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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41章 血色月光下的博弈(2/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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陈三在坟坑边站定,目光似乎落在了那具被冷焰拉扯过的枯骨上,停留了数秒。寂静在蔓延,每一秒都如同一年般漫长。

然后,他忽然弯下腰,伸出手,似乎要拨开那堆枯骨查看。

冷焰的瞳孔骤然收缩,手中的瓷片已经蓄势待发!即便注定是死,她也要溅对方一身血!

就在这千钧一发之际——

「头儿!这边有发现!」远处,一名影卫突然高声喊道,指向与乱葬岗相反方向的密林。

陈三动作一顿,直起身,最后瞥了一眼那堆枯骨(冷焰几乎能感觉到他那审视的目光划过自己藏身之处),随即毫不犹豫地转身,如一道黑烟般向那名影卫的方向疾掠而去。

「追!」他的命令简短而冷酷。

脚步声迅速远去,直至彻底消失在夜风中。

坟坑里,冷焰依旧一动不动,如同真正死去了一般。直到又过了足足一炷香的时间,确认外面再无声息,她才猛地松懈下来,整个人几乎虚脱,开始控制不住地剧烈喘息,贪婪地呼吸着冰冷的空气,尽管那空气中充满了难以形容的恶臭。

冷汗这才后知后觉地涌出,浸透了本就湿冷的衣衫,带来一阵阵战栗。她推开身上的枯骨,艰难地从墓穴中爬出,瘫倒在冰冷的土地上,望着头顶那轮惨白而漠然的月亮,一种劫后余生的虚脱感和巨大的悲愤同时席卷了她。

她又一次,从萧绝的指缝间逃生了。用这种近乎自辱的方式,躺在腐朽的棺木与枯骨之间,依靠着对手部下一个小小的、可能是故意的疏忽。

是的,故意的疏忽。冷静下来后,她几乎可以肯定,陈三一定发现了她。以他的能力,不可能忽略那明显被移动过的枯骨和墓穴里细微的呼吸声(即便她极力屏息)。但他放过了她。

为什么?

如同猫捉老鼠般的戏耍?还是…萧绝的命令本就是如此——逼她到绝境,让她惶恐,让她挣扎,却不立刻杀死她,而是要让她引出更多的东西?或者,在萧绝那扭曲的内心,这本身就是一种…「乐趣」?

无论原因是什么,她都再一次活了下来。

但乌木尔叔…那个看着她长大的老人…她闭上眼,仿佛还能听到兵刃砍入血肉的闷响。

恨意如同毒藤,再次疯狂地滋长,缠绕着她的心脏,越收越紧。

她在冰冷的土地上躺了许久,直到身体冻得几乎麻木,才挣扎着爬起来。她不能在这里久留。萧绝的人或许会去而复返。而且,她必须尽快弄清楚,那个假扮阿吉的人到底是谁,太后和王叔那边究竟发生了什么,以及…她下一步该怎么办。

城南乱葬岗距离西城门极远,但她依稀记得这附近应该有一处…她拖着疲惫不堪、沾满污秽的身体,凭借着记忆在坟茔间穿梭,最终在一棵被雷劈过、早已枯死的巨大槐树下停了下来。她摸索着树干的背面,指甲抠下一块松动的树皮,里面露出一个极小的、几乎被苔藓填满的树洞。

这是她当年还是公主时,与偷跑出来玩耍的伴读们玩闹间设下的「秘密据点」,声称以后若走散,就在此留信。儿时的游戏之举,此刻却成了她绝望中唯一能想到的、或许未被萧绝掌握的联络点。

她用小瓷片费力地刮干净苔藓,树洞深处,似乎空无一物。她的心沉了下去。

但就在她即将放弃时,指尖触碰到了一个极小的、硬硬的的东西。她小心翼翼地抠出来,那是一枚被蜡封得严严实实的小小球体。

她的心跳骤然加速!真的…真的有东西?!

她捏碎蜡丸,里面是一小卷薄如蝉翼的纸张。她借着凄冷的月光,艰难地辨认着上面细如蚊足的的字迹。那不是太后的笔迹,也不是北狄密文,而是…定北侯世子特有的、清瘦而隐含锋锐的字迹!

上面只有寥寥数语:

「焰:京中剧变,皆谎。保重自身,切信任何人。侯府眼线皆断,勿联。待吾讯。——珩」

字迹潦草,显然是在极度紧急和仓促的情况下写就。

冷焰反复看了三遍,每一个字都像锤子敲击在她的心上。

「京中剧变,皆谎。」——firg了她对太后、对王叔、对那个假阿吉的猜测,一切都是一场巨大的骗局和陷阱。

「侯府眼线皆断,勿联。」——定北侯府,她曾经以为最稳固的盟友,此刻也已被萧绝盯死,甚至可能已经遭到了清洗。世子自身恐怕也处境艰难。

「待吾讯。」——这是黑暗中唯一的一丝微光,是绝望中仅存的希望。世子还在努力,他还没有放弃她。

但这丝希望太过渺茫,太过微弱。她此刻身无分文,满身污秽,仇敌环伺,唯一的盟友远在天边且自身难保。天下之大,似乎已无她容身之处。

她靠在枯死的槐树上,疲惫和寒意如同潮水般涌来,几乎要将她吞没。她看着手中那小小的纸条,又看看另一只手中那枚染过血、开过锁、杀过人、此刻依旧锋利的碎瓷片。

月光下,瓷片的边缘闪烁着凄冷的光。

她忽然低低地笑了起来,笑声在空旷的乱葬岗里显得格外诡异和凄凉。

「萧绝…」她喃喃自语,声音沙哑却透出一股淬炼后的冰冷坚硬,「你以为这样就能让我绝望?让我崩溃?让我像只无头苍蝇一样乱撞,最终撞死在你布下的网上?」

她慢慢站直身体,抹去脸上沾染的污泥,眼神在惨白的月光下,重新燃起那种曾在王府柴房里、在水牢中支撑她活下来的冰冷火焰。

「你错了。」

「你让我失去了所有,你让我一无所有。」她抬起手,看着那枚瓷片,「但你也让我再也没有什么可以失去的了。」

她从不是需要依附他人才能生存的藤蔓。她是北狄的公主,是能在绝境中用碎瓷片开出路来的冷焰。

「联络点没了,盟友断了,计划毁了…」她握紧瓷片,指尖传来熟悉的刺痛感,让她更加清醒,「那正好。」

「我就用我自己的方式,和你玩这最后一场游戏。」

她将世子的纸条小心翼翼地用蜡重新封好,藏回树洞深处。然后,她辨认了一下方向,朝着与京城中心相反、更显荒凉破败的南城平民区走去。那里鱼龙混杂,流民、乞丐、黑户聚集,是藏匿一片树叶最好的森林。

她的脚步依旧虚浮,身体依旧冰冷,但脊背却挺得笔直。

既然精致的谋划和可靠的盟友都已成空,那么剩下的,就只有最原始、最直接、也最危险的刀锋相见了。

她摸了摸袖中的瓷片。

幸好,她最擅长的,就是这个。

月光将她的影子拉得很长,投入前方更深沉的黑暗之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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