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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4章 盗圣设计 清宁不宁(2/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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轰!轰!轰!轰!

一连串震耳欲聋、如同天崩地裂般的恐怖爆炸,毫无征兆地在清宁观大门外、以及两侧必经的狭窄巷道地面上猛烈炸开!火光冲天而起,瞬间吞噬了冲在最前面的十几骑!那不是普通的火药爆炸!

盗圣精心布置的破甲雷!

坚硬的青石板如同脆弱的蛋壳般被掀飞、粉碎!无数黄豆大小、淬了剧毒、边缘打磨得锋利无比的钢珠,在爆炸产生的恐怖冲击波推动下,如同暴雨梨花般呈扇形向四面八方疯狂激射!速度之快,穿透力之强,远超强弓硬弩!

“唏律律——!”战马凄厉的悲鸣瞬间被爆炸声淹没!冲在最前面的骑兵连人带马,如同被无形的巨锤狠狠砸中!坚固的明光铠在密集的毒钢珠面前如同纸糊!战马庞大的身躯瞬间被撕开无数血洞,惨嘶着轰然倒地,将背上的骑士重重甩飞!骑士们更是惨不忍睹,钢珠轻易穿透铠甲,钻入血肉,带起一蓬蓬混合着内脏碎块的血雾!侥幸未被直接命中要害的,也被爆炸的冲击波掀飞,重重砸在后面的同伴身上,筋断骨折!剧毒随着血液迅速蔓延,中者无不面色发青,口吐黑血!

仅仅一瞬间!清宁观大门外,人仰马翻,血肉横飞!浓烈的硝烟混合着刺鼻的血腥气和焦糊味冲天而起!残肢断臂、破碎的甲胄、倒毙的战马、垂死士兵的哀嚎……构成了一幅比地狱更为惨烈的景象!贺铁山冲天的怒吼被硬生生掐断在喉咙里,他死死勒住受惊狂跳的坐骑,看着眼前瞬间化作的修罗屠场,双眼瞬间布满血丝,一股寒意混合着狂暴的怒火直冲顶门!

“贼子!本将军要将你碎尸万段——!”

就在清宁观化为烈焰与血肉的炼狱、整个宁夏卫的目光和兵力都被牢牢吸附于此的惊天动地之时!倚红轩后巷的阴影里,一辆散发着浓烈馊臭气味的泔水板车,在混乱的掩护下,悄无声息地推了出来。

推车的,那天送他们到倚红轩的那个推车人。小翠则换上了一身最不起眼的粗布衣裳,脸上抹了些锅底灰,头发用破布包起,缩着脖子,竭力将自己伪装成一个因害怕而急着逃回家的粗使丫头。她低着头,在前面引路,板车却异常沉稳有力的跟着前行。

板车内部,早已被精心改造。厚厚的隔板下,是勉强容纳两人的狭窄空间,药筐被放在了另一个桶内。桑吉和阿娜尔在桶内抱在一起,浓烈的馊臭味和各种掩盖气味的草药粉末充斥在狭小的空间里,令人窒息。两人都紧紧咬着牙关,不发出丝毫声音,只有剧烈的心跳在黑暗中擂鼓般敲击着彼此的耳膜。

他们专挑那些最肮脏、最狭窄、连野狗都不愿多待的后巷。污水横流,垃圾遍地。远处清宁观方向的火光将半边天映得通红,喊杀声、爆炸声、马蹄声隐隐传来,更衬托出这些阴暗角落的死寂。偶尔有被惊动的野猫从垃圾堆里窜出,或者一队队士兵急促的脚步声从相邻的主街跑过,都让车底下的两人神经紧绷到极致。小翠的心提到了嗓子眼,汗水浸透了后背的粗布衣裳,每一次转弯,每一次遇到巡逻兵卒的火把光影,都如同在刀尖上跳舞。

清宁观钟楼顶端,盗圣射出那惊魂三箭后,看也不看结果,身体猛地向后一倒!如同断线的风筝,直坠而下!就在身体即将砸落地面、撞入下方混乱人群的瞬间,他脚尖在钟楼外凸的飞檐上极其精妙地一点!

“啪嗒!”一声轻响。

下坠之势骤然转化为一道贴地疾掠的残影!玄色劲装在夜风中猎猎作响,如同夜色中一道有生命的闪电!他毫不停留,朝着与土地庙方向完全相反的城东区域,亡命飞掠!

“贼子休走!”张清远怒发冲冠,第一个扑到钟楼下,只看到那道残影在火光中一闪,已掠出十数丈远!他怒吼一声,提气纵身,脚尖在墙壁、突出的砖石上连点,如同灵猿般急速攀上附近一座酒肆的屋顶!他身后的几名道士也各展轻功,纷纷跃上屋顶,紧追不舍!

几乎同时,清宁观外围一处不起眼的阴影里,锦衣卫陆炳的眼神如同淬毒的冰锥,死死锁定了那道在屋脊上急速飞掠的玄色身影。他嘴角勾起一丝冷酷的弧度,右手猛地一挥!

“目标出现!城东方向!追!死活不论!务必夺回金佛!”声音不高,却带着铁血的肃杀,清晰地传入周围数十名早已蓄势待发的锦衣卫精锐耳中。

“是!”一片低沉如闷雷的应喝。

数十道矫健如豹的黑色身影瞬间从藏身的各处阴影中暴射而出!他们没有走地面,而是如同鬼魅般纷纷跃上屋顶、高墙,在连绵起伏的屋脊瓦片上展开了一场无声而致命的追逐!锦衣卫特有的制式绣春刀在月光和远处火光的映照下,闪烁着冰冷的幽光。他们的轻功或许不如张清远飘逸,但步伐极其稳健,相互配合默契,如同一张迅速张开、急速移动的黑色大网,朝着盗圣逃离的方向兜头罩去!

盗圣将轻功施展到了极致!他如同御风而行,足尖在光滑的琉璃瓦、松动的屋脊上轻点即走,身形飘忽不定,时而如大鹏展翅般高高跃起,掠过数丈宽的街巷,时而如狸猫般紧贴陡峭的墙壁急速滑下,钻入狭窄的弄堂。每一次转折都出人意料,将速度与诡变结合得天衣无缝。然而,身后的追兵如同附骨之蛆!张清远剑光凌厉,剑气撕裂空气,紧咬不放。锦衣卫的包围网更是如同附骨之疽,不断压缩着他腾挪的空间!冰冷的杀意如同实质的针芒,刺痛着他的后背!

眼看盗圣即将冲入城东一片更为密集复杂的贫民窟,那里的地形将对他更为有利!

“咻!咻!咻!咻!”

数道极其刁钻、狠辣的破空声骤然从前方两侧的屋顶响起!四支形状奇特、闪着幽绿或暗蓝光泽的飞镖,如同毒蛇吐信,分袭盗圣上中下三路!角度之毒,时机之准,显然是算准了他前冲的路线和速度!

盗圣瞳孔一缩!前有埋伏!他瞬间做出决断,硬生生止住前冲之势,身体如同没有骨头般向后一个极其诡异的铁板桥!同时双手在腰间一抹,几点寒星闪电般射出!

叮!叮!叮!

三支袭向上中路的毒镖被他射出的透骨钉精准击飞!火星四溅!然而袭向下盘的那支角度最为刁钻的蛇形镖,却擦着他的小腿外侧飞过,锋利的边缘瞬间割破了裤管,带起一丝血线!一丝麻痹感立刻从小腿传来!

“好身手!可惜,到此为止了!”一个阴恻恻如同夜枭啼哭的声音响起。

四道身影如同鬼魅般,从前方的屋脊后、阴影中缓缓站起,堵死了去路。

左前方一人,身材异常高大魁梧,几乎比常人高出两个头,赤裸的上半身肌肉虬结如岩石,布满狰狞的伤疤。他肩上扛着一柄门板大小的恐怖巨斧,斧刃在月光下泛着暗红的血光,散发着令人作呕的腥气。屠夫!他咧嘴一笑,露出满口黄牙,如同打量待宰的牲畜。

右前方一人,身形瘦削如竹竿,穿着一身紧贴皮肉的漆黑皮甲,双臂奇长,指尖套着闪烁着幽蓝光泽的锋利指爪。他像壁虎一样四肢着地,无声无息地吸附在倾斜的瓦片上,一双狭长的眼睛闪烁着残忍而兴奋的光芒。壁虎!

左后方屋顶,蹲着一个裹在宽大灰袍里的人,身形飘忽不定,如同没有重量。宽大的兜帽遮住了大半张脸,只露出一个尖削苍白的下巴。他手中把玩着一对薄如柳叶、边缘呈锯齿状的飞轮,轮刃高速旋转,发出细微的嗡鸣,切割着空气。夜蝠!

右后方巷口阴影里,则站着一个怀抱奇特长刀的男子。刀身狭长,弧度诡异,刀柄奇长,像一柄巨大的镰刀。他整个人如同融入阴影的石像,气息若有若无,唯有一双眼睛,在黑暗中亮得如同两点鬼火,死死锁定盗圣。幽影!

八部鬼手,血狼、毒牙、夜蝠、幽影、壁虎、屠夫!诺布麾下最凶残的爪牙,已然齐聚于此!他们身上散发出的凶戾、阴毒、狂暴的气息交织在一起,形成一股令人窒息的压迫感,牢牢锁定了被围在中间的盗圣!

“锦衣卫拿人!闲杂人等滚开!”后方追来的陆炳厉声喝道,绣春刀已然出鞘半寸,寒光凛冽。张清远也带着道士赶到,长剑直指前方鬼手,厉声道:“何方妖人,敢阻朝廷捉拿要犯!”

夜蝠发出一阵如同夜猫子哭嚎般的怪笑:“桀桀桀…朝廷?好大的威风!金佛呢?交出来!否则,你们都得死!”他手中的飞轮旋转得更快了,发出刺耳的尖啸。

屠夫巨斧猛地往地上一顿,震得瓦片簌簌作响,瓮声瓮气地吼道:“跟他废话什么!宰了他们,自己找!”

话音未落,壁虎那如同鬼魅般的身影已率先动了!他四肢在瓦片上诡异一弹,整个人化作一道贴地疾掠的黑线,带着刺鼻的腥风,锋利的指爪直掏盗圣的下阴!狠毒到了极点!

屠夫咆哮一声,如同蛮牛冲撞,沉重的巨斧带着开山裂石般的恐怖威势,卷起一股腥风血雨,朝着挡在前方的张清远和几名道士拦腰横扫而去!斧未至,那狂暴的劲风已压得人喘不过气!

夜蝠宽大的灰袍一展,如同巨大的蝙蝠翅膀,身影骤然模糊,原地留下一个残影,真身却已诡异地出现在一名锦衣卫身后,手中高速旋转的飞轮无声无息地切向那锦衣卫的脖颈!

幽影怀中的奇特长刀终于出鞘!刀光如同一道惨白的匹练,带着冻结灵魂的寒意,后发先至,直劈陆炳面门!刀势刁钻诡异,仿佛来自幽冥!

大战,瞬间爆发!屋顶、巷道,刀光剑影,飞轮巨斧,毒镖暗器,瞬间交织成一片死亡的旋涡!金铁交鸣的爆响、怒吼声、惨叫声、房屋倒塌声、砖石碎裂声……将这城东一角彻底化作了血肉磨坊!

就在壁虎的毒爪即将触及盗圣衣角的瞬间!盗圣眼中寒光暴射!他等的就是这四方混战、气机牵引最为混乱的一刻!

“咻咻咻咻!”

他双手如同穿花蝴蝶般在腰间、袖口闪电般拂过!刹那间,数十点寒星如同天女散花般向四面八方激射而出!目标并非壁虎,而是围攻上来的屠夫、夜蝠、幽影,以及后方紧追的陆炳、张清远等人!有淬毒的透骨钉,有爆裂的霹雳子,有迷眼的石灰粉囊!不求伤敌,只求制造最大的混乱!

“小心暗器!”

“卑鄙!”

“是火药!”

惊呼声、怒骂声、爆炸声瞬间响起!屠夫巨斧回防,砸飞射来的暗器;夜蝠怪叫着闪避爆开的石灰粉;幽影的刀光被数枚刁钻的透骨钉逼得一滞;陆炳和张清远等人也不得不挥动兵器格挡或闪避这突如其来的、覆盖性的袭击!围攻的阵势瞬间出现了一丝不可避免的迟滞!

就在这千钧一发之际!盗圣的身影动了!他并未选择任何一个方向突围,而是将全身功力毫无保留地灌注于双腿!身体猛地向下一沉!

“咔嚓!”脚下的屋脊应声碎裂!

他的身影如同千斤坠般,瞬间破开瓦片和脆弱的椽木,坠入下方的房屋之中!烟尘碎木四溅!

“哪里走!”壁虎反应最快,怪叫一声,毫不犹豫地跟着破洞钻了下去!幽影和夜蝠也舍弃对手,如同两道鬼影,一左一右扑向破洞!

下方屋内漆黑一片,传来几声重物撞击和闷哼声,紧接着是壁虎气急败坏的怒吼:“混蛋!是空的!”

当陆炳、张清远等人摆脱暗器,冲到破洞边缘时,只看到下方一间普通的民居内一片狼藉,桌椅翻倒,尘土弥漫。壁虎正捂着流血的肩膀站在屋子中央,幽影和夜蝠则警惕地扫视着四周。而盗圣的身影,如同鬼魅般消失得无影无踪!

“搜!他跑不远!一定还在附近!”陆炳脸色铁青,厉声下令。锦衣卫立刻散开,如同猎犬般扑向周围的街巷房屋。

张清远则死死盯着盗圣最后消失的方向,那正是城西!一丝强烈的不安骤然攫住了他的心脏。“金佛…调虎离山…”一个可怕的念头闪电般划过脑海!他猛地转头,望向城西土地庙的方向,那里,只有一片被火光映照下的、更显深沉的黑暗。

夜色如墨,吞噬了那道孤绝的玄影。清宁观的火光映红了半边天穹,将城东混战的剪影投在残破的屋脊上,如同皮影戏里无声的厮杀。盗圣的气息彻底消失在贫民窟错综复杂的阴影里,只留下身后一片狼藉的战场和惊疑不定的追兵。

城西,土地庙的轮廓在深沉的夜色中若隐若现。破败的庙门虚掩着,如同巨兽微张的口。小翠他们,终于抵达了神龛前。她瘦小的身体因紧张和用力而微微颤抖,汗水混合着脸上的锅灰,在火光映照下留下道道污痕。她警惕地环顾四周,确认无人跟踪后,颤抖着手,按照盗圣的指示,摸向神龛底座西南角——第三块冰凉粗糙的青砖。

指尖用力下压!

青砖纹丝不动。

再压!用尽全身力气!

“咔哒…”一声极其轻微的机括响动从砖下传来。

小翠眼中闪过一丝狂喜,毫不犹豫地抓住砖缘,向左狠狠旋转!

一圈…两圈…三圈!

“轧轧轧…”一阵沉闷的、仿佛来自地底深处的摩擦声响起。神龛后方,原本严丝合缝的地面,一块厚重的石板缓缓向一侧滑开,露出一个仅容一人通过的、向下延伸的黝黑洞口!一股混合着泥土腥气和岁月尘埃的阴冷气息扑面而出!

“快!出来吧”小翠压低声音,带着哭腔的急促呼唤在死寂的庙宇中格外清晰。阿娜尔和桑吉一前一后跳了出来。两人没有丝毫犹豫,甚至来不及嘱咐小翠什么,只是背起药筐,走进了那黑洞洞的入口,身影迅速被黑暗吞没。

小翠看着他们消失在洞口,立刻扑到机关旁,用尽全身力气将青砖向右旋回原位!沉重的石板再次发出“轧轧”的呻吟,缓缓合拢,严丝合缝,仿佛从未开启过。做完这一切,她如同被抽干了所有力气,瘫软在地,靠着冰冷的神龛底座,大口喘着粗气,眼泪无声地淌下。远处城中的喧嚣隐隐传来,更衬得此地的死寂。

幽深的地道内,只有两人粗重压抑的喘息和踉跄的脚步声在空洞地回响。在伸手不见五指的黑暗中摸索着冰冷潮湿的土壁,深一脚浅一脚地向前挪动。金佛冰冷躺在药筐的暗格,那若有若无的邪异气息如同跗骨之蛆。

黑暗中,桑吉那浑浊的眼中闪烁着希望的金芒,死死锁定着前方无尽的黑暗。地道仿佛永无尽头,只有身后彻底关闭的入口,断绝了所有的退路。

而在宁夏卫城这混乱漩涡的中心——倚红轩,顶楼那间临窗的暖阁内,月奴一身素衣,独自凭栏。她手中死死攥着那枚带着盗圣最后体温的铜钱,冰冷的金属边缘深深刻入掌心,几乎要嵌入骨血。窗棂大开,夜风卷着城中隐隐传来的喊杀声、金锣声、火焰燃烧的噼啪声灌入,吹动她单薄的衣袂和散乱的长发。她一动不动,如同一尊没有生命的玉雕,只有那双望向清宁观方向、映照着冲天火光的眼眸,泄露了内心滔天的巨浪。

泪水早已流干,只剩下无尽的担忧和恐惧,如同冰冷的毒蛇,缠绕着她的心脏,越收越紧。每一次远处传来的剧烈爆炸声,都让她的身体难以抑制地颤抖一下。她死死咬着下唇,直到尝到浓重的血腥味,才勉强压下那几乎要冲破喉咙的尖叫和不顾一切冲出去的冲动。

“等我回来…”他最后的话语,如同烧红的烙铁,烫在她的心头。这既是支撑她站在这风暴边缘的唯一支柱,也是悬在她头顶、不知何时会轰然落下的利剑。

城中的混乱还在持续,清宁观的烈焰照亮了半座城池,如同不灭的烽燧。盗圣生死未卜,桑吉和阿娜尔前路渺茫,金佛的秘密如影随形。宁夏卫城,这个巨大的黑暗棋盘上,杀机四伏的棋局,不过刚刚进入中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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