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动物城的晨雾与未寄出的快递(1/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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动物城的秋意比城里来得早,晨雾裹着松针的寒气,把森林管理站的木牌浸得发潮。“森林管理处”五个绿漆字掉了一半,露着底下的木头纹路,像道没愈合的疤。我和秦小鱼站在警戒线外,看着穿制服的警员在林间穿梭,黄色的勘查灯在雾里晃,像只不安分的萤火虫。

“死者叫林深,男,38岁,森林管理员,”秦小鱼翻着手里的卷宗,指尖划过“致命伤为后脑钝器击打”几个字,“今天早上六点被巡逻的护林员发现,案发地就在前面那片松树林。”

雾水打湿了她的风衣,领口别着的银色胸针——上次帮念念收拾旧物时找出来的,说是她小时候玩过家家给秦小鱼别上的——沾着点白霜。她抬头望了望密林深处,雾气从树缝里钻出来,像流动的牛奶,“现场除了死者的脚印,还有一串模糊的男士皮鞋印,尺码42码,偏向左侧用力,应该是个左撇子。”

我跟着她的目光望去,松针铺了一地,踩上去软绵绵的,像踩在厚地毯上。“凶器找到了吗?”

“还在找,”她合上卷宗,往警戒线走去,出示了侦探社的证件,“初步推测是现场的石头,有块带血的鹅卵石被列为重点怀疑对象。”

森林管理站的木屋就在不远处,烟囱里没冒烟,门虚掩着,露出里面杂乱的办公桌。我们刚走到门口,就听见里面传来压抑的哭声,像被什么东西捂住了喉咙。推开门,暖气混着泪水的咸味涌过来,一个穿蓝色工装的女人正趴在桌上抽泣,肩膀抖得像风中的落叶。

“你是?”秦小鱼放轻脚步,声音放得很柔。

女人抬起头,眼睛红肿得像核桃,脸上还挂着泪。她指了指桌上的相框,里面是个笑起来露出两颗虎牙的男人,和她有七分像,“我是林浅,死者的妹妹。你们是……侦探?”

“嗯,受警局委托来协助调查。”我递过去一包纸巾,她接过去,胡乱擦了擦脸,指缝里漏出的哭声更响了。

“肯定是张野干的!”她突然拔高声音,工装袖口蹭到眼泪,“一定是他!我哥和他有仇,就因为上周三没给他带早餐,他就恨上了!”

“带早餐?”秦小鱼皱了皱眉,拉过旁边的木椅坐下,“能说详细点吗?”

林浅吸了吸鼻子,指尖绞着工装的衣角,布料被捻得发皱:“张野是我们的同事,跟我哥一个组。他这人特别懒,每天早上都让我哥给带巷口的煎饼果子,加双蛋双肠。上周三我哥起晚了,没给他带,他就在办公室摔了文件夹,说‘林深你等着,这事没完’。”

她顿了顿,忽然想起什么似的,从抽屉里翻出个笔记本,哗啦哗啦翻到某一页:“你看,我哥记着呢,‘张野因早餐事,言语威胁’,这是他当天的工作日记。”

笔记本的纸页泛黄,字迹歪歪扭扭,确实有一行这样的记录,后面还画了个小小的怒脸。秦小鱼拿起笔记本,对着光看了看,纸页边缘有点卷曲,像是被水浸过,“除了这事,他们还有别的矛盾吗?”

“没有了,”林浅摇头,眼泪又掉了下来,砸在笔记本上,洇出个小水点,“我哥这人老实,平时连蚂蚁都舍不得踩,就因为这点事……张野那人脾气暴,上次跟护林员抢工具,差点动了手,肯定是他干的!”

我们在管理站待了一上午,翻看了考勤记录和值班表。张野确实和林深同班,案发当天张野请假,理由是“身体不适”,考勤表上他的签名龙飞凤舞,最后一笔拖得很长,像把钩子。

“他住哪儿?”秦小鱼指着考勤表上的住址,是城边的老旧小区。

“就在幸福里三栋,”林浅接过话,“我去过一次,楼道里全是杂物,他那间屋总关着窗,大夏天都闷得很。”

离开管理站时,雾已经散了,阳光透过松针照下来,在地上投下斑驳的光影。秦小鱼把笔记本放进证物袋,指尖在袋口顿了顿:“早餐这点事,听起来像借口。”

“你觉得另有隐情?”

她抬头望了望密林深处,风穿过树梢,发出呜呜的声响,像谁在哭,“一个人会因为没吃到煎饼果子杀人吗?除非这煎饼果子里藏着别的东西。”

动物城警局在市中心的老楼里,墙皮掉得露出红砖,楼梯扶手磨得发亮,每踩一步都“吱呀”响。刑侦队的李队叼着支没点燃的烟,把一叠资料推到我们面前:“张野,男,40岁,前科有寻衅滋事,五年前因为跟人抢车位打了架,拘留过十五天。”

资料里有张张野的证件照,国字脸,眉毛很浓,左眼眉骨上有块疤,眼神凶巴巴的,像头没睡醒的熊。秦小鱼拿起照片,对着光看了看:“他是左撇子?”

“对,”李队点头,吐出个烟圈,“我们查了他的档案,写字吃饭都用左手,跟现场的脚印特征对得上。”

“手机定位了吗?”

“正在追,”李队指了指旁边的技术员,“这小子反侦察意识挺强,手机信号时断时续,不过大致能看出在往城西移动。”

技术员的电脑屏幕上,一个小红点正在地图上慢慢移动,像只爬行的虫子。秦小鱼盯着屏幕,忽然问:“他平时用什么牌子的手机?”

“好像是个老款诺基亚,”李队挠了挠头,“上次管理站聚餐,我见过他掏出来打电话,按键都磨掉漆了。”

诺基亚?我愣了一下,现在还有人用这种只能接打电话的老手机?秦小鱼却像是想到了什么,指尖在桌面上轻轻敲着,节奏越来越快。

“李队,麻烦查下张野最近的通话记录和快递信息,”她突然开口,眼睛亮得像有光,“尤其是近一个月的。”

李队虽然疑惑,但还是让人去查了。趁这功夫,秦小鱼翻看着张野的前科卷宗,里面有份当年的询问笔录,张野在上面签字时,左手食指关节处有块明显的茧子,像是常年握什么东西磨出来的。

“他以前是开货车的,”李队凑过来看,“后来出了车祸,腿受了伤,才转行来当护林员的。”

难怪他的脚印偏向左侧用力,大概是腿伤的后遗症。我心里刚闪过这个念头,技术员突然喊了一声:“李队,信号变了!张野的手机在往邻市移动,速度很快,像是在坐高铁!”

屏幕上的小红点果然在加速,朝着西边的邻市狂奔。秦小鱼皱起眉,指尖在屏幕上划了个圈:“邻市有什么?”

“有个高铁站,还有个长途汽车站,”李队盯着屏幕,“这小子想跑路?”

“联系邻市警局,请求协助拦截,”秦小鱼站起身,风衣下摆扫过椅子腿,“重点查高铁站和汽车站,40岁左右,左眉骨有疤,可能穿深蓝色工装。”

李队立刻拿起电话,声音急促地安排着。我看着屏幕上的小红点,心里有点发沉:如果张野真的跑了,这案子就麻烦了。

然而一个小时后,邻市警局传来消息:高铁站和汽车站都查遍了,没有符合特征的人。

“不可能啊,”技术员挠着头,“信号明明显示他就在邻市的主城区,还在移动,速度不快,像是在走路。”

秦小鱼盯着屏幕,小红点正在一条直线上缓慢移动,穿过一条商业街,拐进了一个居民区。“他在居民区?”

“看起来是,”技术员放大地图,“这地方是个老小区,跟张野住的幸福里差不多。”

邻市的警员立刻赶往那个小区,挨家挨户排查,甚至调了小区的监控,却连个影子都没找到。小红点在小区里绕了两圈,又慢慢往郊区移动,速度始终保持在步行的节奏。

“邪门了,”李队咂咂嘴,“难道这小子会隐身?”

秦小鱼没说话,只是让技术员把张野的通话记录调出来。最近一个月,张野的通话很少,大多是和管理站的同事,其中跟林深的通话有七次,最后一次是案发前一天晚上,时长一分零三秒。

“这通电话说了什么?”

“查不到内容,”技术员摇头,“只能查到时间和时长。”

她又翻到快递信息,张野近一个月只寄过一个快递,地址是邻市的一个代收点,收件人写的是“张先生”,寄件时间是案发前三天,物品描述是“生活用品”。

“生活用品?”我凑过去看,“寄到邻市的代收点,自己给自己寄?”

秦小鱼的指尖在“代收点”三个字上顿了顿,眼里闪过一丝疑惑,却没说话。

接下来的几天,张野的手机信号像个幽灵,在邻市绕来绕去,有时在公园,有时在菜市场,甚至去过一次火车站,但每次警员赶到时,都找不到人。信号的移动速度始终均匀,既不加快,也不减速,像被什么东西牵着走。

直到第四天下午,小红点突然朝着边境线移动,速度快了起来,像是坐上了汽车。李队立刻联系了边境检查站,全员戒备,可等了整整一夜,别说张野,连个可疑的人都没查到。

第五天早上,屏幕上的小红点在边境线附近闪了两下,彻底消失了。

“信号断了,”技术员叹了口气,“应该是出了国,手机关机或者没电了。”

警局里一片沉默,李队把烟蒂摁在烟灰缸里,发出沉闷的响声:“这小子,够能跑的。”

我看着黑屏的监控,心里堵得慌:难道张野真的逃出国了?可他一个护林员,哪来的钱和门路偷渡?

秦小鱼坐在椅子上,手指轻轻敲着桌面,目光落在那份快递单上,“生活用品……代收点……”她忽然站起身,“李队,麻烦查下那个代收点的具体位置,还有张野寄的那个快递,最后被谁取走了。”

李队虽然不解,但还是照做了。结果很快出来:代收点是个便利店,案发前一天,有个穿灰色外套的男人取走了那个快递,监控拍不清脸,但身高体型和张野有点像。

“自己寄自己取?”我更糊涂了,“他闲得没事干吗?”

秦小鱼没回答,只是把那份快递单复印了一份,塞进卷宗袋里。“我们再去趟森林管理站。”

再次见到林浅时,她的眼睛还是红的,但比之前平静了些,正在收拾林深的遗物。桌上放着个铁皮盒,里面装着林深的工作证、旧照片,还有一堆用过的电池。

“我哥这人节俭,”林浅拿起一节电池,上面的商标都磨掉了,“说电池还能用,就攒着,说以后给收音机用。”

秦小鱼拿起电池看了看,是诺基亚手机用的那种老式电池,“林深也用诺基亚?”

“嗯,跟张野那个差不多,”林浅点头,“他们说这种手机耐摔,在森林里信号好。”

她顿了顿,忽然想起什么:“对了,案发前一天,我哥说张野让他帮忙买两节电池,说自己的手机快没电了。”

买电池?秦小鱼的眼睛亮了一下,“林深买了吗?”

“买了,”林浅指着铁皮盒旁边的塑料袋,“就在这儿,还没来得及给张野呢。”

袋子里装着两节崭新的诺基亚电池,包装都没拆。秦小鱼拿起电池,对着光看了看,又放回袋子里,“张野最近有没有提过要出远门?”

“没有啊,”林浅摇头,“他说他这辈子就待在动物城,哪儿也不去,还说这森林比啥都好。”

离开管理站时,夕阳把树林染成了金红色,风里带着松脂的香味。秦小鱼把那两节电池的照片发给李队,让他查下购买记录,“如果林深真的买了电池,张野就没必要自己寄快递买生活用品,除非……”

“除非那快递里不是生活用品,”我接话,“是别的东西?”

她点点头,脚步却慢了下来,望着远处的快递分拣中心——一个巨大的蓝色厂房,烟囱里冒着白烟,“你说,什么东西能带着手机移动,还不会被人发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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