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4章 三道红痕烧了朝堂半边天(1/2)
我盯着玄影将铁匣沉入祠堂地窖的青砖下,潮湿的霉味裹着檀香钻进鼻腔。
冷七的尸身还停在义庄,可他的血早该浸透这些文书——那三份被篡改的户籍,还有《宗支修订稿》里被墨汁掩盖的嫡子出生记录,足够让影官们的计划在秋闱前曝成烂泥。
姑娘。玄影拍落手上的灰,地窖机关已重置,除了您的银钥,谁也打不开。
我嗯了声,指尖摩挲着腕间银链。
系统进阶后,那链子总泛着温凉的光,像条活物贴在皮肤上。
当夜我盘坐闺房,闭目运转心网时,丝语者的声音突然清晰得像在耳边:恐惧自北来,愤怒向西涌。
我浑身一震。
心网铺开的刹那,识海里漫开模糊的情绪雾霭——北边是冰碴子砸在青瓦上的冷,混着冷汗浸透中衣的黏腻;西边是炭火烧焦棉絮的糊味,夹着指甲掐进掌心的刺痛。
我顺着这两股情绪溯源,三缕极细的黑线从雾里钻出来,分别扎向礼部衙门、户部银库偏院、刑部提审密室。
是他们。我睁开眼,月光正落在妆奁上,铜镜里我的瞳孔泛着淡金,玄衣郎、周文渊、陆明远......每月十五去归雁楼听曲的规律,原是为了取信。
次日清晨,我让春桃抱来归雁楼三个月的进出账册。
账册边角被茶渍染得发黄,我翻到每月十五那页时,笔尖在纸页上戳出个小坑——玄衣郎的名帖写着赏《鹤鸣九皋》,周文渊是听《阳关三叠》,陆明远更绝,直接写会旧友。
可他们在楼里只待半柱香,偏要绕后廊琴房走一遭。
姑娘看这儿。春桃指着周文渊的记录,上个月十五他离楼时,账房记了靴底沾泥我捏起放大镜,在字下看到行小字:乌苓草碎屑。
这草只长在周府地牢周边,药奴阿苦熬药时总沾得满脚都是。
我把账册一合,冷笑从喉咙里滚出来:拿阿苦当活信鸽传消息?
也不看看,鸽子飞久了,爪子上的泥早把窝的位置招了。我挥挥手,暗卫阿九从梁上翻下来,去周府外围,把地牢通风口的图样给我画回来。
第三日朝议的钟声敲得人心慌。
我踩着晨露进宣政殿时,看见相爷站在丹陛前,眉峰紧拧得能夹死苍蝇。
议题刚宣出来,我耳尖嗡的一声——沈氏嗣女承祧案,要废我嫡位?
清棠自幼失母,王氏教养多有不足......相爷的声音像隔了层毛毡,我盯着他腰间的玉牌,那是父亲当年与母亲定情时的信物。
可此刻玉牌上蒙着层灰,像被谁刻意擦得模糊。
我突然明白,影官们怕是拿什么把柄攥住了父亲。
不能再等。
我垂在袖中的手掐住银链,心网顺着链纹窜进识海。
赵通的身影浮出来——这低阶影官三天前被我用侵入过心神,此刻正跟着周文渊往偏殿走。
我对春桃使了个眼色,她立即摸出封伪造的家书,那是用赵通生母的口吻写的二字。
御史台回廊的梧桐叶沙沙响。
赵通接过家书时,指节白得像要断了。
我藏在朱漆柱后,看着他喉结上下滚动,指腹反复摩挲信封上的火漆——那是他家乡的样式。顺着他动摇的心神钻进去,我在识海里轻声:说出你不能说的。
沈氏嫡女,终将如惠妃般......血溅宗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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