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74章（1/2）

“文雅的如何？武趣的又如何？”北狄九王子拓跋弘眉毛一挑，饶有兴致地看着眼前这个看似柔弱，眼神却透着一股奇异亮光的靖王妃。他本以为会看到一个惊慌失措、或者强作镇定的深宫妇人，没想到对方竟似乎真的在认真“选题”。

殿内所有人的心都提到了嗓子眼。太后微微蹙眉，皇帝面沉如水，萧煜更是拳头紧握，手背青筋暴起，随时准备起身干涉。

林晓棠深吸一口气，【急智光环】和【语言感染力】全力运转，脑子转得飞快。她目光扫过乐师方向那面不起眼的羯鼓，心中有了决断。

“文雅的嘛……”她故意拉长了声音，吸引所有人的注意力，“臣妾可当场作画一幅，画不尽我朝山河壮丽，物阜民丰，以贺陛下万寿，以飨王子远来之情。”

现场响起一阵轻微的松气声。作画？虽然听起来普通，但至少安全。

拓跋弘却撇撇嘴，显然不满意：“作画？本王在草原上看得多了！无趣！说说那武趣的！”

林晓棠心里冷笑，就知道你会选这个。她脸上露出恰到好处的“为难”，随即又变得“坚定”：“武趣的……臣妾不才，曾偶得异人传授一二音律皮毛，或可……借此羯鼓，奏一曲别致的‘破阵乐’，以壮我天朝声威，只是……恐惊了圣驾。”

击鼓？破阵乐？一个王妃？在场众人再次哗然！这比作画风险高太多了！击鼓需要力度和节奏，绝非寻常女子所能驾驭，更何况是慷慨激昂的破阵乐！一旦失手，便是贻笑大方，甚至会被认为是对军乐的亵渎！

拓跋弘眼睛却猛地亮了：“击鼓？好！就击鼓！本王倒要看看，靖王妃的玉手，能敲出怎样的‘破阵乐’！若是真能令本王热血沸腾，彩头加倍！若是软绵绵如同挠痒……”他嘿嘿一笑，露出森白的牙齿，“那‘烧魂酒’，可就不是三杯了！”

“臣妾，尽力而为。”林晓棠垂下眼睑，掩去眼底的精光。

宫人很快将那面不小的羯鼓抬到场中。林晓棠走到鼓前，拿起鼓槌，掂量了一下，手感沉重。

她闭上眼，深吸一口气。脑子里根本没有什么破阵乐的曲谱，只有以前公司年会排练时听过的《Victory》和《TheDawn》的旋律碎片，混合着看过的古装剧里战鼓的节奏印象。

【基础乐器掌握】提供的最基础的节奏感和发力技巧涌入身体。

下一刻，她猛地睁开眼，手臂扬起，鼓槌带着一股决绝的气势，重重敲落在鼓面上！

“咚——！”

一声沉重而响亮的鼓声，如同惊雷炸响，瞬间震动了整个大殿！所有人都被这突如其来的、充满力量的巨响惊得心神一颤！

紧接着，鼓声连绵而起！

那不是传统的、规整的破阵乐，而是充满了现代节奏感的、激烈昂扬的旋律！鼓点时疾时徐，时而如暴雨倾盆，时而如铁骑突出，间或夹杂着清脆的鼓边敲击，形成一种奇特的、富有层次感和冲击力的节奏！

林晓棠整个人仿佛与鼓融为了一体，她的动作算不上专业，甚至有些笨拙，但那股豁出去的、蓬勃的生命力和仿佛要击碎一切的昂扬斗志，却透过鼓声，毫无保留地宣泄出来！

她不是在演奏，而是在搏斗！用尽全身的力气，对抗着命运，对抗着所有的轻视和刁难！

殿内鸦雀无声，所有人都被这从未听过、却直击人心的鼓声震撼了！文官们目瞪口呆，武官们下意识地挺直了脊梁，血液隐隐沸腾。

萧煜怔怔地看着场中那个奋力击鼓的身影，看着她微微泛红的脸颊、飞扬的发丝、以及那双明亮得惊人的眼睛，心脏像是被什么东西狠狠撞了一下，一种前所未有的、强烈的悸动和酸涩涌上心头。

拓跋弘脸上的玩味和轻视早已消失不见，取而代之的是一种震惊和逐渐被点燃的狂热！他不由自主地跟着鼓点用手指敲击着桌面，眼神越来越亮！

一曲终了，林晓棠气喘吁吁地放下鼓槌，手臂酸痛得几乎抬不起来。大殿内一片死寂。

几秒钟后，拓跋弘猛地站起身，用力鼓掌，大声喝彩：“好！好！好一个‘破阵乐’！本王从未听过如此带劲的鼓声！靖王妃，果然名不虚传！彩头！加倍！哈哈哈哈哈！”

他畅快的大笑声打破了寂静，众人这才如梦初醒，爆发出雷鸣般的掌声和喝彩声，不管听没听懂，气氛是到位了。

皇帝和太后的脸色也缓和下来，露出了笑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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