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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49章 我,王承嗣,要问祖师,借法!(2/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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同时附带了一个或许能够帮她的法子。

记得她们第一次见面的时候,就是他皱着眉头,一边念叨着这样不对,一边把她从死人堆里挖了出来。

那个时候,他送了自己一枚保命仙丹,一件遮体衣裙,以及一个安稳去处。

随后便彻底消失不见,等到再见时,她已经长大成人,继承了师父的寒秋宫。

那一眼过去,她,春暖花开,他,目瞪口呆。

这一次,邹子多看了此间一眼,但很快便收回了视线。

变数都算不上罢了。

——

萧清砚已经离了闺阁,一脚踹翻了那群犹犹豫豫,不上不下的族老,继而持剑厉声说道:

“我大父不在,父亲寡断,那萧氏就由我来打头,王崔二氏已经放开府门,送出府兵,维护京都,引导百姓,我萧氏既和王氏联姻,那自然也要一并。”

“父亲!站出来,女儿求你个事!”

看着这个以前娇娇滴滴,见了谁都温言细语的萧家幺妹变成这个样子,在场所有人都傻了眼。

便是她生父都愣了一下,才下意识站出来道:

“我儿有何吩咐?”

“天子九卫,如今必然乱作一团,京都防卫司更是如此,您是前司长不说,如今正副三位司长,不是您的同袍,就是大父的亲随,您立刻去往京都防卫司,让他们调派兵丁,维稳京都百姓,配合王崔二氏!”

她父亲马上点点头就要出发,可临了却反应过来道:

“可防卫司隶属九卫之一,不同旁余,没有天子印信,视同谋反,如何能动?”

萧清砚直接道了一句:

“您先去就是,天子的诏令随后就到。别愣着了,快去!”

“啊,啊。”

至此,她爹才是疑惑着自己女儿怎么提前知道了天子诏令的傻愣出发了。

招呼走了自己父亲后,她又是挨个点名,外派的,内留的,处理的井井有条。

所有人也从最开始的抗拒,变成了服从。

越是大乱当头,人就越是希望有个带头的能告诉他们怎么做。

这一点就算是错的,都会有无数人云从。

更何况,这根本就没错!

忙完了这些,清空了堂前,她便提着剑马不停蹄的跑去了其余地方指挥。

萧家内部她不停的跑,内城周边,她也再不停的跑。

那张被符箓托着的白纸,亦是不停打转的找着她。

每一次都差一点。

于此,高天之上的邹子一直都是拈着一枚黑子戏谑看着。

待到那张白纸上的符箓马上就要燃尽落下,滚入尘烟时。

邹子、萧清砚都听见了一声棋子掷盘的铿锵之声。

邹子眉头微皱,萧清砚循声回头。

只见那张符箓燃尽的白纸从天上悠悠而落。

萧清砚看也不看,只是一把抓过,继而咬破指尖在背面快速写下四个大字。

一如昔年:

“快跑,傻瓜!”

白纸血字,飞快燃尽。

邹子挑眉,继而起身眺望云下大千。

而在棋盘之上,邹子打算投下黑子堵死一方之处,却悄然占白!——

京都之外,狼狈逃窜,整个人都不知第几次跌倒滚落在地的华服公子,忽然顿住。

因为,他好似又听见了昔年那一声:

“快跑,傻瓜!”

茫然立住,他努力的不让自己去回忆起那一袭青衫,和昔年从战场尸骸里扒拉出来的小女孩。

以及王夫人她们。

他垂然低头:

“我大道太小,容不下旁余,我修为太浅,没有回天之力。”

说着,他又慢慢起身向前,虽然每一步都好似拔淤而行,可确乎在不断向前。

“我的身后是邹子,是九流,是诸子,他之图谋,那里是我一个微末能管?”

“我没错,我管不了,我只能逃、我只能逃.”

他强迫自己不断回忆师门,师父,师祖还有诸多师兄弟,师叔师伯的交代:

“我们这一脉啊,以避因果,躲天意为先,不沾尘世万物,自得一身轻松!”

“没错,避因果,躲天意,从来都是这样的,我、我们从来都是这样,我也只能这样,因为我做不成什么的。”

喃喃自语中,华服公子艰难抱头跪地,厮声喊道:

“那可是邹子啊!”

把他们家一脉,打的连十家都不入,末流都不算的邹子啊!

一声喊出,他再不敢挣扎,虽然双腿已经彻底挪不动了,但他还是伸出双手继而挣扎向前。

心头恐惧,如临深渊。

他只得逃窜,就如同他师祖一般。

昔年家一脉被踢出十家,不入九流,门下弟子无不沉沦,他师祖亦是因此悟出如今师门上下立身之法——躲避。

就连他们家开山祖师的名号,这位昔年同位诸子之一的天上之人,都叫邹子给抹的连名号也没能传下来。

弄得他们家一脉都显得奇怪不已,毕竟儒墨道法之后,提起诸子百家还有谁,绝大部分人都能想到一个家。

可家究竟干了什么,什么立身,那位祖师,那真的没几个能说出一二。

长此以往,家就变成了如今这个人人都记得的‘玩笑’。

而深究根本,全在邹子一人!

如此人物,他一个末流传人都不算的东西,凭什么回头?

就如剑修一脉早就被打断了脊梁,以至于不成大器一样,他们家一脉,也早就毁了!

他当不成李拾遗的!

更何况,便是当了李拾遗又如何?他不也死了吗?剑修一脉不还是脊梁不存吗?

“我没错,我没错,我没错”

华服公子在地上挣扎爬行,痛哭流涕。

随之白纸燃尽,不在是幻觉,而是真真切切的叫他听见了一声:

“快跑,傻瓜!”

华服公子彻底怔死,继而回头。

他们最后一次见面时,她就对他说‘快跑,傻瓜’,然后他跑了,狼狈无比的跑了。

他们重新见面时,她又对他说‘回头,傻瓜’,可是他还是跑了,同样满身狼狈。

如今,她又对他说回了那一句——快跑。

对他这般的无能无心无德无才之辈.

喉头耸动许久,这一刻,他重回寒松山上。

那青衫道人,再度对着他轻笑道:

“躲天意,避因果,诸般枷锁困真我。”

“承天意,顺因果,今日方知我是我。”

华服公子艰难起身,泥泞转头,眺望高天,浑身颤抖。

终于,他迈步死地。

一步一顿,一步一快。

随之,越来越快,越来越稳。

昔日所得谶语最后两句,他亦是随之口诵:

“一朝悟道见真我,何惧昔日旧枷锁?”

“世间枷锁本是梦,无形无相亦无我!”

这一刻,华服公子立在大地之上,天人背手挺立云端。

一高一低,双双对视。

继而,华服公子指天高呼:

“我,家末代传人,琅琊王氏,王承嗣!要问祖师借法,问道邹子!!!”

随之,天地一清,云海一空,往日不断得听耳中却不明何处而至的悠悠长叹,化作一声:

“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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