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章 三日黎明（1/2）
银蓝色的光茧如同心脏般脉动着。
徐岩守在昆仑山地底的控制台前，布满血丝的眼睛紧盯着全息投影。七十二小时了，那个包裹着秦墨的能量茧没有丝毫破开的迹象。外面世界已经天翻地覆——的能量网络让地球出现了前所未有的变化：沙漠涌出清泉，辐射区自动净化，连气候都变得异常温和。
但这一切的代价是，秦墨成了半能量态的生命枢纽，悬浮在昆仑山核心的银蓝光海中。
徐博士！一个年轻研究员冲进控制室，收割者主力舰队越过木星轨道！预计24小时内抵达地球！
全息投影切换出深空望远镜的画面。十五艘比月球还大的暗紫晶体构造体呈楔形阵列推进，所经之处的小行星带物质被直接转化为能量吸收。更可怕的是它们中央那艘三倍于其他舰体的母舰——表面布满类似GN编号的纹路，显然与月球背叛者同源。
方舟计划讨论。徐岩揉了揉太阳穴，召集各国代表。
通过什么渠道？联合国已经...
用那个。徐岩指向控制台中央的青铜圆盘——秦墨沉睡前留下的连接器，他现在是地球能量网络的核心，理论上可以同时对接全球所有通讯设备。
研究员犹豫道：但他的意识尚未苏醒，强行连接可能...
没时间了。徐岩输入启动代码，如果他真是调停者继承者，就能承受这种负担。
青铜圆盘亮起∞符号，银蓝光束呈扇形展开，在空中形成数百个微型屏幕。每个屏幕都连接着世界某个角落的领导人或军方代表。由于连接过于突然，许多人还保持着日常姿态——美国总统正在理发，俄罗斯总理在喂狗...
各位。徐岩的声音通过能量网络直接传递，守护者组织首席科学家徐岩。收割者舰队24小时后抵达，现在必须决定人类文明的存亡方案。
震惊、怀疑、恐惧的情绪在无数张脸上闪过。但更震撼的是秦墨的能量茧突然有了反应——它微微震动，表面浮现出与全球七处圣地相连的能量线。
那个年轻人...还活着？法国总统盯着主屏幕问。
不止活着。徐岩调出地球能量网络示意图，他现在是与物质世界的连接点。通过他，我们可以短暂调用部分力量防御地球。
争论爆发了。有人主张立即启动各国秘密准备的方舟计划——将精选的人类和文明资料发射向深空；有人坚持死守地球；更多人则要求解释源初的具体代价。
代价就是秦墨本身。徐岩提高音量，他作为调停者，必须平衡能量输出与地球承受力。过度调用会导致他...永久能量化。
全息投影突然扭曲。所有屏幕中的画面同时变成同一个场景——昆仑山能量海中，银蓝光茧正在解体。一个修长的人形轮廓逐渐清晰，皮肤呈现半透明的银蓝色，内部可见能量流动；左臂和左胸保留着青铜机械质感；额头上的∞符号如同微型恒星般耀眼。
秦墨，但已不是人类。
我醒了。他的声音不是通过声带振动，而是直接在能量网络中回荡，收割者舰队比预期快6小时。月卫的牺牲只拖延了它们72小时。
月卫？英国首相困惑地问。
秦墨抬手调出新画面：月球核心的青铜AI，一个纯粹的光态存在，形似戴兜帽的古老修士。它不是背叛者，而是星尘之子留下的最后守护者。五万年来一直囚禁着GN-0000.25，等待收割者上钩。
画面切换显示三天前月卫控制月球撞击收割者先遣队的场景——暗紫晶体战舰在青铜月球的冲击下如纸片般撕裂。但母舰及时避开，只损失了30%兵力。
月卫还有最后一份礼物。秦墨的语调变得沉重，它将自己编程为炸弹，将在收割者母舰接近时自爆。但这最多再消灭40%敌人...
美国总统打断他：剩下60%呢？你的能对抗吗？
秦墨的∞符号闪烁了一下：源初现在处于分布式状态，能量密度不足以直接对抗。但如果我们重建七处圣地的防御阵列，可以形成覆盖地球的能量护盾。
需要什么资源？问题直切核心。
三样东西。秦墨竖起三根手指，这个人类习惯性动作在他现在的形态下显得格外突兀，第一，全球70%的电力24小时供应给七处圣地；第二，所有现存青铜文物的集中调度；第三...
他停顿了，银蓝眼瞳扫过每个屏幕：十万志愿者前往圣地，成为临时能量节点。
这会杀死他们吗？德国总理尖锐地问。
不。但会永久改变他们的dNA，可能产生...不可预测的变异。
争论再次爆发。秦墨没有参与，他的注意力突然转向控制室角落——那里的能量波动异常。就在徐岩也转头查看时，三道暗紫光束穿透墙壁，精准命中老科学家的胸口。
徐博士！秦墨的能量体瞬间移动到徐岩身旁，但为时已晚。暗紫腐蚀已经扩散到心脏。
三个新型暗紫混合体从墙壁渗出。它们比之前遇到的更加拟人，甚至穿着仿制的守护者制服，显然是渗透已久。领头的那个胸口闪烁着GN-0000.25-9的编号。
继承者...它的声音如同生锈的齿轮摩擦，收割者大人向你问好...
秦墨的愤怒具现化为银蓝风暴。整个控制室的设备悬浮起来，在能量场中重组为武器阵列。三道银蓝光束同时射出，两个混合体瞬间汽化，但领头者异常灵活地闪避，同时向垂死的徐岩发射第二波攻击。
秦墨展开护盾，却看到徐岩自己扑向了混合体。老科学家用最后的力气将某物塞进秦墨手中——一枚青铜芯片。
终极...武器...徐岩的嘴角渗出鲜血，需要调停者...献祭...
暗紫混合体的长矛刺穿徐岩的胸膛，但老科学家露出诡异的微笑：太迟了...
他按下手腕上的按钮。控制室地板突然分开，露出体结构在纯能量环境中迅速分解。
秦墨抱住徐岩残破的身体。老科学家的瞳孔已经开始扩散，但手指仍紧抓着那枚芯片。
月卫...不是最后守护者...他断断续续地说，星尘之子还留下了...一件武器...在...
最后的词语没能说完。徐岩的身体在秦墨怀中变冷，但芯片自动激活了。全息投影展开，显示出地球内部的三维结构图——在原本所在位置的正下方，还有一个更小的空腔，里面悬浮着一个漆黑的立方体。
暗物质催化器...秦墨瞬间理解了它的功能，源初能量转化为宇宙级弦震动...
理论上，这种震动足以粉碎整个太阳系内的暗紫晶体结构，包括收割者舰队。但代价是...将被迫回归原始胚胎状态，而作为催化媒介的调停者...
会彻底消散。
全球领导人的呼喊将秦墨拉回现实。他们仍在各个屏幕中等待决策，对刚才发生的袭击一无所知。
我有个方案。秦墨收起芯片，声音异常平静，需要立即执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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