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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23章 大兄的执着(1/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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杨灿侧躺在牛车上,缓缓举起了双手。

牛车旁站着一个少年,不过十七八岁。

月白锦袍、肤色胜雪,腰间玉带扣着一枚羊脂白玉佩。

斜挂的短剑鞘上錾着细密的云纹,一眼看去,便是贵气逼人。

他看着杨灿手势,先是愣了愣,随即眉峰微挑,看出杨灿是在表达并无反抗之意的意思,便冷声道:“下车。”

杨灿撑着车辕坐起身,慢慢挪到了地上。

少年看着车中躺着的热娜,见她一头暗红微卷的秀发,不由微微一诧,问道:“这胡姬是什么人?为何要一并抓来?”

旁边一个持刀汉子忙上前答话:“回公子,属下在高梁地里瞧见他俩在一块儿,便一起带回来了。”

“高梁地里?”

少年的嘴角勾起一抹鄙夷的弧度,再看杨灿和热娜时,眼神里便多了几分不屑。

光天化日的在那种地方厮混,当真是不知廉耻!

他心里虽这般想,却也没心思管这档子龌龊事。

在他而言,找到婧瑶才是最要紧的,其他的都无关紧要。

待杨灿下车站定,少年便冷声诘问道:“你就是丰安庄庄主,杨灿?”

“正是。”

“你可曾从此人手里……”少年着,朝旁边一指,两个精壮汉子正从林边一辆马车上拖下一人。

那人身量极高,却软得像滩烂泥,任由汉子们拽着衣领拖拽在地,却连半点反抗之力都没有,脸上还沾着未干的血污。

“可曾从此人手里买过一个少女?”少年的声音沉了沉,露出了几分紧张和阴沉。

杨灿一下子宽心了,原来是被拐少女的家人寻来了!

他认得那个被拖曳在地的人就是大奴隶贩子钱渊,钱掌柜的。

这人先抓了钱渊又来找我,十有八九是亲人被拐,寻到这儿来了。

杨灿确实从钱渊手里买过不少女仆,但他从未苛待过谁,反倒觉得若不是自己买下,那些姑娘指不定要到什么更糟的去处。

如今既然人家来寻亲,把人还给他就是了,没什么好怕的。

这般想着,杨灿便坦然点头:“不错,买过,而且不止一个。难不成这其中有公子的亲戚么?”

少年的眼神闪烁了一下,像是在斟酌词句,片刻后才缓缓开口:“你买下来的人中,可有一个少女……,其人皎如天上明月,洁如涧中青石,气质格外的与众不同?”

趴在地上的钱渊听到这话,差点没憋住又哭出声来,他先前就是栽在这混账少年的问话上!

这般抽象的描述,谁能知道你要找的是谁啊?钱渊几乎已经预见到了杨灿的下场。

接下来杨灿肯定也是一脸的茫然,然后被这脾气暴躁的少年一顿毒打。

可是出乎他意料的是,杨灿竟然惊讶地睁大了眼睛:“公子的可是静瑶师太?原来静瑶师太还有俗家亲人么?”

这话一出口,那美少年反倒愣了。

他的眉峰拧成了一个结,愕然道:“师太?我妹妹何时出了家?不过……婧瑶这名字倒是没错。”

钱渊听得目瞪口呆,眼珠子都快瞪出来了。

为什么?为什么杨灿一听就知道他在谁了?

这是为什么!为什么啊?

杨灿却从少年的自语中恍然醒悟过来:“他妹妹没有出家,名字却能对得上……,果然,静瑶是个假尼姑。”

眼前这少年,正是独孤婧瑶的兄长(存疑)独孤清晏。

他和独孤婧瑶是龙凤胎,出生时稳婆出了点纰漏,结果弄混了,所以谁是老大,迄今没有个定论。

清晏和婧瑶都声称自己才是老大,对方只是弟弟(妹妹),不过二人感情却极深厚。

自从婧瑶离家出走后,清晏就四处奔波寻找,循着蛛丝马迹也不知找了多少人,才终于揪出钱渊这条线索。

这些日子,他对妹妹的下场早已不敢抱太多希望了,到一个人贩子手里,还能有什么好结果?

所以他虽一次次地拷问钱渊,却始终不肯出妹妹的名字。

他怕啊!

若是妹妹的名字一个不慎传了出去,被人知道她曾被掳作女奴,遭遇种种不堪,哪怕最后找回来了,她往后的日子可怎么过?

舌头,是能杀人的。

唯有谨守妹妹的身份,绝对不泄露出去。

等他寻到妹妹,哪怕妹妹已经遭遇了不堪的凌辱,自己悄悄把她接回家,也能保全她的清名。

他总觉得,以妹妹的无双气质,只要自己稍加描述,见过她的人必然就知道是在谁,

也就钱渊这个蠢笨如猪的奴婢贩子,才领会不到。

“我初见静瑶姑娘时,她已削了发。虽然没穿僧衣,却一直以‘贫尼’自称。”杨灿如实道。

独孤清晏和独孤婧瑶是龙凤胞,从一起长大,一听这话,就明白妹为何要扮出家人了。

他一把揪住杨灿的衣襟,指节泛白,声音里满是急切:“她如今在你府上?”

杨灿轻轻摇头:“静瑶师……姑娘,她已经离开了。”

“离开了?”

独孤清晏眼中瞬间闪过一抹杀气,厉声问道:“她去了哪里?”

“前几日,她便动身去了平凉郡。”

“平凉郡?”

独孤清晏愣了愣,慢慢松开手,眸中的杀气也在悄悄褪去。

他本以为杨灿是在诓骗自己,毕竟妹妹到这种人手里,怎么可能不受欺辱。

而他竟然诳骗自己,那是不是意味着,妹妹为保清白、不愿受辱,而生了不测?

可平凉郡……,这人竟然出了平凉郡。

独孤清晏前几日才刚从平凉郡的舅舅家过来。

若是杨灿随口撒谎,怎会偏偏对了这个地名?

这般一想,杨灿的话倒是有些可信了。

“我刚从平凉郡过来,她却往那边去了……,竟然正好错过了!”

独孤清晏懊恼地转了个圈儿,眉头紧蹙:“这一路上路途遥远,她一个女子,要是再出点岔子可怎么办?”

焦虑翻涌间,他突然怒火攻心,便冲到瘫在地上的钱渊面前,拳打脚踢地发泄起来。

“你这个狗东西!我问你妹妹的下,你当时为何不?你为何不,你早几日交代,我就能正好拦住她了!”

钱渊本就被打得站不起来,此刻只能蜷缩着身子,双手抱头,哭丧着脸辩解:“公子啊!您连要找的人叫什么都不,的哪儿知道你到底要找谁啊!”

“我怎么没?”独孤清晏一听,更加怒不可遏了,踹人的力道也加重了几分:“我不是了,那姑娘宛如天山之雪、昆仑之玉?你怎会不知道!”

钱渊被打得喷出一口血,痛不欲生地道:“她怎么就天山之雪了?她怎么就昆仑之玉了?

公子你要不要听听你自己在什么啊,我怎么可能知道你的是谁!”

“你不知道?我的这般清楚,你不知道?那为什么我一,他就知道了?”独孤清晏指着杨灿,语气里满是愤怒。

杨灿轻咳一声,上前打圆场道:“公子息怒。这位钱掌柜……向来偏爱美男,对女子的风采不怎么上心。想必他是领会不到公子描述的精妙,自然认不出静瑶姑娘。”

独孤清晏一愣,低头看向自己还踩在钱渊脸上的脚,像是踩到了什么脏东西。

他赶紧撤回脚,指着钱渊,满脸嫌恶地道:“给我打!打死这个兔儿爷,害我没能及时找到妹!”

侍卫们一拥而上,拳脚相加。

钱渊抱着头哀嚎不止:“公子饶命啊!别打了!若非的好男风,令妹的清白岂能保全啊!这对公子你来,难道不是一件好事吗?”

“欸?”独孤清晏忽地若有所思,琢磨片刻,危险的目光便转向了杨灿,手按上剑柄,森然道:“你买下我妹,可曾对她有过……”

“没有!”不等他出“欺侮”二字,杨灿已然斩钉截铁地开口,正气凛然。

独孤清晏狐疑地盯着他:“当真?我家妹那般出色,你竟真的没动过心思?难不成你也和钱渊一样,是个兔儿爷?”

“岂有此理!”杨灿脸色一沉,肃然道:“公子,我可是读《春秋》的!”

“啊?”独孤清晏茫然了,不明白读《春秋》和这事儿有什么关系。

杨灿挺直脊背,义正辞严地道:“《春秋》微言大义,我读的是礼义廉耻。身为一个守礼的君子,我岂会做出那等违背礼法之事呢!”

杨灿迎着独孤清晏审视的目光,声音朗朗:“事实上,是我的侧室夫人见令妹自称出家人,又瞧她气质不俗,便劝我赎下令妹。

原是想着还她自由身,也是一桩功德。公子,令妹去平凉郡,还是我派人护送去的。”

独孤清晏眉头依旧拧着,指尖在剑柄上轻轻摩挲,语气里满是怀疑:“我凭什么信你的这些?”

“这位公子,我可以做证!”一旁的热娜突然开口。

独孤清晏却冷笑一声,眼神里的不屑几乎要溢出来:“你与他本就一路人,你的话又有几分可信?”

热娜闻言倒也不恼,只是抬手拨开额前垂的卷发,露出光洁的额头,声音平静地道:“公子请看这里。”

独孤清晏凝眸望去,只见她右额角处,一朵嫣红的梅花栩栩如生。

花瓣边缘晕着淡淡的金粉,衬得她本就深邃的眼眸愈发灵动,整个人都添了几分明艳。

独孤清晏愣了一愣,不解地道:“你让我看这花钿做什么?”

“我是波斯胡人,族中从无在额头纹身的习俗。”

热娜指尖轻轻点了点那朵梅花:“这花钿之下,原是钱渊那厮为了标记奴隶,在我额上刺的一个奴纹。

前几日在天水城,我寻了位‘绣面师’,才将它改成花钿,好掩去这个印记。”

“哦?”

独孤清晏往前踏了一步,蹲下身仔细查看。

借着夕阳的余光,果然见那梅花纹路的细微处,隐约能看出几分修改的痕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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