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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66章 南岭无驿,线引盲路(1/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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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雾如墨,鸦噤江面不见星月。

浓瘴翻涌,像无数条湿冷的布幔缠绕在江心。

两岸枯枝扭曲,影影绰绰如鬼爪伸向天穹,连风都凝滞了。

唯有水声低沉,像是大地深处传来的一声声喘息。

莫十三站在船头,竹篙轻点水面,动作极缓,仿佛怕惊动什么。

她将一串贝壳铃铛挂在船舷,指尖轻轻一拨——叮铃一声脆响,竟与远处暗流中的水波应和起来,回音层层叠叠,在雾里荡出一圈又一圈看不见的纹路。

“三更潮隙,听骨行舟。”她声音沙哑,“看不清的路,耳朵比眼睛更准。”

程临序立于船尾,手按刀柄,眉峰紧锁。

他征战半生,踏过尸山血海,却从未见过这般诡谲之地。

那雾气渗人肌骨,呼吸间带着铁锈般的腥甜。

他下意识要唤亲兵分作两队探路,却被一只纤细却坚定的手拦住。

谢梦菜不知何时已走到他身侧,青布袖口微卷,露出腕上一道银线刺绣——那是她随身织机上的丝缕所编,如今成了队伍的信标。

“这里的命,不靠刀说了算。”她说得极轻,却字字落定。

程临序喉结微动,终究松开了手。

子时刚过,船行至江心最窄处,忽然四面水声异动。

浓雾中浮现出数艘黑篷小舟,无灯无旗,悄然围拢而来,如同从地底爬出的棺椁。

箭矢破空,带着幽绿火光呼啸而至——竟是浸了毒的火矢!

“蹲下!”程临序怒喝,本能欲拔刀迎敌。

可谢梦菜已抬手击鼓。

一面铜盆被敲响,清越刺耳;紧接着,十几支陶哨同时吹起,尖锐哨音撕裂雾幕,竟与江涛共振,形成一种奇异的震颤。

刹那间,水底似有巨物翻身,暗流骤然改道,漩涡凭空生成,那些黑篷船仿佛被无形之手拖拽,纷纷失控,一头扎进浅滩淤泥,动弹不得。

火矢熄灭在泥水中,只剩焦臭弥漫。

“是声引潮脉。”莫十三喃喃,“她真的记住了《潮骨图》的律。”

程临序怔立原地,望着那个站在船头的背影。

她未发一令杀伐,却以音律为刃,破敌于无形。

天光微明时,他们靠岸。

残破的鬼舟搁浅在红褐色的滩涂上,船上皆是蒙面壮汉,黑衣裹身,佩刀制式统一。

有人从领头者怀中搜出一枚玉牌——雕着“陆”字篆印,底纹隐现漕运纹章。

“陆家私兵。”程临序冷笑,将玉牌攥入掌心,“好大的胆子。”

副手请命追剿,他却摆手:“不必。”

众人愕然。

他目光落在谢梦菜身上。

她正蹲在一名昏迷的苗女身边,指尖轻触其唇色,神色凝重。

韩蓁蓁走来,低声问:“如何?”

“不是急毒。”谢梦菜摇头,“是慢瘴,随雾潜入肺腑,三日内发作,七日不醒。”

苏砚娘这时摸索着上前,枯瘦的手搭上少女手腕,忽而颤声道:“岭南旧咒……有人用‘染瘴’之术,封山断脉。”

谢梦菜沉默片刻,从怀中取出一张薄如蝉翼的鱼皮卷轴——边缘泛黄,纹理斑驳,上面用靛蓝与朱砂绘满奇形符文,正是苏砚娘口授多年、仅传于心的《染经》。

她缓缓展开,指尖抚过第十七页。

就在此时,袖口内侧那道银线突然微微发烫,像是感应到了什么。

她动作一顿。

鱼皮经文上,一行几乎褪色的小字悄然浮现:

“瘴岭无目,唯心引线;若闻啼血,不可回头。”

瘴岭深处,热气如蒸笼般裹住每一寸肌肤。

林间无风,却有湿冷的毒雾从地缝里渗出,贴着脚踝爬行,像无数看不见的虫蚁啃噬神志。

队伍已深入三日,随行的匠人接二连三倒下,脸色青灰,呼吸绵长如将断之丝。

谢梦菜走在最前,脚步未停,可袖中那道银线再度发烫——不是一次,而是持续灼烧,如同被火舌舔舐。

她低头,指尖轻抚内衬,触到一粒微小凸起:那是她早年缝入衣料的“感应腺”,以百毒不侵之体提炼出的抗瘴精华凝成,唯有在剧毒弥漫时才会活化。

“慢瘴已成网。”她低声对韩蓁蓁说,“不是天然生成,是人为布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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