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笫一百九十斤章 虽千万人吾往矣(2/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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待得这名丐帮弟子转过身来才见到是一个妩媚如花的女孩子立在当地,犹见她怒气冲冲,眉头眼角都是带着嗔怒,可是还是这样好看,其实他那里知道这女孩子却是当今和硕亲王府的清心格格,否则他也不敢公然造次,要知道和硕亲王舒尔哈齐非但权倾朝野,还是皇帝的王叔,身份尊崇至极!天下无人敢当!

清心见他目光贼溜溜看着自己,不怀好意,心生厌恶,大声斥道:“难道你们丐帮尽多这样偷人暗算的无耻之辈?”这名丐帮弟子被清心斥责脸色阵青阵白,于是乎恼羞成怒,虎吼一声挥手中竹棒向清心的当心挑去,口中尤自说道:“我丐帮弟子如何却要你管!”清心见他恼羞成怒心想:丐帮真是闻名不如见面,先前似乎不是这个样子的?怎么时隔多日变成今天的这个模样?先前的那个侠义满天下的丐帮只怕从今而后再也不会有了!她眼见这丐帮从此式微,心中竟有说不出的苦闷——因为先前她听袁承天说起过丐帮前帮主袁枚老前辈行侠仗义,每每于危难之中助人,而且又讲起那年他们在大海之上航行,夜观天象,见汉室微弱,可是却是义气风发,壮志说天阔,是何等的英雄气慨,又言及浮烟岛的种种的事情,只让人感慨唏嘘,念及天地之悠悠,岁月无情!世上之事多是变迁幻化非是人力可以改变!而今眼见袁大哥人在眼前,却是不能,因为首要先将这丐帮的弟子打发了!想到这名丐帮弟子气便不打一处来,心想你丐帮本来是要行侠仗义,可是现实却是本末倒置,让人扼腕长叹怒其不幸,哀其不争!大好的声名竟毁于一旦!

清心眼见这名丐帮弟子竹棒向自己分心便挑,心想好毒好毒!她也不敢轻敌,手中剑刷地向外格出,剑棒相交呛然有声。这名丐帮弟子的竹棒忽然从中射出精小的暗器,嗖嗖声中向清心的眉心,下颌和前胸射到——因为二个人相距过近,所以已是避之不及,所以有便有几枚射在她的前胸和肩臂之上;因为有几枚最为厉害的射向她的眉心——她只有向后仰去这才堪堪躲过,因为这眉心可是人体最为脆弱要命的所在,如果被暗器打中便是命殒当场,所以清心只有在仓卒之间奋力仰头躲过这致命的暗器,至于肩臂和前胸中了暗器一时不死,却不打算。

只是她中了暗器,忽觉头脑晕眩,虽然意识还清醒,只是茫茫然,眼前景物迷离而且飘忽不定。这名丐帮弟子见状大喜,欺身而近,伸指又点她穴道,口中却道:“看你还猖狂不?”清心心中长叹一声,自己非但救不了袁大哥,反而又落入人身,真是得不偿失!这名丐帮弟子见清心不能动弹,笑道:“你要救他——他可是当今朝廷要拿的乱党头子——袁门少主——这可是恭慈太后指名点姓要缉拿的,你却大逆不道想要卫护于他,可不是逆天而行?现在好了……”他冷笑着用手拔了拔清心的秀发,见她清新脱俗,仿佛神仙女子,不由得看的也痴了。清心害怕他有非分之想,大声道:“你可知道我是谁?”这丐帮弟子却道:“你现在性命全操在我手?你还有的选择么?”清心一时气极便将自己身份说出。

这名弟子先是一怔后来又不禁哈哈笑了起来,说道:“原来你是当今的清心格格,小的真是有眼无珠,还请格格原宥则个!”清心见他说的轻浮,不似出自本心,冷哼一声道:“只要你认罪便成,还不快解了我的穴道?”这名丐帮弟子忽然又道:“格格,在下只怕不能!”清心道:“你敢!”这名丐帮弟子又道:“我放了你是死,不放也是死,横竖是死,倒不如将你杀了,再将袁承天交由有司衙门勘问岂不是好?现在这钱王祠中只有我们三人!你的袁大哥已是人事不省,便是我杀你也无第二人知道,所以我为什么要放你,索性杀了永除后患不是更好么?”

清心见他不似说笑,心中不免惶惶,这道不是她贪生怕死,因为袁大哥一旦被拿入京,只怕恭慈太后会用非常手段对付他,因为恭慈太后从来都不是一个仁慈宽大的人,虽然她名字中有恭慈两个字,只是与其人不副!她对异己还有反清复明的势力从来都是诛杀殆尽方如心愿,与先前的大行皇帝如出一辙,是以嘉庆皇帝也只有唯命是从,不敢稍有违抗,——虽然他名义上是皇帝,可是却受制于太后,不能有所伸张自己的意见,虽然心有不甘,却也无法!因为祖宗有法,汉人不得参于重大朝议,而且不能拥兵自重,因为害怕危及社稷安全,因为他们以为:非我族类,其心必异!所以汉人不完全靠的住,纵使让他们拥兵也要满洲将领挟制以予制衡,不让汉人将领权力不受控制;虽然恭慈太后擢升傅传书为九门提督,然则却又安插了几名满州的副统领名义上是佐助,实则是监视,怕这傅传书忽起异心,危及朝廷,这也是恭慈太后用心良苦!因为放眼天下也只有这傅传书可堪此任,因为他是名门正派的一代掌门代表江湖正义,这样可以为其它门派作为表率,让天下归心,不再有反抗之心!只是世上虽然看似人人归心,可是依旧有星星之火在暗中燎原,虽然渺小却暗蓄力量,昭示汉人火种不灭!

祠中火光忽明忽暗,照得清心如花容颜,虽怒犹俏,惹得这名丐帮弟子心动不已,虽然他知道自己若然对她不敬,可是忤逆之重罪,自己再难置身事外,可是古人有句话说的好胆大包天,便是目下他内心的情形!人无畏则无惧!他便想抱起清心去后堂。忽然两扇木门无风自开,吱吱声响打动了他。他停下来转身只见祠外院中站立一个人,却是也怪少了一臂,面色透着阴冷,直让人内心都紧一紧,说不出的感受!

清心见了很是吃了一惊——因为这人正是额驸海查布,不想他一直都在暗中监视着清心,从来都不放心,只因他是清楚的——在清心内心深处也只有袁承天可以让她魂牵梦绕,此生再难释怀,只因人生若只如初见,何事秋风悲画扇!等闲变却故人心,却道故人心易变!

海查布见到清心惊异的神情,却不为所动。他向这名丐帮弟子说道:“你还不放下她?”这名丐帮弟子见是少了一臂的人,心中不免轻视,笑道:“你是什么人?胆敢在这叫嚣?”海查布刷地一声已是掣刀在手,直指这名丐帮弟子的眉心,低声道:“你信不信我一刀便可杀了你?”这名丐帮弟子也不示弱,放下清心,手中竹棒一扬,言道:“有种的便出招。”两个人一言不合已是刀棒相交。这名丐帮弟子却那里是这海查布的对手,不出十余招被海查布一刀斩中肩头,立时鲜血淋漓。他一个趔趄例于地上,海查布上前一刀结果了他。

清心见他出刀杀人没有丝毫的犹豫,可见他心中已是充满了愤怒,因为他见清心一心为了袁承天可以于名节不顾,也要见一见他,可见袁承天在她心中的地方!那么自己又算什么?思想至此自然是怒火中烧不能遏止,所以他出刀自然不肯留情。他见这名丐帮弟子倒地尘埃眼见不活了,于是一脚将他蹬开。

他来到袁承天身前,看着他昏昏沉沉人事不省的样子,轻轻叹了口气说道:“袁承天今日我杀你,不是为了个人恩怨,只是……”他举刀往下便斫,透着杀机。清心躺在地上不能动弹,眼见袁大哥便要丧命,不由得心中惶急,可是怎奈自己穴道被制,不能出手制止,心想岂难道袁大哥这次真的是劫数难逃?

可是这海查布虽然凶猛,想要杀袁承天以绝后患——因为似乎只有袁承天死了那么清心也就会心灰意冷不再执念于他,自己也可以挽回她的心。——可是他举刀的手迟迟不肯落下,难道是他良心发现——不对……清心觉得诧异,想要去看个究竟,可是奈何穴道被制,怎么也不可以转过身去看!

忽听这海查布哑声道:“你……”便扑通倒在地上,一个翻滚到了清心面前——只见他已是七窍流血而亡。这下突兀之变着实惊人——这地方除了他们三个人难道还有其它人?这时一个阴恻恻地声音响起:“你早已该死,只是在下无由得手,今日也是你自寻死路,竟敢杀我袁师弟?我岂能容忍你行凶?”清心见一人从祠堂的纬幕之后施施然走出一人——正是那傅传书——正将手缩回,显是发了极为歹毒的暗器,否则这海查布不会死于非命!

清心见他出手杀了海查布,虽然救下袁承天,但是他并不感激于他,反而心生厌恶,怒气冲冲斥他手段鄙劣!傅传书不嗔不怒,反而笑嘻嘻道:“清心,你怨我下手太狠,那么由得海查布杀我袁师弟你便开心不成?”清心怒道:“你杀海查布本可以光明正大,为什么非用宵小之辈的下三滥手段?”傅传书见清心生气的样子也是这样好看,便伸手去捏她下颌,而且笑道:“清心你生什么气?天下卑鄙无耻小人尽多,岂止我一人?你阿玛暗中勾结乱党想要忤逆当今,这算不算是无耻之举?”

清心怒斥他胡说八道!傅传书不以为意,从怀中取出了一封书信,刷地展显她的眼前,只见上面确是和硕亲王舒尔哈齐的笔迹。清心哪里肯信,因为她知道阿玛从来忠义千秋,对朝廷和皇上及恭慈太后都忠心不二,那来得忤逆之举。傅传书见她不信,冷哼一声说道你信不信我如果将这确凿证据交给皇上和恭慈太后会有什么样的后果?清心自然明白如果阿玛真的与乱党有所勾连那么既使他身为王叔只怕也难逃罪责!

傅传书见她犹不敢信,也不以为意,又说道:“你信不信不重要,重要的是恭慈太后相信也就是了。”清心气怒交心,怒斥道:“你……”她竟一时语塞。傅传书见她恼怒的样子也是这般好看,不由得怦然心动,走近来用手撩她的头发,见她眼眸似乎有团烈火想要喷涌而去,只是她还是克制住自己的情绪,怕着这傅传书再有伎俩——因为这傅传书虽相貌英俊,内心却藏着杀人的计谋,惯使手段,往往杀人于无形,透着阴毒——便如此次他匿于暗处,忽然显身用歹毒暗器格杀了额驸海查布!不知为何清心见到海查布命丧当场,内心竟有些痛楚——虽然海查布有时形为放浪,可是他对清心却是执念的,虽然清心对他未必好,有时还和斗气斗嘴,可是这海查布却不以为意,他只要清心留在自己身边也就是了,从来不强人所难,因此清心臂上守宫砂犹在!这大约便是爱之深,恨之切罢!——可是而今忽然而殁,竟成人鬼殊途,且杀人凶手竟是袁大哥的师兄傅传书,你说她能不怒火中烧,奈何穴道被制,不得反制,否则非要以死相拼,讨回公道!

清心见这傅传书狡黠的目光透着阴冷,心中不禁一颤,见他犹不肯放手,斥道:“你要干么?”傅传书道:“也不怎样!我只是要你回心转意莫在惦记着我袁师弟,因为不日他便是死人——因为我虽然此时不能杀他,还要送往京都请恭慈太后裁决,因为毕竟兹事体大——毕竟袁师弟是袁门少主,我不能依意行事,否则我今日我起剑落便可杀了他!”

清心见他说话并不是一时心血来潮,心想他若真得将袁大哥送往京都,只怕恭慈太后一怒之下杀他也是有的,因为她近来性格乖张与先前似乎判若两人,而且大权独揽,凌驾于皇上,且又执掌朝纲,行杀伐大权,似乎要将袁门除去,处处透着让人不可捉摸!傅传书见她眼神之中透露着怯意,内心不由得意心想要你心仪我袁师弟,我偏偏不让你们如愿!他此时已是恨意上来,踏步上前,用绳索三下五除二将这袁承天缚住,然后重重掷于地上,然后看向清心见她柔情似水地看着袁承天,眼眸之中满是怜惜的神情,心想:我偏偏要折磨于他,要你心痛!

可是偏偏在此时大地忽然摇了一下,钱王祠中的塑像似乎都微微摇动。傅传书以为是自己神情懵懂,头脑不清所致;可是紧接着便是又是大地摇动了一下,接着便是地动山摇,钱王祠的瓦片簌簌落地啪啪作响!傅传书头脑闪现一个可怕的念头——这是地震!他不加思索,也顾不得清心和袁承天二人已是跃身出去,身子刚刚沾地,身后钱王祠已是变为废墟。他所着地又是裂开一个地缝,还好他见机不对又向旁边掠去!

大地在震动之间,仿佛天昏地暗,世间处于大劫之中!傅传书不再停留向着杭州将军府而去!

清心眼见大地震动便情知是大地震发生,可是奈何自己穴道被制,无法出手自救,眼见得楼塌了,眼见得万念成灰,心想这样也好,可以和承天哥哥生死与共,此生再不分离未尝不是一件好事!

可是奇在怪也便在地动之间,忽地从大梁之下摔下一只耗子——体形硕大仿佛如猫,不偏不倚正砸在清心的肩井穴和大椎穴;要知肩井穴是足少阳胆经的常用腧穴之一,位于大椎与肩峰端的连线中间点上,为足少阳胆经与阳维脉的交会穴,主旨舒经活络,理气止血,为人体的主要穴道之一!不想解开清心被制的穴道竟是这肩井穴和大椎穴这两个穴道。清心穴道被这只大耗子无意之中破解。她气血稍通,已然顾不得别的事情,第一便是救袁承天。她虽武功不济,然则此寻常之人还是强了不少,当此生死关头,体内竟油然而生一股力气,滚身到了袁承天身边,不加思索抱起了他纵身向外掠去,身后便是大屋倒下,尘埃飞扬之间已是变为了瓦砾场!这钱王祠竟消失于地震之中,连同那海查布一同堕入了大地缝之中。也不知过了多久,地震停息,似乎一切又恢复了平静,只是这一时间两世为人!

清心正倚在一株老树下喘着气,凄迷的月光照着袁大哥憔悴形容。她内心酸楚竟哇地一声哭了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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