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26章 流程地狱，父子对质（1/2）
萧狂在后台敲下的代码，或者说，用洪荒OA系统的“规则编辑器”构建的防御机制，正式名称叫做“洪荒突发事件处置及跨维度干预申请预审流程（试行）”。
名字又臭又长，很符合萧狂一贯的“用废话文学掩盖核心意图”的风格。
这套流程的精髓在于：任何试图对洪荒世界进行“大规模规则修改”、“变量清除”、“时空重置”等操作的外部指令（特指观察者文明），在正式生效前，都必须先通过OA系统提交申请，并完成共计九九八十一道审批节点。
这八十一道节点包括但不限于：
“1.申请事由陈述（不少于五千字，需阐述操作必要性、合法性及对洪荒众生的影响评估）”
“2.操作方案可行性论证报告（附第三方评估机构意见）”
“3.洪荒天道（萧狂）初审意见”
“4.地道（垚垚）会签意见”
“5.人道（女娲）会签意见”
“6.洪荒诸圣（三清、西方二圣、后土等）听证会记录”
“7.可能受影响种族代表（人、妖、巫、鬼等）民意调研报告”
“8.环境影响评价（需女娲或造化类圣人签字确认）”
“9.历史文化遗迹保护方案（涉及时空重置时需重点说明）”
……
“79.洪荒众生灵知情同意书（抽样覆盖率达到30%）”
“80.最终风险提示及免责声明确认”
“81.洪荒天道终审批准”
每一道节点都有详细的填写规范、附件要求和审核时限（通常为“三个自然年起步，上不封顶”）。任何一项材料不全、格式不符、逻辑矛盾，都会被系统打回重填。
更绝的是，萧狂还设置了“交叉验证”机制：第3步天道初审的意见，会作为第6步诸圣听证会的参考材料；第7步的民意调研结果，会影响第5步人道的会签态度；而第80步的风险提示，需要引用前面79步的所有结论……
简单说，这是一个能让人（哪怕是高维观察者）在无尽表格和会议中精神崩溃的官僚主义迷宫。
“搞定。”萧狂敲下最后一行规则代码，满意地看着系统中新生成的、散发着“此路不通”气息的流程链条，“想动我的鱼塘？先填完这堆表格再说。我倒要看看，是你们的清除程序快，还是我的流程审批慢。”
他伸了个懒腰，正准备真的去追剧，系统忽然弹出一条紧急通知：
“警告：检测到编号（盘古）正在与编号衍生变量（三清）进行高能量级接触，地点：昆仑山玉虚宫。接触性质：信息交互（涉及开天隐秘、变量身份、观察者协议）。是否启动‘变量异常互动监控程序’？”
萧狂挑眉：“盘古老乡动作真快啊…这就找上门认亲了？”
他想了想，选择“是”，顺便开了个实时直播窗口——用的是玉虚宫护山大阵自带的监控阵法信号，被萧狂用后台权限悄咪咪接入了。
画面中，昆仑山玉虚宫，正殿。
气氛凝重得能滴出水来。
元始天尊端坐云床，脸色铁青，握着三宝玉如意的手青筋隐现。老子坐在左侧蒲团上，闭目不语，但眼皮微跳。通天站在右侧，抱着胳膊，一副看好戏的样子——但眼神深处也藏着震惊与复杂。
而站在殿中的，正是盘古。
他没有释放任何威压，仅仅是站在那里，就仿佛是整个天地的中心。殿内原本流转的玉清仙光、道韵符文，都变得凝滞而恭顺。
“所以，”元始的声音干涩，带着压抑的怒意，“父神您的意思是，我们三兄弟，并非天地自然孕育的盘古正宗，而是…您刻意留下的‘后手’？是您对抗‘观察者’实验的…工具？”
“工具这个词不妥。”盘古平静道，“你们是我的‘孩子’，是我在开天过程中，融入自身对‘自由演化’期待而诞生的变量。观察者给我的初始脚本，是开天后身化万物，不留任何‘超越性个体’。但我修改了脚本，留下了你们——元神所化的三清，精血所化的十二祖巫。”
他看向三清：“你们承载的，不仅仅是我的力量，更是我的‘意愿’——希望洪荒能走出属于自己的、不被预设的道路。”
“那为何现在才告诉我们？！”元始猛地站起，玉如意指向盘古，声音颤抖，“为何要等到我们成圣，等到我们以盘古正宗自居亿万载，等到我们与天道（鸿钧）绑定至深…才来告诉我们，一切都是‘计划’？我们算什么？您的棋子？实验品中的实验品？！”
面对元始的激动质问，盘古沉默了片刻。
“因为时机未到。”他缓缓道，“早期告诉你们，只会让你们被观察者重点标记，甚至被‘校准’。只有等你们成长到足够强大（成圣），等洪荒演化出一定复杂性（量劫更迭），等我自身从‘开天印记’的沉睡中苏醒并找回记忆…才有摊牌的可能。”
“那现在时机就到了？”通天忽然开口，语气带着讥诮，“因为萧狂那个异数把水搅浑了？因为观察者内部出现分歧了？所以您觉得可以拉我们下水，一起搞什么‘松绑大业’？”
盘古看向通天：“你似乎对现状不满？”
“谈不上不满。”通天咧嘴，“只是觉得挺讽刺。我们争了那么久的‘玄门正宗’、‘盘古嫡传’，结果都是别人剧本里的戏码。现在告诉我们可以自己写剧本了…呵，写完了给谁看？观察者？还是那个躺在云床上嗑瓜子的咸鱼道祖？”
老子终于睁开眼，缓缓道：“父神，您今日坦言，想必已有计划。可否明示，您希望我们做什么？又如何保证，您的计划不会让我们…乃至整个洪荒，陷入万劫不复？”
三清的态度迥异：元始愤怒于“信仰崩塌”，通天玩世不恭下藏着叛逆的兴奋，老子则是最务实的——既然事实如此，那就谈谈利害。
盘古看着他们，眼中闪过一丝复杂的情绪。
“我的计划，分三步。”他沉声道，“第一步，彻底切断你们与‘观察者预设天道’（鸿钧体系）的绑定。我已收回开天印记，这只是开始。接下来，需要你们主动‘剥离’鸿钧传授的斩三尸成圣之法中暗藏的监控符文。”
元始脸色一变：“剥离？那我们的圣位…”
“圣位不会丢。”盘古打断，“但你们的力量来源，将从‘天道授予’逐渐转变为‘自身之道’。过程会有风险，实力可能暂时波动，但长远看，你们将获得真正的自由，不再受任何外部框架制约。”
通天眼睛一亮：“有点意思。怎么剥离？”
“我会传授你们一篇我自创的‘溯源归真诀’。”盘古说着，抬手点出三道混沌色光芒，飞向三清额头，“此法可追溯力量本源，识别并剔除外来烙印。但需在绝对安全之地闭关，且…需要有人护法，防止观察者或鸿钧干扰。”
老子接收了光芒中的信息，皱眉：“如此重要之事，护法之人…父神您亲自出手？”
“我不能。”盘古摇头，“我的存在本身，就是观察者重点监控对象。我若长时间停留洪荒，会立刻触发警报。所以护法之人，需要是…既强大到足以震慑宵小，又不被观察者视为‘高威胁变量’的存在。”
三清对视一眼，脑海中同时浮现一个人影。
“萧狂？”元始声音发涩，“那个…惫懒道祖？”
“他是最合适的人选。”盘古点头，“一来，他有天道最高权限，可调动洪荒本源之力为你们遮掩天机。二来，观察者对他的评级尚在‘观察待定’，他出面活动不会立刻引发过激反应。三来…他欠我个人情。”
通天笑了：“父神您还真会找人。那咸鱼肯接这种麻烦事？”
“他会接的。”盘古语气笃定，“因为他需要你们——如果我的‘松绑计划’成功，你们将是未来洪荒自治的中坚力量。而他那个‘咸鱼体系’，也需要有足够分量的人来维持运转，他才好继续摸鱼。”
老子沉吟：“即便萧狂道祖同意，剥离过程中的风险…”
“风险由我承担一部分。”盘古看向殿外天空，“我会在混沌中制造一些动静，吸引观察者的注意力。同时，我已联络了另一位‘变量’——时间魔神蓝蝶。她欠萧狂人情，也对这个实验场感兴趣，或许愿意提供一定协助。”
元始脸色变幻，最终咬牙道：“若我们不同意呢？”
盘古看向他，目光深邃：“你有权拒绝。但拒绝的后果是，继续作为‘标记变量’生活在观察者的框架下，未来可能被‘校准’、‘重置’。而我，会继续寻找其他合作者——祖巫，或者…新生的地道、人道意志。”
他顿了顿：“但你们是我最看重的‘孩子’。我希望你们能站在我这边。”
殿内陷入长久的沉默。
玉虚宫外，云雾翻涌，仿佛预示着洪荒未来的风云激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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同一时间，混沌深处。
这里没有上下四方，没有古往今来，只有最原始的、翻涌着无尽能量乱流的混沌之气。寻常大罗金仙至此，顷刻间便会化为齑粉，连真灵都无法逃脱。
但此刻，却有四道身影，围坐在一片被强行撑开的、方圆不过十丈的“稳定空间”中。
鸿钧、罗睺、杨眉、乌拉诺斯——混沌联盟的四大核心。
他们中间悬浮着一颗浑浊的水晶球，球内光影变幻，显示的正是荆棘岭“演练”的片段，以及萧狂与盘古会面的模糊画面（他们用了某种秘法窥探，但不够清晰）。
“盘古醒了，还和那个咸鱼道祖勾搭上了。”杨眉冷哼，手中空心杨柳枝烦躁地甩动，“这下麻烦了。两个最高编号的变量联手，观察者那边肯定会有大动作。”
乌拉诺斯嘶哑道：“对我们不一定是坏事。观察者若集中精力对付他们，我们就有更多机会夺回奥林匹斯，甚至…吞掉洪荒一部分本源。”
罗睺则盯着水晶球中萧狂“吃掉”火种的画面，眼中黑芒闪烁：“这个萧狂…他的‘兼容’能力很特别。如果能夺过来，或许能助我彻底融合摩罗斯，补全毁灭大道…”
“别做梦了。”鸿钧冷冷开口，他依旧是那副淡漠出尘的道祖形象，但眼神深处藏着怨毒与焦躁，“萧狂比你们想的难对付。他现在搭建的那套OA系统和‘流程防御’，就是在针对观察者——或者说，在针对一切想对洪荒动手的外部力量。”
他看向其他三人：“我们之前与‘墟’派下属的‘校准者’接触，本想借他们的手除掉萧狂和盘古。但现在看来，‘墟’派也被萧狂那套官僚流程拖住了。想等他们出手，不知要等到何年何月。”
“那你说怎么办？”杨眉不耐烦，“难不成我们亲自上？盘古加萧狂，再加洪荒一堆圣人，我们四个上去送菜？”
鸿钧沉默片刻，缓缓道：“我们需要…更多的盟友。更强大的盟友。”
“谁？”罗睺问。
鸿钧的目光投向混沌深处，那里隐约有一片被纯粹光明笼罩的区域，光明中传来恢弘圣洁的赞歌与羽翼振动之声。
“光之联邦。”鸿钧吐出四个字，“那个追求绝对秩序、净化一切‘不洁’的疯子文明。”
乌拉诺斯一惊：“那群疯子？他们连自己人都净化！跟他们合作，不怕被一起‘净化’掉？”
“风险很大，但收益也大。”鸿钧眼中闪过算计，“光之魔神对‘混乱变量’的容忍度是零。盘古和萧狂的存在，尤其是萧狂那种将混乱制度化、让无序产生‘意外秩序’的体系，是光之魔神最深恶痛绝的。我们可以提供情报，甚至…帮他们打开进入洪荒的通道。”
杨眉皱眉：“引狼入室？光之联邦要是进来，可不会只对付萧狂和盘古，他们会把整个洪荒都‘净化’成光之天堂！”
“所以是合作，不是投降。”鸿钧淡淡道，“我们只需要他们牵制住盘古和萧狂，制造混乱。等他们两败俱伤，我们再出来收拾残局。至于光之联邦想净化洪荒…哼，洪荒的水很深，观察者不会坐视自己的实验场被其他高维文明彻底改造。到时候，自然有观察者去对付他们。”
罗睺阴笑：“好一出驱虎吞狼，再坐收渔利。不过，光之魔神会信我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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