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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24章 诛宦密云(2/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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司马门身着御赐的猩红蟒袍,满面红光,志得意满地坐在御阶之上,仅次于皇帝龙椅的尊贵座位上。他那张保养得宜的脸上,带着一种掌控一切的、似笑非笑的神情。

新皇李天淳端坐于龙椅之上,年轻的面庞略显苍白,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惶恐与木然,仿佛一尊被精心打扮过的木偶。司礼监秉笔太监段正华,手持拂尘,如同影子般侍立在司马门身侧,他那双阴鸷的眼睛,如同鹰隼般不断扫视着下方的百官,不放过任何一丝可疑的迹象。

庆典依序进行,繁琐而冗长的仪式一项项进行着。百官按照品级高低,轮流上前,向御座上的皇帝和旁边的司马门躬身道贺,言辞多是华丽而空洞的谀词,歌颂着“四海升平”、“皇恩浩荡”,更不忘感念司马公公“辅政”之功,“辛劳为国”。司马门眯着眼,微微颔首,享受着这虚幻的、由权力构筑而成的巅峰时刻,仿佛自己已然是这帝国真正的主宰。

戚睿涵、白诗悦、袁薇、刁如苑、董小倩、刘菲含六人也位列席中。白诗悦、袁薇、刘菲含虽因之前的一些风波已被识破女儿身,但宁定皇帝亲封的郡主封号仍在,且今日庆典,特许有诰命的女眷出席,她们的出现并不突兀。她们平静地坐在那里,与周围的环境似乎融为一体,但彼此间偶尔交换的眼神,却透露出她们平静外表下,那紧绷如弓弦的神经和即将喷薄而出的决绝。

终于,轮到了大臣代表上前宣读歌颂文书的环节。按照司马门事先的安排,本应由礼部一名善于阿谀的官员出面,但他为了进一步彰显自己的权威,并试探那些素有名望、近来似乎表现得颇为“顺从”的大臣,他特意改变了主意,目光扫过班列,点名让史可法上前宣读。

这一刻,广场上的气氛似乎微微凝滞了一下。许多目光,或明或暗,都投向了那位以刚直着称的官员。

史可法面容肃穆,看不出丝毫情绪。他整了整头上代表官阶的梁冠,又理了理身上绯色的官袍,仿佛在进行某种郑重的仪式。然后,他稳步走到御阶之前,在那片象征着最高权力的区域站定。他从宽大的袖袍中,取出一卷明黄色的绫绸,缓缓展开。

广场上一片安静,只有风掠过广场、吹动旗帜和官员衣袂的猎猎声响,以及远处隐约传来的乐声。所有人都以为,这又将是一篇辞藻华丽、歌功颂德的应景文章,或许史可法大人终于也学会了妥协。

史可法深吸了一口气,仿佛要将这天地间的正气都吸入胸中。随后,他抬起头,目光清澈而坚定,声音洪亮、沉痛,却又异常清晰地传遍了广场的每一个角落,甚至压过了风声乐声:

“臣,史可法,谨奏天听,泣血陈情!”开篇第一句,便如一块巨石投入平静的湖面,激起千层浪。百官之中,响起一阵低低的、压抑不住的骚动。

司马门脸上的笑容瞬间僵硬,一丝错愕掠过眼底。

史可法毫不理会,继续宣读,每一个字都像沉重的鼓点,敲击在人们的心上:“今有阉竖司马门,窃弄威权,荼毒忠良,欺君罔上,祸乱朝纲。其罪一,构陷诛杀柱国之臣李岩、宋献策、李之藻,断股肱之臣,使朝堂空悬;其罪二,把持朝政,一手遮天,指鹿为马,堵塞言路,使君臣蒙蔽,下情不能上达;其罪三,妄改祖制,欲废先帝推行之一条鞭法,复征徭役,重启海禁,与民争利,坏太祖皇帝之基业,动摇国本;其罪四,勾结外藩,暗通日本浪人,收受巨额贿赂,图谋不轨,其心可诛;其罪五,心怀叵测,竟敢于私邸妄言废立,视社稷神器如无物,此乃大逆不道!”

他一口气宣读完五条大罪,字字千钧,句句见血。最后,他猛地提高声调,如同洪钟大吕:“司马门之行径,人神共愤,天地不容。臣恳请陛下,明正典刑,以谢天下!”

整个广场彻底炸开了锅。百官哗然,许多人脸上露出极度的惊骇、难以置信,进而转变为长久压抑后终于爆发的激愤神情。有人下意识地后退,有人则激动地向前迈出半步,拳头紧握。

司马门脸上的肌肉剧烈地抽搐起来,那志得意满的神情被一片铁青和无法抑制的暴怒所取代。他猛地从座位上站起身,因为极度的愤怒,身体甚至有些微微发抖。他指着御阶之下昂然而立的史可法,尖厉的声音因为情绪的失控而变得扭曲变形:“史可法,你……你竟敢在此胡言乱语,污蔑咱家!番役何在?给咱家拿下这个狂悖之徒,立刻拿下!”

他连喊三声,一声比一声急促尖厉。然而,预想之中从四周廊庑、殿顶、角落涌出的伏兵却并未出现。回应他的,只有广场上越发骚动、几乎失控的人群,以及史可法那掷地有声、如同惊雷般在每个人耳边回荡的讨逆檄文余音,还有他自己那显得有些空洞和慌乱的叫喊声在广场上回荡。

段正华见势不妙,脸色瞬间煞白。他知道,伏兵未能出现,意味着出了天大的纰漏。他猛地拔出腰间佩剑,厉喝一声,试图做最后的挣扎:“保护厂公,快,擒下逆贼史可法!”带着身边仅有的十几名贴身番役,便欲冲下御阶擒拿史可法。

就在此时,戚睿涵长身而起,如同一柄终于出鞘的利剑。他朗声开口,声音不大,却清晰地盖过了现场的混乱:“司马门,你看清楚了,你的伏兵早已伏法,今日便是你这国贼的死期!”

他话音未落,只见原先埋伏番役的各个位置——廊庑之后、殿宇之顶、汉白玉栏杆旁——瞬间涌现出无数身影。他们并非司马门的爪牙,而是身着飞鱼服、腰佩绣春刀的锦衣卫,以及装扮各异、却个个眼神锐利、手持利刃的江湖义士。弓箭上弦,箭簇闪烁着寒光,刀剑出鞘,冰冷的锋刃对准了御阶之上的司马门等人,将整个广场以及御阶区域团团围住。

“杀,诛杀国贼!”不知是谁喊了一声,充满了积郁已久的愤恨。

如同堤坝溃决,锦衣卫和义士们如潮水般涌向御阶。喊杀声、兵刃碰撞声、怒吼声、惨叫声瞬间取代了之前的鼓乐与寂静,将这盛大的庆典变成了诛奸的战场。

段正华红了眼,挥舞长剑企图负隅顽抗,做困兽之斗。但他那点依仗权势练就的武艺,在训练有素、悍勇无比的锦衣卫和常年刀头舔血的义士面前,简直不堪一击。顷刻间,数支利箭从不同角度破空而来,精准狠辣地射穿了他的胸膛和咽喉。

段正华身躯剧烈一震,手中长剑哐当一声掉落在地,他难以置信地低头看着自己身上颤动的箭羽,喉咙里发出几声模糊的咯咯声,踉跄几步,终于一头栽倒在冰冷的汉白玉台阶上,鲜血如同小溪般从他身下蜿蜒流出,迅速染红了那象征至尊的白色石阶。

司马门见大势已去,心胆俱裂,无边的恐惧瞬间攫住了他。他再也顾不得什么权势、什么威严,猛地转身,如同丧家之犬般,向着司礼监值房的方向仓皇逃去。那里是他经营多年的巢穴,或许还有密道,或许还有最后一批死士,那是他此刻唯一能想到的、可能有一线生机的地方。

广场上彻底乱成一团。百官或惊恐万状地四处躲避,寻找掩体;或趁势高呼“诛杀国贼”,加入战团;一些原本就对司马门不满的武将和士兵,此刻也看清了形势,纷纷调转刀枪,清剿那些仍在顽抗的司马门余党。

戚睿涵与刘菲含对视一眼,彼此眼中都看到了决然与默契。两人并未参与广场上的混战,而是身形疾掠,如同两道轻烟,巧妙地绕过混乱的人群和交战区域,凭借着对皇宫路径的熟悉,直扑司礼监值房。

司礼监值房内,烛火因为门窗的突然开合而剧烈摇曳,将影子投在墙壁上,张牙舞爪。司马门刚刚冲进门,惊魂未定,正欲反手将沉重的房门闩上,同时目光慌乱地扫视着房间,寻找那可能存在的密道机关或者可以用来抵抗的兵器,却惊骇地发现,房内早已站着两人,仿佛早已等候多时。

戚睿涵手持长剑,剑尖斜指地面,殷红的血珠正顺着剑脊缓缓滑落,在青砖地上留下一个小小的暗色痕迹。他面色沉静如水,唯有眼神冷冽如万古寒冰。刘菲含手握双柳叶刀,刀身泛着幽光,眼神如同盯住猎物的雌豹,已然封死了他所有的退路。

“你……你们……”司马门喘着粗气,胸口剧烈起伏,脸色惨白如纸,不见一丝血色。他指着仿佛从天而降的两人,声音因为极度的恐惧和难以置信而剧烈颤抖,“你们是如何进来的?”这里是他自以为最安全的地方。

“自然是走进来的。”戚睿涵淡淡道,声音里听不出喜怒,只有一种尘埃落定般的平静,“司马门,你权倾朝野,生杀予夺,可曾听过一句话,‘多行不义必自毙’?今日,便是你的报应之时。”

司马门眼中闪过一丝绝望的疯狂,如同溺水之人抓住最后一根稻草。他猛地从袖中掏出一把明显淬了剧毒、泛着幽蓝光泽的匕首,嘶吼一声,声音凄厉如同夜枭:“咱家跟你们拼了!”合身向戚睿涵扑来,姿态癫狂,全无章法。

他毕竟年老体衰,又常年养尊处优,虽有些阴狠毒辣的手段,但在戚睿涵和刘菲含这等历经沙场磨练、武艺已臻一流之境的人面前,无异于以卵击石,徒劳无功。

戚睿涵身形甚至未曾移动,只是手腕微微一抖,长剑如同拥有生命般骤然弹出,化作一道电光,精准无比地挑飞了司马门手中那淬毒的匕首。匕首当啷一声飞出去,撞在墙壁上,然后掉落在地。与此同时,刘菲含的双刀已然如影随形般递到,刀光如同冷月一闪,分别精准地划向司马门的双膝后方。

“啊——!”司马门发出一声凄厉的惨叫,双膝剧痛,再也支撑不住身体,噗通一声重重跪倒在地,蟒袍下摆沾染了尘土。

戚睿涵踏步上前,没有任何多余的言语,也没有丝毫的犹豫。手中长剑如同执行天罚的器具,带着积郁已久的国仇家恨,带着对枉死忠魂的告慰,干脆利落地直刺而出,精准地刺入了司马门那因为恐惧而剧烈跳动的心口。

司马门猛地瞪大了眼睛,眼球几乎要凸出眼眶,充满了无尽的不甘、怨毒以及对死亡的极致恐惧。他的喉咙里发出最后几声模糊不清的咯咯声响,想要说什么,却最终什么也没能说出来。头一歪,这位权倾一时、祸乱朝纲、将大顺王朝拖入深渊边缘的大宦官,最终倒在了他曾经发号施令、肆意妄为的值房之内,气绝身亡。

戚睿涵缓缓拔出长剑,看着司马门瘫软在地、逐渐冰冷的尸体,长长地、仿佛要将胸中所有浊气都吐出来一般,舒了一口气。持续多日的紧张谋划,巨大的压力,在这一刻终于随着国贼的伏诛而消散。刘菲含也收刀入鞘,走到他身边,轻声道,语气中带着一丝疲惫,但更多的是解脱:“结束了。”

两人推开值房的房门,走了出去。外面的喊杀声已经逐渐平息,只剩下零星的战斗和搜捕负隅顽抗余党的声响。阳光毫无阻碍地刺破云层,毫无保留地洒在皇宫的每一个角落,金色的光芒照亮了朱红的宫墙,晶莹的琉璃瓦,也照亮了广场上尚未完全干涸的血迹,仿佛要用这最炽热的光明,涤尽方才的阴霾、血腥与污浊。

消息如同长了翅膀一般,迅速传遍了整个北京城。司马门伏诛!其党羽或被擒获,或作鸟兽散。当司马门的尸体被如同拖死狗般从司礼监值房拖出,暴尸于西市街头时,这座沉寂了太久的都城仿佛瞬间被点燃了。

压抑已久的百姓纷纷涌上街头,敲锣打鼓,燃放起家中珍藏的鞭炮,欢呼声、痛哭声、叫好声响彻云霄,比过年还要热闹百倍。人们奔走相告,脸上洋溢着发自内心的喜悦和解脱,茶楼酒肆之中,无不称颂诛杀国贼的义举,感念苍天有眼。

戚睿涵回到光禄大夫府时,已是傍晚时分。夕阳的余晖将府邸的门楣染上了一层温暖的金色。白诗悦、袁薇、董小倩、刁如苑早已在门口等候多时,她们脸上带着久违的、发自内心的轻松与笑意,眼中闪烁着如释重负的泪光。

“成功了!”白诗悦迎上前,紧紧抓住戚睿涵的手臂,声音带着哽咽,却充满了喜悦。

袁薇长长地、彻底地舒了口气,仿佛要将积压在胸中许久的闷气全部呼出:“这笼罩在北京城上空,让人喘不过气的乌云,总算散了。”

董小倩看着风尘仆仆却眼神明亮的戚睿涵和刘菲含,温柔地笑道:“辛苦你们了。一切都还顺利吗?”

刁如苑则已经恢复了平日里那位商界女强人的冷静与务实,她分析道:“司马门虽除,大快人心,但他留下的烂摊子却不小。朝局需要尽快重整,被他破坏或搁置的政令,如一条鞭法、海贸事宜,也需要尽快拨乱反正,恢复秩序。接下来,还有太多的事情要做。”

戚睿涵点了点头,目光逐一扫过眼前这五位容颜各异,却同样美丽、智慧、勇敢,与他历经生死、始终相伴的红颜知己,心中充满了难以言喻的感慨与澎湃的力量。从现代到明末,再到如今的大顺,一路走来,风雨同舟。除奸之路艰险万分,但他们终究是凭借智慧、勇气和彼此的信任,携手闯了过来。

国贼已诛,晨曦已现。然而,所有人都明白,这只是一个新的开始。大顺王朝未来的路,依然漫长,百废待兴,任重而道远。但至少,笼罩在头顶的最大一片阴霾已经散去,希望的曙光,正真切地照在这片古老的土地上,也照在每一个心怀希望的人心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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