让流水翻三番的西域奇术（1/2）
ohygod！
这破地方连个wiFi热点都搜不到！
我捂着撞到门框的额头蹲在客栈大堂中央，怀里还抱着那台死沉的联想笔记本。
上一秒我还在北京望京的写字楼里跟甲方撕逼需求文档，下一秒眼前金光乱闪像他妈中了网页弹窗病毒，再睁眼就摔在这堆油腻腻的板凳腿中间。
空气里一股子花椒混着隔夜馊水的味儿，熏得我脑仁直抽抽。
一身绛紫裙褂的女人拧着腰肢戳在我面前，头顶珠钗晃得人眼晕，手指着我身上的衣服咋呼：“展堂！快瞅瞅这瓜皮穿的是个啥？”
我抬头瞅见她手里那柄铜水烟杆，差点以为穿越到了赛博朋克片场——直到听见她那口浓稠如油泼面的陕西腔，眯眼打量我：“额说你这后生，咋从房梁上掉下来咧？”
白展堂闪电般滑步挡在她身前，手指缩在袖口里绷成个鹰爪状，语气警惕：“佟掌柜，这货怕不是黄河帮新派的探子？”
我下意识捂紧电脑包，慌忙摆手：“别别别！我就是个做App的！”
吕秀才从账本里抬起头，镜片后眼神发亮，语气好奇：“App？莫非是西域奇术？”
郭芙蓉一拳捶在桌面上，震得筷筒乱蹦，嗓门洪亮：“管他Abc还是d！先接我一招排山倒海……”
“且慢！”我嚎得嗓子劈叉，急忙喊停，“我能让同福客栈流水翻三番！”
佟湘玉的水烟杆顿在半空，她眯起眼时，眼角细纹堆成个二维码图案，语气带着威胁：“细说。要是扯谎，老娘把你剁成二维码喂莫小贝的糖葫芦。”
后来我才知道，这破地方的时间线早就乱成了产品需求池。
白展堂不再偷东西，改行研究怎么用点穴手给客人做筋膜放松；吕秀才的算盘落满灰，整天抱本《论语》英译版跟郭芙蓉玩角色扮演；祝无双的抹布甩出了太极架势，说这是融合了保洁与防身的创新服务。
而我，一个天天被老板pUA的社畜产品经理，居然成了他们眼里能点石成金的西域财神。
吕秀才给我沏茶时袖子带倒三只碗，语气认真：“李奋斗先生，您昨日提出的用户画像策略，在下以为应当增加君子六艺的维度……”
“少拽文言文！”我划拉着地上用锅灰画的流程图，语气急切，“你就说读书人痛点是不是装逼？咱们搞个‘同福知识付费’，你录视频教写八股文，标题就叫《三天搞定乡试大题》！”
郭芙蓉扒着门框探头，语气期待：“那我能教啥？暴力拆解不良商家？”
“错！是女性防身术专栏！”我把树枝敲在炕沿上，语气笃定，“但得包装成《娇弱少女如何用哲学说服歹徒》——芙妹负责实战，秀才负责讲道理，这叫跨界赋能！”
墙角传来冷笑，白展堂用抹布耍出个剑花，语气嘲讽：“尽整虚的。昨儿你搞那什么‘客户满意度调研’，害得老邢以为咱们要造反，带人搜走半缸腌黄瓜。”
佟湘玉突然把水烟锅子磕在我刚画的原型图上，语气直接：“额不管啥赋能增能的，你就说月底前能多挣几钱银子？”
她指甲蘸着茶水在桌面上写数，我一眼看出这是没做数据埋点的野路子报表。
“流量变现要有耐心！”我掏电脑开机，黑屏反射出自己扭曲的脸，突然发现不对，“先砸钱做补贴，把七侠镇外卖业务盘活……等等我充电器呢？”
莫小贝啃着糖葫芦路过，随口答道：“白大哥说你那铁盒子是雷公遗物，供灶王爷跟前了。”
绝望像团粘牙的糯米纸糊住我的气管。
这地方的人根本不懂什么是迭代开发，佟湘玉要的是即插即用的印钞机。
但当我瞅见郭芙蓉偷偷把“排山倒海”改名叫“用户体验优化拳”，吕秀才给账本标满英文批注时，某个疯癫的念头突然窜出来：或许真能把这破客栈干成古代版美团？
直到第二天清晨，我发现祝无双在后院用扫帚杆模拟漏斗模型。
晨光把她鬓角的汗珠蒸成雾气，她看见我时咧嘴一笑，语气轻快：“师兄说只要学会这个，就能帮掌柜的省出时间绣新衣裳。”
我蹲在石磨上啃冷馒头，胃里像塞了坨冻僵的需求文档。
当初给共享单车写融资计划书都没这么魔幻——这地方的人居然真心相信那些狗屁产品方法论能改变命运。
佟湘玉的声音从背后飘来，轻得像段恶意代码，语气带着催促：“李公子，昨儿说的三倍流水，啥时候能瞧见呐？”
我回头看见她指间转着颗银锞子，光线切面恰好映出我衣领的破洞。
我蹲在同福客栈后院的水缸边上，把最后一口冷馒头塞进牙缝。
胃里那坨冻僵的需求文档终于开始融化，渗出一股混合着花椒味的绝望。
李大嘴的锅铲在厨房里敲打出焦躁的节奏，像极了甲方催命的消息提示音。
佟湘玉的声音像条沾了油的鞭子，从柜台后面甩过来，她手指间那枚银锞子转得飞快，折射出的光斑在我脸上跳踢踏舞：“李奋斗！额说你那‘用户拉新方案’咋样咧？”
我咽下馒头渣，掏出笔记本电脑——这玩意现在主要功能是当砧板切蒜，敲了敲黑屏的电脑，语气兴奋：“掌柜的，核心思路就一句：让七侠镇的老百姓，吃饭之前都得先来咱这儿打卡！我管这叫‘饭前祈福’生态闭环。”
白展堂正用抹布耍流星镖，闻言手腕一抖，抹布“啪”地糊在吕秀才刚写好的“同福外卖”旗子上，语气调侃：“祈福？你咋不直接说让灶王爷给咱打工呢？”
吕秀才推开糊脸的抹布，眼镜片上全是兴奋的光晕，语气激动：“白大哥此言差矣！李兄的策划案深得互联网思维精髓！你看这句‘通过高频次的餐饮消费场景切入低频次的江湖社交需求’，简直振聋发聩！”
郭芙蓉扛着扫帚从大堂横插进来，语气不耐烦：“说人话！”
“就是忽悠他们多来吃饭，顺便听秀才讲论语。”我言简意赅。
佟湘玉的水烟杆“咚”地磕在账本上，语气带着火气：“额不管啥高频低频，你就说月底前，咋能让对面怡红楼那帮小贱人哭出声来？”
机会来了，我深吸一口气，像在提案会上面对投资人，语气自信：“打价格战太low！咱们玩降维打击——推出‘侠客套餐’，买卤味拼盘送秀才亲手批注的《武林秘籍》手抄本，买羊肉泡馍附赠小郭姐姐‘防身术体验课’！对了，大嘴再研发个‘量子佛跳墙’，就说吃了能增加内力……”
后院瞬间死寂，莫小贝啃糖葫芦的声音格外清脆。
李大嘴举着锅铲从厨房探出头，油光瓦亮的脸上写满震撼，语气茫然：“量子……佛跳墙？那玩意儿是拿啥量子做的？”
“概念！主要是概念！”我挥舞手臂，像在拖动一片无形的ppt，语气急切，“就是噱头，跟您那‘五香鱼皮’一个路数！吃的是意境！”
白展堂凑近我，压低嗓音，语气提醒：“兄弟，忽悠掌柜的行，别把大嘴带沟里。他真敢往汤里加香炉灰你信不信？”
果然，李大嘴眼神开始迷离，喃喃自语：“意境……那是不是得用点夜明珠粉提鲜……”
危机酝酿中，但我顾不上了，佟湘玉的眼睛已变成两枚铜钱形状，她拍板，语气果断：“整！就这么整！展堂去印传单，秀才写秘籍，小郭准备上课，大嘴……额滴神你还是正常做菜吧！”
接下来的日子，同福客栈变成了创业公司。
吕秀才熬夜写的“秘籍”满篇错别字，把“凌波微步”印成“淋波微步”；郭芙蓉的“体验课”一拳把学员捶进了医馆；白展堂发的传单因涉嫌堵塞交通，被邢捕头全数没收。
唯一成功的是“量子佛跳墙”——李大嘴往汤锅里扔了把荧光石，夜晚能发光，引得全镇百姓端着碗来围观，销量翻了三倍不止。
但灾难在第七天爆发，对面怡红楼的赛貂蝉不知从哪搞来我的“商业计划书”（被我垫桌脚那张），依样画葫芦推出“仙子套餐”，买胭脂送凌腾云签名画像，还雇了说书先生编排同福客栈“用妖术做菜”。
佟湘玉攥着揉皱的计划书，指尖发白，语气愤怒：“李奋斗！这就是你说滴降维打击？额看是降智打击！”
屋漏偏逢连夜雨，吃了发光佛跳墙的娄知县连夜腹泻，派人来查。
祝无双端详着汤里没化开的荧光石，温柔补刀：“师兄，这石头……好像是你上次从衙门证物房顺回来压咸菜的那块？”
白展堂脸“唰”地青了，语气辩解：“我那叫借用！借用！”
全乱套了，我蹲在院墙根，感觉职业生涯走到了尽头。
原来穿越了也逃不过方案扑街的命运，那些KpI、RoI、用户留存率，在这些活生生的人面前，屁都不是。
郭芙蓉一屁股坐我旁边，递来半个烤红薯，语气直接：“喂，产品经理，你那套不行啊。江湖事，得江湖了。”
“怎么个了法？”
“赛貂蝉不是雇人胡说八道吗？”她掰开红薯，热气腾腾，语气豪爽，“今晚我去把她家屋顶掀了，保证她明天没脸开门！”
“……这是物理攻击啊芙妹！”
“管用就行！”她咧嘴一笑，露出尖尖的小虎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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