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 追踪（1/2）

何准苦笑道：“那咱们怎么过去？”

老树看了看自己粗壮的身躯，摇头道：“难。”

石雪儿忽然从画门中走出，笑道：“其实也不算难。”

何准与老树看向石雪儿，只见她轻拢了一下鬓边乌发，道：“我有一法，可送你们过去，只是我却过不去。”

二人静听其详。

石雪儿又道：“这结界是仿世界壁垒而成，自可以冰蚕前辈的位置仿其道标，以陶瓶送人入内。只是我在此操控陶瓶，便只好留在此界。”

老树不知其中道理，何准却因之迟疑了半晌。

石雪儿自去与冰蚕说话，两州隔了结界，声音不能达，便以纸板写字传意。

冰蚕见了那纸板上的意思，将身躯拉长，扭成一个个的单字答他。

石雪儿在纸板上写道：“前辈为何不化作人形？”

冰蚕老大不乐意，却终于化作一个少年模样，在山顶积雪上写字相答。多番沟通，终于传过来足够的信息，助她模拟道标成功。

石雪儿祭起道标，用那克莱因瓶，先将老树送了过去。

待欲送何准时，何准踟躇半晌，终不能决。

石雪儿道：“你既得慈航道人传承，终要完他所愿，还烛龙灯前辈自由之身，若因儿女情长耽耽不前，可要误了大事，终会后悔。”

何准狠一狠心，道：“此去冀州，我定会设法寻得回归之路，前来寻你。待咱们的孩儿出生，你要好好养起，待我回来。”

石雪儿面现温柔，将他用力抱了一抱，说道：“去吧。”

何准虽有不舍，终于跳入瓶中，消失不见，复又出现在结界对面，向石雪儿挥手。

石雪儿留在雍州这边，怔怔地看了他一会儿，背转身去，泪流满面。

何准叫了她数声，不得应答，又等了许久，便招呼冰蚕与老树，同向冀州腹地行去。

行了一时，冰蚕复化作原形，对何准道：“我二人志在遨游天下，与你不同，已同行了一时，这便别去。”

何准木然点头。二妖便自飞去。

何准自行返回穿过结界之处，向对面张望。只见一片皑皑白雪，哪里还有石雪儿的影子。不由长叹一声，也不知自己做的对与不对。

他一直有一个想法，凡有所得，皆要付出对等的东西来换。他既得了慈航道人传承，自要完其所愿。只是他自幼便是一个孤儿，少有亲情。后来得娶石雪儿为妻，这些年来彼此护持，结下了甚为亲厚的感情，一时分开，难免伤怀。

他于原地枯坐了半晌，这才起身，向前探路。以他他脚程，不多时便已近山脚。放眼望去，一片旷野，不见人烟。他既知此界有神族所留结界，便猜此界或许有不可匹敌的存在，因此加了小心，不敢过于展现自身实力，不紧不慢地向前行去。

此是正是冬季，山间旷野，野兽皆伏而不出，万籁俱寂，更增辽阔之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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