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42章 星槎万里（1/1）

西洋都护府的青铜大门在晨光中缓缓开启，沈光站在绘有四海图的照壁前，听着属官禀报各港舰船调度。当听到拜占庭与大食残部在克里特岛会盟时，他指尖的朱笔在爱琴海区域轻轻画了个圈。

“传令南洋分舰队，”他转身时铠甲泛起冷光，“三日后进驻亚历山大港，就说——帮友邦修缮灯塔。”

亚历山大港的千年灯塔上，唐军工匠正在更换透镜。拜占庭守将铁青着脸看唐舰驶入皇家码头，忽然发现领航船上飘着安娜公主的旗帜。这位金发公主立在船头，用希腊语对岸上喊话：“奉大唐皇帝令，来取回托勒密王朝的航海日记。”

当夜总督府宴席，公主当众展开羊皮卷轴：“据记载，罗马商船曾到过南瞻洲南岸。”在众人惊叹中，她悄然对沈光耳语：“皇兄的舰队已在直布罗布罗陀待命。”此时窗外升起三色烟花——那是大食残部发动突袭的信号。

战斗持续到黎明。唐军新装备的霹雳炮将敌船封锁在港湾，陆战队员手持改良后的希腊火喷射器，在海上筑起火焰长城。沈光站在烈焰映照的城头，收到长安来的鸽信：上官婉儿成功调解了女学争端。

长安城南新设的“万国女学”内，上官婉儿正在讲解《女则》的波斯译本。台下各族贵女们窃窃私语，突有吐蕃公主摔杯而起：“唐律要女子柔顺，我们高原女儿却要执弓纵马！”

婉儿不答，只命人抬来十架织机。当贵女们织出各自民族的图腾时，她忽然将彩线混纺，织出幅融合各洲风物的《寰宇同春图》。

“柔能克刚，如海纳百川。”她指着图中连接东西方的丝绸之路，“诸君可知，最坚韧的丝绸出自异种蚕杂交？”

阿史那云适时捧着孕肚现身，用突厥语讲述草原母狼哺育幼崽的传说。当她说起狼群也会接纳迷途的孤狼时，吐蕃公主默默拾回摔碎的茶杯。此时医官匆匆来报：漠北传来狼图腾异动。

漠北金帐前，萨满敲着神鼓环绕燃烧的狼形石刻。当石刻在火焰中绽开裂缝，老萨满惊恐地看见其中显现双头狼影——正是阿史那云临盆之夜。

长安寝宫内，阿史那云攥着李琰的衣袖忍痛。窗外忽传来狼嚎，接生婆惊见产妇腹部的狼图腾胎记发出微光。当第一声啼哭响起时，漠北快马也踏碎月色：金狼石刻完全裂开，露出内里镶嵌的汉式铜镜。

“双生皇子，胎带北斗七星痣。”李琰抱着两个孩子对群臣笑道，“看来连长生天都要我大唐照耀漠北。”

此刻西洋军报至：控制亚历山大港后，在灯塔密室发现绘有未知大陆的星图。帕莉黛连夜破译，发现图上的南极星位标注竟与《甘石星经》不谋而合。

南瞻洲密林深处，张文瑾的勘探队正艰难前行。玛拉蒂用砍刀劈开藤蔓，突然指着岩壁上的壁画惊呼：“这画着长鼻巨兽的队伍，分明是通往南边大陆！”

追踪壁画三日，他们竟找到处淹没在丛林中的港口遗迹。石柱上雕刻的帆船样式，竟与郑海在亚历山大港发现的星图如出一辙。当张文瑾用罗盘定位时，玛拉蒂从祭坛下挖出裹在油布里的玉琮——与殷墟出土的形制完全相同。

“先民或许早我们千年走过这条路。”张元瑾摩挲着玉琮上的水纹。远处海面上，郑海的舰队正顺着洋流向南，桅杆了望塔上的水手已经望见冰川反光。

含元殿的朝会上正经历激烈辩论。当工部提出要在罗马引渭水渠时，老臣痛哭“以夏变夷太过”。李琰忽然命人抬来嫁接的梨树——汉地梨枝上结着西域葡萄。

“诸卿可知这嫁接之术？”皇帝摘下一串葡萄分予众臣，“留其根而新其枝，方得嘉果。”

他随即宣布设立三大文明嫁接司：西洋司由沈光执掌，专事海贸律法；南洋司交郑海统辖，主理物种交换；漠北司则命阿史那云族弟负责，协调游牧定居。退朝时特意留下太子：“治天下如烹小鲜，猛火文火皆要得宜。”

是夜，上官婉儿在女学收到特殊学生——娜迪亚带着摩苏尔贵族女子前来求学。烛光下，她们用阿拉伯纹样重新演绎《清明上河图》，画到汴河船只时，娜迪亚忽然改用唐音吟唱《古兰经》片段。

月过中天时，红海传来捷报：控制曼德海峡的唐军舰队，已与郑海的先遣船队建立联络。地球仪上，最后一段未知海域正在被朱笔填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