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6章 踏雪寻友遇围猎(1/2)
冷志军的狗拉爬犁在雪原上划出两道深沟,桦木滑板与冻雪摩擦的声响像钝刀刮竹。
六条猎犬呼出的白气在零下三十度的空气里凝成霜雾,最壮实的黑背左前腿还裹着胡安娜缝的麂皮护套——那是三天前追紫貂时被冰棱割伤的。
灰狼跑在队伍最前方,老狗缺耳朵上的伤疤结了层薄冰,在晨光中像块嵌在皮毛里的碎玻璃。
转过落叶松林时,风里突然飘来血腥味。
冷志军眯起被雪光刺痛的眼睛,看见三百步外的缓坡上演出着惨烈的围猎。
五个鄂伦春猎人正被野猪群冲得七零八落,他们的鞣皮猎靴深陷在雪窝里,动作笨拙得像刚学步的幼鹿。
有支老式单筒猎枪炸了膛,持枪的年轻人虎口迸裂的血滴在雪地上,绽开一朵朵红梅。
那领头的公猪体型巨大,宛如一头小牛犊,其鬃毛上凝结着一层厚厚的冰碴,两根獠牙在阳光下闪耀着象牙黄的光泽。
它气势汹汹地撞翻了两个猎人后,便如同一辆失控的战车一般,径直朝冷志军狂奔而来。
冷志军眼见野猪来势汹汹,却并未解开爬犁的绳索,而是直接踩着那摇晃不定的爬犁架,迅速举起了手中的双管猎枪。
只听“砰”的一声巨响,双管猎枪的后坐力如同一股强大的冲击波,狠狠地撞击在冷志军的肩胛骨上,使得他那原本就受伤的旧伤隐隐作痛。
然而,他的动作并未因此而停滞,第一发铅弹如闪电般穿透了野猪的左眼,紧接着,第二发铅弹也毫不迟疑地钻进了野猪的颈椎骨缝。
遭受重创的野猪在惯性的作用下,继续向前狂奔了二十多步,最终如同被抽走了全身的力气一般,轰然倒地。
它那两根粗壮的獠牙在雪地上犁出了一道深深的雪沟,沟底露出了冻土层那黑褐色的土壤。
冷志军敏捷地跳下爬犁,落地时,他突然感觉到靴底似乎粘着什么东西。
低头一看,原来是一块热乎乎的猪耳,显然是刚才野猪被击中时,弹孔里喷出的脑浆在严寒中瞬间凝结而成,看上去就像一坨半透明的冻豆腐。
就在这时,一阵清脆的铜铃声传入了冷志军的耳中。
他抬头望去,只见领头的鄂伦春老人正踩着齐膝深的积雪,缓缓朝他走来。
老人的鹿皮靴帮上挂着的铜铃,随着他的脚步发出清脆的声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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