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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78章 病榻诏,血雨前奏(2/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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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星陨湖?」下属一愣,这个名字对他而言有些陌生。

「去查便是。」「青鸾」没有解释。这是陛下苏醒后,通过福顺直接传递给她的最高指令,优先级一切!观星阁主,星陨湖,是当前最重要的调查方向。

「属下明白!」

下属退下后,「青鸾」站起身,走到窗边,望向太极殿的方向。夜色深沉,唯有那座宫殿还亮着灯火,如同在黑暗中指引方向的星辰,却也脆弱得仿佛随时会被风雨吞噬。

她紧紧握住了拳。陛下,您一定要撑住。这朝堂的风雨,暗处的毒蛇,臣,会为您一一扫清!只要臣在一日,就绝不允许任何人,动摇您的江山!

……

接下来的几日,冷焰在太极殿内,真正开始了与死神的拉锯战。

汤药一碗接一碗地灌下去,针灸每日不停,王太医正几乎是绞尽脑汁,用尽了平生所学,甚至与太医署其他几位圣手日夜商讨药方,根据冷焰的身体反应随时调整。

病情反复不定。有时,她似乎好转一些,能稍微进些清淡的饮食,甚至能在宫女的搀扶下坐起来片刻;但更多的时候,是高烧不退,浑身剧痛,咳出的痰液中带着骇人的血丝,意识模糊时,会无意识地攥紧枕下的那片碎瓷,仿佛那是她唯一的浮木。

福顺日夜不离地守在榻前,眼看着女帝以肉眼可见的速度消瘦下去,眼窝深陷,原本锐利明亮的眼眸也时常显得黯淡无神,他的心如同在油锅里煎炸。

朝堂上,因为内阁和太后的维持,以及「青鸾」在暗处的震慑,日常政务尚能运转。但一些需要皇帝乾纲独断的大事,或是涉及重大利益调整的决策,不可避免地陷入了停滞。而旧贵族势力的试探,也开始变得越来越大胆。

先是有人上书,以“陛下静养,不宜劳心”为由,建议暂缓推行清查隐田的新政。接着,又有人在讨论边关将领轮换时,有意无意地提出,应多考虑“宿将”“老成”,暗指冷焰提拔的少壮派将领“经验不足”。

这些奏折和议论,都被内阁依照程序压下或驳回了,但其中传递的信号,却让不少寒门出身、依靠军功或新政上位的官员感到了不安。

山雨欲来风满楼。

这日午后,冷焰难得精神好了一些,靠在引枕上,小口喝着参汤。福顺在一旁低声禀报着这几日朝堂的动向和「青鸾」传来的部分消息。

听到旧贵族开始试图反扑新政和人事安排时,冷焰眼中没有任何波澜,只是淡淡说了一句:「跳梁小丑。」

她放下汤碗,看向福顺:「‘青鸾’那边,关于星陨湖,可有进展?」

福顺摇了摇头,面色凝重:「回陛下,‘青鸾’大人动用了所有能动用的力量,但星陨湖极其神秘。其地处西南边陲瘴疠之地,入口难寻,外围设有奇门遁甲之阵,寻常人根本无法靠近。观星阁主更是神龙见首不见尾,几乎从不以真面目示人。目前……尚无突破性进展。只查到,近半年来,有几批身份不明的物资,通过隐秘的渠道,运往了西南方向,最终消失在了星陨湖附近的山林中。」

冷焰沉默了片刻。果然,对方既然敢出手,就必然做好了隐匿的准备。

「告诉‘青鸾’,不必强求idiate突破,但要像钉子一样,牢牢盯死那个方向。任何风吹草动,都不能放过。」她顿了顿,眼中闪过一丝决绝,「另外,让她……适当给那些跳得最欢的人,找点麻烦。不必伤筋动骨,但要让他们知道,朕还没死,监察院的刀,还锋利着。」

「老奴明白。」福顺应道。这是要敲山震虎,让那些蠢蠢欲动的人有所收敛。

就在这时,殿外传来一阵轻微的骚动,似乎有争执声。

福顺眉头一皱,正要出去查看,一个小太监连滚爬爬地进来,脸色发白地禀报:「陛……陛下,福公公,不好了!太……太子殿下他……他跪在殿外,已经跪了半个时辰了!说什么也要见陛下!奴婢们……奴婢们拦不住啊!」

冷焰和福顺皆是一怔。

太子?赵珩?

冷焰立刻反应过来,是那个她着意培养,品性仁厚、目光清正的宗室子赵珩。她病重这些天,他每日都来请安,但都被以“陛下需要静养”为由挡在了外面。没想到,今日他竟然直接跪在了殿外。

「胡闹!」福顺低声斥责,「陛下需要静养,你们怎么当的差?!还不快把殿下劝回去!」

「福顺,」冷焰却开口阻止了他,她微微蹙眉,沉吟了一下,「让他……进来吧。」

「陛下,您的身体……」福顺担忧道。

「无妨,」冷焰摆了摆手,「让他进来。有些话,迟早要说。」

福顺无奈,只得示意小太监去传话。

不一会儿,殿门被轻轻推开,一个身着杏黄色太子常服,面容尚带稚嫩,眼神却异常坚定的少年,快步走了进来。他看起来不过十二三岁的年纪,身量还未完全长成,但举止间已有了储君的沉稳气度。

一进内殿,看到龙榻上那个消瘦憔悴、仿佛一阵风就能吹倒的身影,赵珩的眼圈瞬间就红了。他疾走几步,来到榻前,毫不犹豫地“噗通”一声跪倒在地,声音带着哽咽:

「儿臣……儿臣叩见父皇!父皇……您……您怎么样了?」他抬起头,泪水在眼眶里打转,却强忍着没有掉下来,只是用充满担忧和孺慕的眼神望着冷焰。

看着他这番情真意切的举动,感受着他话语中毫不作伪的关切,冷焰那颗被权谋和冰冷浸透的心,似乎有一小块地方,微微松动了一下。她一生坎坷,复仇路上更是心如铁石,极少感受过如此纯粹的不带任何利益的关怀。

「朕……没事。」她放缓了声音,尽量让自己看起来不那么吓人,「起来说话吧,地上凉。」

赵珩却固执地摇了摇头,依旧跪着,声音带着哭腔:「儿臣不起来!父皇,您骗人!您看看您都成什么样子了!儿臣……儿臣听说,您是中了剧毒,是坏人害的!儿臣恨!恨那些坏人!也恨自己没用,不能为父皇分忧!」

他越说越激动,小小的身体因为情绪起伏而微微颤抖。

冷焰静静地看着他,没有立刻说话。她能感觉到,这个孩子是真心实意地担心她。这份真心,在冰冷的宫廷和充满算计的朝堂中,显得尤为珍贵。

「珩儿,」她叫了他的名字,语气平和,「你可知,朕为何要立你为太子?」

赵珩抬起泪眼,愣了一下,老实回答:「儿臣……儿臣不知。儿臣只知道,定当恪尽职守,努力向学,不负父皇期望。」

「因为朕看中的,是你的‘仁’。」冷焰缓缓道,「并非妇人之仁,而是心怀天下苍生,明辨是非,知冷暖,懂敬畏。这江山,需要的不仅仅是一个强大的开拓者,更需要一个能守住它、善待它的守成之君。」

赵珩似懂非懂地看着她。

「但是,珩儿,你要记住,」冷焰的语气陡然转厉,带着一丝凛冽,「帝王之仁,是有锋芒的!面对忠心臣子,面对黎民百姓,当怀仁爱之心;但面对阴谋诡计,面对魑魅魍魉,则需有雷霆手段!绝不能心慈手软!」

她目光如炬,盯着赵珩:「朕如今病卧于此,外面有多少人,正等着看朕的笑话,等着钻空子,甚至……等着朕死!你觉得,此刻,他们会在乎朕的死活吗?他们会因为你跪在这里哭泣,就收起他们的爪牙吗?」

赵珩被问住了,他张了张嘴,却答不上来。他年纪虽小,但并非对朝堂风向一无所知。他知道,最近确实有很多不好的传言,有些官员的言行也变得有些……微妙。

「不会。」冷焰自问自答,声音冰冷,「他们只会觉得朕虚弱可欺,觉得你年幼可欺!你此刻跪在这里,除了让亲者痛,仇者快,毫无用处!」

赵珩浑身一震,仿佛被一道惊雷劈中。他怔怔地看着冷焰,看着她那双即使病弱也依旧锐利、仿佛能洞穿一切的眼睛。

「那……那儿臣该怎么办?」他下意识地问道,声音里带着迷茫和一丝不甘。

「站起来!」冷焰命令道,声音不大,却带着不容置疑的力量。

赵珩下意识地挺直了腰板,从地上站了起来,只是膝盖因为久跪而有些发软,身形晃了一下。

「回你的东宫去!」冷焰继续道,「该读书读书,该习武习武,该听政听政!用你的眼睛去看,用你的耳朵去听,用你的脑子去想!去看清哪些是忠臣,哪些是奸佞!去学习如何平衡朝局,如何应对危机!而不是像个懦夫一样,跪在这里流无用的眼泪!」

「你若真想为朕分忧,就尽快成长起来!成长到足以让那些宵小之辈畏惧,成长到足以在你朕……不在的时候,也能稳稳地扛起这片江山!」

这番话,如同重锤,一字字敲打在赵珩的心上。他脸上的稚气渐渐褪去,取而代之的是一种前所未有的郑重和坚毅。他明白了,父皇不需要他的眼泪和软弱,需要的是他的成长和担当!

他深吸一口气,用力抹去眼角的湿润,挺起尚且单薄的胸膛,朝着冷焰深深一揖,声音虽还带着少年的清亮,却已有了几分沉稳:

「儿臣……明白了!谢父皇教诲!儿臣定不负父皇期望,这就回东宫,刻苦用功!请父皇……务必保重龙体!儿臣……告退!」

说完,他再次深深看了一眼榻上的冷焰,仿佛要将她的模样刻在心里,然后毅然转身,迈着坚定的步伐离开了内殿。那背影,似乎在一瞬间,成长了许多。

看着消失在殿门口的年轻身影,冷焰眼中闪过一丝极淡的欣慰,但更多的,是深沉的疲惫和无法言说的压力。

教导储君,稳定朝局,清除内患,调查外敌……每一件事,都沉重如山。而她,只能在这病榻之上,勉力支撑。

她重新躺下,闭上双眼。体内的毒素似乎又开始隐隐作祟,带来一阵阵眩晕和恶心。

‘必须……尽快好起来……’她在心底默念。这场与时间赛跑的战争,她输不起。

殿外,天色不知何时阴沉了下来,乌云汇聚,隐隐有雷声滚动。

山雨,真的要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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