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章 归墟迷雾（1/2）
渤海湾的硝烟尚未完全散去，海面上漂浮着“冥渊”号与“深渊猎杀者”的残骸碎片，如同巨兽死亡后散落的骨骸，在冰冷的墨蓝色海水中载沉载浮，反射着铅灰色天穹下吝啬的光线。空气中弥漫着焦糊、金属熔融、以及某种难以言喻的、深海生物组织腐败的腥臭混合气味，刺鼻而压抑。
“潜蛟号”庞大的钢铁身躯静静悬浮在这片狼藉的海域中央，引擎维持着低沉的嗡鸣，淡蓝色的能量护盾稳定地闪烁着，如同巨兽警惕的呼吸。舰桥内，气氛却并未因胜利而轻松多少，反而更加凝重。全息战术沙盘上，代表“潜蛟号”的光点正位于一片被标注为“高能干扰区”的混沌边缘，再往前，便是那条根据壁画和卷轴推演出的、曲折伸向东方未知深海的虚线——徐福船队可能的航线，也是通往“归墟”核心区域的路径。
苏晴站在主控台前，脸色肃然。左肩的疤痕在制服下微微发烫，提醒着她刚才战斗的凶险。她正快速浏览着深潜器传回的最后一批数据流。
“报告！”技术官的声音带着一丝疲惫后的亢奋，“‘冥渊’号核心数据库部分残片已成功提取！正在进行初步解密和破译！另外，在舰桥残骸附近，发现大量高强度合金碎片，初步分析…与徐福船队壁画中描绘的某种舰船结构有高度相似性！可以确认，‘黯星’确实在追踪徐福船队，并且…发生过激烈冲突！”
林阎站在巨大的弧形观察窗前，背对着忙碌的舰桥。他的目光穿透舷窗，投向东方那片越来越近、仿佛亘古不变的迷雾海域。手中的“巫令·镇幽”紧贴着掌心，那温润的地脉气息此刻如同被投入石子的湖面，正荡漾起一圈圈越来越清晰、越来越急切的涟漪。一种微弱却无比坚定的共鸣感，正透过这枚古老的令牌，从迷雾深处传来，如同失散血脉的低语呼唤。
“核心数据破译进度如何？”林阎没有回头，声音平静。
“关键部分加密等级极高，需要时间。”技术官回答，“但外围信息显示，‘黯星’的目标与我们一致——‘引路石’。他们似乎掌握着某种能部分抵消‘归墟’核心区域空间干扰的装置或方法，代号…‘星锚’。”
“星锚…”林阎咀嚼着这个词，眼神微冷。看来，“黯星”的准备比他预想的还要充分。他转过身，看向苏晴：“深潜器回收完毕了吗？”
“正在回收，三分钟后完成。”苏晴点头，“林先生，我们即将进入目标海域边缘。根据‘冥渊’号残存数据和卫星最后传回的信息，那片区域的能量干扰指数呈几何级数上升，常规探测手段失效率超过95%，空间畸变现象频发，水文环境极端恶劣。我们的航速必须大幅降低，依靠…您的指引。”
她的目光落在林阎手中的巫令上，带着询问和绝对的信任。
“方向没问题。”林阎感受着巫令传来的脉动，指向东方偏北，“跟着感觉走。通知全舰，进入一级静默状态，非必要能源关闭，所有人员做好抗冲击和防精神干扰准备。真正的考验，现在才开始。”
“明白！”苏晴立刻下达指令。庞大的“潜蛟号”如同收敛起爪牙的巨兽，引擎轰鸣声进一步降低，大部分外部灯光熄灭，只保留最低限度的航行和生命维持系统，舰体内部也陷入一种压抑的寂静，只剩下设备运行的微弱低鸣和人员紧张的呼吸声。
舰船缓缓驶入那片被标注为“高能干扰区”的海域边缘。
嗡——！
仿佛穿过了一层无形的、粘稠的薄膜。舰体猛地一震！观察窗外的景象瞬间发生了诡异的变化！
铅灰色的天空消失了，取而代之的是一种无法形容的、仿佛混合了所有深海颜色的混沌暗蓝，没有日月星辰，只有一片无边无际、令人窒息的昏暗。海面不再是纯粹的墨蓝，而是呈现出一种诡异的、如同石油般粘稠的深黑色，表面漂浮着大片大片散发着微弱磷光的、如同腐烂水母般的絮状物。空气变得沉重而潮湿，带着浓烈的硫磺、铁锈和某种古老尘埃的气息，吸入肺中，带来一种轻微的灼烧感和莫名的压抑。
最令人心悸的是，海面上开始弥漫起浓淡不一的灰白色雾气。这些雾气并非水汽凝结，它们仿佛拥有生命，如同活物般缓缓流动、聚散，时而稀薄得能看清前方数百米，时而又浓稠得如同实质的墙壁，将视线完全遮蔽。雾气中，隐约传来无数细碎、混乱的低语声，像是无数亡魂在窃窃私语，又像是空间本身在痛苦呻吟。
“能量干扰指数突破阈值！雷达失效！声呐失效！光学探测严重失真！空间坐标定位系统紊乱！”雷达员的声音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颤抖。
“舰体外部传感器受到未知能量侵蚀！护盾能量消耗速度提升300%！”损管员的报告紧随其后。
“检测到高强度精神污染波动！所有人员，保持精神集中，佩戴抗干扰头盔！”苏晴的声音通过舰内广播响起，冷静中带着一丝凝重。
舰桥内，所有人都感到一股无形的压力笼罩下来，仿佛有冰冷的手指在轻轻触碰着灵魂深处，带来烦躁、恐惧和幻听的苗头。若非提前佩戴了749局特制的精神防护装置，恐怕此刻已有意志薄弱者陷入混乱。
林阎站在窗前，眉头微蹙。这里的混乱和污染远超他的预期。巫令传来的共鸣感虽然依旧清晰，指向迷雾深处，但在这片区域，他的精神力感知也受到了极大的压制和干扰，如同在浓稠的泥沼中前行，范围被压缩到了极限。
“林先生？”苏晴看向他，眼中带着询问。
“继续前进，航速保持最低。”林阎沉声道，他的精神力如同坚韧的丝线，牢牢锁定着巫令指引的方向，“小心那些雾气，它们不仅仅是视觉障碍，更蕴含着空间碎片和精神污染。铁柱，铜贰，随时准备。”
“是！”苏晴应道，同时通过内部频道，“各单位注意，保持最高警戒！武器系统待命，但非必要不得开火！避免能量波动吸引未知存在！”
“潜蛟号”如同一位在黑暗中摸索前行的盲者，依靠着林阎手中那枚古老令牌的微弱指引，缓缓驶入这片被遗忘的禁忌之海。时间在这里仿佛失去了意义，只有舰体破开粘稠海水的沉闷声响，以及雾气中那永无止境的、令人毛骨悚然的低语。
不知航行了多久，也许是几小时，也许是半天。前方的雾气忽然变得稀薄了一些。
“报告！前方…发现异常！”光学观测员的声音带着难以置信的震惊，即使透过严重失真的画面，眼前的景象也足以震撼人心。
林阎和苏晴立刻看向主屏幕。
只见前方数海里外，浓雾如同被无形的力量分开，露出一片相对清晰的海域。海面上，漂浮着无数巨大的、扭曲的阴影！
那是船的残骸！
数量之多，远超想象！它们如同一个巨大的、漂浮在海面上的坟场！
有体长超过百米、龙骨断裂、桅杆倾折的巨型楼船，船体覆盖着厚厚的、如同黑色苔藓般的附着物，船身布满了巨大的爪痕和撞击凹陷，仿佛曾被深海巨兽蹂躏；有造型古朴、船首雕刻着狰狞兽首的战舰，船体被某种强大的力量撕裂，露出内部腐朽的结构；甚至还有一些造型极其怪异、非木非铁、如同某种巨大生物骨骼打造的船只，散发着古老而邪异的气息……
它们无一例外，都呈现出一种极度腐朽、破败的状态，仿佛已经在海水中浸泡了千万年。船体上覆盖着厚厚的深海沉积物、藤壶和散发着幽光的未知藻类。没有风帆，没有旗帜，只有死寂和破败。
而在这些残骸的中心，隐约可见一个更加庞大、更加令人心悸的轮廓——那似乎是一艘由数艘巨舰拼接、改造而成的、如同海上堡垒般的庞然大物！虽然同样破败不堪，但其主体结构相对完整，船楼高耸，依稀能辨认出秦代建筑风格的飞檐斗拱，只是此刻被厚厚的黑色物质覆盖，如同生长了一层恶性的肿瘤。
“是徐福的船队…”苏晴的声音带着一丝干涩，“或者说…是他们最后的坟场。”
“不全是。”林阎的目光锐利如鹰，他的精神力穿透层层阻碍，捕捉着残骸上残留的微弱气息，“有秦船，也有…其他时代的船。有唐代的商船龙骨，宋代的战船残片…甚至还有近代的铁壳船！这里…是‘归墟’的入口，也是无数迷失者的最终归宿。一个…时空的乱葬岗！”
他的话音刚落！
呜——！！！
一声低沉、悠长、仿佛来自远古洪荒的号角声，毫无征兆地穿透浓雾，在死寂的海面上骤然响起！这号角声并非通过空气传播，而是直接作用于灵魂深处！带着无尽的苍凉、悲怆，以及…一种令人灵魂冻结的冰冷战意！
“警报！检测到超高强度精神冲击！护盾能量急剧消耗！”系统警报凄厉响起！
舰桥内，所有人员都感到脑袋仿佛被重锤狠狠砸中！眼前发黑，耳中嗡鸣！即使有精神防护头盔，也感到一阵强烈的眩晕和恶心！意志稍弱者，甚至出现了短暂的幻觉，仿佛看到无数身披残破甲胄的士兵，在浓雾中列阵，无声地举起刀戈！
“稳住！”苏晴强忍着不适，厉声喝道，“护盾功率最大！开启精神屏障发生器！”
“潜蛟号”舰体表面淡蓝色的护盾光芒暴涨，同时一层柔和的、如同水波般的能量屏障在舰体内部展开，勉强抵御着那无孔不入的灵魂号角冲击。
“那是什么？”苏晴看向林阎，脸色发白。
“战魂号角。”林阎眼神冰冷，他的灵魂强度远超常人，又有撼魂铃守护，受到的冲击相对较小，“有人在唤醒这片海域沉睡的…东西。”
仿佛是为了印证他的话。
哗啦！哗啦！哗啦！
前方那片漂浮着无数残骸的海域，如同被投入巨石的死水潭，骤然“活”了过来！
一具具身影，从那些腐朽的船舱中，从冰冷的海水里，缓缓地…站了起来！
它们不再是沉默的残骸，而是…活动的“尸体”！
有身披破烂不堪、勉强能辨认出秦代甲胄样式、手持锈迹斑斑青铜戈矛的士兵！它们的身体早已腐朽，只剩下森森白骨，但眼窝中却燃烧着幽蓝色的、充满怨毒与战意的魂火！骨骼上覆盖着一层粘稠的、如同石油般的黑色物质，散发着令人作呕的污染气息！
有穿着唐代明光铠残片、宋代步人甲碎片，甚至近代水兵服的骷髅！它们同样被那粘稠的黑色物质包裹，眼窝中跳动着混乱、狂暴的魂火！仿佛来自不同时代的亡灵，被某种邪恶的力量强行糅合、唤醒！
更令人头皮发麻的是，一些巨大的、由无数尸体和船体碎片强行拼接融合而成的、如同“憎恶”般的怪物，也从深海中爬出！它们体型庞大，动作迟缓却力大无穷，身上插满了断裂的桅杆、船桨和锈蚀的兵器，发出令人牙酸的骨骼摩擦和金属扭曲声！
眨眼之间，一支由不同时代、不同形态的亡灵与怪物组成的、数量庞大到令人绝望的“死亡舰队”，便填满了前方的海面！它们无声地咆哮着（灵魂层面的嘶吼），散发着滔天的怨气、死气与那粘稠的黑色污染气息，如同潮水般，朝着“潜蛟号”缓缓逼近！那冰冷的、充满毁灭欲望的魂火，如同无数盏来自地狱的灯笼，在浓雾中连成一片幽蓝的死亡之海！
“我的天…”舰桥内响起一片倒吸冷气的声音，甚至有人忍不住干呕起来。眼前的景象，超出了任何人的想象极限，是纯粹的、来自深渊的恐怖！
“是污染！”林阎的眼神瞬间变得无比锐利，他清晰地感知到那些亡灵身上缠绕的、与巫令中地脉清气截然相反的污秽力量，“徐福的船队，还有后来迷失在这里的船只和生灵…他们的残骸和残魂，都被‘引路石’失控的力量，或者别的什么东西…污染了！它们成了这片海域的‘守卫’…或者说，被操控的傀儡！”
“数量太多了！火力覆盖吗？”武器官的声音带着一丝绝望。
“不行！”苏晴和林阎几乎同时出声。
苏晴快速补充：“能量波动会加剧空间畸变！而且，它们身上那种黑色物质…给我的感觉非常危险！常规武器可能效果有限！”
林阎点头，眼神冰冷地扫过那片死亡之海：“它们是被污染的英魂残骸和迷失者的怨念集合体。物理攻击效果不大，精神污染才是主要威胁。而且…”他的目光锁定在那艘位于残骸中心、如同海上堡垒般的拼接巨舰上，“号角声是从那里传来的。那里有‘东西’在指挥它们。”
仿佛是为了回应林阎的话。
呜——！！！
那苍凉而冰冷的号角声再次响起！这一次，更加高亢，更加急促！
随着号角声，原本缓缓逼近的亡灵大军，如同被注入了狂暴的药剂，速度陡然加快！那些骷髅士兵迈开腐朽的腿骨，踏着粘稠的海水（它们似乎不受海水浮力影响），发出密集的咔哒声，如同死亡的潮汐汹涌而来！那些巨大的“憎恶”怪物则发出无声的咆哮，挥舞着由船体碎片和尸体组成的巨臂，掀起滔天巨浪！
“它们冲过来了！”雷达员的声音带着惊恐，虽然雷达失效，但光学观测和能量感应都清晰地显示着那恐怖的死亡浪潮！
“护盾最大功率！准备近防武器！深弹准备！干扰它们的前进！”苏晴果断下令，虽然知道效果可能有限，但必须争取时间！
“潜蛟号”的近防炮开始喷吐火舌，密集的弹雨射向冲在最前面的骷髅士兵！然而，令人心寒的一幕出现了！
叮叮当当！噗嗤！
子弹打在那些骷髅士兵覆盖着黑色粘稠物的骨骼上，大部分竟然被滑开或嵌入不深！只有少数被直接命中关节或头颅的骷髅散架倒下，但更多的只是身形一晃，眼窝中的魂火跳动得更加狂暴，继续冲锋！那些巨大的“憎恶”怪物更是无视了弹雨，厚重的“装甲”上只留下浅浅的弹坑！
深水炸弹在亡灵大军前方爆炸，掀起巨大的水柱和冲击波！确实有一些骷髅被冲散，但很快又在号角的催促下重新集结！爆炸似乎只是激怒了它们！
“该死！物理攻击效果太差了！”武器官骂道。
眼看着亡灵大军的前锋距离“潜蛟号”已不足千米！那冰冷的死亡气息几乎扑面而来！舰桥内气氛紧张到了极点！
“林先生！”苏晴看向林阎，眼中带着决然和询问。她知道，常规手段已经无法应对这种局面了。
林阎深吸一口气，眼中寒芒暴涨！他猛地踏前一步，双手在胸前结出一个古老而玄奥的手印！灵魂深处，镇魂撼魄铃发出前所未有的、如同龙吟般的清越嗡鸣！一股浩瀚、威严、涤荡邪祟的灵魂力量以他为中心轰然爆发！
“魑魅魍魉，安敢犯我华夏疆域？！”
他的声音并不大，却如同九天惊雷，蕴含着无上的意志和磅礴的地脉之力，通过撼魂铃的增幅，化作一道无形的、横扫八方的灵魂冲击波，狠狠撞向汹涌而来的亡灵大军！
嗡——！！！
如同滚烫的烙铁投入冰水！
冲在最前面的数百名骷髅士兵，眼窝中狂暴的幽蓝魂火如同被狂风吹拂的烛火，剧烈摇曳、明灭不定！它们冲锋的动作猛地一滞，覆盖着黑色粘稠物的骨骼上，竟然发出“滋滋”的声响，仿佛那污秽之物正在被灼烧、净化！一些魂火较弱的骷髅，甚至直接僵在原地，骨骼上的黑色物质迅速褪去，眼窝中的魂火也随之熄灭，哗啦一声散落成一堆真正的枯骨！
就连那些巨大的“憎恶”怪物，庞大的身躯也猛地一顿，发出痛苦而混乱的灵魂嘶吼，动作明显迟缓下来！
“有效！”舰桥内众人精神一振！
然而，那艘拼接巨舰上的号角声再次响起！这一次，号角声中蕴含着一股更加深沉、更加邪恶的力量，强行压制了撼魂铃的净化效果！亡灵大军眼中的魂火重新稳定，甚至变得更加猩红！冲锋的速度再次加快！
“哼！负隅顽抗！”林阎冷哼一声，眼中厉色一闪，“铁柱！铜贰！出击！给我撕开一条路！”
早已在底舱待命、浑身散发着凶煞之气的铜壹（铁柱）和铜贰，同时发出一声低沉的咆哮！舰体两侧的紧急排水通道再次开启！
轰！轰！
两具如同古铜浇铸的庞大身影，如同两枚出膛的炮弹，带着恐怖的动能，狠狠砸入汹涌而来的亡灵大军之中！
铛！咔嚓！噗嗤！
如同虎入羊群！
铜壹（铁柱）直接撞入一群骷髅士兵中间！它那堪比合金的坚硬身躯无视了锈蚀的刀戈劈砍，巨大的铜拳如同重锤，每一次挥击，都伴随着骨骼碎裂的爆响和魂火熄灭的幽光！它甚至抓住一个“憎恶”怪物挥来的、由半截桅杆和尸体组成的巨臂，怒吼一声，硬生生将其扯断！暗绿色的粘稠液体和腐烂的组织四处飞溅！
铜贰虽然不如铜壹灵活强悍，但力量同样恐怖！它如同人形坦克，在亡灵群中横冲直撞，所过之处，骷髅士兵如同被收割的麦子般成片倒下！它甚至抓住一个骷髅士兵，将其当作武器，抡圆了砸向周围的敌人！
两具铜尸的加入，如同在汹涌的死亡浪潮中投入了两块巨大的礁石，瞬间在密集的亡灵大军中撕开了两道巨大的缺口！它们悍不畏死（因为它们本就是死的），力大无穷，物理防御极高，对精神污染也有极强的抵抗力（阴铁矿石赋予的阴性特质），成为了对抗亡灵大军最锋利的尖刀！
“火力掩护！目标，那些大块头（憎恶怪物）！给铜尸减轻压力！”苏晴抓住机会，立刻下令！
“潜蛟号”的近防炮和部分副炮开始精准点射那些对铜尸威胁最大的“憎恶”怪物，虽然无法造成致命伤，但足以干扰它们的行动，为铜尸创造机会。
然而，亡灵的数量实在太多了！杀之不尽！而且，那艘拼接巨舰上的号角声越来越急促，越来越充满恶意！亡灵大军如同潮水般涌来，前仆后继，不断填补着铜尸撕开的缺口！更麻烦的是，随着战斗的持续，铜壹和铜贰体表的古铜色光泽，也开始被那些亡灵身上散逸的黑色粘稠物质缓慢侵蚀，发出细微的“滋滋”声！虽然速度很慢，但长此以往，必然会被污染！
“这样下去不行！数量差距太大！铜尸会被耗死！”苏晴看着监控画面，心急如焚。
林阎也皱紧了眉头。撼魂铃的净化范围有限，无法覆盖整个战场。铜尸虽强，但双拳难敌四手。必须找到那个吹响号角的源头！
他的精神力如同利箭，穿透混乱的战场和浓雾，再次锁定那艘位于残骸中心的拼接巨舰！这一次，他看得更清楚了！在那巨舰最高处的、如同了望台般的残破建筑顶端，隐约矗立着一个身影！
那身影穿着极其古老、式样奇特的黑色袍服，袍服上绣着早已褪色、却依旧能辨认出的星图纹路。他（或者它）背对着“潜蛟号”，手中高举着一支由某种巨大兽角制成的、缠绕着黑色气息的号角！正是他在不断吹响那操控亡灵的魔音！
而在那身影的旁边，林阎手中的“巫令·镇幽”猛地传来一阵剧烈的、近乎灼热的共鸣！那共鸣的源头，并非来自那个吹号角的身影，而是来自他脚下、那艘巨舰的深处！一股更加古老、更加磅礴、却也更加混乱和…痛苦的气息，正从那里散发出来！
“引路石…就在那艘船里！但…它被污染了！而且…似乎有东西在压制它！”林阎瞬间明悟！那个吹号角的黑袍人，很可能就是“黯星”留在这里的“后手”，或者是被污染后诞生的邪物！他的任务就是利用号角操控亡灵大军，阻止任何人靠近巨舰，同时…压制甚至污染“引路石”！
“必须干掉那个吹号的！否则亡灵杀不完！”林阎眼中寒光一闪，对苏晴道，“给我争取十秒钟！我需要集中精神！”
“明白！”苏晴毫不犹豫，“所有火力！集中攻击亡灵大军中段！制造混乱！深弹覆盖！干扰号角声波！”
“潜蛟号”所有能用的武器瞬间火力全开！炮弹、导弹、深水炸弹如同不要钱般倾泻而出，在亡灵大军的中后部制造出连绵不断的爆炸和混乱！虽然无法消灭多少亡灵，但巨大的声响、冲击波和水雾，确实对那穿透灵魂的号角声产生了一定的干扰！
林阎闭上双眼，全部心神沉入识海！灵魂之力疯狂涌入悬浮的镇魂撼魄铃中！铃身剧烈震颤，发出璀璨的灵魂光华！同时，他沟通系统！
“系统！锁定目标！那个黑袍吹号者！兑换‘庚金破煞音’强化模块！最大功率！”
“叮！消耗国运点*5000！‘庚金破煞音’强化模块加载！持续时间：10秒！”
嗡——！！！
镇魂撼魄铃爆发出前所未有的嗡鸣！一股凝聚到极致、蕴含着无坚不摧的庚金锐气和涤荡一切邪煞的灵魂音波，如同无形的利剑，瞬间跨越数千米的距离，无视了物理阻隔和亡灵大军的阻挡，精准无比地轰向巨舰顶端那个吹号的黑袍身影！
这一击，林阎毫无保留！目标只有一个——打断号角，重创甚至灭杀那个操控者！
庚金破煞音的速度快到了极致！
那黑袍身影似乎也察觉到了致命的威胁！他猛地停止吹号，想要转身防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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