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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四十三章 风蚀魔域的试炼与陈博士的留书(1/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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风蚀魔域,名不虚传。

踏入这片土地的瞬间,刘臻便感到一股蛮荒、暴烈、仿佛被天地遗弃的气息扑面而来。眼前不再是连绵的草甸或戈壁,而是无数被狂风和水流切割了千万年的、形态狰狞诡异的土林、石柱和深不见底的沟壑峡谷。大地支离破碎,色彩斑斓的岩层裸露在外,如同巨兽撕裂的伤口。狂风在迷宫般的峡谷中穿梭呼啸,发出鬼哭狼嚎般的尖利声响,卷起漫天沙尘,遮蔽视线。

这里的地脉能量场也极其混乱狂暴。掌心烙印传来持续不断的、针刺般的紊乱悸动,手中的玉石罗盘光芒闪烁不定,指针微微颤抖,似乎难以在如此混乱的环境中精准定位。唯有“引路杖”对大地本身的共鸣还算稳定,勉强能提供一些脚下的指引。

背负着昏迷的少年,行走在这样的环境中,每一步都如同在刀尖上跳舞。刘臻不得不打起十二分的精神,依靠微弱的感应和残存的本能,在迷宫般的峡谷中艰难跋涉,寻找着皮卷地图上标注的那条几乎被岁月抹去的古老小径。

水粮彻底耗尽。口渴和饥饿如同跗骨之蛆,不断消耗着他本已濒临极限的体力。少年的气息越来越微弱,时间变得无比紧迫。

他按照皮卷地图的指示,试图寻找几处标记过的、可能存在的远古水源或庇护所,但大多已被风沙彻底掩埋或改变了模样,一无所获。

绝望的情绪开始如同四周的风沙般,一点点侵蚀他的意志。

第三天下午,一场罕见的沙暴席卷了魔域。天色瞬间昏黑,狂风卷着碎石和沙粒抽打在脸上,如同刀割。能见度降至不足数米。刘臻拼命护住少年,躲在一处岩缝中,苦苦支撑。沙暴持续了数个时辰,方才渐渐平息。

岩缝几乎被沙土掩埋。他挣扎着爬出,浑身沙土,狼狈不堪。少年情况更加糟糕,嘴唇干裂出血,呼吸微弱得几乎感觉不到。

必须立刻找到水!

刘臻强撑着几乎虚脱的身体,根据风停后罗盘稍微稳定下来的微弱指引,向着一个可能有水汽的方向蹒跚而行。

黄昏时分,就在他几乎要倒下时,前方一处狭窄的峡谷拐角,隐约传来了一丝极其微弱的水滴声。

他精神一振,用尽最后力气冲了过去。拐过弯,眼前出现了一个小小的、被巨大岩壁遮挡的凹陷处。岩壁底部,果然有一线细小的水流渗出,在下方的石洼中积攒了浅浅的一汪清水。

水!是淡水!

刘臻欣喜若狂,扑到水边,先是小心地喂给少年几口,然后自己才贪婪地饮用起来。甘冽的清水如同生命之泉,暂时缓解了濒死的干渴。

他仔细检查了这个水洼。水流极小,似乎是山顶雪水或深层渗水,但足以救命。水洼旁的岩壁上,有人工开凿的浅浅凹槽,似乎是古人用来引水的痕迹。这里是一处古老的、已知的水源点?

补充了水分,稍事休息,刘臻恢复了些许力气。他正准备背起少年继续赶路,目光无意中扫过水洼上方那块巨大的、遮挡的岩壁。

岩壁底部,有一处裂缝,裂缝内侧,似乎塞着什么东西?

他心中一动,小心地伸手探入裂缝,摸到了一个用油布紧紧包裹的、硬邦邦的小物件。

取出打开,里面是一个简陋的、用兽骨制成的扁管。拧开骨管,里面是一小卷保存完好的、材质特殊的防水纸。

纸上,是熟悉的笔迹——陈博士的笔迹。

刘臻的心脏猛地一跳。陈博士果然来过这里,他还留下了东西。

他迫不及待地展开纸卷。上面的字迹略显潦草,似乎是在匆忙和疲惫中写就,却依旧清晰:

“见字如晤。若你循图至此,见到此信,说明你已渡过前期险阻,更说明我或许已无法亲口向你解释。”

“吾半生痴迷于‘门’之奥秘,欲穷极真理,却误入歧途,与虎谋皮,与‘基金会’激进派乃至其他隐秘势力皆有牵扯,罪孽深重。然吾之本心,绝非为祸,实为求证,为弥补老师(你父亲)之遗憾。”

“‘基金会’所求,乃掌控与掠夺,绝非真理。与之合作,实为无奈之下,借其资源寻我所需。然近日察觉,其内部派系倾轧,手段愈发酷烈无情,更有一支身着‘黑红衣’、行事诡秘、似与‘基金会’若即若离之第三方势力介入,其目标直指‘墟门’,意图不明,极度危险。吾之行动已受多方监视,身不由己。”

“盐湖盆之留痕,乃不得已为之,为误导追兵,亦为斩断与过往之联系。烧毁之手稿,乃吾私自抄录之副本,涉及‘门’之禁忌,留之害人,不如毁去。埋藏之空盒,乃信号,亦为警示——吾已无法回头,亦无法再助你。”

“吾将继续前行,或深入虎穴,或另寻他途,以期从内部阻挠其最恶之图谋。此乃吾之赎罪,亦为老师未尽之业。”

“你手中之罗盘,非仅‘守山人’圣物,更是‘星轨’西路之‘枢’,与‘归墟’核心感应最强。循其指引,可抵‘门’前。然切记,‘门’非终点,亦非希望,乃巨大考验与责任之始。‘守序者’已逝,平衡濒崩,‘门’之状态极不稳定,切不可妄动!”

“前行之路,较之以往,险恶百倍。除‘基金会’与‘黑红衣’,恐尚有未知之敌窥伺。信任需慎之又慎。”

“吾愧对于你,愧对老师。然事已至此,唯望你能承其遗志,寻得‘谐调’真义,阻止灾厄。若若他日于‘门’前相见,吾或已非故我,望你自行决断。”

“珍重。陈久安。绝笔。”

信的内容到此戛然而止。

刘臻握着信纸,呆立当场,心中掀起惊涛骇浪。

陈博士他并非简单的背叛或欺骗?他有着自己的执念和计划,深陷泥潭,与多方周旋,最终选择了一条近乎悲壮的孤独赎罪之路?他烧毁手稿、留下空盒,既是误导,也是诀别和警示?他甚至提到了第三方“黑红衣”势力,与少年昏迷前的呓语吻合。

信中透露的信息量巨大,也解答了部分疑惑,但带来的震撼和复杂情绪远胜于此。陈博士的形象变得更加矛盾、立体,也更令人扼腕叹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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