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7章 铜镜杀局(1/2)
穿越尸骨地基的噩梦尚未消散,长安城的腐臭已扑面而来。
西市棺材铺内,三十二面铜镜组成诛邪大阵,独眼老匠以《考工记》古法校准锡铜比例。
寒光切开棺椁渗出的紫黑尸毒时,淬毒弩箭已钉穿匠人咽喉。
血溅铜镜,映出我琉璃臂骨深处的三星堆纹路疯狂燃烧。
“老杜,这铜镜能照妖,”我挥动链刃斩断悬棺麻绳,千斤楠木椁轰然砸碎三名弩手脊骨,“可它先照了血。”
烟尘中第七支袖箭直射杜甫心口——
琉璃臂格挡的刹那,箭簇撞出刺目火星。
刺客双目骤然渗血,凄厉惨叫穿透横梁。
镜面血蛇般蜿蜒的纹路里,倒映着吃人世道无声的嘲弄。
西市棺材铺里的气味,比外面万骨塚的腐臭更刁钻。不再是单纯的尸骸腐朽气,而是陈年桐油、新刨木屑、廉价线香,还有一股子从金丝楠木椁椁缝里丝丝缕缕渗出来的、粘稠得化不开的紫黑色“东西”混合成的怪味。那味道钻进鼻腔,像是有无数细小的冰针在刺探脑髓,带着一种阴毒的甜腻,让人喉头发紧,胃袋痉挛。
独眼老匠佝偻着背,仅剩的那只浑浊老眼凑在最大一面铜鉴前,几乎要贴上冰冷的镜面。他布满厚茧和刀疤的手指,以一种令人眼花缭乱的精准,反复拨弄着镜缘几个细如发丝的铜楔子。指甲缝里嵌满了黑亮的油泥。
“锡三十二,铜六十八,《考工记》里‘金锡半谓之鉴燧燧之齐’…差一丝,光走偏一寸,照不到那邪物的心尖尖上!”他沙哑的声音在堆满棺材板的幽暗铺子里回荡,像砂纸磨着朽木,“娘的,这楠木椁椁吸了太多阴血,尸毒快炼成精了…左边第三镜,西南角再抬一分!对,就这!”
他猛地回头,那只独眼精光暴涨,直直刺向我背上气息奄奄的杜甫。“娃子,再撑半炷香!阵成,光起,就能把这毒蛭蛭钉死在棺材瓤子里!”
杜甫伏在我背上,轻得像一捧枯叶。脖颈上那道深黑色的螺旋毒纹,如同活物般缓缓蠕动,每一次起伏都牵动着皮肤下细密的“滋滋”声,腾起焦臭的淡烟。他连眼皮都无力抬起,只有微弱的、破风箱似的喘息,烫热地喷在我后颈,灼烤着我紧绷的神经。
视网膜上,血红的数据流从未停止刷屏,像垂死病人的心电图:
[熵增污染源锁定:金丝楠木椁椁·杨氏残蜕]
[物理法则扭曲度:41%|感官认知偏差风险:极高]
[三星堆协议(残)活性异常!左臂琉璃化进程:肘部以下]
左臂。那截彻底化为琉璃状、沉重如山的肢体。冰冷、僵硬、与血肉格格不入。此刻,臂骨最深处,那烙印其中的三星堆神树纹路,正传来一阵强过一阵的灼痛。仿佛有熔岩在透明的骨头里奔涌,每一次脉动都带着蛮荒的暴戾,与铺子里越来越浓的尸毒阴冷气息激烈对冲。细微的白色光丝,不受控制地穿透半透明的皮肉,在昏暗中一闪即逝,像黑暗中野兽的瞳孔反光。
“光偏了!光偏了!”老匠突然嘶吼,声音带着一丝惶急。他像只受惊的壁虎,猛地扑向靠近墙角的一面铜镜。那面铜镜的寒光明显黯淡下去,镜面蒙上了一层紫黑色的、蛛网般的污渍,正从边缘向中心蔓延。镜中映出的巨大楠木棺椁轮廓,也随之扭曲变形,棺椁缝隙里渗出的不再是丝丝雾气,而是一股股粘稠如沥青的黑色液体,正无声地流淌、汇聚,在地面积蓄成一小滩不断扩张的毒沼。
就在老匠布满油污的手即将触及那面异常铜镜的瞬间——
“嗤!”
一声极其轻微、却足以撕裂所有绷紧神经的破空声!
时间仿佛被一只无形的手狠狠攥住,骤然变粘稠。
我的眼角余光甚至来不及捕捉那乌光的轨迹,只看到老匠佝偻的身影猛地一僵。他那颗仅剩的独眼,难以置信地瞪圆,瞳孔深处倒映出一抹幽蓝的、淬了剧毒的寒芒。
一支三棱弩箭,精准无比地从他喉咙后方刺入,带着一蓬温热的、带着铁锈味的鲜血,从喉结前方狠狠贯穿而出!箭簇上幽蓝的毒液,在昏暗的光线下泛着油润而致命的光泽。
“呃…呃…”老匠喉咙里发出漏气的嗬嗬声,身体被巨大的冲击力带得向前扑倒,那只伸向铜镜的手徒劳地在空中抓挠了一下,重重砸在冰冷的镜面上。
“啪嗒!”
一大片浓稠的、滚烫的鲜血,猛地喷溅在那面蒙上污渍的铜镜上。猩红刺目,瞬间盖过了紫黑的毒污,在光滑的镜面上蜿蜒流淌,勾勒出扭曲、诡异、如同远古蛇形符咒般的图案。
“镜…不撒谎…”老匠最后的呢喃含混不清,脸贴着冰冷的镜面,身体抽搐了两下,不动了。独眼圆睁,空洞地望着前方巨大的楠木棺椁,那里面埋葬着某个女人曾经的倾国倾城,如今只剩腐毒。
杀机!从头顶倾泻而下!
“房梁!”我喉咙里炸开一声低吼,不是人声,是霍家拳濒死反击的兽性咆哮!身体比思维更快,背负杜甫的巨大惯性被强行扭转。唯一的右腿如同钢桩跺地——“震地桩!”
“轰!”
脚下厚重的青石板寸寸龟裂,蛛网般的裂纹疯狂蔓延。一股狂暴的反冲巨力顺着脊柱直冲右臂。腰间的链刃早已在弩箭破空声响起时就绷紧了神经,此刻如同被惊醒的毒蟒,“呜”的一声撕裂凝滞的空气,带着刺耳欲聋的尖啸,直射头顶横梁阴影最浓处!
目标不是人!是那根碗口粗、悬吊着沉重楠木棺椁的麻绳!
链刃顶端的精钢锐锥,在昏暗光线中拉出一道死亡弧光。
“嗤啦——嘣!”
麻绳断裂的闷响如同败絮撕裂。紧接着,是令人牙酸的、不堪重负的呻吟声。
悬吊在半空的巨大金丝楠木棺椁猛地一沉!失去了主绳的牵拉,瞬间失衡,挟着万钧之势,朝着下方那滩正在扩张的紫黑毒沼,也朝着毒沼旁边三个刚刚从阴影中显露出身影、正欲抬起第二波弩箭的黑衣人,轰然砸落!
“不——!”
惊恐的尖叫只来得及发出半个音节。
“噗!!!”
一声沉闷到令人心胆俱裂的巨响。
千斤巨椁如同一座崩塌的山岳,结结实实砸在地面。巨大的冲击力让整个棺材铺都晃了三晃,屋顶簌簌落下无数灰尘。
那三个黑衣人,连惨叫都未能发出。其中一个被直接砸在棺椁正下方,只留下半只穿着快靴的脚掌露在外面,微微抽搐。另一个被棺椁边缘擦到,整个人如同被巨锤抡中的破麻袋,横飞出去,狠狠撞在墙壁一排摞起的薄皮棺材上,“咔嚓嚓”令人头皮发麻的骨裂声爆豆般响起,身体以一个诡异的角度折叠在碎木片中,瞬间没了声息。第三个最是凄惨,被倾倒棺椁带起的巨大惯性扫中双腿,膝盖以下瞬间化作两团模糊的血肉,人惨嚎着滚倒在毒沼边缘,沾满粘稠黑液的手疯狂抓挠地面,喉咙里发出濒死的嗬嗬声,不过两息,身体便剧烈抽搐,口中涌出黑血,不动了。
烟尘,混合着浓烈的血腥气、桐油味、木屑粉末、还有楠木椁椁摔裂后疯狂逸散出的、更加浓郁的阴冷尸毒,如同浑浊的怒涛,瞬间席卷了整个空间。视野被彻底剥夺,只剩下灰蒙蒙的一片混沌,刺鼻的味道呛得人几乎窒息。
就在这伸手不见五指的烟尘中心——
“咻!”
一点寒星,破开浑浊,无声无息,毒蛇吐信般射出!
时机刁钻到了极致!正是巨椁砸落、烟尘弥漫、所有感官被混乱和冲击淹没的刹那!目标精准无比——杜甫毫无防备的后心!
第七人!
这刺客如同鬼魅,一直蛰伏在离我们最近的一口空棺之后,耐心等到这天地翻覆、心神失守的一瞬才发出致命一击!袖箭短小,淬毒,近距离发动,快如电闪!
躲?背负杜甫,重心不稳,烟尘遮眼,根本来不及!
挡?唯一能动的右臂链刃还钉在横梁上!琉璃化的左臂沉重如铁石,别说抬起格挡,连动一下都迟缓!
“操!”怒意混着血腥冲顶!身体的本能再次压榨出极限!唯一能做的,就是在不可能中,硬生生侧转身体!
“嗤——!”
袖箭没有射中后心,却狠狠扎向我唯一能横亘在杜甫身侧的障碍——那截彻底琉璃化的左臂!
箭尖带着撕裂空气的尖啸,狠狠撞在晶莹剔透、泛着冰冷光泽的小臂骨上!
“铛!!!”
一声刺耳的金铁交鸣爆响!如同寺庙古钟被巨力敲碎!
刺目的火星,在昏暗中如同金蛇狂舞,瞬间照亮了周遭翻腾的烟尘,也照亮了刺客那张近在咫尺、因惊愕而扭曲的面孔!他显然没料到这截透明臂骨,竟坚硬如斯!
预想中血肉洞穿的画面没有出现。那支淬了剧毒的袖箭,箭头在撞击的瞬间变形、碎裂!精钢的碎片四散崩飞!
但一股冰冷刺骨、带着强烈腐蚀性的剧痛,却如同跗骨之蛭,顺着撞击点疯狂钻入琉璃臂骨深处!那是箭簇上幽蓝毒液带来的附加伤害!
“呃啊——!”左臂瞬间仿佛被亿万根烧红的钢针同时穿刺!那烙印在琉璃骨最核心处的三星堆神树纹路,被这股阴毒的外力彻底激怒了!
“嗡——!”
一股远比之前任何时候都更加炽烈、更加狂暴的白光,毫无征兆地从左臂内部猛烈爆发!那不是温润的光晕,是炸裂的、带着灼烧一切污秽气息的、近乎实质的炽白洪流!透过半透明的皮肉,清晰可见那古老蛮荒的纹路如同活了过来,在燃烧!在沸腾!
白光如同无形的重锤,狠狠撞入近在咫尺的刺客双目!
“啊——!!!我的眼睛!我的眼睛!!!”
刺客发出了非人的、凄厉到变调的惨嚎!他双手猛地捂住眼睛,指缝里瞬间涌出大股大股浓稠的黑血,如同墨汁!那血甚至带着“滋滋”的轻微腐蚀声,仿佛眼球内部已经被那神圣而暴戾的白光彻底灼穿、焚毁!他踉跄着后退,身体撞在身后的棺材板上,发出沉闷的响声,然后像被抽掉骨头般软倒在地,身体剧烈地抽搐,喉咙里只剩下痛苦的嗬嗬声,离死不远。
烟尘,被这突如其来的白光冲击波短暂地驱散开一小片区域。
我剧烈喘息着,右臂猛地发力,将钉在横梁上的链刃“哗啦”一声收回。手臂肌肉因过度爆发而撕裂般剧痛,额头冷汗混着灰尘簌簌滚落。背上,杜甫的气息更加微弱,毒纹的颜色深得如同凝固的污血,每一次微弱的呼吸起伏都让我心头发紧。
左臂的灼痛和冰冷沉重感如潮水般交织翻涌。三星堆纹路爆发的白光正在缓缓收敛,但那燃烧的余韵依旧在骨子里奔流,与渗入的尸毒阴冷气息疯狂对冲,带来一种撕裂灵魂般的痛苦。琉璃化的皮肤下,纹路的脉络清晰可见,如同岩浆在冰川下奔涌,散发着幽幽的白炽微光。
目光扫过铺子。
一片狼藉,如同地狱一角。
千斤楠木椁椁歪斜地砸在地上,棺盖裂开一道巨大的缝隙,里面黑乎乎一片,浓郁得化不开的紫黑尸毒如同浓烟般从中滚滚涌出,却被三十二面环绕的铜镜布成的光阵死死挡在内部。镜面上,独眼老匠溅射的鲜血蜿蜒流淌,尚未凝固,在镜阵寒光的映照下,如同一条条猩红的毒蛇,在冰冷的铜鉴表面缓缓蠕动、交织,最终汇聚到镜阵中心,恰好映照出那巨大棺椁的裂口。
寒光与血污交织,神圣与邪异并存。镜子诚实地映照着这一切——老匠人怒睁的独眼,碎裂的刺客尸体,双目流血抽搐的第七人,歪斜的巨大棺椁,弥漫的紫黑毒烟,还有我和背上垂死的杜甫,以及我左臂琉璃骨中尚未熄灭的、代表着另一个失落文明的神性微光。
“镜阵…成了。”我的声音干涩沙哑,带着琉璃臂的冰冷和灵魂深处的疲惫,每一个字都像在生锈的铁片上刮擦。“可照妖的铜鉴,先照了血…”
目光最后落在那面沾满老匠热血、倒映着巨大棺椁裂口的铜镜上,镜中血色蛇形符咒扭曲变幻,仿佛在无声地嘲弄。
“老杜,”我低声问,像是问背上仅存一丝气息的诗人,又像是在问这吞噬一切、污秽横流的世道,“你说…这杀孽,算我的,还是算这吃人世道的?”
背上,只有杜甫那破风箱般急促却又微弱到极致的喘息作为回应。紧贴胸口藏着的金篆诗稿卷轴,冰凉坚硬,隔着衣料,仿佛能感受到星图上那颗钉在兴庆宫的血红星辰,正如同一条冰冷的毒蛭,在黑暗中无声地蠕动、吮吸。
镜中的血色符咒,无声地扭曲了一下。
血镜无声。
铺子里死寂得能听见灰尘落地的声音。毒烟被铜镜寒光死死锁在棺椁裂口之内,翻滚涌动,像一头被囚禁的、焦躁的紫黑色巨兽。三十二面铜镜构成的囚笼寒光凛冽,镜面上蜿蜒的血蛇符咒在光线下诡异地变幻着形态,无声地嘲笑着这场以血为祭的开局。
我右臂肌肉因链刃的剧烈回收而阵阵抽痛,额角的汗混着灰土流进眼角,带来一阵辛辣的刺痛。背上杜甫的喘息微弱得几乎断绝,每一次艰难的吸气都牵动着他脖颈上那道深黑的毒纹剧烈抽搐,仿佛有什么东西正试图从内部撕裂他的皮肉钻出来。左臂琉璃骨深处的三星堆纹路依旧灼烫,白光收敛后残留的滚烫余韵与钻入骨髓的阴冷尸毒针锋相对,冰与火的酷刑在臂骨中反复拉锯,每一次脉动都牵扯着整个左半身的神经。
“呃…”剧痛让我闷哼一声,牙关紧咬。不能停。
那第七个刺客,双目被三星堆神纹爆发的炽烈能量灼穿,此刻蜷缩在墙角空棺旁,身体间歇性地剧烈抽搐,喉咙里发出意义不明的“嗬嗬”声,黑血不断从捂着眼睛的指缝里渗出,沿着小臂滴落在地,发出轻微的“嗒嗒”声。他没死透,但离死不远。
危险并非只来自活人。
视网膜上,猩红的警告如同催命符:
[警告!三星堆协议(残)能量过载!左臂琉璃结构稳定性:89%]
[熵增污染源(杨氏残蜕)活性提升!镜阵压制力场波动中!]
[锚点核心生命体征:持续衰竭!污染侵蚀度:99.8%]
99.8%!那冰冷的数字像一根冰锥扎进心脏。金篆诗稿紧贴着胸口,冰凉坚硬,星图上那颗钉在兴庆宫的血红星辰仿佛透过皮肉传来毒蛭般贪婪的吮吸感。不能再拖了!
我拖着沉重如山的琉璃左腿,背负着轻如纸鸢却重逾泰山的杜甫,一步一步,朝着那巨大棺椁裂口正对的核心镜阵走去。脚下粘稠的紫黑毒沼散发着阴寒刺骨的气息,靴底踩上去发出“噗叽”的粘腻声响,每一次抬脚都带起拉丝的、令人作呕的黑浆。空气里混杂着浓烈的血腥、桐油、木屑粉末和尸毒特有的甜腻阴腐,几乎令人窒息。
距离镜阵中心那面最大的、沾满独眼老匠热血的主镜,还有三步之遥。
就在这时——
“叮铃铃…叮铃铃…”
一阵极其轻微、却又清晰得不可思议的铃铛声,毫无征兆地在死寂的铺子里响起。
声音的来源,赫然是那具歪斜砸在地上的金丝楠木棺椁!声音从棺椁裂开的缝隙深处传来,清脆、空灵,带着一种难以言喻的诡异韵律,仿佛来自九幽黄泉的勾魂之音。
伴随着这铃声,棺椁裂缝中涌出的紫黑色尸毒猛地暴涨!浓稠的毒烟翻滚着,凝聚着,竟在镜阵寒光形成的无形囚笼内,幻化出一个模糊、扭曲的人形轮廓!
那轮廓依稀可见宫装华服,云鬓高耸,但面部却是一片不断蠕动的紫黑色漩涡,仿佛有无数怨毒的细小面孔在其中挣扎嘶嚎。它没有实质,只是一团高度凝聚的尸毒怨气,但散发出的阴冷、绝望、疯狂的气息,却如同实质的潮水般席卷了整个铺子,连铜镜寒光都为之剧烈波动起来!
系统警告瞬间飙红!刺耳的蜂鸣直接在我脑中炸响:
[高维精神污染实体具现化!熵增力场峰值!]
[现实稳定性跌破35%!幻象入侵风险:致命!]
[锚点精神屏障即将崩溃!]
“呃啊啊——!”背上的杜甫突然发出一声不似人声的凄厉惨嚎!他身体猛地向上弓起,如同被无形的利刃贯穿!脖颈上那道深黑的毒纹瞬间暴涨、凸起,变得如同烧红的烙铁,颜色从污黑转为一种濒死般的暗金!皮肤“滋滋”作响,大股焦臭的浓烟升腾而起!那毒纹仿佛活了过来,化作一条狰狞的暗金毒蛇,疯狂地扭动着,试图钻进他的脊椎!
“老杜!!”肝胆俱裂!我甚至能感觉到他生命力正被那毒纹疯狂抽取,涌向棺椁内那扭曲的怨气人影!金篆诗稿在胸口剧烈震动,星图上的血红星辰光芒大盛,贪婪地汲取着杜甫的生命!
不能再等了!镜阵必须立刻发动!
右腿肌肉贲张,霍家拳的爆发力灌注腿根,“震地桩”的发力技巧再次施展,整个人如同离弦之箭冲向那面主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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