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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13章 最好的饭,是别人替你尝过咸淡(1/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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东市的炊烟又起时,和往日有了微妙的不同。

张屠户的牛骨锅刚滚出白泡,他抄起木勺就要舀第一口,却被蹲在灶边的郑老拐攥住手腕:我昨夜替修渠队磨了半宿石锤,这勺该我试。柳五爷的粮袋搁在青石板上,他扯着嗓子喊:要试也轮我!

三县粮道我闭过七回,毒米味儿闻着比你们亲妈还熟!连平日缩在巷尾的李麻子都挤进来,黑铁锅碰得灶沿叮当响:那年我抢过十八户的粮,谁能比我更懂饭里藏的鬼?

林晚儿蹲在民议堂台阶上,手里攥着半块冷炊饼。

晨雾漫过她发梢时,她看见田三婆的蓝布衫在人堆里晃了晃——那是去添柴的,可老人刚摸起劈柴,就被抢勺的汉子挤得撞在灶台上。晚儿姑娘,卖花阿姐端着瓦罐凑过来,鬓角的珠花沾着粥星子,您说奇不奇?

从前怕饭里有毒,现在倒抢着当试吃的,跟抢头香似的。

林晚儿望着灶前晃动的人影。

前日她见吴二狗蹲在墙根画试味图,十五口锅的位置标满红圈,每个圈里写着张屠户郑老拐柳五爷;昨日莫七婆的药篓里多了半袋甘草,说是给试味人润喉用的;方才她路过田三婆的破陶锅,锅底新刻的二字被蹭得发亮,旁边歪歪扭扭补了行小字:首勺人田三婆。

当吃饭变成表演,烟火就离人心远了。她攥紧炊饼,碎屑从指缝漏下来,落在青石板上,像撒了把碎月光。

这话是她在黄昏时对周芷若说的。

民议堂的窗纸被风吹得簌簌响,周芷若正用炭笔在《灶民共约》旁批注,听见这句,笔尖在二字上洇开个墨团。你看今日张屠户试味,林晚儿指着窗外——张屠户举着勺子站在灶前,脖子梗得老直,他舀粥时故意搅得锅响,咽下肚还要拍着胸脯喊香得很,可方才我看见他背过身时皱了眉——那粥火候过了,米都糊了。

周芷若的手指抚过案上的《哭声图谱》,韩九姑标注的二字还带着墨香。他们在找安全感,她轻声说,哭灶礼哭走了恐惧,可恐惧总得找个新壳子栖身。

新壳子碎在第七日清晨。

田三婆的陶锅咕嘟咕嘟冒着泡时,她握着盐罐的手突然抖了。

白花花的盐粒撒进粥里,在米浪上滚成一片雪。婶子!林晚儿喊了声,可话音未落,道身影已经扑到灶前——是小满。

十二岁的小孤女踮着脚,木勺舀起半勺粥,仰头就灌了下去。

咳咳!小满的脸涨得通红,眼泪顺着腮帮子往下淌,可她还在笑,咸、咸得像大海!田三婆慌得直搓手,蓝布衫前襟沾了两大片粥渍:我、我昨夜梦见小柱了,他说想吃咸粥......

不打紧!小满抹了把泪,伸手又要舀,我再试半勺——

小祖宗!莫七婆冲过来夺了勺子,药篓里的紫苏叶撒了一地,这粥得重熬!

人群渐渐散了。

林晚儿蹲在小满身边,看她用手指沾着地上的粥渍舔,小舌头尖儿伸得老长。甜吗?她问。

小满歪着头:不甜,可咸得踏实。她从怀里掏出块破布,包着粒炒米,我梦见我亲爹了,他临死前说,别怕难吃,只要有人肯先尝,就是有人还在乎你

炒米在林晚儿掌心里发烫。

她想起九岁那年,她跟着乞儿帮讨饭,老帮主把最后半块炊饼塞给她:你尝第一口,我才敢吃。想起哭灶礼那日,孙铁针刻在锅底的王二牛,想起田三婆给小柱留的半碗粥。

原来所谓试味,从来不是证明安全,而是说:我替你尝过了,这饭,值得吃。

要立个制度。林晚儿捏紧炒米,不是抢着当英雄,是轮着担责任。

韩九姑的盲指尖在桑皮纸上游走时,《试味规约》的墨香混着灶膛的烟火气漫开。

她摸过每村推举自愿者的字迹,又停在任期一月处,忽然笑了:这味儿对,像新织的布,带着经纬的劲。最后摸到最重要一条——试味者有权说这饭不好吃,无人可指责——她的盲眼泛起水光:活了七十年,总算听见不好吃也能理直气壮了。

首任名单贴在民议堂门口那日,东市的日头特别亮。

林晚儿望着纸上的名字:田三婆、陈阿婆、孙铁针、小满......九成是妇孺与老兵,孙铁针的名字旁,用红笔圈了个圈——那是他自己要求的,说替王二牛尝每口饭,比刻在锅底实在。

咱们搞了个饭局,倒弄出个替罪羊

声音从街角飘过来。

林晚儿抬头,见柳五爷背着手站在粮袋堆后,胡子翘得老高。

他的影子被日头拉得老长,踩在孙铁针三个字上,像片没化开的云。

风掀起名单的一角,露出最后一行小字:试味人,是饭的证人。柳五爷蹲在粮栈后墙根时,指甲把青砖缝里的青苔抠得稀烂。

田三婆端着树皮羹走向试味台的身影还在眼前晃——她蓝布衫的补丁磨得发亮,木勺碰着陶碗叮当响,像敲在他心口。

那日他亲眼见她仰头饮尽,喉结滚动的模样比当年他在粮道上见饿殍啃树皮还疼。

更疼的是后半夜,他听见隔壁柴房传来压抑的呕吐声,月光从破窗漏进去,照见田三婆扶着墙根,吐出来的全是青黄的苦水,裤脚还沾着没擦净的粥渍。

老柳头,发什么呆?粮栈伙计掀帘出来,手里端着半盆洗米水,新收的早稻要过筛,您......

去把我那口樟木箱子搬来。柳五爷突然站起来,裤腿沾了墙根的泥,声音哑得像砂纸,就是压在床底下,锁着铜锁的那口。

伙计愣了愣,没敢多问。

等樟木箱子地砸在青石板上时,柳五爷摸出怀里的钥匙,手抖得插不进锁眼。的一声,锁开了,他掀开箱盖,霉味混着一丝甜香漫出来——最上面整整齐齐码着个粗布包,解开三层,露出个拇指大的瓷罐,釉色都磨得发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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