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19章 死人不用呼吸,但得会咳嗽(1/2)
那具女尸就是我的起点。
凌晨的寒气像无数根冰针,刺透了镇卫生院停尸房单薄的门锁。
顾昭亭用一根回形针和一片薄铁片,只用了不到十秒,那声微弱的“咔哒”声,就像是地狱之门开启的邀请。
停尸房里弥漫着福尔马林和腐败混合的甜腻气味,冰冷而不祥。
我们没有开灯,只靠顾昭亭手机屏幕的微光照明。
光线扫过一排排覆盖着白布的推车,最后停在角落里那具没有标签的尸体上。
她就是档案里的无名氏。
三天前,她在桥洞下被发现,死于低温症。
没有亲人认领,没有身份证明,像一片被风吹落的枯叶,无人问津,静静等待着被送往火化炉,从这个世界上彻底消失。
我戴上冰冷的橡胶手套,触感像第二层皮肤。
掀开白布的一角,一张年轻却饱经风霜的脸露了出来,嘴唇冻得发紫,双眼紧闭。
我的大脑,那枚被植入的“金手指”,瞬间开始飞速运转,将她的所有生理特征数据化、存档:B型阴性血,与我完全一致;右耳后方有一块指甲盖大小的陈旧烫伤疤痕,边缘模糊;肺部影像显示出长期吸烟导致的轻微纤维化迹象。
完美。
这些细节,就是我即将换上的新“皮肤”。
我拿起一把无菌剪刀,小心翼翼地从她后脑勺剪下一缕干枯的长发。
发丝在微光下毫无光泽,像一捧死去的野草。
接着,我换上注射器,针头精准地刺入她颈后的寰枕关节间隙。
我需要的是脑脊液,不是血液。
血液样本太容易在后续的检测中暴露DNA的差异,而脑脊液,尤其是微量的,混入药物后,可以完美解释某些神经系统的异常反应。
我抽取了大约5毫升淡黄色的清澈液体,迅速将其注入一枚我随身携带的维生素胶囊中,胶囊的外壳将掩盖它特殊的气味。
做完这一切,我将白布重新为她盖好,仿佛她只是在安静地沉睡。
没有留下任何痕迹。
回到我们在镇郊租下的破旧农舍,真正的“蜕变”才刚刚开始。
这里是我们临时的藏身处,也是我的手术台。
我脱掉上衣,对着镜子,用棉签将碘伏和凡士林调和成的深褐色液体涂抹在自己左侧的腰部、臀部和大腿外侧。
那粘稠的液体在我的皮肤上晕开,形成一片片大小不均、边缘模糊的暗紫色斑块,像极了尸体因血液沉积而形成的尸斑。
我甚至根据重力学原理,让背部的“尸斑”颜色更深、范围更大。
镜子里的我,一半是活人,一半是死物。
接着,我吞下两片特制的镇静剂。
这不是为了安眠,而是为了将我的心率强行压制到每分钟50次以下,接近濒死状态的水平。
药物在胃里化开,一股冰冷的感觉顺着血流蔓延至全身,我的心跳开始变得沉重而缓慢,像一台老旧的座钟。
最难的是呼吸。
我练习的不是憋气,而是一种特殊的呼吸控制法,我称之为“伪脑干抑制”。
通过极度缓慢而深长的腹式呼吸,让两次心跳之间的间隔变得不规律,时而延长,时而停顿。
在心电图上,这将呈现出“间歇性心搏骤停”的假象,足以让经验不足的法医误判为脑干功能衰竭的迹象。
我闭上眼,在黑暗中感受着自己的心跳,一次,又一次,仿佛在聆听死亡的脚步声。
顾昭亭没有说话,他只是在一旁默默地调试着一台巴掌大小的黑色仪器。
那是一台便携式心电图模拟器,能够根据预设程序,向外发射微弱但清晰的伪造心电波形。
他将电极片贴在我的胸口,低声说:“你只有一次被扫描的机会。一旦进入‘静屋’的初检区,他们会用手持设备进行快速筛查。虽然不会让你脱衣服,但瞳孔对光反射和皮肤电导率是必检项目。这个仪器能帮你通过心电扫描,但剩下的,只能靠你自己。”
我点点头,从背包里取出一件更关键的道具——那枚用高分子聚合物伪造的“颅骨碎片”。
它的形状、密度和X光下的显影效果,都与我记忆中女尸头骨上那处陈旧性骨裂的缺损完全吻合。
我将碎片小心翼翼地塞进女尸那缕头发中,然后将头发和一枚微型录音芯片一同藏入一小块猪油里。
录音芯片里,是我平缓呼吸的音频循环,经过特殊处理后,只剩下模糊的杂音。
“这太冒险了,”顾昭亭终于皱起了眉头,他看着我手里的东西,“如果他们决定切开尸体进行二次尸检,这个芯片会立刻暴露。”
“他们不会的。”我摇摇头,语气异常坚定,“这具‘死而复生’的尸体,对于他们那个追求完美的‘覆模’计划来说,是一个价值连城的‘完美模型’。验证一个样本真伪的成本,远远高于它可能带来的研究价值。他们会倾向于相信自己看到的东西,哪怕那东西再离奇。这个芯片发出的微弱杂音,在超声波探头下,只会被解读为‘疑似生命活动的干扰信号’。这足以在他们内部引发争论,为我们争取宝贵的时间。”
我的自信来源于对这群人的了解。
他们不是一群普通的罪犯,而是一群偏执的信徒,信奉着某种关于“永生”和“完美复制”的歪理。
对他们来说,一个符合理论的“奇迹”,比一百个无法解释的真相更有吸引力。
下午,计划进入了最关键的一环:引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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