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6章 竹简为盾护文脉 玉玺裂光藏祸端(2/2)
陈墨环顾四周,看到废墟旁有一处昭王秘军的密道入口(之前嬴烈告诉陈墨的备用密道),低声道:“走密道,直接进入火药库,比正面冲突更安全。”
三人悄悄绕到密道入口,胡亥用玉玺(虽有裂纹,却依旧能打开秘道机关)打开入口,钻进密道。密道里漆黑一片,只有鲁先生手里的火把照亮前方,墙壁上刻着昭王时期的“止杀”铭文,与陈墨的理念不谋而合。
“先生,你看!”胡亥指着铭文,“昭王爷爷也说,要止杀,要安民!”
陈墨点头,眼里泛起泪光:“是啊……大秦的先祖,早就明白,民心才是根本。可惜……后世的人,却忘了……”
走了约莫一盏茶的时间,前方传来“滋滋”的声响——是火药库的轰天硝,被余党提前引动了引线!三人加快脚步,冲出密道,果然看到火药库的引线正在燃烧,几名余党正守在一旁,等待胡亥的虫卵。
“快!切断引线!”陈墨大喊。
胡亥和鲁先生冲上去,与余党厮杀起来。胡亥虽年幼,却因体内的虫卵,力气变得异常大,一拳将一名余党打倒。鲁先生则用火把,点燃余党的衣服,干扰他们的行动。
陈墨扶着墙壁,走向引线,想要用剑切断。可就在这时,他体内的噬心蛊突然发作,剧烈的疼痛让他眼前发黑,剑掉在地上。引线已烧至一半,再过片刻,整个火药库就会爆炸,将骊山陵墓和咸阳城都化为灰烬!
“先生!”胡亥看到陈墨倒下,立刻冲过来,扶起他,“你别有事!我来切断引线!”
胡亥捡起剑,朝着引线砍去,却因力气太小,只砍断了一半,引线依旧在燃烧。余党们见状,扑过来想要阻止胡亥,鲁先生立刻挡在胡亥身前,与余党厮杀,胸口再次被刺伤。
陈墨看着燃烧的引线,又看着受伤的鲁先生和胡亥,心里满是绝望。他知道,自己必须做点什么,哪怕付出生命的代价。他想起陈墨想起长平之战时,那个抱着他腿喊“不要杀降”的孩子;想起都江堰时,李冰父子治水的身影;想起学宫小学士们描红的秦篆……这些画面在脑海中闪过,给了他最后的力气。
陈墨挣扎着站起来,捡起地上的《秦记》残本,将其卷成一团,扑向引线——他要用自己的身体,压住引线!
“先生!不要!”胡亥大喊着,想要阻止,却被余党缠住。
陈墨扑在引线上,身体压住了燃烧的火苗,火苗灼烧着他的麻布袍,疼得他几乎晕厥,却依旧死死按住。《秦记》残本被火苗点燃,竹简的灰烬落在引线上,竟意外地将火苗压灭了!
“灭了!引线灭了!”鲁先生惊喜地大喊。
余党们见状,纷纷逃跑,却被赶来的项伯率军拦住,全部擒获。项伯冲到陈墨身边,扶起他:“先生!你怎么样?”
陈墨靠在项伯怀里,看着燃烧的《秦记》残本,嘴角露出一丝微笑:“竹简……也能……灭火……文脉……终究……保住了……”说完,他的意识再次陷入昏迷,身体软软地倒在项伯怀里。
咸阳宫的偏殿里,嬴政看着躺在床上的陈墨,心里满是愧疚。太医正在为陈墨诊治,脸色凝重:“陛下,陈大人的噬心蛊已深入骨髓,文脉草还未送到,他的时间……恐怕只剩三日了。另外,胡亥公子体内的虫卵,虽因玉玺暂时压制,却也随时可能发作,需尽快用文脉草解毒。”
嬴政点头,看向站在一旁的胡亥,少年手里紧紧抱着裂了纹的传国玉玺,眼神里满是自责:“父皇,都是我不好,我不该弄丢玉玺,不该让先生为我冒险……”
嬴政摸了摸胡亥的头,语气温和:“不怪你,胡亥。你已经做得很好了,你守住了地宫,守住了玉玺,也守住了大秦的文脉。是父皇不好,让你和陈先生都受了苦。”
就在这时,一名斥候跑进来,脸色激动:“陛下!好消息!扶苏公子已平定齐地叛乱,擒获卢生!稷下学宫的文脉草也已找到,正快马送回咸阳!”
嬴政的脸上露出狂喜:“太好了!快!让太医准备,等文脉草一到,就为陈墨和胡亥解毒!”
斥候领旨离去。嬴政走到陈墨床边,握住他冰冷的手:“陈墨,你听到了吗?文脉草快到了,你很快就能好起来,我们还要一起主持博士官的仪式,一起看百姓写满秦篆的咸阳城……”
陈墨的手指微微动了动,却没有醒来。
三日后,文脉草终于送到咸阳。太医将文脉草与雪莲子、清鳞草叶混合,熬成解药,喂给陈墨和胡亥。胡亥服下解药后,体内的虫卵很快被清除,脸色渐渐红润。可陈墨服下解药后,却依旧昏迷不醒,气息越来越微弱。
太医无奈地摇头:“陛下,陈大人的身体已被蛊毒和伤势掏空,文脉草只能缓解,无法根治。他能否醒来,全看他的意志。”
嬴政坐在陈墨床边,不离不弃,手里拿着那卷烧焦的《秦记》残本,一遍遍地读着上面的文字:“民心安,则大秦安;文脉兴,则大秦兴……”
胡亥也守在床边,手里拿着阿禾送来的《仓颉篇》,用稚嫩的声音读着:“秦篆一,天下平;度量同,民安宁;郡县统,文脉兴……”
学宫的学士们也来了,围在殿外,诵读着《诗》《书》,声音整齐而坚定,像一首守护文脉的赞歌。
就在这时,陈墨的眼皮缓缓抬起,目光落在嬴政和胡亥身上,嘴角露出一丝微笑:“陛下……胡亥……文脉……保住了……”
“陈墨!你醒了!”嬴政大喜,握住他的手。
陈墨点头,呼吸微弱:“陛下……臣……看到了……百姓的‘平’字……学宫的诵读声……都江堰的水流……够了……”他的目光转向殿外,似乎看到了长平之战的孩子,看到了李冰,看到了鲁先生,看到了所有为大秦文脉奋斗的人。
“陛下……还有一事……”陈墨的声音越来越低,“骊山火药库的地下……还有一处密室……藏着吕不韦的‘分封策’孤本……还有……一枚‘沙丘之主’的玉印……是真正的幕后黑手……留下的……他……他还在……”
话未说完,陈墨的手猛地垂下,眼睛永远地闭上了。
“陈墨!”嬴政大喊着,抱住他冰冷的身体,眼泪掉在他的麻布袍上,与血迹混合在一起。胡亥也扑在陈墨身上,哭得撕心裂肺。殿外的学士们听到哭声,纷纷跪倒在地,诵读声变成了悲戚的哀悼。
三日后,嬴政为陈墨举行了隆重的葬礼,将他葬在骊山陵墓旁,与那些守护大秦文脉的先贤为伴。墓碑上,刻着陈墨毕生的信念:“文脉不绝,大秦不灭。”
葬礼结束后,嬴政带着胡亥,来到骊山火药库的地下密室。密室里,果然藏着吕不韦的“分封策”孤本,还有一枚刻着“赵”字的玉印——是赵高的父亲,赵父的玉印!
“赵父……”嬴政的脸色骤变,“原来,真正的沙丘之主,是赵父!吕不韦、吕忠、卫真、赵偃,都是他的棋子!他从一开始,就想利用芈赵两族的矛盾,颠覆大秦,让赵氏掌权!”
胡亥看着玉印,眼神坚定:“父皇,我们一定要找到赵父,为陈先生报仇,为大秦除害!”
嬴政点头,握紧玉印:“没错!大秦的文脉不能断,大秦的江山也不能丢!赵父就算逃到天涯海角,寡人也要找到他!”
可就在这时,咸阳宫传来急报:“陛下!不好了!陈胜、吴广在大泽乡起义,打着‘王侯将相宁有种乎’的旗号,反抗大秦!各地百姓纷纷响应,六国旧贵族也趁机起兵,大秦陷入大乱!”
嬴政的脸色骤变,手里的玉印差点掉落。他看着密室里的分封策孤本,又想起陈墨临死前的话,心里满是沉重——陈墨守护的文脉,终究没能挡住帝国崩塌的步伐;他守护的大秦,还是陷入了战乱。
胡亥看着嬴政的脸,小声道:“父皇……我们……还能守住大秦吗?”
嬴政看着密室的出口,外面是风起云涌的天下,是即将到来的乱世。他握紧佩剑,眼神坚定:“能!只要文脉还在,民心还在,大秦就还在!寡人会平定叛乱,守住郡县制,守住陈墨用生命守护的一切!”
可他不知道,赵父早已潜伏在胡亥的身边,化作一名宦官,正等着机会,篡改遗诏,拥立胡亥,完成他的“沙丘之变”终极计划。而陈胜吴广的起义,只是帝国崩塌的开始,项羽、刘邦等英雄豪杰,已在暗中崛起,等待着逐鹿天下的时刻。
骊山的风,吹过陈墨的墓碑,卷起地上的《秦记》残页,残页上“书同文,车同轨”的字迹,在风中猎猎作响,像一声未完的叹息,也像一声不屈的呐喊。大秦的命运,终究还是走向了规划中的“帝国崩塌”,可陈墨用生命守护的文脉,却如清鳞草般,在乱世中顽强生长,等待着被刘邦拾起,成为汉初治国的根基。
悬念,并未随着陈墨的逝去而消散——赵父何时会动手?胡亥能否摆脱被操控的命运?嬴政能否平定起义,延缓帝国崩塌的步伐?而那卷藏在密室的分封策孤本,又会落入谁的手中,成为颠覆大秦的最后一根稻草?一切,都在乱世的烽烟中,等待着被揭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