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从你的经济繁华(1/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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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醋坊的酸香

晋中的汾河岸边,有个叫高粱村的村落。村子被成片的高粱地包围,秋收时节,红穗子在风中点头,空气里总飘着股高粱的微苦和醋曲的酸香——那是从村西的老醋坊里传出来的。醋坊是座黄土垒成的窑洞,院里的缸里泡着发酵的高粱,墙角堆着晒干的醋曲,灶台的瓮里酿着新醋,揭开木盖,一股酸香直冲鼻腔,却不呛人,反倒让人津液生津。醋坊的主人姓郭,是位六十多岁的老汉,村里人都叫他郭醋匠。郭醋匠酿了一辈子老陈醋,手掌被醋浸得发糙,指腹带着翻料的厚茧,却能凭嗅觉判断发酵的程度,一担普通的高粱,经他手蒸煮、发酵、淋醋、陈酿,就能变成色泽黑紫、酸香醇厚的陈醋,滴在碗里挂壁不散,蘸饺子、拌凉菜,酸得绵长,回味带着微甜,能解腻提鲜,让寻常饭菜都添了三分滋味。

这年白露,高粱刚脱粒,饱满的红高粱粒堆在醋坊院角,像铺了层红宝石。郭醋匠蹲在粮堆前,抓起一把高粱,手掌一摊,高粱粒滚落,颗颗圆润,没有瘪粒。“酿醋的高粱,得‘瓷实’,”他用牙咬开一粒,高粱米雪白,带着淡淡的米香,“淀粉足,才能发酵出好醋,就像做酒的粮食,得饱满才出酒。”

“郭爷爷,这红高粱真能酿成醋?”一个戴草帽的少年蹲在旁边,是镇上中学的劳动课代表,叫小醋,跟着老师来学传统手艺,听说老醋坊的醋“越陈越香”,眼睛里满是好奇。

郭醋匠把选好的高粱装进麻袋,笑着说:“能,这老醋坊酿了五代人,醋缸里的酸香,比我爷爷的岁数都大。你闻,”他抓起一把高粱凑近小醋,“这生高粱带着点土腥味,酿出来的醋,就带着这土地的厚味,不像白醋,酸得单薄。”

高粱要先“淘洗”。郭醋匠把高粱倒进大木盆,用井水反复冲洗,直到盆底的水清澈,没有泥沙。“洗去浮尘,酿出的醋才干净,”他边洗边说,“就像人洗脸,洗清爽了才精神,粮食也一样,干净了发酵才匀。”

淘好的高粱倒进大铁锅蒸煮。郭醋匠往灶里添柴,火光舔着锅底,锅里的高粱渐渐变软,冒出的蒸汽带着淡淡的米香。“蒸到‘开花’,”他用筷子戳了戳,高粱粒裂开小口,像笑着的嘴,“太生,发酵不起来;太烂,会发黏,就得刚到好处,颗颗开花,粒粒分明。”

小醋帮着添柴,灶膛里的火“噼啪”响,蒸汽熏得他脸颊发烫,他问:“爷爷,蒸好的高粱就能发酵了吗?”

“还得晾,”郭醋匠把蒸好的高粱倒在竹席上,摊成薄层,“晾到温热,不烫手,才能拌醋曲,不然温度太高,会烫死曲子里的菌,就像发面,面肥得用温水泡,才醒得活。”

醋曲是郭醋匠的“秘方”,用大麦、豌豆制成,磨成细粉,带着股特殊的曲香。等高粱晾到合适温度,他把醋曲均匀撒在上面,用木耙反复翻拌,让每粒高粱都裹上曲粉。“曲是醋的‘魂’,”他边拌边说,“里面的微生物能把淀粉变成糖,再变成酸,就像做菜的调料,少了它,啥味都没有。”

拌好曲的高粱装进陶缸发酵。郭醋匠把高粱压实,中间挖个圆坑,盖上麻袋,放在温暖的窑洞角落。“得发酵四十天,”他每天都要掀开麻袋看看,坑里渗出的液体从清澈变成乳白,再变成浅黄,酸香也一天比一天浓,“这叫‘酒精发酵’,先把酒酿出来,再变成醋。”

四十天后,郭醋匠往缸里加适量的水和谷糠,继续发酵。“这步叫‘醋酸发酵’,”他用木耙把高粱翻得疏松,让空气进去,“得让醋酸菌‘吃饱’,才能把酒精变成醋酸,就像人吃饭,得透气,才消化得好。”

小醋看着郭爷爷翻料,高粱在缸里冒着细密的气泡,酸香浓得让人想打喷嚏,他说:“爷爷,这味好酸啊!”

“酸才好,”郭醋匠直起腰,捶了捶后背,“酸得正,说明醋酸菌长得壮,酿出的醋才够味,就像辣椒得辣,才够劲。”

发酵好的料要“淋醋”。郭醋匠把料装进淋醋缸,缸底铺着干净的秸秆,上面垫着纱布,他往料上浇温水,淡黄色的醋汁顺着缸底的龙头慢慢流出,像细线一样。“淋醋得‘慢’,”他用碗接住醋汁,醋色清亮,酸香扑鼻,“水要慢慢浇,让醋汁充分渗出来,急了会淋不干净,就像泡茶,得慢慢泡,才有味。”

头道淋出的醋叫“头醋”,最酸最香;二道淋出的叫“二醋”,味道稍淡,郭醋匠会把二醋拌回新料里,再次发酵,不浪费一点酸味。“这叫‘套淋’,”他说,“就像和面的老面引子,能让新醋更有味道,一代传一代,酸味就断不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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