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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18章 第209天 370(1)(1/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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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5年12月5日,农历十月十六,宜:祭祀、沐浴、捕捉、畋猎、结网,忌:嫁娶、纳采、订盟、安床、动土。

晨光透过吉隆坡国际机场办公室的百叶窗,在地板上投下狭长的光影。我盯着桌上那份重新启动MH370搜寻行动的文件,手指不自觉地抚过封面上的日期:2025年12月30日。

整整十一年了。

我还记得那个凌晨——2014年3月8日,我在床上被手机铃声惊醒,屏幕上的“紧急召集”让我的睡意瞬间消散。那时我才加入马来西亚民航安全调查局两年,还是个满腔热血的新人。谁能想到,那个凌晨开始的噩梦,会纠缠我整个职业生涯。

“陈工,马方代表已经到会议室了。”助手小周敲门提醒。

我合上文件,起身整理西装领带。镜子里的男人有着明显的黑眼圈和过早斑白的鬓角,眼睛深处沉淀着某种无法消散的疲惫。四十三岁,但我感觉自己早已过了知天命的年纪。

走廊里,我遇见了梁教授——这位海洋地质学家参与过几乎所有阶段的搜寻工作。他向我点点头,手里握着一份厚厚的报告,封面上印着最新的海底地形图。

“最新声呐数据出来了,”梁教授声音低沉,“南印度洋那片区域,我们之前可能遗漏了一些海沟。”

“第十一次搜索了,教授。”我说,声音里听不出情绪。

他停下脚步,看着我:“你还在做那个梦吗?”

我没有回答。其实我们都知道彼此的秘密——每个参与过MH370搜寻的人,都有一份无法言说的梦魇。我的是飞机在海面上无声滑翔,最后消失在月亮倒影里的画面;梁教授的是他孙子曾经问过的问题:“爷爷,那架飞机上的人都去了哪里?”

会议室内,多国代表已经就座。澳大利亚、中国、美国、法国——这个由多国组成的联合协调中心已经存在了十一年,人员换了一批又一批,但那份沉重的使命感从未消散。墙上挂着大幅的印度洋海域图,上面密密麻麻标注着已经搜索过的区域,红色标记像伤口一样遍布整片海域。

“诸位都知道,这是基于最新洋流模型和碎片漂流分析重新划定的区域。”主持会议的约翰逊博士用激光笔指着投影幕,“澳大利亚联邦科学院的模拟显示,如果考虑2014年7月首次发现的右襟副翼残骸的漂流路径,原搜索区可能向南偏移了约120海里。”

我翻开面前的文件夹,里面是239个名字和面孔。机长扎哈里·艾哈迈德·沙阿,副驾驶法里克·阿卜杜勒·哈米德,还有乘客中那个即将举办婚礼的年轻女孩,她社交媒体上最后一条状态是“吉隆坡,我来啦!”——所有这些生命,都在那个夜晚化为数据表上冰冷的条目。

“陈先生,马方的意见是?”约翰逊转向我。

我清了清嗓子:“马来西亚政府同意重启搜索,并承诺提供额外预算。但我们要求这次搜索必须彻底,不留任何死角。”我的声音在会议室里回荡,“十一年了,家属们需要答案,世界需要答案。”

散会后,梁教授递给我一支烟——虽然我早戒了。我们在吸烟区站着,窗外是机场跑道,一架马航的波音777正在降落,机尾上的木槿花标志在阳光下鲜红如血。

“我上个月见到了刘女士,”梁教授吐出一口烟圈,“还记得她吗?那个失去丈夫和两个孩子的母亲。”

我点头。怎么可能忘记。2018年,北京家属见面会上,她抓住我的手臂,指甲几乎嵌进我的肉里:“陈先生,我只想知道他们在哪里。他们冷不冷?”

“她告诉我,她丈夫其实那天不该上那班飞机,”梁教授继续说,“他是临时改签的,因为想早点回家给女儿过生日。”

这种故事我听过太多。命运细微的转折,最终汇入那个无法挽回的夜晚。机长据说婚姻出了问题;副驾驶刚订婚;有二十位中国画家参加完吉隆坡的画展返程;一对澳大利亚夫妇结束蜜月旅行...每个生命的轨迹都在2014年3月8日凌晨00:41分——MH370从吉隆坡起飞的那一刻——交织在一起,然后在01:19分永远中断。

“这次会不同吗?”梁教授问,更像是在问自己。

我没有回答。手机震动起来,是一条加密信息:“筹备组紧急会议,19:00,地点稍后发送。”

傍晚七点,我按照指示来到吉隆坡市中心一栋不起眼的办公楼。接待我的是个面无表情的年轻人,他扫描了我的虹膜,领我进入电梯。电梯没有楼层按钮,直接向下运行了至少十秒。

地下会议室内,已经有五个人在等待。我认出其中两位——一位是马来西亚国家安全部门的高级官员,另一位是国际刑警组织的代表。房间没有窗户,只有一张金属桌子和几把椅子,空气中有种压抑的安静。

“陈先生,感谢你准时到达。”说话的是个五十多岁的男人,自称“史密斯”,但我知道这不是他的真名,“我们知道你被任命为这次国际搜寻行动的筹备组成员。在正式启动前,有些信息需要你了解。”

史密斯打开投影仪,屏幕上出现一份加密文件的封面:“自2023年以来,我们陆续收到一些...异常情报。关于MH370。”

第一份情报显示在屏幕上:2023年6月,一位前马航工程师在去世前留给家人的信件中提到“370的数据有问题”。第二份:2024年1月,印尼渔民报告在苏门答腊以西海域看到“低空飞行的大型飞机”,时间戳是MH370失踪后的第七天。第三份最令人不安:2024年9月,卫星图像分析师在缅甸与泰国边境的丛林中发现“疑似大型飞机残骸的物体”,但后续调查被不明势力阻挠。

“这些情报多数没有实际价值,”史密斯直言不讳,“但数量在增加。有人似乎在散布混乱信息。”

“你认为有人在故意干扰调查?”我问。

“我们不确定。”国际刑警代表接话,“但MH370已经成为某种...文化现象。阴谋论产业每年创造数千万美元的流量,从书籍、纪录片到网络课程。有人认为飞机被外星人劫持,有人认为它是国家间秘密行动的牺牲品,还有人声称它飞进了时空裂缝。”

我苦笑。这些理论我太熟悉了。十一年来,我见过自称通灵者的人拿着“来自乘客的信息”,见过业余侦探提出复杂的数学模型证明飞机降落在哈萨克斯坦,甚至见过前飞行员撰写长篇分析,声称MH370的飞行轨迹完美避开所有军用雷达是“不可能的,除非有内部协助”。

“你们的担心是什么?”我直接问道。

史密斯调出最后一份文件:“这是上周截获的通信。来源不明,加密级别很高,我们只能破解片段。”

屏幕上出现破碎的句子:“...重新启动...必须阻止...真相太危险...十二月的搜索...”

“有人不想让我们找到飞机?”我问。

“或者,有人不想让我们找到某些东西。”史密斯关闭投影,“陈先生,你将是这次搜索行动的关键协调人。我们需要你在推进搜索的同时,留意任何异常情况。不仅是技术上的异常,还有人为的。”

离开地下会议室时已是深夜。吉隆坡的夜空罕见地清澈,能看到几颗星星。我站在街边,手机屏幕上是女儿发来的消息:“爸爸,记得明天是我的学校演出,你答应过的。”

我回了个“一定到”,心里却涌起一阵熟悉的愧疚。十一年来,我错过了太多这样的承诺。MH370像个黑洞,吸走了所有参与者的时间、精力和生活。妻子三年前离开时说的最后一句话是:“你和那架飞机过去吧,它已经带走了你。”

回到家,公寓冷清得像酒店房间。我打开书柜最下层的抽屉,取出一个厚厚的档案盒。里面不是官方文件,而是我私人收集的资料——新闻报道、技术分析、家属来信,还有我自己十一年来的笔记。

笔记的扉页上,是我在2014年3月10日写下的问题:“MH370在哪里?”

翻到最新一页,是我上周记录的一段话:“十一年后,我们真的还在寻找飞机,还是在寻找某种终结?寻找一个能让我们终于停止寻找的答案?”

第二天,我如约参加了女儿的学校演出。她扮演一棵树,在舞台一侧静静站着。演出结束后,她跑过来拥抱我:“爸爸,你真的来了。”

“我说过我会来。”我抚摸着她的头发,九岁的她已经长到我的胸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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