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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7章 老水闸齿轮与父亲的应急伏笔(1/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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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堤公路像条被江水浸软的绸带,顺着长江的曲线蜿蜒铺开。

路面的坑洼里积着半掌深的雨水,映着灰蒙蒙的天,风一吹就晃出细碎的波纹;

傍晚的江雾裹着冷冽的水汽扑面而来,粘在睫毛上发潮,连呼吸都带着江水的腥气。

警车的警笛声刺破雾霭,一声紧过一声,撞在江面上荡开圈浑浊的回声,又被更浓的雾闷住,像困在水里的哨子。

轮胎碾过积水时炸开“哗啦”一声响,溅起的水花足有半米高,打在灰色护栏上瞬间碎成银星,又迅速融进雾里,只在栏杆上留下几道湿痕。

张警官双手死死把着方向盘,指节绷得像浸了水的竹筷,青白色从指根蔓延到指尖,指甲缝里还嵌着两粒芝麻

——是今早母亲递酱肉包时不小心蹭上的,当时老人家还笑他“吃个包子也跟打仗似的,急什么”。

他怀里紧紧搂着个油纸包,卤香混着油脂的暖香从纸缝里钻出来,勾得胃里空落落的泛酸——这是母亲凌晨三点爬起来卤的酱鸭,鸭皮浸得油亮,本打算今晚回家就着热米饭,一口肉一口汤,暖透这凉秋。

油纸早被油浸透,浅黄的油星子在他卡其色警裤上晕开一小片,他下意识往腿内侧蹭了蹭,生怕染得更大,嘴里还急得嘟囔:

“还有两分钟!这老水闸的路怎么比去年检查时还绕?早知道我当时就拍张导航截图——哎哟!我的酱鸭!”

急刹车的惯性让油纸包“啪嗒”滑到脚边,油迹在脚垫上印出个模糊的鸭形,连空气里的卤香都似晃了晃。

张警官慌忙弯腰去捡,后脑勺差点撞在方向盘的喇叭上,“嘀”的一声短响刺破车厢,惊得副驾的陆衍之伸手稳稳扶住油纸包。

指尖蹭到温热的油迹,陆衍之无奈地扯了扯嘴角,指腹擦过油纸的纹路:

“先管水闸,酱鸭丢不了。李伯,您记准了?老水闸值班室里,真藏着那本操作手册?”

后座的李伯攥着只青铜手镯,指节因为用力而发白,喉结上下滚动着,声音发颤却字字清晰。

镯身的缠枝莲纹早被几十年的摩挲磨得温润发亮,花瓣的纹路里嵌着点江砂——是当年跟沈敬之在江边修水闸时沾的,洗了无数次也没掉。

“错不了!民国三十一年,就是1942年,那年江水涨得快淹到城门楼子,你父亲沈敬之刚从南京水利学校毕业,背着铺盖卷就来了,带着我们这群半大孩子修水闸。

手册是他亲手整理的,藏在值班室最里面的木柜夹层里,还上了把他自己打的铜锁——”

李伯顿了顿,声音软下来,像落进了旧时光,

“他当时拍着我肩膀说,‘钢笔能开的,都是该守一辈子的东西’。”

沈清沅坐在李伯旁边,闻言立刻摸出父亲那支银杆钢笔。

笔帽上刻的“清”字被手心的汗浸得发亮,冰凉的金属触感顺着指尖往上爬,像父亲当年教她握笔时,覆在她手背上的温度。

她望着窗外飞速倒退的芦苇荡——深秋的芦苇已经泛了白,风一吹就簌簌作响,芦花飘在雾里,像极了小时候父亲带她来江边放风筝的场景。

那是2003年的4月12日,周六。

父亲特意跟单位请了假,早上带她去巷口的老摊子买糖葫芦,山楂裹着的糖衣沾了层芝麻,咬一口脆得“咯吱”响,甜汁顺着嘴角往下流。

下午父亲骑着二八大杠自行车带她来江边,车后座垫了棉垫,晃悠悠的像坐在摇篮里。

父亲用竹篾扎的蝴蝶风筝飞得比老水闸还高,线轴在她小手里转得发烫,木头轴子沾了手心的汗,转起来带着细微的“吱呀”声。

父亲就站在旁边,粗糙的手掌护着她的手背,指腹蹭过她的指缝,教她

“慢慢放线,别慌,风筝跟水闸一样,得顺着劲儿来”。

后来风筝线被江风突然扯断,蝴蝶风筝晃了晃,飘向灰蒙蒙的江面。她急得蹲在地上哭,眼泪砸在沙滩上,晕开小坑。

父亲蹲下来,用袖口擦她的眼泪——袖口上有股淡淡的机油味,是修水闸时沾的——然后指着远处的水闸说:

“清沅你看,那是江州的‘水门’,守住它,就守住了城里每一口能煮茶、能卤鸭、能泡糖葫芦的水。”

那时她不懂这话里的重量,只记得父亲的袖口擦得脸颊发痒,还有风筝飘走时,江风裹着的凉意。

可现在,指尖触到钢笔的冷意,她忽然就懂了——父亲说的“守住”,从来不是嘴边的话,是藏在铜锁、手册、旧时光里的,一藏就是几十年。

警车终于在老水闸门口停稳。

灰色的水闸楼像尊被岁月浸老的石佛,稳稳扎在江边,墙面爬满的爬山虎早褪了绿,枯藤像老人的皱纹缠在砖缝里,风一吹就簌簌掉叶,落在地上积成薄薄一层,踩上去“沙沙”响。

有的藤蔓已经钻进墙缝,把斑驳的水泥墙勒出一道道浅痕,像要把岁月的印记刻得更深。

木质大门上的铜环锈迹斑斑,用手一摸就蹭下棕红色的锈粉,沾在指尖发涩;

门楣上“江州老水闸”五个楷书字,左边“江”字的竖钩断了半截

——那是去年台风刮落的砖砸的,张警官当时还在检查报告里写了“需尽快修补门楣字迹,保留历史痕迹”,没成想今日再来,这断钩倒成了认路的标记。

“锁死了!”

张警官跳下车,靴子踩在落叶上发出“咔嚓”声。他使出浑身力气推了推大门,门板纹丝不动,用拳头敲了敲,发出沉闷的“咚咚”声,像敲在老树干上,

“这门至少有三公分厚,是当年的老松木做的,泡过桐油,硬得跟铁似的,撞不开!”

“值班室在侧面!”

李伯扶着车门慢慢下车,膝盖因为久坐发僵,走了两步才缓过来。

他指着水闸楼西侧的小木屋,声音里多了点回忆的暖意,

“那木屋是当年修水闸时搭的,屋顶盖的是青瓦,我跟你父亲年轻时,常趁下雨天从那儿翻进去躲雨

——窗户就为了躲雨时不被工头发现。”

四人绕到值班室门口,果然看见一扇木窗虚掩着,窗沿上积着层薄灰,手指一碰就沾得满指白;

动的痕迹。张警官踩着陆衍之的肩膀爬进去,刚落地就“哎哟”一声,脚腕被什么东西绊了一下,差点摔在地上:

“这地上怎么有个木箱子?差点把我脚踝崴了——哎!这里面是卤料包!”

他蹲下来掀开箱子盖,里面整整齐齐码着十几个粗布袋子。

粗布是老粗布做的,边角磨得起了毛,“沈家卤坊”四个字用靛蓝染料印的,日晒雨淋褪成了浅灰,却还能看清笔画的弧度。

袋口用麻绳系得紧实,解开时飘出股干香——八角的辛、桂皮的暖、陈皮的微苦,混在一起,跟他母亲卤锅里飘出的味儿一模一样。

张警官拿起一袋闻了闻,眼睛亮得像见了宝:

“跟我妈用的卤料方子一模一样!我妈说,她的方子是三十年前跟一个姓沈的老师傅学的,当时老师傅还说‘卤料要守心,跟守水闸一样’,难道那老师傅就是清沅的父亲?”

沈清沅跟着爬进值班室,打开手电筒。

光柱扫过木屋,墙角立着个老式五斗木柜,柜身是深棕色的,漆皮掉了大半,露出里面的木纹;

柜门上的铜锁泛着绿锈,锁型是父亲常用的“一字锁”——她小时候总看父亲用这支钢笔开书房的锁,钢笔插进锁孔,轻轻一转,“咔哒”一声就开了,像有默契似的。

她走过去,指尖擦过铜锁的锈迹,把钢笔插进锁孔。

金属与金属碰撞的轻响在安静的木屋里格外清晰,她轻轻一转,“咔哒”——锁开了,跟小时候一样。

拉开柜门内侧的夹层,里面果然放着本泛黄的线装手册。

封面上的字迹虽淡,却能看清

“江州老水闸操作指南,民国三十一年沈敬之记”

——是父亲的名字,笔锋利落,带着股年轻人的韧劲。

手册的封皮是深蓝色硬纸,边缘磨破了,用透明胶带粘了好几层,胶带已经发黄,却还牢牢粘在纸上,像怕手册散了似的。

“找到了!”

沈清沅小心翼翼地翻开手册,纸页黄得发脆,指尖一碰就有细碎的纸屑往下掉,像秋天落在掌心的梧桐叶渣。

她只能用指尖轻轻捏着纸边,慢得像怕碰碎了什么。

每一页都有父亲的字迹:有的是工整的楷书,笔锋锐利,是年轻时写的;有的是后来补的歪歪扭扭的字

——她认得,那是父亲六年前中风后用左手写的,笔锋比以前钝了很多,却每个笔画都用力,墨痕深得要透纸背,像是怕后来人看不清。

手册里不仅有文字说明,还画着不少小图:有齿轮的剖面图,用红笔圈出容易卡顿的齿牙,旁边注着

“此处需每季度上黄油,用陈年菜籽油熬的最好,不易冻住,冬天江水冷,黄油冻了齿轮就转不动了”;

有扩散器的结构图,标注着

“扩散器应急开关在闸室左侧,距地面一米五,开关藏在石板下,按的时候要轻,别慌”。

字里行间的叮嘱,像父亲在耳边说话,温温和和的,却透着股放心不下的劲儿。

翻到最后一页,夹层里夹着张黑白老照片。

照片已经发皱,边缘卷了角,上面是年轻的父亲:穿着蓝色工装,袖口卷到胳膊肘,露出结实的小臂,手里拿着扳手,站在巨大的木质齿轮旁;

旁边的李伯穿着白衬衫,领口系得整齐,手里捧着个印着“江州水利”的搪瓷缸,缸沿有个小缺口——李伯现在还在用这个缸子。

两人都笑得露出牙齿,阳光落在他们脸上,齿轮上还沾着新鲜的机油,亮得反光。

照片背面用父亲的行书写着:

“清沅五岁生日,带她来看水闸,愿她永远不必懂这门里的重量。”

字迹潇洒,却在“不必懂”三个字上顿了顿,墨痕比别的地方深。

沈清沅的眼泪突然砸在照片上,晕开一小圈墨痕。

她赶紧用指尖去擦,却越擦越花,像小时候把父亲的图纸弄脏时那样慌。

她想起五岁那年,父亲确实带她来过水闸,还在路边买了个给她,粉粉的像朵云,她只顾着舔,连水闸的样子都没仔细看,更没听见父亲当时在她耳边说的“要守住”。

陆衍之走过来,轻轻拍了拍她的肩膀,声音放得很软,像怕惊到她:

“先去闸室,还有一分钟,不能让扩散器炸了。”

四人冲进闸室,一股混杂着机油的涩味、霉味的气息扑面而来,呛得人忍不住咳嗽。

巨大的木质齿轮立在中央,直径足有三米,一共三十六齿,每齿间距十五厘米——这是当年用江州本地的黄杨木做的,

父亲在手册里写过,这种木头泡在水里三十年都不会腐,还带着股淡淡的木香味。

齿轮上的纹路深嵌着岁月的痕迹,有的齿牙上沾着深褐色的机油垢,指甲抠一下能掉渣,却还留着淡淡的煤油味

——是父亲当年常用的那种煤油,他说“这种油能除锈,还能让齿轮转得顺”。

闸室左侧的墙壁上,果然有个黑色的扩散器,拳头大小的红灯闪得越来越快,“嘀嘀”的蜂鸣声像催命的钟,每响一声,沈清沅的心跳就跟着紧一下。

显示屏上的数字跳到“00:58”,红色的数字在昏暗的闸室里格外刺眼,像烧红的针,扎在每个人的眼里。

“拆弹组还有多久?”

陆衍之掏出撬棍,蹲在扩散器旁,指节敲了敲合金外壳,发出“当当”的轻响,声音压得很低。

他的手机开着免提,拆弹组组长的声音带着电流声传出来,急得发颤:

“还有三分钟!你们千万别碰扩散器!我们查过资料,这型号的外壳有防拆装置,一碰就会加速倒计时,到时候连十秒都撑不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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