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4章 峭壁绝境（2/2）

必须生火。他用右手撑着地面，一点点挪到岩石只有8%，是最好的引火物；枯木纤维来自枯死的野芭蕉茎，纤维细长，容易燃烧。他又在岩石缝隙里找到一块燧石，燧石硬度7.5，比铁皮硬，能敲出火星。

他把地衣堆成小堆，用碎铁皮反复敲击燧石。铁皮的刃口已经卷了，敲了150多次，才溅出一点火星，落在地衣上。“燃起来……求求你……”他屏住呼吸，对着火星轻轻吹气。地衣慢慢冒烟，烟越来越浓，然后冒出一点橘红色的火苗，像颗跳动的星星。

他赶紧添加细树枝，树枝是干燥的野杜鹃枝，直径1厘米，一碰到火苗就烧了起来。火苗渐渐变大，温度升到25c，终于驱散了身上的寒意。他把左腿伸直，用碎铁皮把腿固定在一根粗树枝上——树枝直径6厘米，长度50厘米，刚好能当夹板，防止骨折移位。

火光照亮了谷底的一小块地方。他看到不远处有一条宽2米的溪流，水质清澈，能看到水底的鹅卵石。他拖着伤腿，爬过去喝了几口溪水，溪水带着矿物质的清甜，却刺激得胃里一阵痉挛。他又用溪水清洗左腿的伤口，没有消毒水，只能用溪水尽量冲掉污垢，防止感染。

夜晚降临，谷底的温度降到14c。他把树枝堆得更旺，靠在火堆旁，摸出胸口的纸条。纸条是他从园区宿舍的墙上撕下来的，上面写着秀娟的电话号码，被血水晕开了大半，却能看清最后三位是她的生日——127。他把纸条贴在胸口，眼泪掉下来，砸在火堆里，发出“滋滋”的声响，“秀娟……再等我一会儿……我一定能回去……”

半夜，他被一阵“沙沙”声惊醒。火堆旁的草丛里，一双绿色的眼睛正盯着他，像两颗鬼火。是眼镜王蛇！蛇身直径11厘米，长度至少2.8米，正吐着分叉的信子，慢慢向他爬过来。蛇信子的气味带着腥味，飘到他鼻子里，让他胃里一阵翻涌。

陈立冬的心脏提到了嗓子眼。他慢慢摸起身边的云南松树枝，树枝直径5厘米，顶端被火烧得发黑，像根烧火棍。蛇离他只有1.5米时，突然发起攻击，头向前探，速度快得像道黑影。他猛地挥起树枝，砸在蛇的七寸上——七寸是蛇的心脏位置，这是他小时候在老家听猎人说的。

蛇的身体剧烈扭动，缠上他的手腕，力道大得能捏碎骨头。他疼得冷汗直流，却不敢松手，又用尽全力砸了蛇的七寸一下。蛇的身体软了下来，从他的手腕上滑下去，在地上抽搐了几下，不动了。

他瘫在地上，大口喘着气，胸口的肋骨疼得像要裂开，后背的伤口又渗出血，把衣服染得更红。他看着蛇的尸体，突然想起母亲说过，蛇肉能充饥，还能驱寒。他用碎铁皮割下一块蛇肉，蛇肉带着黏液，滑腻腻的，他强忍着恶心，把蛇肉放在火上烤。蛇肉烤焦的味道很难闻，带着一股腥气，他却一口一口地咽下去——每吃一口，就多一分活下去的希望。

天快亮时，他听到崖顶传来隐约的脚步声。是刀哥他们吗？他赶紧熄灭火堆，躲到岩石后面，手里紧紧攥着碎铁皮。脚步声越来越近，然后传来一个男人的声音，用中文喊：“有人吗？这里是中国边防巡逻队！我们接到通报，搜救被困中国公民！”

中国边防巡逻队！这几个字像道闪电，劈碎了他心里的绝望。他用尽力气，喊道：“我在这里！我叫陈立冬！我是被诈骗团伙抓来的！”

崖顶的人听到了声音，很快放下一根尼龙绳。绳子直径1.5厘米，能承受500公斤的重量。一个穿着迷彩服的边防战士顺着绳子滑下来，战士肩章上的“中国边防”四个字，在晨光里闪着亮。战士看到他的样子，皱起眉：“你伤得很重，先别动，我们把你拉上去。”

被拉上崖顶时，陈立冬看到了五星红旗。红旗在晨风中飘扬，红得像火，像他流的血，也像他心里不灭的希望。他趴在地上，抱着战士的腿，哭得像个孩子：“我回来了……我终于回到中国了……”

战士递给他一瓶矿泉水和压缩饼干：“别急，先补充点能量。我们已经联系了盈江县人民医院，救护车马上就到。”

坐在边防巡逻车的副驾驶座上，看着窗外飞速倒退的雨林，陈立冬摸了摸胸口的纸条。纸条还在，秀娟的电话号码虽然模糊，却刻在他心里。他知道，自己终于逃出了地狱，但未来的路还很长——欠李哥的5万块债务没还，参与诈骗的事要面对法律的审判，身体的伤也需要至少6个月的治疗。

但此刻，他只想好好睡一觉，梦见秀娟笑着对他说：“立冬，欢迎回家。”车窗外的太阳升了起来，金色的阳光洒在公路上，像条通往希望的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