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8章 谁在写结局?(1/2)
玉簪的震颤顺着发梢窜进后颈,我捏着披风系带的手紧了紧——这是自尚衣局那幅百鸟朝凤图烧了后,它第二次发烫。
从前崔明柔总说玉有灵,通绣魂,如今倒成了她漏的马脚。
去前院找鲁老三。我对绿云道,就说我要他照着二十年前尚衣局那台双面转梭机的样子,三日内重制出来。
绿云应了一声正要退下,又顿住脚:可要带图纸?
鲁师傅说当年崔掌事的机子机关藏在梭箱暗格里,没见过实物......
他见过。我望着车外渐亮的天色,当年崔明柔为了在太后寿宴上显摆,特意让尚衣局匠人轮流调试那台机子,鲁老三是最后一个碰过的。
绿云走后,我掀开车帘对车夫道:去库房。
相府库房的樟木香裹着霉味涌进来时,管库的周伯正踮脚够第三层的檀木匣。
他回头见是我,手一抖,铜钥匙掉在青石板上:表、表小姐?
不,是大姑娘!
您要查什么?
老奴这就......
崔明柔的绣品名录。我弯腰捡起钥匙,从她进相府做绣娘到被关进死牢,所有记录。
周伯的喉结动了动,指腹在钥匙齿痕上蹭了又蹭:那匣子......上回二夫人说要烧,是老奴......
烧了?我盯着他泛白的指节。
没没没!他慌忙蹲下翻最里层的藤箱,老奴藏在梁上了,崔掌事当年给老夫人绣的百蝶被面还在,针脚细得......
樟木匣打开时,霉灰扑了我一脸。
名录册页的边角发脆,我翻到最后一页,永颜图三个簪花小楷刺得人眼睛疼,旁边用朱砂标着二字。
周伯,取盏灯。我将名录摊在案上,指尖顺着绣纹游走——所有金线都绕着中央三寸见方的空白,像众星捧月般空出个圆。
灯芯爆了个花,我突然想起九娘咽气时攥着的《母女图》。
那幅被她用血浸透的旧帕子,此刻正压在我妆匣最底层。
取九娘的帕子。我对候在门外的小翠道,声音发紧。
帕子展开时,周伯倒抽了口冷气:这针法......和崔掌事的缠丝锁一模一样!
我将两张绢帛叠在一起,月光透过窗棂照进来——《母女图》上九娘的面容轮廓,恰好填进《永颜图》的空白处。
她不是在替林夫人完成遗愿。我捏着帕角的手发颤,她是把自己的执念,缝进别人的人生里。
大姑娘!绿云的声音从廊下传来,老夫人房里的李妈妈说,绿云姑娘要问老夫人临终的事?
正厅的炭盆烧得噼啪响,绿云跪在软垫上,手指绞着帕子:老夫人去的那晚......奴婢守在榻前。
她突然睁眼,盯着帐子顶笑,说紫衣姐姐,你又来啦。
奴婢问是谁,她说是绣坊那个总摸我手的姐姐,她说这一针该由棠棠来补......
紫衣?我想起崔明柔被罚去浣衣局前,总穿件紫罗裙。
绿云点头:老夫人后来烧了所有绣活,说别让那针再扎进梦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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