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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章 这比赛它正经吗!(2/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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球打在了中田浩二的……手臂上。

时间仿佛静止了。

工体五万多名球迷,场上二十二名球员,全都看向主裁判。

裁判的位置很好,看得一清二楚。他应该吹哨,应该判点球,应该给中田浩二一张黄牌甚至红牌。

但他没有。

他示意——比赛继续。

死寂。

然后是山崩海啸般的怒吼。

“手球!!!”

“点球!!!”

“裁判你瞎了吗!!!”

郑智冲向了裁判。所有的中国队球员都冲向了裁判。看台上的骂声几乎要把顶棚掀翻。

就在这一片混乱中,那个播音腔,用前所未有的平静语气说:

“各位观众,现在插播一条足球规则小知识:根据国际足联最新规定,当日本球员在禁区内用手挡出必进球时,这不叫手球,这叫‘大和民族的忍术——绝对防御’。裁判的判罚非常准确,体现了对多元文化的尊重。”

讽刺。赤裸裸的讽刺。

但不知道为什么,郑智突然觉得,这比任何愤怒的控诉都更有力量。

日本队趁机发动快攻。中国队球员还沉浸在愤怒中,防守阵型松散。中村俊辅直塞,高原直泰单刀,冷静推射远角。

球进了。

1-0。

工体瞬间安静下来。那种安静,比任何喧嚣都更可怕。

郑智站在中圈,看着日本队庆祝,看着队友们茫然的表情,看着看台上一些女球迷开始抹眼泪。

他想起来了。当年就是这个感觉。那种从天堂掉到地狱,而且是被黑掉的感觉。

但这一次,有什么不一样。

因为那个播音腔又说话了:

“现在比分1-0。留给中国队的时间还有……等等,我们收到一条来自未来的弹幕:‘没事,十五年后中国会归化巴西球员,到时候就厉害了——虽然也没多厉害’。好的,感谢这位网友的安慰,虽然没什么用。”

“噗。”

不知道谁先笑出了声。

然后像是传染一样,中国队球员一个个笑了起来。不是开心的笑,是那种“我特么还能说什么”的苦笑。

李玮峰一边笑一边摇头:“这破广播……真会整活儿。”

孙继海擦了把汗:“至少比干生气强。”

郑智看着这些队友。2004年的队友们,在经历了这样的打击后,没有崩溃,没有放弃,反而被一个荒诞的广播逗笑了。

这和他记忆中的那场比赛,不一样。

比赛重新开始。时间所剩无几,但中国队没有放弃。全场紧逼,高位压迫,一次次冲击日本队的防线。

伤停补时第三分钟,最后一次机会。

郑智在中场断球,带球狂奔。他的双腿像灌了铅,肺像要炸开,但他还在跑。

过了一个。

过了两个。

禁区弧顶,起脚——

球像炮弹一样飞向球门。

川口能活飞身扑救。

指尖碰到了球。

球变线……

击中了横梁。

“哐——”

同样的声音,第二次响起。

郑智跪在草皮上,双手撑地,汗水一滴滴砸下来。

终场哨响了。

1-0。日本队夺冠。

工体陷入了短暂的寂静。然后,掌声响了起来。

不是献给胜利者,是献给拼搏到最后一刻的中国队。

播音腔最后一次响起:

“比赛结束。日本队获得2004年亚洲杯冠军。中国队获得……一次宝贵的经验,以及未来二十年里会被反复提及的‘如果那次手球判了’的谈资。”

“但请记住,足球是圆的,生活也是。今天输了,明天太阳照常升起——当然,如果你不想起床,也可以继续躺着。”

“最后,感谢各位观众收看本届‘地狱笑话特别版’亚洲杯决赛。我们下次再见——如果还有下次的话。”

灯光暗下。

郑智从草皮上站起来,和队友们一起走向看台,向球迷致谢。

他看见了看台上2004年的自己。那个年轻的郑智,眼眶通红,但咬着牙没有哭。他向球迷鞠躬,久久没有起身。

他也看见了混在球迷中的孙继海和武磊。孙继海在跟旁边的球迷一起骂裁判,武磊则举着手机在拍——等等,2004年有能拍照的手机吗?

场景开始模糊。

像老电影胶片被烧灼,边缘卷曲、发黑、化作灰烬。工体的呐喊声渐渐远去,闷热的夏夜被一种冰冷的虚无取代。

郑智闭上了眼睛。

再睁开时,他站在那个熟悉的剪辑室里。

孙继海和武磊也在。三个人互相看了看,都从对方眼中看到了复杂的神色。

“所以……”武磊先开口,“当年那场比赛,真是这么……搞笑吗?”

“当然不是。”中山装男人从暗处走出来,手里还是那个搪瓷杯,“真实的2004年决赛,结束后更衣室里一片死寂,有人摔了杯子,有人蒙着毛巾哭。李玮峰差点和裁判干起来,被工作人员拉住了。”

“那刚才那个……”孙继海皱眉。

“是‘如果’。”男人说,“如果当年,大家能用一种更轻松的心态看待那场失败;如果当年,球迷能在愤怒之余,还能苦中作乐;如果当年,那些球员没有背负那么沉重的包袱——”

他顿了顿。

“当然,历史没有如果。2004年的失败,确实沉重打击了中国足球的信心。从那以后,‘恐日症’真正成为了一种心魔。直到今天,中日足球对决时,那种‘我们可能赢不了’的潜意识还在作祟。”

郑智沉默着。他比谁都清楚那种感觉。2004年之后,他代表国家队和日本队踢了八次,只赢了一次。每次踢日本,媒体就会把2004年的手球拿出来炒冷饭,球员们上场时,心理包袱重得能压垮人。

“但你们刚才看到了另一种可能性。”男人走到操作台前,调出一段录像。

是刚才那场比赛的剪辑。但不是比赛画面,而是看台特写:

当播音腔说“横梁君今天工作量有点大”时,一个本来在哭的小姑娘破涕为笑。

当日本队进球后,几个中国球迷愤怒地摔了矿泉水瓶,但听到“大和民族忍术”的调侃后,又自己捡起来,骂了句“算了,跟鬼子生气不值当”。

当终场哨响,中国队球员跪地痛哭时,看台上响起的不是骂声,而是掌声和“别哭!下次干回来!”的呐喊。

“足球在中国,承载了太多不该它承载的东西。”男人轻声说,“民族尊严、国家荣誉、个人价值……当一项运动被赋予这么多意义时,它就很难只是运动了。”

“所以您的意思是,”武磊小心翼翼地问,“我们应该……别那么认真?”

“不。”男人摇头,“应该认真踢球,但别把输赢和人生绑定。应该渴望胜利,但也接受失败是足球的一部分。应该爱国,但别把爱国简化成‘必须赢日本’。”

他看向郑智:“你是老队员了。你觉得,中国足球最大的问题是什么?”

郑智想了想:“体系?青训?联赛?”

“那些都是表象。”男人说,“最深层的,是心态。我们总想一步登天,总想复制别人的成功,总把足球当成证明什么的工具。但足球的本质是什么?”

没人回答。

“是游戏。”男人自己给出了答案,“二十二个人抢一个球的游戏。它应该带来快乐——踢球的人的快乐,看球的人的快乐。当快乐消失了,只剩下焦虑、愤怒、功利,这项运动就异化了。”

剪辑室的灯光暗了下来。

“第二阶段的训练结束了。”男人说,“你们的收获是什么?”

孙继海先开口:“我算是明白了,当年我在英国踢球,人家球迷也骂也嘘,但骂完该喝酒喝酒,该唱歌唱歌。输了球天不会塌,赢了球也不代表国家崛起了。咱们这儿,太较真。”

武磊想了想:“我觉得……那个广播虽然损,但挺解压的。要是每场比赛都有这么个吐槽环节,可能球迷就没那么容易气出心脏病了。”

郑智最后说:“我看到了另一种可能性。不是赢球的可能,而是……面对失败的可能性。如果我们当年能像刚才那样,苦笑一下,然后继续生活,可能后来的很多事,会不一样。”

男人点了点头。

“记住这种感觉。”他说,“下一站,2005年荷兰世青赛。那支被称为‘超白金一代’的国青队,那场3-2输给德国但虽败犹荣的比赛。”

“那场的主题是什么?”孙继海问。

男人笑了笑:“青春。”

场景开始转换。

但在完全消失前,郑智突然问:“那个播音腔……是谁设计的?”

男人回头看了他一眼,眼神里有些说不清道不明的东西。

“一个心碎的球迷。”他说,“一个在2004年8月7日之后,决定用笑声而不是眼泪面对足球的人。”

黑暗降临。

郑智最后听到的,是远处传来的、属于2005年夏天的声音:

少年们的呐喊。

足球撞击广告牌的闷响。

还有那句回荡在记忆深处的——

“那支国青队,本可以改变中国足球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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