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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05章 雍城在望,风云际会(1/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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公元前184年汉文帝四年农历八月初

八月初的关中平原,秋意渐起,天高云淡,气候宜人。官道两旁,沃野千里,粟黍渐黄,一派丰收在望的景象。靖王李凌的车驾仪仗,在五百精锐骑兵的护卫下,离开北地郡,沿泾水河谷官道,一路向东南而行,目的地正是秦汉旧都——雍城。此行,李凌携世子李玄业及精干属吏十余人,带着精心准备的贡礼与奏章,前往觐见巡幸至此的汉文帝刘恒。队伍行进速度不快,力求稳妥。李凌端坐于驷马安车之中,神色沉静,一路之上,多数时间闭目养神,实则心中不断思忖着觐见时的应对之策、边境的最新动态以及那玄之又玄的“神谕”感应。世子李玄业骑马随行在车旁,英姿勃发,目光敏锐地观察着沿途风物民情,体会着关中的富庶与气象,同时也暗自模拟着可能面对的朝堂问答。然而,就在队伍行至扶风郡地界,距离雍城已不足三日路程时,一骑来自北地的快马,风驰电掣般追上了队伍,带来了一份足以改变既定计划的惊天军情。

八月初五,午时刚过,队伍在官道旁一处驿亭稍作休整。忽闻身后马蹄声急,尘烟起处,一骑背插三根赤羽的北地信使飞驰而至,滚鞍下马,气喘吁吁,直奔靖王车驾,单膝跪地,呈上一封带有三道朱漆封印的紧急军报。

“王爷!玉门障八百里加急军情!”信使声音嘶哑,显是长途疾驰所致。

随行的郡丞公孙阙立即上前接过军报,验看封印无误,脸色凝重地呈给刚走下马车的李凌。李玄业及一众属官也立刻围拢过来,心知必有大事发生。

李凌撕开封印,展开绢书,目光扫过,眉头骤然紧锁,脸色变得异常严峻。军报是玉门障都尉亲笔所书,字迹略显潦草,透着紧迫:

“臣玉门都尉王猛顿首急禀王爷:八月初三夜,乌孙内奸开启赤谷城南门,匈奴阿莫里部联合白羊王精骑趁夜突入!赤谷城陷落!乌孙王军须靡率残部血战突围,不知所踪,疑已战殁!其部众四散,或降或逃。匈奴已完全控制赤谷城,正大肆搜捕军须靡余党,并分兵扫荡伊犁河谷。臣已依王命,派死士潜入接应,然至今未寻得军须靡下落,仅收容零星溃兵数百。西域大局恐顷刻颠覆!匈奴兵锋,直指车师、龟兹,我玉门障亦感巨大压力!如何处置,万请王爷速示!”

消息如同晴天霹雳,震得在场众人一时无声。乌孙败亡之速,远超预料!苦心经营数年的西域重要盟友,竟一夜之间土崩瓦解!

“军须靡……败了?!”公孙阙失声喃喃,面色发白。

李玄业亦是心头巨震,但他迅速强迫自己冷静下来,急思对策。

李凌深吸一口气,压下心中的惊涛骇浪,目光锐利如刀,迅速分析着局势:“赤谷城破,军须靡生死未卜,乌孙抗匈主力覆灭……匈奴下一步,必是趁势整合西域,威逼诸国,甚至可能兵临玉门!我西进战略,遭遇重挫!”

他立刻意识到,此事发生在陛下巡边、自己即将觐见的关键时刻,影响极其深远!这已不仅仅是边境军情,更是一桩重大的政治事件!

“父王,”李玄业率先开口,语气沉稳,“军须姆败亡,西域剧变,此乃噩耗,然亦可能是契机!军须靡若死,其抗匈大旗已倒。然,匈奴吞并乌孙,势力大涨,必引起西域诸国恐慌,亦会令朝廷震动!此刻,正是我向陛下痛陈匈奴威胁,极力主张强化西陲防务,乃至争取朝廷支持,直接介入西域的绝佳时机!坏事或可变好事!”

李凌眼中精光一闪,看向儿子:“业儿,依你之见,眼下最急迫之事为何?”

“儿臣以为,当务之急有三!”李玄业思维敏捷,“一、立即飞鸽传书玉门障,令王猛都尉:坚守待援,加派斥候,全力搜寻军须靡或其子嗣下落(活要见人,死要见尸),尽可能收容乌孙溃散贵族及忠勇之士,此乃未来经营西域的重要资本;严密监控匈奴动向,尤其注意其是否进逼车师、楼兰等国;玉门障立即进入最高战备状态,防备匈奴趁胜来袭。二、立即调整我觐见陛下之奏对策略!原奏章需大幅修改,重点突出匈奴吞并乌孙后之巨大威胁,强调玉门障乃至河西走廊面临的直接压力,恳请陛下速调精兵强将,增援玉门,并授予玉门都尉‘护西域诸国军事’之权,以便其相机联络西域抗匈势力。三、此事必须立即奏报陛下!应在觐见前,将此事以最紧急军情直送御前,既显我忠诚不欺,亦让陛下与诸公早有准备,便于我后续陈情。”

“善!业儿所虑,甚合机宜,且深得政略三昧!”李凌击节赞叹,心中对儿子的机智与大局观极为满意。“就依此议!子通,即刻办理!”

“臣遵命!”公孙阙立刻领命,找来随行书记官,当场草拟给玉门障的指令,并用随身携带的信鸽发出。同时,另起草一份紧急军情奏报,准备以靖王府名义,快马直送雍城行在。

“业儿,”李凌又对李玄业道,“奏章修改之事,由你主笔,子通辅之。要突出‘匈奴势大,西陲危殆,请朝廷早定大计’之意,言辞可较前更为急切、恳切,但数据仍需扎实,建议务必具体可行。”

“儿臣领命!”李玄业深感责任重大,立即与公孙阙商讨奏章修改细节。

一场突如其来的重大边患,在靖王父子冷静果断的处置下,迅速转化为觐见时的政治筹码和战略契机。队伍稍作停留后,继续向雍城进发,但气氛已截然不同,多了几分凝重与临战般的紧迫感。

八月初七,李凌车队抵达雍城郊外。此时的雍城,因皇帝驻跸,已是冠盖云集,戒备森严。城外旌旗招展,营垒相连,各地郡守、诸侯王的队伍陆续抵达,入住指定的馆舍。空气中弥漫着一种紧张而兴奋的气息。

李凌一行被引至城西专供藩王居住的“诸侯邸”安顿。刚安置妥当,便有文帝身边的中黄门前来传旨:陛下已知靖王抵达,鉴于北地边务繁忙,特准靖王明日(八月初八)巳时,于行宫便殿单独召见,咨问边事。

单独召见!此乃殊荣,亦意味着皇帝对北地局势的高度关注。

李凌恭敬接旨,厚赏来使。随后,立即闭门,与李玄业、公孙阙进行最后一次觐见前的准备。修改后的奏章已然妥帖,重点阐述了乌孙骤亡后的西域危局、匈奴威胁的升级,以及增兵玉门、授予事权、联络西域抗匈力量的具体建议。

“陛下单独召见,机会难得,然亦需谨言慎行。”李凌叮嘱道,“陛下年轻聪慧,然性喜清净,不尚虚言。奏对应以事实为依据,突出忧患意识,彰显忠君体国之诚,具体策略可详陈,但最终决断,务必归于圣裁。”

“儿臣(臣)明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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