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3章 林野的 “重启计划” 提及（1/2）
红区边缘的断桥上，锈迹斑斑的钢铁骨架在暮色中扭曲成狰狞的形状。林野坐在一根断裂的铁轨上，指尖无意识地敲击着膝盖，青铜刀的刀柄被掌心的汗浸湿。0.37Sv\/h的辐射场让他的星核石植入处泛起淡淡的红，与远处明珠塔残骸的余晖遥相呼应，像两颗跳动的心脏。桥下的河床上，变异芦苇的叶片在风中碰撞，发出金属摩擦般的脆响，掩盖了远处铁行者残骸的锈蚀声。
“还有三只铁壳虫在下游徘徊。”苏锐靠在桥栏上，步枪的枪管搭在锈迹斑斑的钢筋上，枪口还冒着淡淡的青烟。他刚解决了两只试图爬上桥墩的变异蟑螂，护目镜后的眼睛里布满血丝，抑制剂的副作用让他的视线时不时出现重影，“辐射值还在降，但纤维孢子的浓度升了0.02，今晚可能有场孢子雨。”
阿正蹲在桥板的破洞旁，手里的辐射绘图本被风掀得哗哗作响。少年用石块压住纸页边缘，指着其中一幅标注着“红区能量流分布图”的图纸：“林哥，你看这里。”他的指尖划过明珠塔周围的螺旋状纹路，“苏晴姐姐标注的‘能量死结’，就在我们现在的位置正下方，深度大概五十米。”
林野的目光从河床上的芦苇丛收回，落在绘图本的“能量死结”标记上。那是个由三个交叉螺旋组成的符号，与尖塔底层母巢的核心纹路完全一致，只是尺寸缩小了无数倍。他突然想起爷爷藏在典籍库暗格里的那卷《启明残章》，其中“重启篇”的开篇就画着相同的符号，旁边写着行褪色的朱砂字：“死结者，生门也，破之则乾坤再造”。
“我们得下去看看。”林野站起身时，铁轨在他脚下发出不堪重负的呻吟。他的星核石突然产生一阵强烈的共鸣，不是来自周围的辐射场，而是从河床深处传来的，像有什么东西在回应他的存在，“那里可能不只是能量死结那么简单。”
苏锐的眉头拧成了疙瘩，他检查了一下步枪的弹匣，剩余的穿甲弹还有七发：“五十米深的河床，下去容易上来难。而且绘图本里说，能量死结周围的空间结构不稳定，容易引发局部塌陷。”他的目光扫过阿正后颈那片淡下去的紫黑色，“这小子的纤维感染还没好透，经不起折腾。”
阿正却把绘图本往怀里一揣，抓起地上的青铜短刀：“我没事！苏晴姐姐的药草很管用。”少年的声音带着刻意的强硬，但攥紧刀柄的手指暴露了他的紧张，“林哥说那里重要，就一定重要。”
林野没有再争辩，他从背包里掏出三枚星核石碎片，分别递给苏锐和阿正：“握紧它，能稳定空间结构的波动。”他的指尖在碎片上划过，留下淡淡的能量轨迹，“《启明残章》里说，能量死结是纤维网的能量枢纽，也是它的命门。净化者用母巢核心驱动整个红区的纤维网，而这些死结，就是维持网络平衡的支点。”
下到河床的过程比预想中顺利。桥墩内侧的钢筋虽然锈蚀严重，但还能勉强承受三人的重量。林野的星核石共鸣越来越清晰，他能“看到”河床下五十米处有团淡蓝色的光，像被困在岩层中的星辰，周围缠绕着银灰色的纤维，形成严密的茧。
“是母巢的子节点。”苏锐的步枪对准光团的方向，护目镜的夜视功能让他能隐约看到纤维茧的轮廓，“比核心小很多，但结构一样复杂。”他突然压低声音，“有脚步声，从下游来的，不止一个。”
林野迅速将阿正推到一块巨大的混凝土块后，自己则和苏锐躲在钢筋的阴影里。河床尽头的雾气中，出现了五个穿着纤维护甲的身影，是净化者的残余部队，为首的正是之前与他们临时合作过的执刑官，他的铠甲上还留着被变异蟑螂腐蚀的孔洞。
“他们在找能量死结。”阿正从混凝土块后探出头，绘图本的夜视页面上，五个红点正朝着光团的方向移动，“他们的纤维探测器比我们的星核石敏感，肯定是追踪能量波动来的。”
执刑官的声音顺着风飘过来，带着金属摩擦的质感：“找到死结后立刻建立屏障，母巢核心的逆向旋转已经影响到子节点，再不稳定，整个红区的纤维网都会崩溃。”他的话让林野的心猛地一沉——原来母巢的爆炸并非彻底的胜利，而是引发了更危险的连锁反应。
苏锐的手指扣在了扳机上，但被林野按住了。“等等。”林野的星核石共鸣让他捕捉到了更重要的信息，“他们在害怕，纤维网的崩溃对他们也没好处。”他突然想起《启明残章》里的另一句话：“纤维共生者，与网同生，网毁则人亡”。
净化者的动作很快，他们在能量死结上方布置了纤维屏障，银灰色的丝缕在雾气中织成半球形的罩子，将淡蓝色的光团包裹其中。执刑官站在屏障外，手里拿着个奇特的装置，顶端的三棱镜正对着光团，折射出的彩虹色光束让纤维茧微微震颤。
“是‘调谐棱镜’。”林野的声音带着惊异，他在爷爷的笔记里见过这种装置的草图，“旧文明用来稳定能量场的工具，没想到净化者也有。”他的星核石突然发烫，一个大胆的念头在脑海中成型，“苏锐，还记得我们在安全屋找到的那半块超导线圈吗？”
苏锐的眼神亮了起来：“你想……”
“《红区能量学》里说，超导线圈在强辐射场中能产生反重力场。”林野的指尖在星核石碎片上划出复杂的纹路，“如果我们能把线圈扔进能量死结，再用星核石粉末引发过载，或许能……”
“或许能让整个子节点的能量逆向释放。”苏锐接过话头，步枪的枪口转向净化者的侧翼，“就像母巢核心那样，但规模可控。”他的嘴角勾起一抹冷笑，“让他们尝尝自己玩脱的滋味。”
阿正突然从混凝土块后递过绘图本，最新的一页上，他用炭笔勾勒出了能量死结的剖面图：“这里！”少年指着纤维茧与岩层之间的缝隙，“苏晴姐姐标注的‘应力薄弱带’，用星核石粉末能腐蚀出通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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