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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20章 暗格里的第一封信(1/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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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野盯着那封无署名邮件,屏幕的光映在她瞳孔深处,像一束迟迟不肯熄灭的余烬。

她点开附件——仍是空白,可正文那一行错乱的文字却如钝刀割肉般嵌进视线:“我昨天……看到野野采访视频……她笑了一下……我烧了三锅菜……”字与字之间断裂得不成句子,涂改痕迹层层叠叠,像是写信的人一边敲击键盘,一边不断删去又重来。

最边缘处,有水渍晕开的淡痕,不像是茶,也不像是墨,倒像是……眼泪落下的位置。

她伸手摸向心口。

荆棘纹身微微发烫,不是刺痛,也不是溃烂时的灼烧,而是一种陌生的温热,缓慢地、试探性地从皮肤底下渗出,仿佛那些盘踞多年的铁刺正被某种柔软的力量轻轻包裹。

她闭上眼,感知如潮水漫过神经末梢——这不是周慧敏惯常的情绪:没有控制欲的紧绷,没有“你为什么不争气”的压抑愤怒,也没有那种母亲式审判的冰冷理性。

这是一种全新的波动:笨拙、慌乱、甚至带着点不知所措的温柔。

她终于开始“看见”她了。

不是作为需要纠正的学生,不是作为失败教育成果的证明,而是作为一个会因为女儿在镜头前笑了一下就手抖到烧焦饭菜的女人,一个躲在厨房里反复删除又重写的母亲。

林野没有回复。

她也没将这封信标记为误投或归档至待跟进列表。

相反,她轻轻点击“打印”,用的是那台老式针式打印机——江予安特意留下的,只为保留纸张最原始的触感。

当那页印着破碎语句的A4纸缓缓吐出时,她看见教案纸特有的细密横线在灯光下泛着微黄,边角微卷,一如童年抽屉里那些被翻烂的家长会通知单。

她起身,走向展板后墙。

那里有一道尚未开启的暗格,藏在“未签收的道歉信”艺术装置的背面,只有她和江予安知道它的存在。

木板上还空无一物,编号牌悬而未定。

她将打印出来的信折成窄条,放进透明密封袋,再轻轻塞入暗格深处。

动作很轻,像把一颗不敢落地的心,暂时安放在时间之外。

那天夜里,她梦见老宅的餐桌。

窗外雨声淅沥,灯泡闪着昏黄的光,油渍斑驳的桌面上摆着两本日记本,一本深蓝,一本浅灰。

她和周慧敏并排坐着,谁也不说话,谁也不看对方。

笔尖划过纸面的声音此起彼伏,沙沙作响,像是两棵树在风中各自摇曳。

她在写:“今天,她没躲我。”

醒来时,晨光已爬上窗棂。

她怔坐良久,心跳仍滞留在梦境的余韵里。

转头看向床头柜,江予安不在,但他的外套搭在椅背上,袖口沾着一点木屑和漆灰。

她走进展厅时,正看见他背对人群,手持刻刀,在展板背面一笔一划地雕琢:

078

名称:未寄出的母爱

材质:等待

刻完最后一笔,他停下,指尖抚过凹陷的字痕,仿佛确认它们是否足够深,能否经得起十年光阴的侵蚀。

林野站在他身后,没有出声。

直到他转身,目光相接,她才低声说:“你知道她昨天写了什么吗?她说她看到我在采访里笑了。”

江予安静默片刻,只是抬手,替她理了理被风吹乱的发丝,“那你呢?你有没有觉得,她也开始‘活’了?”

林野望向展厅另一端的刻写角。

阳光洒落在木桌上,新一批软陶静静陈列。忽然,她的目光顿住。

周慧敏来了。

这是她第三次参与“刻写角”活动。

她没走向书写区,也没戴口罩,只是默默从布包里取出一块烧制定型的陶片——约莫巴掌大,釉面光滑,深褐色底上,一行白色釉料写着:“妈妈也在学。”

没有落款,没有抬头,甚至连标点都省去了。

她将它轻轻放在展台上,恰好压在林野曾取回的那块残陶旁边。

工作人员上前登记,准备录入系统。

扫描时却发现异常:两块陶片边缘契合度极高,拼合后竟组成一个完整的“家”字——左边是残陶上模糊的“宀”,右边是新陶片上的“豕”。

数据自动合并提示弹出,那人犹豫了一下,问要不要拆分处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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