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01章 杀戮之始（2/2）

“代价？”天机借零之口发出的声音带着一丝被蝼蚁挑衅后的荒谬与震怒，“公司的安保系统已经全面启动！你就算拆了这间实验室，也绝不可能逃出这片大陆！等待你的，将是最彻底的……”

“——那就来吧。”

李豫再次打断了她，脸上那抹微笑依旧挂着，却透出一股一往无前的决绝。

他猛地抬起右手，五指如钩，毫不犹豫地、狠狠地插向自己的后脖颈！

“噗嗤！”

皮肉被强行撕裂的闷响令人牙酸。鲜血瞬间涌出，沿着他的指缝和手臂蜿蜒流下。他的眉头因剧痛而微微蹙起，但动作没有丝毫迟疑，指尖在皮下组织中精准地摸索、抠挖，仿佛在寻找着什么埋藏已久的东西。

下一秒，他猛地将手抽出！

带出的，是一枚约指甲盖大小、沾满了鲜红血液和少量神经组织碎末、闪烁着黑色幽光的芯片！

他随手将这块芯片抛向了营养舱中的零。

依旧占据零身体的天机下意识伸手接住。那枚沾染着温热血液和生命组织的芯片落在她冰冷的掌心，黑色的幽光仿佛将她眼中的黑色连同意识一起吞噬殆尽。

零的双眼猛地荡漾起剧烈的涟漪！漆黑以肉眼可见的速度迅速褪去，如同潮水退潮，显露出下方原本的、属于零自身的眼白，以及那双……独特的、带着神秘与疏离感的紫色瞳孔！

“呃……啊……”

一声极其轻微、带着明显困惑与不适的闷哼，从零的喉咙里溢出。她眼中的紫色光芒剧烈地闪烁了几下，仿佛意识在短时间内经历了剧烈的切换与冲击，出现了短暂的卡顿和混乱。她扶着营养舱的内壁，晃了晃头，银白色的短发甩出几点晶莹的营养液。

当她再次抬起头，看向李豫时，眼神已经恢复了属于自身的那份人性。

“别动她！”零的声音恢复了原本的清冷，但语速极快，带着不容置疑的警告，目光锐利地指向李豫正准备再次伸向林依营养舱的手，“她的生理与意识状态被这个特制舱室完全冻结了！现在打开，她的意识会直接暴露在公司总网之下！”

她快速解释道，语气带着属于战士的冷静判断：

“你手里可没有第二片防火墙来阻挡公司对她意识的抹杀！”

李豫伸出的手，僵在了半空。他看着舱内林依安睡的面容，指关节因用力而微微发白。

零没有浪费任何时间。她一步踏出，身上残留的营养液迅速被内置的纳米系统吸收、蒸发，显露出的短发，眼神锐利地扫过周围如同地狱般的景象，最终落在李豫身上，整个人的气质瞬间从被研究的对象，变回了那个高效而危险的公司精英战士。

“这里的防御系统已经被你物理摧毁了大半，但更外层的安保精英和总部派来的处决小队很快会到。这里是地球广厦的老巢，没有天空城IMD的通天塔那么脆弱。”零的声音没有任何情绪波动，仿佛在陈述一个与己无关的事实，“即使你掌握了烛龙的力量也不可能逃走，但我会和你一起战斗。”

“或者一起死在这里！”

李豫深深的看着她，随后缓缓地、坚定地摇了摇头。

“不用。”他的声音带着一种经过血腥洗礼后的平静，却又蕴含着不容置疑的力量，“我不会死。”

他的目光再次投向林依所在的营养舱，那眼神复杂难明，有担忧，有不舍，但最终都化为一种深沉的决意。

“你，”他看向零，语气不知何时已经变得温柔起来，“帮我照看好她，我带你们一起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