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0章 我织的不是梦,是你的坟(1/2)
更夫的梆子声余韵未散,小荷的药箱就被晨露打湿了边角。
我站在廊下看许太医的马车碾过青石板,车轮压过小棠指甲抓出的血痕,突然想起昨夜她尖叫时,腕上那道红丝印子——是母亲绣绷上的丝线,我亲手替她系的。
小姐,许太医差人送了信来。小荷递过染着艾草香的笺纸,指尖发颤,诊断...诊断结果说...
我展开信纸,墨迹未干,三重记忆交叠六个字刺得人眼睛生疼。
许太医的小楷在末尾抖了三抖:此非癔症,实为人为造魂之术。我捏着信纸的手青筋微凸——林修远果然没打算留活口。
他用小棠做药引,既想借双面女污我名声,又想等我崩溃后彻底销毁证据。
可他忘了,我娘的针脚里藏着沈家养女的命契,那根红丝印子,早把小棠的魂魄与他的术法捆了个死结。
去前院。我把信纸折成小团,塞进袖中,言官们该来请安了。
相府正厅的鎏金香炉还飘着沉水香,王侍郎家的三公子第一个跪下来,额头磕在金砖上咚咚响:前日是下官被妖言蛊惑,沈小姐宽宏大量...我扫过跪了半厅的官员,目光落在最前头的张御史身上——他昨日还在朝上说嫡女善妒,双面女才是真纯。
张大人。我端起茶盏,青瓷与案几相碰发出脆响,您昨日递的折子,我让人抄了份送进宫。张御史的脸瞬间煞白,额角的汗顺着皱纹往下淌。
我抿了口茶,温的,皇上最厌以术乱伦,您说呢?
厅外突然传来喧哗,玄影掀帘而入,玄色劲装沾着露水:王爷急信。他压低声音,宫中刘德全虽贬,但尚药局还有人替林侍郎递话,说沈家嫡女擅用邪术我把茶盏重重一放,茶水溅湿了袖口:邪术?我扯下腕间玉簪,簪头的碎玉在阳光下泛着冷光,我娘用这根簪子替皇后娘娘绣过凤袍,用这根簪子给先相爷缝过寿衣,现在倒成邪术了?
玄影退下时,衣摆扫过张御史的官靴。
我望着他的背影,指尖摩挲着玉簪——该给林修远加点料了。
鲁老三的机关房在相府最西头,门楣上挂着铜铃,我推开门时,满屋子的木屑味呛得人咳嗽。
他正蹲在地上摆弄影绘筒,银线在他指缝间穿梭如活物:沈小姐要的影织屏,得把织语阵的丝线嵌进筒身。他抬头,眼角沾着木屑,就是...这阵得有活物引,您说的那方绣帕成吗?
我摸出怀里的血梅绣帕,帕角的金线在火光里跳了跳:我娘的绣工,能引魂,自然能引执念。鲁老三的手顿了顿,接过帕子时像捧着块烫手山芋:那...那要是引来了不干净的...
引来了更好。我盯着他把绣帕缝进影织屏的机关里,林修远的执念,我要他自己看清楚。
三日后的夜来得格外早。
我守在回音壁下,月晕像团化不开的墨。
更漏刚敲过三更,墙那边突然传来细若蚊蝇的诵念:归棠吟...心若归棠终不悔...我攥紧袖中的银梭,系统提示音在耳边炸响:察言观色升至高级。
启动影织屏。我对着暗处轻声说。
玄影从树后闪出来,点燃了忘忧蕊的残灰——那是小棠昨夜挣扎时碰翻的香灰,混着她的眼泪,正好做引子。
影织屏的银盘突然泛起蓝光,空中浮起一团黑影。
我眯起眼,看清那是林修远的轮廓:他跪在地上,面前摆着具无面女尸,手里捏着根银针。
每缝一针,他就低笑一声:这次你要听话...这次你要爱我...
我的银梭在掌心发烫,系统的逻辑推理像潮水般涌来——他在缝的是小棠的魂魄,用造魂术把她改造成沈清棠。
可他不知道,小棠腕上的红丝印子,早把他的术法破绽透给了我。
小荷。我摸出百幅丝绢,每幅都印着影织屏的画面,去绣坊、茶楼、戏台,把这些发出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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