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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24章 邪焰潜踪(1/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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盛京城东北方向,约二十多公里外,长白山脉的余脉如同一条沉睡的巨龙,在此地慵懒地舒展着脊背,形成了与广袤平原交界处的最后一片苍翠山峦。这里虽无长白主峰那般刺破苍穹的险峻奇绝,却自有一番灵秀俊逸、引人入胜的风姿。四季更迭,景色变幻,美不胜收,素有“盛京后花园”之称,而当地人更因其一个流传了千百年的古老传说,亲切而充满遐想地称之为“对弈山”。

相传在遥远的、云雾缭绕的古代,有两位鹤发童颜、衣袂飘飘的仙人,云游四海,途经此地,瞬间被此地山水之钟灵毓秀所深深吸引。他们寻得一处视野极佳、可俯瞰层峦叠嶂与山下如镜碧水的巨大花岗岩平台,便以天然石纹为枰,以折取的松枝代笔,画地为格,取林中天然形成的黑白两色石子,开始了一场酣畅淋漓的对弈。棋局精妙绝伦,步步暗藏玄机,两位仙人沉浸其中,杀得难解难分,早已忘却了尘世时光的流逝,只顾沉醉于方寸之间的纵横捭阖与周遭宛若仙境的美景之中。千古棋局,始终未了,两位仙人才难分高下间恍然惊觉,人间已是沧海桑田,匆匆过去了百年岁月。自此,这座充满仙气的山便得名“对弈山”,那处承载了传说的巨石平台,至今仍被当地人称为“对弈石”,吸引着无数怀古寻幽的游客。

山间,一泓名为“秀湖”的碧水,如同一位深居简出的处子,静静地依偎在群山的怀抱之中,湖水清澈见底,倒映着四周连绵起伏的峰峦与四季变幻无穷的林木,波光粼粼,静谧悠然。春日,漫山遍野的杜鹃、丁香、锦带花竞相绽放,如同给沉睡了一冬的群山披上了绚烂夺目的锦绣彩衣,蜂飞蝶舞,生机盎然;夏日,林木葱茏茂密,枝叶遮天蔽日,松涛阵阵,如同大自然的低语,带来沁人心脾的清凉与宁静,是绝佳的避暑胜地;秋日,层林尽染,仿佛打翻了上帝的调色盘,枫叶如火如荼,柞叶金黄灿烂,白桦林雪白耀眼,各种色彩交织碰撞,形成一幅浓墨重彩、震撼人心的巨幅油画;冬日,则银装素裹,雪压青松,湖面冰封如镜,反射着清冷的日光,一派纯净无瑕、圣洁庄严的北国风光。然而,在这片看似宁静祥和、偶尔只有探险者或文人雅士踏足的山水深处,在那人迹罕至、野兽出没的险峻之地,却隐藏着不为人知的黑暗、扭曲的信仰与蠢蠢欲动的危险。

在对弈山最为崎岖难行、荆棘密布、甚至连最有经验的猎户都轻易不愿深入的北麓深处,一座不知建于何年何月、早已废弃多年、墙垣倾颓、杂草丛生的古刹——“朝阳寺”,早已失去了往日的梵音清净、晨钟暮鼓,其残破的躯壳,这里是“拜火圣教”在东北不死的隐秘巢穴。此地远离盛京城区喧嚣,山林茂密如天然屏障,地形复杂多变易于隐蔽和防守,加之流传的仙人传说与山林本身的幽深,更能巧妙地掩盖一些不寻常的动静与偶尔泄露的诡异光芒。

这“拜火圣教”,名虽冠以“圣”字,实则是不容于正统佛道、行事诡异偏激、教义骇人听闻的邪教组织。他们粗暴地扭曲了古代波斯拜火教关于火焰象征光明与正义的部分教义,混杂了北方萨满教的某些血腥巫术、藏传佛教密宗的一些复杂手印与法器外形,再糅合了大量自身臆造编撰的、充满毁灭与奴役思想的邪说,最终形成了一套极其怪异、危险且极具煽动性的黑暗信仰体系。他们狂热地崇拜所谓“永恒不灭之圣火”,但其所指的“圣火”并非光明与温暖,而是倾向于火焰中暴烈、毁灭与吞噬的一面。他们认为火焰是净化世界、焚尽一切“不洁”与“异端”的终极力量,主张通过焚烧“亵渎者”的肉体与灵魂来取悦所谓的“火焰之主”,并坚信当焚毁的“祭品”足够多时,将迎来一个由他们主导的、一切归于灰烬与重建的“火焰新纪元”。其教徒行事诡秘,心性大多残忍冷漠,为了所谓的“圣火祭礼”和教主的命令,可以毫不犹豫地牺牲他人,甚至在某些极端仪式中,献上自身的部分血肉乃至生命,也视为无上荣光。

此刻,在残破不堪、蛛网密布的主殿内,原本应该供奉佛像、弥漫檀香的位置早已被彻底清空,取而代之的是一个巨大的、用不知从何处开采来的黑色玄武岩石块粗糙垒砌而成的火焰形祭坛。祭坛造型狰狞,仿佛一团凝固的、正在挣扎咆哮的黑色烈焰。坛壁之上,刻满了扭曲的、如同毒蛇般缠绕的诡异符文。祭坛中央,一团幽蓝色的火焰诡异地跳动着,常年不熄,它并非寻常火焰的橙黄温暖,而是散发着一种阴冷、妖异的光芒,将整个大殿映照得光影幢幢,鬼气森森。空气中弥漫着一种令人作呕的、混合了松脂、某种特殊刺鼻香料、以及一丝若有若无、仿佛来自陈旧血迹的腥甜气的怪味,吸入肺中,让人莫名感到烦躁与不安。墙壁上,原本的佛教壁画已被铲除或覆盖,重新绘制着扭曲变形、充满侵略性的火焰图腾和大量无人能懂的诡异符号,更添几分压抑与恐怖。

这残余不足三十人的邪教中人,他们大多身形精悍,眼神锐利或麻木,显然都经过一定的体能甚至格斗训练。所有人皆身着统一的暗红色粗布短褂,这种颜色仿佛是被干涸的血液反复浸染过,他们刻意裸露出手臂、部分胸膛或小腿,展示着其上的“荣耀标记”。每个人身上,在显眼或不显眼的位置,都有着形态各异、但核心元素无一例外都是扭曲火焰的青黑色纹身。那纹身似乎是用混合了特殊矿物和植物汁液的药料深深刺入皮肉,在幽蓝的火光映照下,隐隐泛着一种不祥的、仿佛活物般蠕动的光泽。这其中,就包括了那个曾在平安巷出现、因寻欢作乐时暴露了身上独特火焰纹身的教徒。

这群邪教徒之所以能长期盘踞在东北地区而未被官方力量彻底剿灭,并且在日伪时期异常活跃,甚至参与过一些针对抗日力量的破坏活动,皆因他们背后有着来自东瀛的暗中扶持与操控——来自日本真密宗“黑密”势力的渗透与支持。黑密,虽源自唐朝中国密宗,但在日本本土千年的发展中已形成独特的体系,其中一些与军国主义、国家神道思想紧密结合的极端派别,热衷于利用各种神秘主义力量、民间信仰和地下组织为其侵略扩张政策服务。拜火圣教那偏激疯狂、易于操控的教义和其教徒悍不畏死、不择手段的行事风格,正合黑密这些派别的利用之心。日伪时期,他们通过日本关东军特务机关或宪兵队的隐秘渠道,为拜火圣教提供了稳定的资金支持、精良的武器,甚至是一些被故意歪曲、篡改过的密法资料和训练手册,使其成为在东北地区制造社会恐慌、打击抗日武装力量、并为他们搜罗具有特殊象征意义或传说力量的“法物”、“宝器”的得力鹰犬与爪牙。日本战败投降,其大规模军事和政治势力大部撤出中国,但像黑密这样的暗线却并未被完全切断或清理,他们利用最后的时间,给拜火圣教留下了部分潜伏的资源、一笔可观的活动经费以及一道极其严厉的最终指令:不惜一切代价,动用所有手段,也要将盛京金佛寺那尊元代阎魔德迦金佛抢夺到手,并设法通过秘密渠道运往日本!

在黑密内部某些极端派别的扭曲教义阐释中,阎魔德迦这位在藏传佛教中象征智慧与慈悲化现的忿怒护法神,被他们有意曲解并尊奉为具有无上降伏、调伏与毁灭力量的“护法明王”之首,认为其历经高僧加持数百年的金身,蕴含着不可思议的“调伏怨敌”、“镇护国家”的恐怖力量,是完成他们某种宏大而邪恶的“镇国密法”仪轨不可或缺的“核心法器”。夺取这尊金佛,对于他们而言,不仅仅是为了满足收藏癖好或破坏中国文化遗产,更被视为一项具有极其重要“宗教”意义和潜在战略价值的终极任务。

大殿内,气氛压抑得如同暴风雨前的死寂,连空气都仿佛凝固了。拜火圣教的当代教主,自封为“炎尊”的赫连铁树,正端坐在祭坛前唯一一张铺着完整斑斓虎皮的铁木雕花大师椅上。他年约六旬,身材并不高大,甚至有些异乎寻常的枯瘦,颧骨高耸,眼窝深陷,但那一双微微眯起的眼睛却锐利如准备扑食的鹰隼,开阖之间精光四射,仿佛带着某种灼人的热力,能轻易洞穿人心深处的恐惧与欲望。他穿着一身剪裁合体、用料考究的漆黑长袍,袍服之上,用暗红色的丝线绣满了层层叠叠、仿佛在无声燃烧的火焰纹路,随着他细微的动作,那些纹路仿佛也在缓缓蠕动。他枯槁如鹰爪般的手指,正以一种固定的、令人心焦的节奏,轻轻敲击着坚硬的椅子扶手,发出“笃……笃……笃……”的沉闷声响,每一声都仿佛敲在殿内所有教徒的心尖上。

在他面前冰冷的地面上,正跪着那个在平安巷因贪恋女色而暴露了行踪的教徒,名叫王七。此刻他如同筛糠般浑身剧烈颤抖,脸色惨白得没有一丝血色,额头上、鼻尖上满是涔涔而下的冷汗,汇成细流滴落在积满灰尘的地面上,洇开一小片深色。他死死地低着头,不敢抬眼去看赫连铁树那仿佛能将他灵魂都点燃的目光。

“废物!”赫连铁树的声音并不高亢,却像是一把冰冷的、生了锈的锉刀,缓缓刮过殿内每一个人的耳膜和心头,带着一股浸入骨髓的寒意与杀意,“管不住下半身的蠢货!圣教多年的教诲,敌不过娼妓门帘里飘出来的一点脂粉香气?竟敢在城内那等藏污纳垢的烟花之地,饮酒作乐,忘乎所以,显露圣教赐予你的神圣印记!你可知道,就因为你这一时的精虫上脑,现在整个盛京城,从警察局的暗探到街头的混混,都在睁大眼睛搜捕身上有火焰纹身之人!我们多年的潜伏,耗费无数心血建立的据点网络,险些就因为你这颗老鼠屎,而彻底崩坏,毁于一旦!”

王七吓得魂飞魄散,肝胆俱裂,只能像捣蒜一样拼命磕头,前额重重地撞击在冰冷坚硬的地面上,发出“咚咚”的闷响,很快便是一片乌青红肿。“教主饶命!教主饶命啊!属下……属下真的只是一时糊涂,鬼迷心窍……求教主看在属下往日也曾为圣教流过血、立过功的份上,再给属下一个戴罪立功的机会……属下愿做牛做马……”

“机会?”赫连铁树嘴角勾起一抹极其残酷、不带任何温度的冷笑,仿佛听到了世上最可笑的笑话,“圣教的规矩,是铁,是火,不容丝毫亵渎与玷污!暴露行踪,引火烧身者,按律当受‘焚身之刑’,以你的血肉魂魄,献祭给永恒圣火!这是写入教规的铁律!”他冰冷的话语让王七瞬间如坠冰窟,瘫软在地。但赫连铁树话锋微妙一转,“不过……念在你往日确实还有些微末苦劳,也曾为圣教办过几件差事,这条狗命,暂且给你记下,以观后效。”

王七如同听到特赦令,刚松了半口气,赫连铁树接下来的话却让他再次堕入地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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