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5章 金殿赌约惊四座 巧解迷局定乾坤(1/2)
太和殿的琉璃瓦在晨光里流转着碎金般的光泽,殿内檀香袅袅,却压不住空气中暗涌的焦灼。沈清辞踩着云纹宫靴,裙摆扫过冰凉的金砖地面,留下一串轻缓却笃定的声响。她身侧的萧景渊一身玄色蟒袍,腰束玉带,墨发高束,侧脸线条冷硬如雕,唯有看向她时,眼底才泄出几分不易察觉的暖意。
“陛下,臣以为,沈氏一介女子,妄议朝堂财政,实乃越矩之举!”户部尚书周大人出列,花白的胡须因激动而微微颤抖,“漕运改革关乎国本,岂是她一个侯府小姐能懂的?依臣之见,当治其祸乱朝纲之罪!”
沈清辞闻言,唇角勾起一抹似笑非笑的弧度。她抬眸望向御座上的景帝,目光清亮如洗,不卑不亢:“陛下,臣女以为,治国之道,在于广纳贤言,而非拘泥于男女之别。周大人说臣不懂漕运,不知大人可敢与臣打个赌?”
此言一出,满殿哗然。文武百官面面相觑,谁也没想到这沈小姐竟敢在金銮殿上公然叫板户部尚书。周大人气得脸色铁青,手指着沈清辞,声音都带上了颤音:“你……你一个黄毛丫头,也敢与老夫赌?赌什么?”
“就赌漕运改革之法。”沈清辞朗声道,“臣女有一策,可在半年之内,让漕运损耗减半,国库增收百万两白银。若臣女做到了,还请周大人自请辞官,回家颐养天年;若臣女做不到,任凭陛下处置,臣女绝无半句怨言。”
“狂妄!简直狂妄至极!”周大人气得吹胡子瞪眼,“漕运积弊已久,沿途官吏盘剥,水匪横行,河道淤塞,岂是半年就能解决的?老夫就不信你有这般能耐,赌了!”
景帝坐在御座上,眼中闪过一丝兴味。他素来知道沈清辞聪慧过人,先前在赈灾、通商等事上屡立奇功,如今竟敢立下如此军令状,倒让他生出几分期待。“好,朕便准了你们的赌约。”景帝沉声道,“半年之后,朕亲自查验结果。沈氏,若你真能达成所愿,朕必重重有赏。”
“谢陛下。”沈清辞屈膝行礼,神色平静无波。她心中早已盘算清楚,漕运的症结看似复杂,实则无非是“贪”“堵”“乱”三字。只要对症下药,解决起来并不困难。
退朝之后,萧景渊快步追上沈清辞,眉头微蹙:“清辞,你今日太过冒险了。漕运之事牵扯甚广,稍有不慎便会引火烧身。”
沈清辞转头看向他,笑靥如花:“景渊哥哥,你放心,我心里有数。这漕运改革,我不仅要做,还要做得漂漂亮亮的,让那些看不起女子的人都刮目相看。”
萧景渊看着她眼中闪烁的自信光芒,心中的担忧渐渐消散。他伸手揉了揉她的头发,语气宠溺:“既然你已经决定了,我便支持你。需要我做什么,尽管开口。”
“那我可就不客气了。”沈清辞狡黠一笑,“我需要你调派一些可靠的人手给我,另外,还需要陛下赐我便宜行事之权,不受沿途官吏掣肘。”
“这有何难。”萧景渊颔首道,“我这就去见陛下,为你争取。你打算何时启程前往漕运沿线?”
“事不宜迟,三日后便出发。”沈清辞说道,“我得先去实地考察一番,摸清漕运的具体情况,才能制定出详细的改革方案。”
三日之后,沈清辞带着萧景渊调拨的五百精兵,以及几名精通水利、财务的幕僚,登上了前往江南的漕船。船行江上,清风拂面,沈清辞站在船头,望着两岸连绵的青山,心中豪情万丈。
“小姐,前面就是扬州府了。”随行的幕僚李先生说道,“扬州是漕运的重要枢纽,也是沿途官吏盘剥最严重的地方之一。许多漕运船只到了这里,都要被层层盘剥,不少粮商、船家因此倾家荡产。”
沈清辞闻言,眼底闪过一丝冷意:“这些蛀虫,竟敢损害国家利益,中饱私囊,我定要好好整治一番。”
船到扬州码头,沈清辞并没有直接前往扬州府衙,而是换上了一身普通的布衣,带着两名护卫,悄悄下了船,打算微服私访。
扬州城繁华热闹,街道上车水马龙,人声鼎沸。沈清辞一路走走停停,观察着沿途的商铺、客栈,以及往来的漕运船只。她发现,码头附近的许多商铺都挂着“漕运使司专供”的牌子,商品价格比其他地方高出数倍,而往来的漕运官兵却对此视而不见,甚至还与商铺老板眉来眼去,显然是沆瀣一气。
“小姐,你看那边。”护卫指着不远处的一艘漕船,低声说道,“那艘船上的粮食,明显比其他船只要少很多,可船家却不敢作声。”
沈清辞顺着护卫指的方向看去,只见一艘漕船正准备靠岸,船上的粮食装得稀稀拉拉,明显不足额。而岸边的漕运官差不仅没有查验,反而还向船家索要钱财。船家一脸无奈,只能拿出几锭银子递给官差,官差这才放行。
“真是岂有此理!”沈清辞怒不可遏,“这些官差竟敢如此明目张胆地勒索船家,克扣粮食,简直无法无天!”
她正想上前制止,却被身边的护卫拉住了:“小姐,不可冲动。我们现在身份特殊,不宜暴露行踪。不如先暗中收集证据,再一举将这些蛀虫绳之以法。”
沈清辞深吸一口气,压下心中的怒火。她知道护卫说得有道理,现在还不是打草惊蛇的时候。于是,她点了点头,说道:“好,我们先找个地方住下来,再慢慢调查。”
她们在码头附近找了一家不起眼的客栈住下。当晚,沈清辞便派护卫暗中监视漕运使司的官员,以及码头的官差。同时,她自己也查阅了大量关于漕运的资料,了解到扬州漕运使姓王,名叫王怀安,此人贪婪成性,手段狠辣,在扬州任职多年,根基深厚,许多人都敢怒不敢言。
接下来的几日,沈清辞一边派人收集王怀安等人贪赃枉法的证据,一边深入了解漕运的运作流程。她发现,除了官吏盘剥之外,河道淤塞也是一个大问题。许多河段因为年久失修,淤泥堆积,导致漕船通行困难,不仅增加了运输成本,还经常发生船只搁浅、倾覆的事故。
“李先生,你精通水利,你看这河道淤塞的问题该如何解决?”沈清辞问道。
李先生沉吟片刻,说道:“小姐,河道淤塞并非一日之功,想要彻底疏通,需要大量的人力、物力和财力。而且,疏通河道的最佳时间是冬季枯水期,现在正值夏季,河水暴涨,疏通难度极大。”
“我知道难度很大,但这件事必须尽快解决。”沈清辞说道,“如果等到冬季,半年的时间就过去了,我们的赌约就输了。李先生,你有没有什么两全其美的办法?”
李先生思索良久,说道:“办法倒是有一个,不过风险很大。我们可以采用‘分段疏通’的方法,先疏通那些淤塞最严重的河段,保证漕船能够勉强通行。同时,组织人力修建临时堤坝,将河水引向其他河道,减少疏通时的阻力。不过,这种方法需要精准的计算和周密的安排,一旦出现差错,就可能引发洪水,后果不堪设想。”
沈清辞点了点头,说道:“就按你说的办。风险再大,我们也得试一试。你尽快制定出详细的疏通方案,我来协调人力和物资。”
就在沈清辞忙着制定河道疏通方案的时候,她派出去收集证据的护卫回来了,带来了一个重要的消息:“小姐,我们查到,王怀安不仅克扣漕粮,勒索船家,还与江南的水匪勾结,将一部分漕粮卖给水匪,从中牟取暴利。”
“什么?”沈清辞勃然大怒,“这个王怀安,简直是胆大包天!竟敢勾结水匪,损害国家利益!看来,我必须尽快动手,将他绳之以法。”
她当即决定,兵分两路。一路由李先生带领,负责河道疏通工作;另一路由她亲自带领,前往漕运使司,抓捕王怀安等人。
次日清晨,沈清辞带领五百精兵,直奔漕运使司。漕运使司的衙役们见来了这么多官兵,顿时吓得魂飞魄散。王怀安正在衙内与心腹饮酒作乐,听闻消息后,连忙想要逃跑,却被早已埋伏在门口的官兵堵住了去路。
“王怀安,你勾结水匪,克扣漕粮,勒索船家,贪赃枉法,证据确凿,还不快快束手就擒!”沈清辞手持圣旨,厉声喝道。
王怀安脸色惨白,却仍想负隅顽抗:“你胡说八道!我乃朝廷命官,岂容你一个黄毛丫头污蔑!来人,把她给我赶出去!”
然而,他的手下早已被沈清辞带来的精兵吓得不敢动弹。沈清辞冷笑一声,挥手示意:“拿下!”
官兵们一拥而上,将王怀安及其心腹全部擒住。沈清辞在漕运使司的库房中,搜出了大量的金银珠宝、粮食布匹,以及王怀安与水匪勾结的书信证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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