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66章 醉酒误事（2/2）
这话一出，满酒馆的人都吓得脸色惨白，纷纷缩到角落。掌柜的更是魂飞魄散，跪倒在地连连磕头：“官爷饶命！官爷饶命！此人喝醉了胡言乱语，与小的无关啊！”
这话一出，满酒馆的人都吓得脸色惨白，纷纷缩到角落。掌柜的更是魂飞魄散，跪倒在地连连磕头：“官爷饶命！官爷饶命！此人喝醉了胡言乱语，与小的无关啊！”
官兵头目眼中闪过一丝狠厉：“原来你就是朝廷通缉的梁山贼寇！真是踏破铁鞋无觅处，得来全不费功夫！拿下他！”
几名官兵当即抽刀上前，朝着李逵扑去。李逵虽醉，却依旧悍勇，侧身躲过为首官兵的刀砍，顺手抓起身边的板凳，横扫过去。“咔嚓”一声，板凳碎裂，两名官兵被砸倒在地，疼得嗷嗷直叫。
“反了！反了！”头目怒喝一声，亲自挥刀冲上前。李逵赤手空拳，却丝毫不惧，凭借着蛮力与灵活的身法，与官兵缠斗起来。酒馆内的桌椅板凳被撞得东倒西歪，杯盘碎片满地都是，场面一片混乱。
就在这时，一道黑影如疾风般窜入酒馆，正是被喧闹声惊醒的戴宗。他见李逵果然饮酒滋事，还暴露了身份，心中又气又急。“铁牛！住手！”
戴宗一声大喝，声音带着内力，震得李逵耳膜嗡嗡作响。李逵醉意醒了大半，看到戴宗，心中顿时一慌，动作慢了半拍，被一名官兵趁机一刀划破了胳膊。
“戴大哥！”李逵惊呼一声，连忙后退。
戴宗身形一晃，已冲到李逵身边，手中早已取出几枚神行甲马，反手贴在自己腿上，又迅速抽出腰间的朴刀，对着官兵冷声道：“我等只是过路客商，我兄弟喝醉了胡言乱语，还请官爷高抬贵手，不要当真。”
“过路客商？”头目冷笑一声，“他自己都承认是梁山贼寇，还想狡辩？今日你们插翅难飞！”
戴宗知道多说无益，只能动手。他神行法催动，身形快如闪电，朴刀舞动间，只听“嗖嗖”几声，几名官兵手中的长刀便被斩断。头目见状，心中大惊，还未反应过来，便被戴宗一脚踹中胸口，摔出酒馆门外，昏了过去。
其余官兵见头目被打倒，吓得魂飞魄散，哪里还敢上前，纷纷扔下武器，狼狈逃窜。
戴宗收起朴刀，转身看向李逵，脸色阴沉得能滴出水来：“李逵！你可知错？”
李逵捂着胳膊上的伤口，酒意彻底醒了，低着头，像个做错事的孩子：“戴大哥，俺……俺错了……”
“你错在哪里？”戴宗厉声问道，“我临行前立下的三条铁规，你全忘了？第一条，听我号令，不得擅自行动，你却深夜溜出来喝酒；第二条，不得饮酒滋事，不得欺压百姓，你却酗酒闹事，暴露身份，还差点引来大队官兵；第三条，不得鲁莽冲动，你却当着官兵的面自报家门，简直是愚蠢至极！”
李逵被骂得狗血淋头，却不敢反驳，只能连连点头：“俺错了，俺不该喝酒，不该闹事，不该暴露身份……戴大哥，你惩罚俺吧，只要能让俺继续跟着你去请公孙先生，救出柴大官人，你怎么罚俺都行！”
“惩罚你？”戴宗眼中闪过一丝厉色，“若不是我及时赶到，你早已被官兵擒住，不仅救不了柴大官人，还会连累整个梁山！你这性子，若不狠狠惩戒一番，日后定然还会闯大祸！”
戴宗环顾四周，酒馆内一片狼藉，掌柜的还跪在地上瑟瑟发抖。他从怀中掏出一锭银子，扔给掌柜的：“这是赔偿你酒馆损失的，我们即刻就走。”
掌柜的连忙捡起银子，连连道谢。
戴宗拽着李逵的胳膊，快步走出酒馆，夜色中的小镇静得能听见两人急促的脚步声。李逵耷拉着脑袋，胳膊上的伤口还在渗血，混着酒气与汗水，透着一股狼狈。他知道自己闯了大祸，不敢看戴宗的眼睛，只能亦步亦趋地跟着，像个被家长揪着耳朵的顽童。
“给我站住！”戴宗猛地停下脚步，转身看向李逵，语气冰冷得能冻住空气。月光洒在他脸上，眉头拧成一个疙瘩，眼中满是失望与怒火，“我再三叮嘱，三条铁规字字句句都是为了能顺利请到公孙先生、救出柴大官人，你倒好，刚过几日安稳日子就忍不住了！酗酒滋事，自报家门，若不是我醒得快，你现在已经被押往青州大牢，等着高廉的同党砍头了！”
李逵缩了缩脖子，声音低如蚊蚋：“戴大哥，俺真知道错了……当时酒虫上脑，没忍住，又被那些人一激，就忘了规矩……”
“忘了规矩？”戴宗冷笑一声，抬手点了点李逵的额头，“你忘了柴大官人还在高唐州的大牢里受冻挨饿？忘了他是因为你才被高廉诬陷，全家被囚？你在这里花天酒地、惹是生非，对得起柴大官人对你的收留之恩吗？对得起宋哥哥对你的信任吗？”
这几句话如重锤般砸在李逵心上，他猛地抬起头，眼中满是愧疚与悔恨，眼圈瞬间红了：“俺对不起柴大官人！对不起哥哥！戴大哥，你打俺骂俺都行，别不让俺去请公孙先生啊！俺一定要救出柴大官人，弥补俺的过错！”
戴宗看着他这副模样，心中的怒火稍稍平息了几分。他深知李逵本性不坏，只是性子急躁、嗜酒如命，此次犯错也是一时糊涂。但若是不给他一个深刻的教训，日后定然还会闯下更大的祸事，到时候别说救柴进，恐怕连他们自己都性命难保。
“打你骂你？太便宜你了！”戴宗眼中闪过一丝狡黠，伸手从怀中掏出三枚神行甲马，这甲马比寻常所用更小，上面刻着复杂的符文，“你不是喜欢逞强好胜吗？不是觉得自己力大无穷、天不怕地不怕吗？今日我便让你尝尝神行甲马的厉害，也让你记住，不守规矩就要付出代价！”
李逵见状，心中咯噔一下，他虽不知戴宗要做什么，但看着那闪烁着微光的甲马，总觉得没好事：“戴大哥，你……你要干啥？这甲马不是用来赶路的吗？”
“赶路是其一，惩恶也是其二！”戴宗不容分说，拽过李逵的胳膊，将三枚神行甲马分别贴在他的双腿和后背，“这甲马我动了手脚，符文逆转，寻常神行甲马可助人日行八百里，这逆转的甲马，能让你浑身力气不受控制，双脚不由自主地奔跑，直到你耗尽体力、真心悔改为止！”
话音未落，李逵便觉得一股奇异的力量涌入四肢百骸，双腿像是被无形的鞭子抽打着，不由自主地迈开脚步，朝着小镇外的山路狂奔而去。他想停下，却根本控制不住自己的身体，双臂也不受使唤地挥舞着，整个人如同被操控的木偶，速度越来越快。
“戴大哥！俺错了！俺真的错了！快停下！”李逵惊慌失措地大喊，风声在耳边呼啸，路边的树木飞速倒退，胳膊上的伤口被风吹得生疼，双脚的旧伤也因为剧烈奔跑而撕裂，鲜血浸透了包扎的布条，留下一路血痕。
戴宗站在原地，看着李逵狂奔的背影，眼神复杂。他并非真的想折磨李逵，只是希望能让他记住这个教训，日后不再鲁莽行事。“你什么时候真心悔改，我什么时候再给你解开甲马！”他对着李逵的背影高声喊道，随后迈开脚步，用神行法悄悄跟了上去。
李逵在山路上狂奔了整整一夜。起初他还在挣扎、喊叫，可随着体力不断消耗，伤口的疼痛越来越剧烈，他的声音渐渐嘶哑，脚步也开始踉跄。月光下，他的身影在山路上跌跌撞撞，好几次险些摔下悬崖，全凭着本能才勉强稳住身形。
他想起了柴进在柴府对他的礼遇，想起了宋江在忠义堂对他的叮嘱，想起了戴宗一路上对他的照顾，心中的愧疚与悔恨如同潮水般涌来。他后悔自己不该贪酒，不该逞强，不该忘记自己的使命是救柴进，而不是惹是生非。
天快亮时，李逵终于支撑不住，双腿一软，摔倒在一片草地上，再也爬不起来。他浑身被汗水浸透，伤口的血与泥土混在一起，狼狈不堪，大口大口地喘着粗气，眼前阵阵发黑。
戴宗快步走上前，看着李逵虚弱的模样，心中终究有些不忍，但还是板着脸问道：“李逵，你知错了吗？”
李逵艰难地抬起头，眼中满是血丝，声音嘶哑得几乎听不清：“戴大哥……俺错了……俺再也不敢了……再也不喝酒了……再也不鲁莽了……求你……解开甲马吧……”
“你可知错在哪里？”戴宗蹲下身，目光紧紧盯着他。
“俺不该违背誓言，偷偷喝酒；不该暴露身份，引来官兵；不该忘记使命，只顾自己痛快……”李逵一边说，一边咳嗽，嘴角溢出一丝血迹，“俺知道，俺这性子差点耽误了救柴大官人的大事……戴大哥，你再给俺一次机会，俺一定痛改前非，严格遵守规矩，就算渴死饿死，也绝不碰一滴酒，绝不惹半点麻烦！”
戴宗看着他眼中的真诚与悔恨，知道这教训起到了作用。他伸手撕下李逵身上的三枚神行甲马，甲马离体的瞬间，李逵便如释重负地瘫倒在地，再也动弹不得。
“起来吧，找个地方歇息一下。”戴宗语气缓和了几分，从怀中掏出金疮药与干净的布条，“你这伤口再不处理，恐怕会发炎化脓，到时候真的寸步难行。”
李逵挣扎着想要起身，却浑身无力，只能任由戴宗为他处理伤口。药膏敷在撕裂的伤口上，刺痛难忍，他却咬紧牙关，一声不吭，心中暗暗发誓，这辈子再也不碰酒了。
两人在山脚下的一处破庙里歇息了半日。戴宗出去找了些野果与清水，李逵狼吞虎咽地吃着，只觉得这简单的野果比山珍海味还要香甜。他看着戴宗忙碌的身影，心中满是感激与愧疚，主动开口道：“戴大哥，俺以后都听你的，你让俺往东，俺绝不往西；你让俺戒酒，俺就滴酒不沾。只求你别丢下俺，让俺跟着你去请公孙先生，救出柴大官人。”
戴宗叹了口气：“我从未想过丢下你。只是你这性子，实在让人放心不下。柴大官人危在旦夕，我们耽误不起任何时间，也闯不起任何祸事。从今日起，你若再敢违反规矩，我便真的不管你了，任由你自生自灭。”
“俺知道了！俺一定听话！”李逵连连点头，眼神坚定。
歇息过后，两人再次启程。这一次，李逵果然收敛了所有性子，一路上沉默寡言，再也不提喝酒的事，也不再四处张望惹是生非。他将板斧紧紧藏在马鞍下，换上最不起眼的粗布衣衫，遇到官兵盘查时，乖乖地跟在戴宗身后，一言不发，完全听从戴宗的安排。
戴宗见他确实有所悔改，心中也渐渐放下心来，加快了赶路的速度。两人晓行夜宿，避开了所有繁华的城镇，专走偏僻的山路，尽量不与外人接触，以免再生事端。
这日，两人行至二仙山脚下。二仙山高耸入云，山峰陡峭，云雾缭绕，山脚下有一座小小的道观，正是公孙胜修行的清道观。李逵看着眼前的山峰，眼中闪过一丝激动，他知道，只要请到公孙先生，柴大官人就有救了。
“前面就是清道观了，公孙先生就在里面修行。”戴宗指着道观对李逵道，“记住我定下的第三条规矩，见到公孙先生后，务必收敛脾气，诚心诚意地恳求他出山，不得大声喧哗，不得用武力相逼。”
“俺记住了！”李逵重重地点头，深吸一口气，努力平复心中的激动与紧张，“俺一定好好说话，绝不惹公孙先生生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