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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84章 日月重光(1/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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长安城的天空,在经历连番阴霾后,终于迎来一个澄澈如洗的秋日。

阳光毫无保留地洒在巍峨的宫阙、整齐的里坊以及熙攘的街道上,试图驱散弥漫在帝国心脏上空那最后一缕无形的硝烟。

然而,在这片看似恢复平静的表象之下,一股更加沉重、更加压抑的暗流,正汇聚于大理寺那森然肃穆的正堂。

今日,这里将进行一场决定性的审判。

堂外,禁军林立,甲胄鲜明,兵刃在秋阳下反射着刺骨的寒光,将一切窥探与喧嚣隔绝在外。

堂内,气氛凝重得几乎令人窒息。

武则天端坐于北面高设的御座之上,未戴繁复的玉冕,仅以金冠绾发,一袭玄黑底绣金凤常服,衬得她面色如同万古寒玉,不带一丝喜怒。

珠帘之后,那双凤目扫视堂下,目光所及,空气都仿佛为之冻结。

三法司长官、狄仁杰、张承翊、孙敬之及一众核心办案官员皆肃立两侧,屏息凝神。

而被羁押在堂下的,除了面如死灰的沈千山、萎顿不堪的仇焕等一众幽冥司核心骨干外,最引人注目的,便是那身着素白囚服、卸去一切饰物,却依旧挺直脊梁,站在最前方的——滕王李元朔。

他须发凌乱,脸上带着被擒时的擦伤与灰烬,囚服之下隐约可见包扎的伤口。

但那双眼睛,却并未因阶下之囚的身份而黯淡,反而燃烧着一种混合着桀骜、讥诮与近乎疯狂的平静光芒。

他站在那里,不像是待审的囚犯,倒像是一位即将进行最后陈述的孤独斗士。

“带逆犯李元朔!”内侍监高延福尖利的声音打破了死寂。

李元朔微微抬了抬眼皮,看向御座,嘴角勾起一丝难以察觉的弧度,并未下跪。

“李元朔!”大理寺卿厉声喝道,“陛下亲临,还不跪下行礼!”

李元朔嗤笑一声,声音沙哑却清晰:“武曌,事已至此,何必再演这君君臣臣的戏码?要杀要剐,悉听尊便。”

他直呼其名,语气平淡,却带着刺骨的蔑视。

御座之上,武则天并未动怒,珠帘后的声音冰冷无波,如同雪山之巅刮过的寒风:“李元朔,朕今日来,非为看你表演风骨。朕要亲耳听听,你这李氏宗亲,朕的皇叔祖,是如何处心积虑,要裂朕的江山,亡朕的天下。”

狄仁杰上前一步,拱手沉声道:“陛下,臣请出示人证物证。”

审判依照严密的程序进行。

沈千山、仇焕、周贽等人被逐一传唤上堂,他们战战兢兢,将幽冥司的架构、滕王的创始人与最高主宰身份、以及各自参与的罪行一一供述。

每一条证词,都如同利剑,刺向站在中央的李元朔。

接着,是物证的呈递。

孙敬之亲自上前,展示了那本记录着庞大暗桩网络的白玉玉牒,以及破译的密码规律。

张承翊则捧上了那件从感业寺缴获的明黄龙袍、那份册立新君的伪诏草稿。

而当那份与突厥签订的、割让河西三州的盟书原件,以及那柄象征着屈辱交易的金狼头短刀被呈上御案时,堂上响起一片压抑的惊呼与抽气声。

卖国!

这是任何修饰都无法掩盖的滔天大罪!

最后,狄仁杰亲手将那份从滕王密室中起获的、绘制着“复乾”新朝山河社稷图以及新年号草稿的绢帛,在御前缓缓展开。

“陛下,诸位大人,”狄仁杰的声音回荡在大堂,“此乃逆犯李元朔,僭越称帝、妄图革鼎之铁证!其心可诛,其行可灭!”

铁证如山,环环相扣,从组织架构到资金往来,从境内作乱到境外勾结,从舆论操控到武装叛乱,直至这最终的政治妄想与卖国行径!

一条清晰无比、罪恶滔天的链条,将滕王李元朔牢牢锁死在谋逆叛国的耻辱柱上。

所有的目光都聚焦在了李元朔身上。

武则天看着御案上那件刺眼的龙袍、那份卖国的盟书、那张妄图覆盖她武周江山的舆图,放在扶手上的玉指缓缓收紧,指节因用力而泛白。

凤目之中的杀意,已然凝为实质。

“李元朔,”她的声音如同冰锥,刺破凝固的空气,“你,还有何话说?”

李元朔面对着这足以让任何人崩溃的铁证,脸上却不见丝毫慌乱,反而爆发出一阵苍凉而癫狂的大笑。

“哈哈…哈哈哈…不错!都是我干的!”他止住笑声,目光扫过武则天,扫过满堂官员,眼中充满了怨毒与一种破罐破摔的、病态的兴奋,“武曌!你这窃国妖后!李唐天下,贞观遗风,就是被你这等妇人践踏殆尽!你屠戮宗室,重用酷吏,败坏朝纲!这天下,早已不是李唐的天下,亦非万民的天下,而是你武氏一姓之私产!”

他猛地指向堂上那些面色各异的官员:“还有你们!满朝朱紫,衮衮诸公!哪个不曾食李唐之禄?哪个心中不曾怀念贞观开元?如今却一个个匍匐在这妖后裙下,摇尾乞怜,苟且偷生!你们扪心自问,这武周天下,比之太宗高宗时,是强了,还是弱了?是清了,还是浊了?!”

他的话语如同毒液,肆意泼洒,试图撕裂那层虚伪的平静,将所有人拖入他认定的道德泥潭。

许多官员面色惨白,低头不敢与之对视。

“朕之所为,非为一己之私!”李元朔张开双臂,仿佛在拥抱一个虚幻的帝国,“朕是要刮骨疗毒!是要砸碎这腐朽的牢笼,以烈火与鲜血,重铸一个强大的、纯净的、符合古圣先王之道的崭新帝国!‘复乾’!便是要复那朗朗乾坤,复那浩荡王道!为此,些许牺牲,何足道哉?!后世史笔,自会明白朕之苦心孤诣!”

他彻底沉浸在自己构建的悲情与宏大叙事之中,将血腥的阴谋与叛国的行径,粉饰成一场必要的、崇高的牺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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