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6章 无双（1/2）

断玉崖的青竹林还在震颤，阿木与兄长重逢的哽咽声刚落，天际突然滚过闷雷。不是乌云聚雨的轰鸣，而是无数铁器破空的锐啸——影阁阁主竟倾巢而出，五万六千柄骨剑悬在云层里，剑刃反射的绿光将半个天空染成墨色。

“陈砚，这是‘万骨噬魂阵’！”凌紫渊的灵力银线在半空绷得笔直，每一根都连着一柄骨剑，“他想以五万六千条冤魂为引，炼化整个断玉崖的灵气！”

陈砚抬头望天，骨剑阵列如黑云压境，剑身上缠绕的怨魂发出凄厉的尖啸，连青竹林的新笋都在这股威压下瑟瑟发抖。他指尖的青萍剑突然鸣响，剑穗上的玉佩与断玉崖的地脉产生共鸣，崖底传来“咚咚”的震颤——那是大地深处的灵脉在回应。

“阁主倒是舍得下本。”陈砚的圣境灵力缓缓铺开，如平静湖面荡漾开的涟漪，“五万六千柄剑，正好对应天地间‘五行六道’的数术，可惜用错了道。”

影阁阁主的黑袍在云巅翻卷，声音如洪钟般砸下：“陈砚，你以为破了聚灵窟、斩了几个喽啰就赢了？今日我以万剑为媒，引天地怨气为火，炼了你这圣境伪修，正好补全我的‘蚀心大道’！”

话音未落，五万六千柄骨剑同时俯冲，绿光组成的剑雨遮天蔽日，所过之处，青竹成片枯萎，崖石寸寸龟裂。阿木与兄长背靠背站着，赤练刀与断玉剑交击出红光，却只能护住身前丈许之地。

“玄风，护好他们！”陈砚将青萍剑指向苍穹，圣境灵力骤然爆发，与断玉崖的地脉灵力汇成金色洪流，“这万剑阵，需以‘天地大道’破之！”

他脚踏地脉节点，每一步落下，崖石都泛起金色纹路。青萍剑在手中划出玄妙轨迹，剑身上的水纹道纹与天空的骨剑阵列产生奇妙的呼应——那些怨魂的尖啸里，竟藏着一丝微弱的“归序”之意，像是迷途的旅人在呼唤归途。

“原来如此……”陈砚心头豁然开朗，“剑者，非唯杀伐，更是‘序’的具象。天地生万物，乱中有序，这万剑阵看似杂乱，实则暗合‘数’的大道，只是被怨气扭曲了本意！”

他的圣境感悟如醍醐灌顶，过往对“剑道”的理解如碎片般重组——青萍剑曾沉于三江，见过潮起潮落的有序；曾斩过妖邪，见过邪不压正的定数；此刻面对万剑，终于悟透：所谓剑道，是顺应天地本序，以己身之“序”，引万物归序。

“以我剑心，引万剑归宗！”陈砚的声音响彻断玉崖，圣境灵力与地脉、天光连成一线，青萍剑突然爆发出万丈青光，剑身上浮现出五万六千个细密的光点——每个光点都对应着一柄骨剑。

天地剧烈振动，断玉崖的岩层裂开，露出底下奔腾的灵脉长河，金色的灵力顺着陈砚的脚步攀上青萍剑。云层里的骨剑突然停滞，绿光中渗出丝丝金光，那些怨魂的尖啸渐渐平息，像是在迷茫中听到了故乡的召唤。

“不可能！”影阁阁主疯狂催动灵力，骨剑却开始不受控制地颤抖，“我的万剑阵怎么会……”

“因为你逆了大道。”陈砚的身影在青光中若隐若现，青萍剑的剑势已与天地共鸣，“怨气可聚势，却不可长久；杀伐能破阵，却不能立序。你看这五万六千柄剑，本是器物，被你填了怨魂，才成了凶器。如今我以‘归序’之道引它们，自会挣脱你的控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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