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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章 王府暗流(2/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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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是圣旨!”雍正打断她,语气斩钉截铁,没有任何转圜的余地,“记住,苏晚晚,年妃和她腹中的龙胎,必须万无一失,平安降生。若有半点差池,朕唯你是问!”

退出养心殿,苏晚晚只觉得脚步虚浮,后背已被冷汗浸湿。皇命难违,她已被牢牢地绑在了年妃这艘船上,无论前方是风平浪静还是惊涛骇浪,她都只能硬着头皮走下去。皇上明知年家的威胁,为何还要将她这个看似与年家并无瓜葛(甚至可能因怡亲王关系而被年家忌惮)的人,放在如此重要的位置上?是真心信任她的医术,还是……另有深意?是利用她来制衡年家,还是将她作为棋子,投石问路?

心乱如麻之际,一个熟悉而略带油滑的声音在身后响起:

“苏院判请留步。恭喜苏院判官复原职,可喜可贺啊!”

苏晚晚停下脚步,缓缓转身。来人正是内大臣、吏部尚书、步军统领隆科多。他身着仙鹤补服,面带笑容,但那笑意却未达眼底,反而透着一股审视和算计。

“隆大人。”苏晚晚垂首敛目,恭敬行礼。

隆科多踱步上前,笑道:“年娘娘这一胎,乃是陛下登基后的第一桩大喜事,如今托付给苏院判,可见陛下对苏院判的信任。有苏院判这等神医圣手保驾护航,本官也就放心了。”

苏晚晚心中警铃大作,语气愈发谦卑:“隆大人言重了。奴婢定当竭尽全力,恪尽职守,不负陛下重托,不负娘娘凤体。”

“有苏院判这句话,本官就放心了。”隆科多意味深长地拖长了语调,目光在苏晚晚脸上转了一圈,忽然压低了声音,仿佛闲话家常般说道:“说来也是巧了。昨日,九门提督衙门在城南抓获了几个形迹可疑之人,严加审讯之下,竟发现是前明余孽,似乎还与一个叫什么‘金兰会’的逆党组织有些关联。”

苏晚晚心中猛地一缩,仿佛被一只无形的手攥住了心脏,呼吸都为之一滞。她强自镇定,面上露出恰到好处的疑惑与茫然:“金兰会?奴婢久在深宫,对外间之事不甚了解……”

隆科多仿佛没听见她的辩解,自顾自地从袖中取出一枚木符,在苏晚晚眼前晃了晃。那木符材质普通,雕刻粗糙,却让苏晚晚瞳孔骤缩——正是金兰会用以确认身份的信物!虽然样式普通,但某些细节,只有会中核心成员才知晓!

“这信物,苏院判可认得?”隆科多慢悠悠地问道,目光如鹰隼般锁定着苏晚晚脸上的每一丝细微变化。

苏晚晚的指甲深深掐入掌心,用疼痛维持着最后的清醒。她强迫自己抬起头,迎向隆科多的目光,声音带着一丝被无故怀疑的委屈和惊惶:“隆大人,此物奴婢从未见过。不知大人何意?”

隆科多嘿嘿冷笑了两声:“那几人招供,说他们曾与苏州名医苏淮安之女,也就是苏院判你,有过接触,并指认你乃是金兰会中的重要成员。苏院判对此,作何解释啊?”

果然是冲着她来的!隆科多这是在明目张胆地要挟她!他并未将此事直接捅到皇帝面前,而是私下与她摊牌,其目的不言而喻——就是要她乖乖听话,成为他在年妃身边的眼线,甚至可能要在适当的时机,对年妃的胎儿做些什么。

苏晚晚背后冷汗涔涔,但心知此刻绝不能示弱。她挺直了脊背,语气变得坚定:“隆大人既有人证物证,何不即刻禀明皇上,依法处置?奴婢清者自清,相信陛下圣明,定会还奴婢一个公道!”她这是在赌,赌隆科多暂时还不想把事情闹大,这枚棋子他还想留着用。

果然,隆科多闻言,先是愣了一下,随即哈哈大笑起来,只是那笑声中毫无暖意:“苏院判误会了!本官岂是那等听风就是雨之人?不过是恰巧听闻,想着苏院判如今身负要职,提醒一句罢了。在这深宫之中,多个朋友,总比多个敌人要好,你说是不是?年娘娘这一胎,关乎国本,还望苏院判……多多费心才是啊!”他将“多多费心”四个字咬得极重,充满了暗示。

说完,他不再多看苏晚晚一眼,拂了拂衣袖,扬长而去。

回到怡亲王府,苏晚晚立即求见胤祥,将养心殿面圣以及遭遇隆科多威胁之事,尽数禀报,未有丝毫隐瞒。

胤祥听罢,面色凝重得如同窗外的阴霾天空。他在书房内踱步良久,方才停下,长叹一声:“隆科多这是要借刀杀人,一石二鸟之计。他既想掌控年妃胎儿的动向,又想将你牢牢捏在手里。若年妃胎儿最终有失,他便可顺势将罪名推到你身上,甚至牵连于我,说是我们因忌惮年家而下手。届时,他既能打击年家气焰,又能除掉我们,可谓一举两得。”

“王爷,奴婢如今进退维谷,该如何是好?”苏晚晚感到一阵无力。皇命、年家的威胁、隆科多的挟制、还有那不知是敌是友的文若明……她仿佛陷入了一张无形的大网,四处都是陷阱。

胤祥沉吟片刻,目光逐渐变得坚定:“为今之计,看似凶险,实则也有一线生机。隆科多要你保胎,皇兄也要你保胎,至少在明面上,他们的目标暂时是一致的。那么,你就顺着他们的意,竭尽全力,确保年妃平安生产。只要孩子顺利降生,隆科多暂时就找不到借口发难。而我们,则能争取到宝贵的时间。”

他走到书案前,取出一块温润通透、刻有蟠龙纹样的玉佩,递给苏晚晚:“这是我府中的信物,见玉佩如见我。你在宫中,孤身一人,难免力有不逮。若有紧急情况,或是发现任何异常,可持此玉佩去找太医院使张仲景张大人。他是我的人,绝对可信,会尽力助你。”

握着微凉的玉佩,苏晚晚心中涌起一股暖流。在这危机四伏的时刻,胤祥的信任和支持,是她唯一能抓住的浮木。“奴婢明白了。定不负王爷所托。”

重归太医院,苏晚晚每一步都如履薄冰。院判的官服穿在身上,却感觉有千斤重。年妃对她的到来,果然充满了戒备和敌意。每次诊脉,都必须先由她的贴身宫女用银针试毒,并由心腹太监尝药,确认无误后,才肯让苏晚晚近身。太医院中,亦有不少人对她这个“空降”的院判侧目而视,她能清晰地感受到来自同僚的疏远、嫉妒,以及某些人暗中窥探的目光。她知道,这其中必有年家的眼线,也有隆科多或其他势力安插的人手。她的一举一动,都在无数双眼睛的监视之下。

这日,她正在药房内仔细核对给年妃准备的安胎药方,亲自挑选药材。太医院使张仲景,一位须发皆白、面容慈祥的老太医,借口巡查药库,踱步到她身边。

“苏院判真是亲力亲为。”张仲景看似随意地翻看着旁边的药材登记册,声音低得只有两人能听见,“不过,有些药材,存放日久,难免会被虫蛀鼠咬,或是……被不干净的东西沾染。院判还需再仔细查验才是。”说着,他手指在册子的某一栏上似是不经意地点了一下。

苏晚晚心中一动,顺着他的指引,重新检查那几味关键的安胎药材。她拿起一块看似无恙的当归,凑近鼻尖仔细闻了闻,又用小铡刀切开一点观察断面。果然!在药材的缝隙深处,夹杂着些许极其细微的、颜色与当归本身极为接近的红色碎末!她用手指沾起一点,放在舌尖尝了尝,一股淡淡的涩味散开——是红花!虽然量极少,混杂在药性强烈的当归中几乎难以察觉,但若长期服用,对孕妇的胎儿绝对是致命的隐患!

“可知是何人所为?”苏晚晚强压下心中的惊怒,低声问道。

张仲景微微摇头,依旧翻看着册子,面色如常:“对方手法极为高明,若非老夫偶然发现药柜缝隙有异色粉末,起了疑心,仔细排查,根本察觉不了。此人深谙药性,且对太医院流程十分熟悉。”

苏晚晚思忖片刻,心中有了计较。她不动声色地将那些被掺了红花的药材单独挑出来,表面上依旧按照原方配药,记录在案。但在傍晚亲自煎药时,她却悄悄将药罐带入了单独的小间,利用张仲景提供的、绝对安全的备用药材,重新煎制了一份。而那份被动过手脚的药材,她则小心地收藏了起来。

次日诊脉时,苏晚晚刚搭上年妃的手腕不久,年妃突然蹙紧眉头,捂着小腹呻吟起来,直呼腹痛。苏晚晚立刻故作惊慌,一边施针缓解,一边厉声命令彻查今日的饮食和药物。

一番折腾后,焦点自然落在了那碗安胎药上。经过几位太医共同查验,果然在药渣中“发现”了未被完全煎碎的红花碎末!虽然量少,但证据确凿。

年妃勃然大怒,在雍正面前哭诉有人要害她龙胎。雍正下令严查太医院。苏晚晚顺势将之前收藏的那些被动过手脚的药材作为线索交出。最终,所有证据都指向了一个与隆科多往来密切、平日负责药材采买的太医。尽管该太医矢口否认,但在“铁证”面前,百口莫辩,被革职查办,投入大牢。

此事之后,年妃对苏晚晚的信任大增,认为她心思缜密,忠心可嘉,对自己的安危至关重要。而隆科多则吃了个哑巴亏,损失了一个重要眼线,气得暴跳如雷,却无法指责苏晚晚什么,毕竟表面上看,苏晚晚是“立功”了。

然而,苏晚晚心中并无丝毫轻松。她深知,这不过是暴风雨来临前,短暂而虚假的平静。隆科多绝不会善罢甘休,年家内部的算计、其他势力的觊觎,都如同暗处的毒蛇,随时可能再次发动致命一击。更大的阴谋,正在这金碧辉煌的紫禁城深处,悄然酝酿。

这夜,苏晚晚正在太医院值夜,窗外北风呼啸,吹得窗棂格格作响。突然,一阵急促的敲门声和惊慌的呼喊打破了夜的寂静:

“苏院判!苏院判!不好了!年娘娘突然见了红,腹痛不止,恐……恐要小产了!您快去看看啊!”

苏晚晚心中一沉,抓起药箱就冲了出去。承乾宫内已乱作一团,宫女太监们面无人色,来回奔跑。年妃躺在锦绣床榻上,面色惨白如纸,额头上冷汗涔涔,下身盖着的锦被已被鲜血染红了一大片,触目惊心。

“怎么回事?!”苏晚晚厉声问跪在一旁瑟瑟发抖的贴身宫女。

宫女颤声道:“娘娘……娘娘晚间用了御膳房送来的一盏冰糖燕窝粥,说是补气养颜的。用完不久,就说肚子不舒服,然后……然后就见红了……”

苏晚晚立刻检查桌上尚未收走的粥碗残留。她用银针探入,银针并未变黑,但粥品散发出的气味中,除了燕窝的清香,还夹杂着一股极淡的、若有若无的草药腥气。她取出一根特制的试毒银簪(簪头中空,藏有可验多种毒物的药石),插入粥中,片刻后取出,簪头靠近底部的位置,隐隐泛起了一层诡异的青灰色。

是堕胎药!而且是药性极为猛烈的那种!用量远比上次在保胎药中掺入的红花要大得多!这次的手法,快、狠、准,就是要一击必杀,断绝年妃胎儿的生机!而且,这药方的配伍气息,竟与之前在怡亲王府,从年妃手帕上检验出的药渍,有几分相似之处!

“速去禀报皇上和太后!封锁承乾宫,任何人不得随意进出!将接触过这盏燕窝粥的所有人,全部看管起来!”苏晚晚一边冷静地吩咐,一边迅速取出金针,刺入年妃的几处要穴,试图稳住胎气,延缓出血。其他闻讯赶来的太医也纷纷加入救治。

雍正很快驾临,面色铁青,眼中蕴含着风暴。皇后以及其他妃嫔也陆续到来,宫内气氛紧张得如同拉满的弓弦。经过太医们近一个时辰的合力抢救,年妃的出血终于暂时止住,胎儿勉强保住了,但年妃元气大伤,胎象极其不稳,能否撑到足月,仍是未知之数。

“查!给朕彻查!到底是谁如此胆大包天,竟敢谋害皇嗣!”雍正的声音如同冰碴,带着滔天的怒意。

内务府、慎刑司立刻介入调查。御膳房经手燕窝粥的厨师、太监、宫女,一个个被提审。最终,一个负责传递膳食的小太监承受不住酷刑,招认是受了坤宁宫(皇后寝宫)一个管事嬷嬷的指使和重金收买,才在燕窝粥中下了药。

消息传出,举宫震惊。皇后乌拉那拉氏闻讯,当场晕厥过去,醒来后跪在养心殿外痛哭喊冤,称自己绝无此心,定是被人陷害。雍正看着跪在风雨中形容憔悴的发妻,又想到她素来贤德温婉,治理后宫井井有条,从未有过劣迹,不禁犹豫不决。

苏晚晚作为主治医官,也参与了证物的查验。她仔细检查了从那小太监住处搜出的、据说是皇后赏赐的金银和那包所谓的“堕胎药”。金银是宫中之物,并无特殊标记。而那包药,确实与燕窝粥中的成分一致。一切证据似乎都指向了皇后。

然而,在检查小太监的随身物品时,苏晚晚在一个极其隐蔽的衣角夹层里,发现了一枚小小的、不起眼的玉佩。玉佩质地普通,雕工也粗糙,但上面清晰无比地刻着一个字——“文”!

文若明?!

苏晚晚心中顿时掀起了惊涛骇浪!怎么会是他?他明明是怡亲王的人,为何要陷害皇后?这枚玉佩是故意留下,还是不慎遗落?如果是故意,目的何在?如果是失误……那文若明的心思,未免也太过可怕!

她不敢声张,悄悄将玉佩藏起。当晚,她设法避开耳目,悄悄出宫,再次求见怡亲王胤祥,将最新的发现和那枚玉佩呈上。

胤祥拿着那枚刻着“文”字的玉佩,在灯下反复观看,良久,长叹一声,脸上露出了复杂的神情,有失望,有了然,更有深深的疲惫。

“果然……是他。”

“王爷早知文先生有问题?”苏晚晚急切地问。

胤祥点了点头,将玉佩放在桌上,声音低沉:“文若明……他最早其实是年羹尧府中的幕僚,因颇有才学,被年羹尧荐入我府中。我收留他,一是惜才,二是也想将计就计,看看年羹尧究竟想在我身边安插什么棋子,又能玩出什么花样。这段时日,他确实也提供过一些有用的信息,让我对年家的动向有所了解。但我一直对他有所防备。没想……没想他竟如此狠毒,下手如此之快,如此之绝!”

“那他为何要陷害皇后?这对年家有何好处?”

“一石二鸟之计。”胤祥目光锐利,“既除了年妃的胎儿,避免了年家成为众矢之的(或者这本就是年家自己的计划),又扳倒了素有声望、能一定程度上平衡后宫的皇后。年妃若能渡过此劫,凭借陛下此时的怜惜和愧疚,很可能借此机会更进一步。即便不能立刻登上后位,也能极大地削弱皇后势力,为年家日后行事扫清障碍。而文若明作为执行者,无论成败,都能向年羹尧证明他的价值。甚至……他可能还受了隆科多的暗示或指使,隆科多与皇后一族,也并非没有龃龉。”

苏晚晚只觉得背后凉意森森。这盘棋下得太大,太狠!每个人都是棋子,每个人又都想做棋手。而那个看似温文尔雅的文若明,竟是如此关键而危险的人物!

“此事我自有安排,你暂时不要打草惊蛇。”胤祥沉声道,“文若明既然已经出手,必然还有后招。你现在最重要的任务,依然是保住年妃的胎儿。记住,在年羹尧正式倒台之前,在陛下做好万全准备之前,年妃的这个孩子,绝对不能有事!这不仅关乎皇嗣,更关乎朝局稳定。”

经过这场风波,雍正对年妃更加怜惜疼爱,几乎有求必应,对皇后则心生芥蒂,虽未立刻废后,但也明显冷落了许多。年家在宫中的势力,非但没有因谋害皇嗣案受损,反而借着年妃“受害”的由头,更加稳固,甚至有所扩张。

苏晚晚站在太医院值房的小窗前,望着窗外紫禁城连绵起伏的、在暮色中显得格外沉重的宫墙,心中涌起一股深深的无力感和荒谬感。

在这座天下最富丽堂皇的牢笼里,真相似乎从来都不重要。重要的是如何利用所谓的“真相”,来达到自己的目的。皇后可能蒙受不白之冤,年妃的胎儿可能从一开始就是政治筹码,而她自己,这个一心只想治病救人、保全自身的医官,却被迫在这权谋的漩涡中载沉载浮,成了各方势力角逐的一枚棋子。

手腕上那枚梅花形状的胎记,又在隐隐作痛,仿佛在提醒她勿忘初心——父亲的教诲,医者的仁心,还有那与“金兰会”千丝万缕的联系所承载的、或许早已模糊的理想。

可是,在这步步杀机、人人戴着面具的深宫之中,保持初心,秉持正义,又谈何容易?她救或不救,查或不查,说或不说,都可能将自己和身边的人推向万劫不复的深渊。

夜色渐深,冰冷的月光洒在琉璃瓦上,泛着清冷的光泽。苏晚晚轻轻抚摸着手腕上的胎记,眼中闪过一丝挣扎,但最终,还是化为了坚定。

既然命运已然将她推到了这漩涡中心,避无可避,那就只能继续前行。至少,要竭尽所能,保住那个尚未出世、无辜成为棋子的孩子。这是她作为医者的底线。

至于其他的阴谋、算计、恩怨情仇……她深吸一口冰冷的空气。走一步,看一步吧。在这吃人的深宫里,想要活下去,想要保护想保护的人,她这个棋子,也必须尽快学会,如何成为一名合格的棋手。

深宫中的这盘大棋,硝烟才刚刚升起。而她的路,还很长,很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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