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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70章 河滩伏杀(2/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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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唰啦!”“咔嚓!”枝叶拂动、碎石轻滚、积雪滑落……一连串细微但密集的声响从多个方向传来!紧接着,一道道人影,如同从地底钻出、又像是从阴影中凝结而成,缓缓地、沉默地从各自的藏身处显现出来。

他们的人数大约在十到十五人之间,穿着打扮五花八门,有破旧的短打棉袄,有臃肿的羊皮坎肩,甚至有人穿着类似苦力的号衣,看上去与棚户区的流民或附近的贫苦农民无异。但他们的眼神,却统一地闪烁着一种狼性的凶光,动作间带着一种经过训练的、刻意收敛却依然能察觉到的狠戾与协调。他们手中拿着的武器整齐划一,右手中都是锋刃的短刀、左手带日本制式步枪上的持刀,各个目光在昏暗光线下泛着冷硬的寒光,此刻正稳稳地指向滩地上惊骇起身的图登等人。

这些人并未立刻一拥而上,而是如同训练有素的狼群,迅速而有序地散开,占据了滩地周围的几个关键位置,隐隐形成了一个松散的、却极具威胁的半圆形包围圈,将图登五人连同他们刚刚开始制作的木筏材料,一起困在了中间。

而在柳树林前,那棵歪脖子老树下,两个人并肩而立,如同众星拱月,又像是这群恶狼的头领。

左边一人,身形之魁梧雄壮,令人望之生畏。他比图登还要高出近一个头,肩宽背厚,骨架粗大得异乎常人,站在那里宛如一尊铁铸的魔神。他穿着一件似乎用多种不同兽皮胡乱拼凑、缝线粗犷的敞怀皮袄,毛色杂乱,沾满污渍,敞开的衣襟下露出岩石般块垒分明、布满旧伤疤痕的古铜色胸膛。一头乱发如同狮鬃,在脑后草草束起,虬结的胡须几乎遮住了半张脸。最引人注目的是他手中那柄武器——那根本不是寻常意义上的刀,而是一柄造型狰狞夸张、刃长超过四尺、刀身最宽处足有成人一掌宽的巨型弯刀!刀背厚实,刃口却被打磨出参差的锯齿和倒钩,在微光下毫不反光,呈现一种吞噬光线的沉黑,只有靠近了,才能闻到一股若有若无的、混合着铁锈和血腥的森冷气味。仅仅是提着它,就给人一种无坚不摧、暴烈无比的压迫感。此人正是拜火教教主,以悍勇和残忍着称的赫连铁树。他环抱着那柄骇人的巨刀,目光如同打量着落入陷阱的猎物,在图登等人身上来回扫视,嘴角咧开,露出森白的牙齿,那笑容里没有温度,只有赤裸裸的掠夺与杀意。

右边一人,则与赫连铁树形成了鲜明到极致的对比。他身材中等偏瘦,裹在一身紧贴身体的、便于行动的深灰色劲装之中,外面罩着一件同样颜色的、带兜帽的斗篷,此刻兜帽放下,露出一张平平无奇、甚至有些木讷的中年男子的脸,属于扔进人堆就立刻会消失的那种。但若将目光停留在他脸上,尤其是那双细长、眼角微微上挑的眼睛上,就会感到一股寒意悄然爬上脊背。那双眼睛里没有任何激烈的情绪,只有一片深潭般的平静与幽冷,开合之间偶有精光掠过,锐利得仿佛能刺穿皮囊,直窥人心。他腰间一左一右,佩着一长一短两把刀,刀鞘是东瀛风格的朴素黑色,没有任何装饰,却自有一种历经杀戮沉淀下来的古朴威慑力。他整个人站在那里,气息近乎完全内敛,仿佛与身后的树影、脚下的阴影融为一体,若不刻意去“看”,甚至会产生“那里没有人”的错觉。正是拜火教中身份神秘、手段诡谲、武功深不可测,来自东瀛的服部半藏。方才那带着异域口音的冰冷低笑,正是出自他口。

服部半藏的目光,先是漫不经心地扫过滩地上那几个被达尔玛发现的、他自己故意留下的、用于测试对方警觉性的浅淡脚印,然后如同精准的指针,缓缓移向图登藏身的土梁位置,最后,仿佛能够透视一般,越过空间,稳稳地落在了那块掩盖着金佛背囊的巨石方向。他的嘴角,极其细微地向上勾了勾,那不是一个笑容,更像是一个确认了某种计算的、不带感情的弧度。

“把金佛留下吧,我们放你们一条生路。”服部半藏的声音再次响起,依旧是那种平淡、沙哑、没有起伏的调子,却带着一种掌控全局的、令人窒息的自信,“你们的路线选择,很聪明。这里的隐蔽性,堪称完美。为了找到这里,我们确实费了些功夫。”他顿了顿,像是在欣赏猎物最后的挣扎,“可惜,你们不能带走金佛,因为这金佛不属于你们。今夜,这片河滩,就是终点。”

岩石后,土梁上,浅坑边。图登背靠着冰冷的岩石,心脏在胸腔内狂跳,不是因为恐惧,而是因为极度的愤怒、被算计的挫败感,以及扑面而来的、几乎令人绝望的危机感。他快速扫视了一眼同伴:索朗在听到警报的瞬间,已经如同受惊的豹子,几个起落便从河边窜回,此刻伏在一块大石后,手中紧握着怀中的手枪和匕首,眼神凶狠地瞪着包围上来的敌人,其他三人背靠背,手中也紧紧攥着“武器”。

对方人数占优,看样是早有准备,而且显然是以逸待劳、精心布置了埋伏,占据了绝对的地利和心理优势。更要命的是那个提巨刀的壮汉和那个气息近乎消失的黑衣客卿,他们散发出的危险气息,让图登感到前所未有的压力!

“敢问,是哪个山头的弟兄?”图登的声音从岩石后传出,努力保持着镇定,大脑却在飞速运转,试图寻找任何一丝可能的破绽或生机。“这你不必知道。”服部半藏回答,语气平淡得像是在讨论天气,“那尊金佛,对我们而言,有些特殊的用处。交出来,或许可以给你们一个相对体面的结局。”

“不知道死活的家伙!”索朗在石头后厉声喝道,声音因愤怒而微微颤抖,“金佛,岂容你们玷污!”

“呵……”赫连铁树瓮声瓮气地嗤笑一声,如同破锣震颤,“现在这世道,谁拳头硬,金佛就是谁的!少跟老子扯这些没用的!”他显然没什么耐心玩心理战,巨刀微微抬起,指向图登藏身的岩石,“老子数三声,再不滚出来把佛乖乖奉上,就把你们连同这些烂木头一起,剁碎了扔河里喂王八!一!”

他的声音粗暴,在河滩上回荡,带着不容置疑的杀伐决断。

服部半藏没有阻止赫连铁树的倒数,只是静静地站着,那双细长的眼睛,如同最耐心的蜘蛛,观察着猎物在网中的最后反应。他的手,看似随意地垂在身侧,但熟悉他的人都知道,那是最适合瞬间拔刀的姿态。

包围圈在缓缓收紧,那些拜火教徒手中的武器握得更紧,呼吸也变得粗重而充满期待。目光稳稳地锁定了图登和索朗可能露头的位置。

滩地上,寒风卷过,吹动枯草和积雪。浑河的水声依旧哗哗作响。图登背靠着岩石,能听到自己沉重的心跳和身后同伴们压抑的呼吸。没想到马上就要渡河却面临绝境。前有埋伏的强敌,周围可能会有巡逻队,身侧是冰冷湍急的浑河。

赫连铁树的倒数,如同丧钟,在寒风中敲响。

“二——!”

图登闭上了眼睛,深吸了一口冰冷刺骨的空气。再睁开时,眼中所有的犹豫、恐惧、疲惫都被一种近乎疯狂的决绝所取代。看来只有死战!为圣物而战!为白寺的传承而战!

他缓缓站起身,从岩石后走了出来。月光重新从云层后探出,照亮了他染血污垢的脸庞和那双燃烧着火焰的眼睛。索朗见状,也毫不犹豫地站了出来,紧握弯刀,与图登并肩而立。贡却、达尔玛、达瓦也靠拢过来,摆出了拼死一搏的姿态。

五人站在一起,面对着数量远超自己、气势汹汹的敌人,如同暴风雨中几块不肯碎裂的礁石。

赫连铁树看到他们居然敢走出来应战,不怒反笑,巨刀完全抬起,狂暴的战意如同实质般喷薄而出:“好!有点骨气!三——!”

“杀”字即将出口。

服部半藏却在此刻,微微抬了抬手。

赫连铁树不满地瞪了他一眼,但还是勉强压下了立刻冲锋的欲望。

服部半藏的目光,越过图登五人决绝的脸,再次投向了那块藏着金佛的巨石,然后,又缓缓移向浑河河道方向,眉头几不可察地蹙了一下。

“时间不多了,一旦打起来,周围的官兵就会发现,很快就会围过来。”服部半藏的声音依旧平淡,却带上了一丝不易察觉的紧迫,“我们得速战速决。你带领弟兄们拖住他们,我绕到他们身后去取岩石后面的金佛。”

他的安排简洁而冷酷,仿佛只是在分配一件寻常的工作。

赫连铁树狞笑一声:“我看这样,上师你带弟兄们在前面拖住他们,我去取金佛!”

不容服部半藏反驳,他深吸一口气,胸膛如同风箱般鼓起,下一刻,震耳欲聋的咆哮炸响在河滩之上:

“弟兄们,跟着二当家冲呀——!!!”

随着这声充满了野蛮杀戮欲望的怒吼,原本凝固的对峙瞬间被打破!十几名早已按捺不住的拜火教徒,如同听到冲锋号角的野兽,发出各种怪叫和呐喊,挥舞着手中的武器,从三个方向,朝着五个人猛扑过来!杀声瞬间盖过了风声水声!

而服部半藏知道了赫连铁树的用意,也只好挺身而出,而赫连铁树吼声响起的同时,便悄无声息地朝着那块存放金佛背囊的巨石飘掠而去,他的目标明确无比——趁乱夺宝!

河滩之上,血腥的猎杀,终于拉开了序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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