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4章 巷战实战（1/2）
深秋的上海，硝烟与黄浦江的湿气混杂在一起，沉甸甸地压在每个人的胸口。那片被封锁的浦东工业园区，在夕阳的映照下，已化作一座巨大的、充斥着钢铁与死亡的角斗场。这场由Eto精心策划、裹挟了部分对现状不满的前特警人员及国际雇佣兵发起的突然袭击，旨在制造混乱，考验乃至削弱人类主要武装力量的反应能力。
陈锋猛地将身体缩回混凝土掩体后方，几乎就在同时，一串精准的长点射将他刚才探头观察的位置打得碎屑飞溅。对方射击的节奏和精准度，带着一股冰冷的、职业化的效率。
“妈的，是专业选手，火力配系极有章法。”他低声咒骂，迅速更换弹匣，冰冷的金属触感让他精神一振，“猎犬2号，报告情况！”
“对方交叉火力布置得毫无死角！”无线电里传来队友急促且夹杂着电流噪音的回应，“我们被压制在b区广场，寸步难行！需要支援！”
就在这时，一阵沉闷的爆炸声从东侧传来，不同于手榴弹的脆响，更像是预制破片被精心引爆的动静。
“什么情况？”陈锋心头一紧。
“是老王他们组！”另一个带着明显颤抖的声音插进频道，“触发定向诡雷了...三个人...都没了...”
陈锋的指节因用力而发白。这已经是一个小时内损失的第二个战斗小组了。对方不仅装备精良，其战术素养、布雷的刁钻程度，都远超他们对普通武装分子或Eto恐怖分子的预期。
“全体注意，对方绝非乌合之众！”陈锋对着无线电低吼，声音透过面罩显得有些失真，“我观察到了至少三种迥异的战术移动姿势和射击习惯，来自不同国家的特种部队训练体系！重复，我们面对的是混编的国际精锐！”
仿佛为了印证他的判断，一阵异常密集且精准的枪声突然从制高点上响起，子弹如同长了眼睛般，专找掩体间的缝隙钻入。两名试图快速变换位置的队员闷哼一声，应声倒地，鲜血迅速在身下的尘埃中洇开。
“狙击手！至少三个不同方向，形成了火力控制区！”
陈锋冒险抬头，利用头盔上的观瞄设备快速扫过对面楼顶，一个模糊的身影正以标准的低姿匍匐动作迅速消失。就在那一瞬间，他捕捉到了对方狙击步枪独特的轮廓——德制G22，这绝非普通势力能搞到的装备。
“猎犬3号，尝试从左翼通道包抄，打开缺口！”
“不行！左翼有熟悉地形的叛变特警在把守！”无线电里立刻传来否定的回答，带着焦急，“他们太了解我们的战术习惯了！”
果然，一阵熟悉的95式班用机枪改装的短点射声响起，夹杂着几句清晰的上海话呼喊，指挥着防御。这些曾经的执法者，如今成了最危险的敌人，因为他们对解放军的战术套路和装备性能了如指掌。
战斗陷入了残酷的拉锯战。每前进一米，都要付出鲜血的代价。陈锋的小队试图夺取一栋关键的五层办公楼作为支撑点，却在狭窄的楼梯间遭遇了极其顽强的抵抗。
“闪光弹！”
轰的一声爆鸣和强光过后，队员们按照标准cqb流程快速突入，却发现对方早已提前佩戴好了防护镜，并利用承重柱和临时设置的障碍物构成了第二道防线。极近距离的交火在狭窄的楼道里猛烈爆发，95式步枪与美制4卡宾枪的射击声、弹壳坠地的声音、受伤者的闷哼声交织在一起，震耳欲聋。
陈锋与一个身材高大、动作迅猛的外籍士兵迎面撞上，两人几乎同时抬枪射击，又凭借本能同时向侧方闪避。子弹擦着作战服飞过，在背后的墙上留下深深的弹痕。
“阿尔法小组的近身缠斗技巧...”陈锋在心中瞬间做出判断，一个战术翻滚躲到坚实的承重柱后，心脏剧烈跳动。
此时，无线电公共频道里不断传来各小组混杂着噪音的战报，勾勒出整个战场的惨烈图景：
“猎犬4号报告，d区表面清理完毕，我方伤亡过半，需要轮换！”
“山猫小队需要紧急医疗支援！重复，有重伤员！”
“对方使用了缴获的警用催泪瓦斯！请求防毒面具补给！”
就在战况最为胶着，解放军的攻势似乎陷入泥潭之时，天空中突然传来一阵由远及近、令人心安的熟悉轰鸣声。
“是武直-10！我们的空中支援到了！”有队员不顾危险，兴奋地大喊。
两架武直-10“霹雳火”武装直升机如同复仇的天神，以低空掠袭的姿态出现在战场上空，机首下方的23毫米链式机炮喷吐出致命的火舌，瞬间将叛军据守的几个最棘手的重火力点压制了下去，砖石碎屑混合着烟雾冲天而起。
几乎是同时，大地开始有节奏地震动。96A主战坦克粗犷而威严的身影，如同移动的钢铁堡垒，出现在街道的尽头。125毫米滑膛炮发出震耳欲聋的怒吼，一发高爆榴弹精准地命中了叛军作为核心据点的楼房，瞬间将其轰开一个触目惊心的大洞。
“装甲部队来了！兄弟们，配合推进！”陈锋精神大振，抓住这宝贵的战机，迅速在无线电中调整部署，“全体注意，标准步坦协同队形！坦克负责破障和火力压制，步兵班组跟进，逐楼逐层清理，注意肃清残敌和诡雷！”
然而，Eto武装与外国雇佣兵的反应同样迅速而专业。他们利用园区内复杂的建筑和缴获的警用装备，进行了顽强的抵抗。数辆被改装过的警用装甲车（如沃尔沃防暴车等）利用其机动性，不断从侧翼袭扰，虽然其武器无法正面击穿坦克装甲，但对其伴随步兵构成了严重威胁。同时，对方充分利用RpG火箭筒和预先设置的反坦克火力点，对推进中的解放军部队进行层层阻击。
“他们抵抗很顽强！利用地形和我们周旋！”有队员在频道中喊道。
在装甲部队的强大支援下，解放军开始重新掌握主动权，稳步向前推进。但叛军和雇佣兵的抵抗依然疯狂而有效。在一个大型装配车间里，陈锋甚至目睹了一场惨烈的白刃战——几名解放军战士与同样悍不畏死的外国雇佣兵，在机器残骸间用军刺和格斗刀进行着最原始、最残酷的搏杀，怒吼与惨叫声在空旷的车间内回荡。
当夕阳彻底沉入地平线，只剩下天边一抹暗红的余晖时，战场上的枪声和爆炸声依然此起彼伏。陈锋靠在一辆被火箭弹击毁的警车残骸后面，疲惫地清点着所剩无几的弹药。手下的队员们也大多带伤，脸上混杂着硝烟、血污和难以掩饰的疲惫。
“队长，这样打下去不是办法。”满脸是血、声音嘶哑的通讯员靠过来，“这帮人太专业了，配合默契，单兵技能极强，每一个都像是特种兵出身。我们的人...打得太苦了。”
陈锋望着前方那片在暮色中依然不断喷吐着火舌、如同怪兽般蛰伏的建筑群，深吸了一口带着浓重硝烟味的空气。
“无论如何，必须在午夜前结束核心区域的战斗。指挥部不会允许战事拖延，影响更大局面的稳定。”他的声音虽然疲惫，却带着不容置疑的坚定，“通讯员，请求旅属炮兵，对d区、E区交界处的敌疑似指挥枢纽和预备队集结区域，进行一轮覆盖式打击，削弱其持续作战能力。”
他看了一眼身边这些虽然伤亡惨重但眼神依旧坚毅的队员们，补充道：
“炮火准备结束后，所有还能动的，检查武器弹药，我们配合装甲部队，发起总攻。告诉兄弟们，今晚，我们要把军旗插上那片厂区的最高点！”
然而，就在武直-10准备再次提供近距离空中支援，进一步削弱敌方防线时，意外发生了。
“嘀嘀嘀嘀——！”急促而尖锐的雷达锁定告警声骤然在飞行员的耳机中响起，驾驶舱内红灯疯狂闪烁！
“导弹告警！红外制导！我被锁定了！释放热焰弹！紧急规避！”长机飞行员的声音依旧保持着极致的冷静，但语速快得惊人。
咻——咻——咻——！
一连串炽热的光点从武直-10机身两侧抛洒而出，试图干扰来袭导弹的引导头。
但几乎在同一时间，从核心厂区不同位置的三个极其隐蔽的射击点，分别窜出了三道细长的白色烟迹！对方不仅拥有“毒刺”级别的单兵防空导弹，而且不止一具，还选择了几乎同时开火的协同伏击战术！
“猛禽1-1，剧烈机动！”
武直-10猛地拉起，同时做出一个极其剧烈的横滚规避动作，沉重的机身发出令人牙酸的嘎吱声。第一枚导弹被成功诱骗，擦着机身飞向远方。
但第二枚接踵而至！
“规避！规避！”
飞行员将操纵杆拉到极限，直升机以近乎失速的状态猛地向下沉，导弹几乎是贴着旋翼顶端掠过，带起的气流让机身剧烈震颤。
“还有一枚！”后舱武器员的声音带着一丝破音。
第三枚导弹，仿佛计算好了前两枚的规避路径，以一个刁钻的角度直扑过来。尽管飞行员已经做出了人类反应极限内的操作，热焰弹也再次释放，但这枚“毒刺”依然顽固地咬住了目标。
“轰——！”
一团巨大的火球在半空中爆开，猛禽1-1的尾梁被直接命中，瞬间断裂。失去平衡的直升机如同断了线的风筝，拖着浓烟与火焰，旋转着向下坠落，最终狠狠地砸在厂区边缘的一栋附属建筑上，引发了二次爆炸，火光冲天，映红了半个战场。
“猛禽1-1！跳伞！跳伞成功了吗？回答！”陈锋在无线电里急呼，目眦欲裂。
“猛禽1-2报告！长机被击落！重复，长机被击落！我看到两个降落伞！但落点……在敌控制区深处！”僚机飞行员的声音带着压抑的愤怒和悲痛，他的机身周围也不断有高射机枪的曳光弹划过。
“所有猛禽单位注意！立即脱离！重复，立即脱离接触！对方有完善的防空伏击圈！爬升到安全高度！”战区前指的命令迅速传来，带着不容置疑的坚决。
残余的武直-10机组尽管怒火中烧，但严格的纪律性和战场生存本能让他们立刻执行命令。直升机迅速爬升，脱离单兵防空导弹的有效射程，在不甘的盘旋中，成为了战场上空无奈的看客。
地面上的陈锋和小队成员，看着远处还在燃烧的直升机残骸和飘向敌人腹地的降落伞，心都沉了下去。失去了最直接的空中火力支援，意味着每一个坚固火力点都需要用步兵的血肉之躯去拔除，推进速度将大大降低，伤亡可能急剧增加。
“他妈的！”陈锋一拳砸在身边的瓦砾上，“工兵爆破组上前！用烟雾弹和多用途爆破筒，给我强行开辟通路并封锁侧翼街道！”
“所有狙击手和精确射手，给我死死盯住那些可能藏匿防空导弹和重火力的窗口、通风口和制高点！发现任何可疑动静，无需警告，立即开火！”
“通讯员！立刻向指挥部报告情况，请求师属炮兵火力覆盖d区和E区交界地带，特别是飞行员可能的落点周边区域，阻断敌人向该区域的增援和搜捕！同时请求紧急弹药和医疗物资补给！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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