事:“你这孩子,倒会说话。不过先别急着叫师娘,我跟陈店家就是朋友——他常来我这儿喝汤,我也常去他那儿蹭桃花茶,没别的。陈店家是个好人,就是脸皮薄,你别逗他了。”

她说得直白,没半点扭捏,倒让陈玄心里有点发空。他原本以为,帝辛这么一闹,阿朱多少会有点脸红,没想到她竟全然没当回事,还笑着打圆场,只把两人的关系归为“朋友”。他暗自攥了攥手,又很快松开,强装镇定地说:“行了,别耽误时间,咱们走。再晚了,那地方就不好去了。”

他走到门口,停下脚步。指尖在身前轻轻画了个圈,动作很轻,却带着股不容置疑的力量。一圈清光瞬间散开,像水波似的,落在三人脚下。地面轻轻一颤,原本熟悉的巷景忽然像被雾罩住似的,晃了晃,随后便被一片白茫茫的光取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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