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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章 红妆裂·贡品公主入胤都(1/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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朔风卷着砂砾,刀子似的刮过送嫁车队猩红的帷幔。车轮碾过胤朝都城朱雀大街的青石板,发出沉闷的呜咽。车窗外,粘腻腐烂的菜叶“啪”地砸在描金的车辕上,汁水顺着华丽的木纹缓缓下淌,留下肮脏的痕迹。

「北狄蛮子!滚回去!」

「贡品也配走朱雀门?我呸!」

恶毒的咒骂和哄笑声穿透厚重的车壁,像淬了毒的针,密密麻麻扎进来。冷焰端坐在摇晃的车厢深处,繁复沉重的嫁衣金线在昏暗的光线下流转着冰冷的光。她脊背挺得笔直,如同一杆插在冻土里的标枪,双手交叠放在膝上,指甲深深陷进掌心软肉里,印出几道弯月似的白痕,又迅速被涌上的血色淹没。

痛楚尖锐,却让她混沌的思绪裂开一丝清明。掌心的刺痛压下了胃里翻江倒海的恶心——那味道,是腐烂的菜叶混合着街边阴沟的浊臭,是胤朝帝都对她、对整个北狄毫不掩饰的轻贱与羞辱。

车帘缝隙透入的光线切割着她毫无表情的脸,一半在明,是精心描绘却毫无生气的倾城之姿;一半在暗,深潭般的眼底蛰伏着比北狄极夜更冷的寒芒。

「公主……」跪坐在侧的老嬷嬷声音发颤,带着浓重的北狄口音,浑浊的眼里满是痛楚和忧虑,「您…千万忍着些,到了王府…」

冷焰没有转头,目光依旧穿透那狭窄的缝隙,落在车外一张张因鄙夷和兴奋而扭曲的胤人脸上。她只是极轻微地点了一下头,幅度小得几乎看不见。

「嬷嬷放心,」她的声音很轻,像一片羽毛落在积尘上,却奇异地带着一种磐石般的定力,「我知道该怎么做。」

忍。这个字,从她踏上和亲车辇的那一刻起,就已用刀刻进了骨髓里。北狄积弱,一场惨败,无数儿郎的尸骨填满了鹰愁涧,换来的便是她这位“尊贵”的三公主,被当成求和的贡品,送入这龙潭虎穴般的胤朝摄政王府。

车队在愈发鼎沸的嘲骂声中,终于驶入了那座森严如巨兽匍匐的府邸。朱红的大门在她身后缓缓合拢,发出沉重而压抑的闷响,彻底隔绝了外界的喧嚣,也隔绝了最后一丝稀薄的自由气息。门内,是死一般的寂静,只有车轮碾过石板路的单调声响,仿佛正将她拖向坟墓。

没有宾客盈门,没有鼓乐喧天,甚至连一个像样的迎亲仆役都没有。只有几个穿着玄色劲装、腰佩长刀的侍卫,像冰冷的石雕般立在甬道两侧,目光如实质的冰锥,带着审视和毫不掩饰的轻蔑,刺在她身上。

她被两个面无表情的粗壮仆妇引着,穿过一道又一道幽深的长廊。廊下悬着的惨白灯笼在穿堂风中摇晃,投下幢幢鬼影。空气里弥漫着浓重的沉水香,甜腻得令人窒息,却压不住那股从砖石缝隙里渗出来的、陈年的血腥与铁锈混合的阴冷味道。

最终,她被推进了一间极尽奢靡却又空旷得吓人的巨大寝殿。

殿内红烛高烧,粗如儿臂,烛泪堆叠,淌下猩红的痕迹,如同凝固的血。正中一张巨大的紫檀木拔步床,雕着繁复的鸾凤和鸣图案,在跳动的烛光下,那鸾凤的眼珠竟透着几分诡异的狰狞。地上铺着厚厚的猩红波斯毯,踩上去悄然无声,仿佛能吸走一切生机。

殿内并非空无一人。一个穿着桃红遍地金褙子、身段妖娆的年轻女子,正慵懒地倚在一张铺着白虎皮的紫檀圈椅里,纤纤玉指捏着一把鎏金小剪,慢条斯理地修剪着烛芯。烛火在她精心描绘的眉眼间跳跃,映出眼底一丝毫不掩饰的幸灾乐祸和刻薄。她身后,垂手侍立着两个低眉顺眼、穿着同样服饰的侍女。

这便是萧绝后院里的女人了。冷焰心头掠过一丝冰冷的了然。还未见正主,下马威已然送到。

「哟,」那女子放下小剪,尾音拖得又软又长,带着钩子似的,目光像打量一件货物般在冷焰身上逡巡,「这便是北狄来的‘贵客’了?瞧着倒是有几分颜色,难怪能劳动咱们王爷‘亲自’迎娶。」她刻意加重了“亲自”二字,满是嘲讽。

冷焰垂下眼帘,浓密的睫毛在眼下投下一小片阴影,遮住了所有情绪。她不语,只是按照北狄的礼节,微微屈膝,行了一个无可挑剔的礼。

「啧,」女子嗤笑一声,站起身,袅袅婷婷地走到冷焰面前,一股浓郁的甜香扑面而来,「哑巴了?还是听不懂人话?」她伸出染着鲜红蔻丹的手指,竟要朝冷焰覆着沉重珠冠的脸颊戳来,「进了这摄政王府的门,就得懂这里的规矩!莲姬姐姐我今日,便教教你第一个规矩——」

就在那涂着蔻丹的指尖即将触到珠帘的前一瞬,殿门处传来“吱呀”一声刺耳的摩擦声,被人从外面猛地推开!

一股裹挟着深秋寒意的风猛地灌入,吹得满殿烛火疯狂摇曳,光影乱舞。莲姬的手像被烫到般倏地缩回,脸上瞬间堆起谄媚到极致的笑容,扭身迎了上去。

「王爷!您可算来了!妾身正想着替您调教调教这新来的妹妹,让她懂点规矩呢!」声音甜得能滴出蜜来。

风灌入殿门,吹得满堂红烛剧烈摇晃,幢幢鬼影在描金绘彩的墙壁上张牙舞爪。一道高大挺拔的身影立在洞开的殿门口,几乎将门外浓稠如墨的夜色尽数挡在身后,只余一身玄色蟒袍被殿内的烛光勾勒出冷硬的轮廓。

来人正是胤朝权倾天下、手握生杀予夺的摄政王——萧绝。

他并未看莲姬一眼,那双狭长幽深的眸子,如同淬了寒冰的刀锋,径直穿透摇曳的光影,精准地钉在殿中那抹刺目的红影之上——他的新妇,北狄送来求和的“贡品”。

那目光带着实质的重量,刮过冷焰覆着珠帘的面庞、繁复沉重的嫁衣,最终落在她交叠于身前、微微颤抖的指尖。没有半分温度,只有纯粹的审视与估量,如同猎人在评估一件新得的猎物。

冷焰感到那目光落在身上,一股寒气从尾椎骨直冲头顶。她强迫自己维持着屈膝行礼的姿态,头颅却垂得更低,浓密的睫毛掩盖住所有可能泄露的情绪。

萧绝终于动了。他迈开长腿,玄色织金的蟒袍下摆拂过光洁如镜的金砖地面,无声无息。他一步步走近,脚步声被厚重的地毯吞噬,只有无形的威压如同潮水般层层迫近,挤压着殿内每一寸空气。

莲姬早已乖觉地退到一旁,垂着头,大气不敢出。

他在冷焰面前一步之遥站定。阴影笼罩下来,将她完全覆盖。一股极淡、却极具侵略性的冷冽气息混合着若有似无的血腥味,萦绕在冷焰的鼻端。

「抬起头来。」男人的声音响起,低沉平缓,却带着一种不容置疑的、掌控一切的漠然,像冰层下湍急的暗流。

冷焰的身体几不可察地僵了一瞬。她缓缓抬起下颌,视线却依旧低垂,只敢落在他蟒袍下摆那狰狞的凶兽爪牙金绣上。

「看着本王。」命令再次下达,语调没有任何变化,却更沉了一分。

冷焰深吸一口气,压下喉咙口的翻涌,强迫自己抬起眼帘。目光上移,掠过玄色腰封上镶嵌的墨玉,越过宽阔的胸膛,最终对上了一双眼睛。

那是一双极黑、极深的眼睛,如同不见底的寒潭。眼底没有任何属于新婚的喜悦或温情,只有一片沉寂的、视万物为刍狗的漠然。烛光在他深邃的轮廓上跳跃,高挺的鼻梁下,薄唇抿成一条冷硬的直线。这张脸无疑是俊美无俦的,却因那浸入骨髓的阴鸷与掌控一切的威势,而显得格外危险,如同精心雕琢的玉像里封着一头随时会破壁而出的凶兽。

他的目光在她脸上逡巡片刻,像是在确认一件物品的成色。随即,那薄唇似乎极轻微地向上扯了一下,一个毫无温度的弧度。

「北狄三公主?」他开口,声音里听不出情绪,「倒是生了副好皮囊。可惜……」他顿住,目光缓缓下移,落在她绣着金凤的嫁衣上,带着一种露骨的、近乎侮辱的审视,「终究不过是件求和的贡品。」

「贡品」二字,被他咬得清晰而缓慢,如同两记冰冷的耳光,狠狠掴在冷焰脸上,也掴在整个北狄的尊严之上。

殿内死寂。只有烛火燃烧的噼啪声和冷焰自己血液冲上耳膜的鼓噪声。

萧绝的目光终于从她身上移开,随意地扫过侍立在一旁、因恐惧而微微发抖的陪嫁侍女。那侍女不过十五六岁年纪,是冷焰从北狄带来的唯一心腹,名唤阿吉,此刻小脸煞白,死死咬着下唇。

「既是贡品,就该有贡品的自觉。」萧绝的声音再次响起,平缓得令人心头发毛。他随意地抬了抬手,指向殿中那张巨大的紫檀木桌案。

桌上,没有象征喜庆的合卺酒,也没有寓意吉祥的瓜果点心。只有一盏孤零零的白玉茶盏,杯壁薄得近乎透明,放在一个同样质地的托盘里。茶盏旁边,却散落着数十片大小不一、边缘锋利的碎瓷片!在烛光下闪烁着冰冷而危险的光芒,如同一地破碎的星辰,又像是猛兽口中森然的獠牙。

「本王渴了。」萧绝淡淡道,目光如同毒蛇的信子,再次缠绕上冷焰,「既已入府为妃,侍奉夫君,乃尔本分。」

他微微侧首,看向侍立一旁的莲姬,语调毫无波澜:「莲姬,教教她,新妇如何奉茶。」

莲姬脸上瞬间绽放出混合着兴奋与恶意的笑容,扭着腰肢上前一步,声音又尖又利:「是,王爷!」她转向冷焰,下巴高高扬起,眼中是毫不掩饰的恶毒:「新妇奉茶,需赤足以示虔诚!更要踏过这‘碎碎(岁岁)平安’,为王爷纳福挡灾!这才显得诚心!」

赤足踏碎瓷!

冷焰的心猛地沉入冰窟,全身的血液仿佛瞬间凝固!她难以置信地看向地上那些在烛光下闪烁着寒芒的锋利碎片,又猛地抬头看向萧绝。

男人负手而立,玄色蟒袍在烛光下流淌着暗沉的光泽,脸上依旧是那副冰冷无波的神情,甚至眼底还掠过一丝极淡的、如同看戏般的兴味。他默认了!

这不是刁难,这是酷刑!是赤裸裸的、要将她身为公主的尊严彻底碾碎在脚下的凌辱!

「王爷……」冷焰喉头干涩发紧,声音艰涩地挤出,「此礼…不合胤朝规制…」

「规制?」萧绝像是听到了什么有趣的笑话,薄唇那抹冰冷的弧度加深了些许,「在这里,本王的话,就是规制。」他目光扫过冷焰苍白的脸,带着一种残忍的玩味,「怎么?北狄的公主,连这点诚意都没有?还是说,你北狄求和的诚意,本就如此浅薄?」

字字句句,如同淬毒的利箭,直指北狄国格!冷汗瞬间浸透了冷焰的内衫,粘腻地贴在背上。她攥紧了拳,指甲更深地陷入掌心,尖锐的疼痛让她混乱的思绪强行凝聚。

不能反抗。至少,现在绝不能。北狄万千子民的性命,父王母后忧心如焚的面容,鹰愁涧下堆积如山的尸骸…沉重的画面在她脑中飞速闪过,压得她几乎窒息。

「…妾身…不敢。」她艰难地从齿缝里挤出三个字,每一个字都像带着血沫。身体僵硬地转向那堆闪烁着寒光的碎瓷。

莲姬得意地哼笑一声,抱着手臂,等着看好戏。

冷焰缓缓地弯下腰,手指颤抖着,伸向自己脚上那双精致的、缀着东珠的绣鞋。指尖触到冰凉的缎面,如同触碰烧红的烙铁。她闭上眼,深吸一口气,再睁开时,眼底只剩下死水般的沉寂。

她解开了第一只绣鞋的盘扣。小巧的、白皙的足踝暴露在微凉的空气中,微微颤抖。

「动作快些!磨蹭什么!」莲姬尖声催促,语气刻薄,「王爷还等着喝茶呢!别让王爷等烦了!」

冷焰没有理会她。她沉默地脱下另一只鞋,露出另一只同样白皙纤细的脚。赤足踩在冰凉光滑的金砖地上,寒意瞬间从脚底窜遍全身。她强迫自己向前迈了一步,两步…距离那片闪烁着死亡光泽的碎瓷越来越近。

那锋利的边缘,在烛光下反射着令人心悸的冷芒。

她停在了碎瓷边缘。只需再向前一步,便是地狱。

殿内所有人的目光都聚焦在她赤裸的、微微颤抖的脚上。萧绝的眼神幽深如古井,不起波澜,唯有那微微下压的唇角,泄露出一丝冰冷的期待。

「公主……」身后的阿吉发出一声细弱蚊蚋的呜咽,带着哭腔。

这声呜咽如同投入死水的石子。萧绝的目光倏地转向阿吉,眼底掠过一丝不耐的阴鸷。

「聒噪。」薄唇轻启,吐出两个冰冷的字眼。

话音落下的瞬间,冷焰甚至没看清他是如何动作的!

只见玄色袍袖骤然扬起,一道刺目的寒光如同毒蛇出洞,撕裂了满殿暖红的烛影!快!快到超越了视觉的捕捉!

「锵——!」

一声清越又令人毛骨悚然的金属铮鸣!

紧接着是——

「噗!」

利器切入血肉的闷响!

「呃啊——!」阿吉短促而凄厉的惨叫戛然而止!

时间仿佛在这一刻被冻结、拉长。冷焰猛地回头,瞳孔骤然缩成了针尖!

血!

刺目的、滚烫的鲜血如同泼墨般,猛地喷溅开来!溅在她华丽嫁衣的下摆,溅在她赤裸的脚踝上,溅在冰冷光滑的金砖地上,开出大朵大朵狰狞而绝望的红梅!

阿吉那双总是盛满关切和忧虑的大眼睛,此刻瞪得滚圆,里面凝固着极致的恐惧和茫然。她纤细的身体如同被抽去了所有骨头,软软地向前倒去。脖颈处,一道平滑而深可见骨的切口,正汩汩地向外涌着温热的生命之泉。

她的头颅,歪向一个诡异的角度,滚落在地毯上,几缕散乱的发丝粘在犹带惊恐的脸上。那双无神的眼睛,正空洞地“望”着冷焰的方向。

「哐当。」一柄狭长锋利的软剑,剑尖犹在滴落粘稠的鲜血,被萧绝随意地掷回身侧侍卫捧着的剑鞘之中。动作流畅而漠然,仿佛只是拂去了一片落叶。

「现在,清净了。」萧绝的声音响起,平淡得没有一丝起伏,如同在谈论天气。他看都没看地上那具还在微微抽搐的无头尸体和那颗滚落的头颅,目光重新落回僵立当场的冷焰身上,带着一种残忍的审视和催促。「继续。」

浓重的、令人作呕的血腥味瞬间充斥了整个寝殿,压过了沉水香的甜腻。那味道钻进冷焰的鼻腔,直冲大脑,带来一阵强烈的眩晕和窒息感。胃里翻江倒海,她死死咬住下唇,铁锈味在口中蔓延,才勉强压住那股呕吐的欲望。

脚踝上,阿吉温热的血正缓缓滑落,粘腻而冰冷。

眼前,是阿吉死不瞑目的头颅,那双空洞的眼睛仿佛在无声地控诉。身后,是莲姬压抑不住的、带着惊惧和病态兴奋的抽气声。而面前,是那个刚刚用最残忍的方式抹杀了一条鲜活生命的魔鬼,正用那双深不见底的寒眸,催促她踏入那片锋利的碎瓷地狱!

冷焰的身体剧烈地颤抖起来,不是因为恐惧,而是因为滔天的恨意如同岩浆般在胸腔里奔涌咆哮,几乎要将她的理智焚烧殆尽!她想扑上去,用指甲撕烂那张俊美而冷酷的脸,想用牙齿咬断他的喉咙!

但掌心传来的、自己指甲掐出的尖锐痛楚,和脚踝上那粘腻的、属于阿吉的鲜血,如同两盆冰水兜头浇下。

不能!阿吉已经死了!毫无价值地死了!像蝼蚁一样被碾死了!

她若此刻爆发,除了多一具尸体,还有什么?北狄的处境不会有丝毫改变!父王的隐忍,母后的眼泪,那些战死沙场的儿郎…所有的牺牲都将付诸东流!

忍!必须忍下去!活下去!只有活下去,才有翻盘的希望!

滔天的恨意在胸腔里疯狂冲撞,又被她以钢铁般的意志强行压下,压缩成一颗冰冷坚硬、深埋心底的复仇种子。她闭上眼,再睁开时,眼底那片翻涌的赤红风暴已被强行冰封,只剩下深不见底的、令人心悸的死寂。那死寂之下,是足以冻裂灵魂的酷寒。

她缓缓地、极其缓慢地,抬起一只赤裸的脚。

白皙的足弓绷紧,小巧的脚趾因为极致的恐惧和用力而蜷缩着,微微颤抖。纤薄的皮肤下,青色的血管清晰可见。所有人的目光都死死盯在那只悬停在碎瓷上方的脚上。

莲姬屏住了呼吸,眼中闪烁着病态的期待。

萧绝负手而立,面无表情,唯有那深邃的眼底,一丝几不可察的、如同观察猎物垂死挣扎的玩味悄然掠过。

冷焰的脚,终于落了下去。

「嗤——!」

皮肉被利物割裂的、令人牙酸的声响,清晰地回荡在死寂的寝殿中!

「唔!」一声压抑到极致的闷哼从冷焰紧咬的牙关中泄出。剧痛!如同烧红的钢针瞬间贯穿脚掌,直刺脑髓!锋利的瓷片边缘毫不留情地切开了她柔嫩的脚底皮肤,深深嵌入血肉之中!

猩红的血珠,如同断了线的红珊瑚珠串,争先恐后地从伤口处涌出,滴落在下方洁白的碎瓷片上,晕开刺目的红痕,也滴落在冰冷光滑的金砖地上。每一步,都留下一个清晰的血色脚印,如同踏在刀尖上的舞蹈,每一步都带着锥心刺骨的绝望。

她死死咬着下唇,口腔里弥漫开浓郁的血腥味,分不清是唇被咬破的,还是心头滴落的。身体因为剧痛而剧烈颤抖,额头上瞬间渗出大颗大颗的冷汗,顺着苍白的脸颊滑落,砸在地面的血泊中。视线因为剧痛而阵阵发黑,但她强迫自己睁大双眼,死死地盯着前方那盏白玉茶盏。

目标!每一步,都是炼狱。锋利的碎片不断刺入、切割着脚底柔嫩的皮肉,每一次落脚,都伴随着皮开肉绽的轻响和钻心剜骨的剧痛。冷汗浸透了她的内衫,粘腻地贴在背上。华丽的嫁衣下摆,早已被自己脚底涌出的鲜血和阿吉溅上的血污染透,红得刺眼,红得绝望。

短短几步的距离,如同跋涉了千山万水,跨越了生死轮回。

终于,她踉跄着走到了紫檀木桌案前,那双赤裸的、鲜血淋漓的脚,在猩红的地毯上留下两串蜿蜒刺目的血痕。剧烈的疼痛让她眼前发黑,身体摇摇欲坠,她猛地伸手撑住冰冷的桌沿,才勉强稳住身形。指尖因为用力而泛白,微微颤抖。

冷汗顺着她苍白的脸颊滑落,滴在桌面上,混入血污之中。她剧烈地喘息着,每一次呼吸都牵扯着脚底撕裂般的痛楚。

萧绝就站在桌案的另一侧,居高临下地看着她,如同欣赏一件被打磨的器物。他并未催促,只是那冰冷的视线,如同无形的鞭子,抽打在她身上。

冷焰颤抖着伸出手,端起托盘上那只冰凉的白玉茶盏。指尖触到杯壁的冰冷,让她打了个寒颤。杯中的茶水早已凉透,深褐色的茶汤晃动着,映出她此刻狼狈不堪的倒影——珠冠微斜,脸色惨白如鬼,唇瓣被咬破,渗着血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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