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2章 她来赴的不是约,是命(1/2)
北地飞鸽撞窗那夜,我在母亲灵前跪了整整两个时辰。
檀香灰落进铜炉的轻响里,我亲手将《毒经残卷》真本从暗格里取出。
羊皮纸卷展开时,母亲用朱砂点的批注还泛着暗哑的红,像她临终前咳在帕子上的血。
她会独自前来——不信任何人。无名影的低语突然在耳后炸开,我指尖一颤,残卷边缘险些被烛火燎焦。
心渊深处的银针又开始发烫,金线顺着腕骨爬到肘弯,像在提醒什么。
我望着灵位前母亲的遗像,她眉梢那点朱砂痣与我生得一般无二——当年残音为她调配驻颜膏,说这痣是,烧得越旺,越招阴鸷之人惦记。
我起身推开窗,夜风吹得烛芯噼啪作响。
相府的更夫刚敲过三更,屋脊上原本巡夜的灯笼全灭了——我早命人撤了明岗,只留玄影带暗卫隐在青瓦下,像群不会喘气的鹰。
书房里的寒玉阵已运转了半日,冷冽的气息裹着点沉水香,与当年母亲密室里的味道分毫不差。
残音若真为她配过三十年药,断不会认错。
风声突然变了。
我背过身去,假装整理供桌上的青瓷瓶。
耳尖捕捉到瓦片轻响的刹那,后颈的寒毛根根竖起——是轻功高手,带起的风里有铁锈味,该是常年与毒药打交道的人。
书呢?
声音像碎冰砸在青石上。
我转身时,正撞进一双裹在青铜半面下的眼睛。
粗麻斗篷沾着夜露,帽檐压得低,可那道扫过灵位的目光——她在母亲牌位前顿了半息,喉结动了动,像在吞咽什么。
我没急着答话,发动【察言观色·通幽】。
识海里炸开一片血雾,残像里的母亲浑身是伤,指尖蘸着血在枕下写残音可托,字迹未干就被人劈手扯走。
残音的呼吸突然重了,斗篷下的手攥成拳,指节泛白。
在这儿。我从袖中取出竹筒,双手奉上。
封泥上的缺角在烛火下泛着暗黄,右下缺角,是您当年给我娘誊抄《百毒谱》时,砚台磕的。
青铜面具剧烈震颤了一下。
她抢过竹筒的动作近乎粗暴,指甲刮过封泥的声响刺得人耳膜生疼。
展开残卷的瞬间,她突然笑了,笑声里裹着冰碴:沈清棠,你当我是傻子?
这破书每页都浸了识痕蛊,读一行字,青鸾阁的虫子就往你脑子里钻一寸。
窗外狂风骤起。
瓦片碎裂声混着利刃出鞘的清啸,七道黑影破顶而入!
他们蒙着黑巾,腰间悬着青鸾玉牌——是青鸾阁的追魂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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