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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章 获赠战体诀(1/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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自那日目睹沈铁衣碾压郭乔二人的次日起,西南校场兵器架旁的风景,悄然发生了改变。

那尊沉默如木雕泥塑的身影消失了。

取而代之的是一个身形单薄、却咬着牙,吃力地擎举着一杆长枪的少年。

那杆白蜡木枪杆,足有九尺之长,重十四斤七两,与他尚未长成的身量形成了触目惊心的对比。

枪杆在少年手中微微颤抖,仿佛一条桀骜不驯的幼龙,随时可能脱手飞出。

袁阳的目光紧紧追随着场中呼喝如雷、枪阵如林的军汉们。

他模仿着他们的动作,从最基础的持枪、跨步、拧腰,到挺刺、收枪。

起初,他的动作蹒跚笨拙,如同初生的牛犊,脚步虚浮,枪尖乱晃。

汗水很快浸透了他单薄的粗布上衣,紧紧贴在瘦削的脊背上。

烈日炙烤着校场,烟尘混杂着浓烈的汗味在蒸腾的空气里弥漫,每一次呼吸都带着灼热的颗粒感。

但他只是紧咬着下唇,眼神专注得近乎偏执,一遍,又一遍。

“……四百七十三…四百七十四…”

心中默数的数字刚刚划过,右肩胛骨猛地传来一阵火辣辣的锐痛!

“眼要准!手要稳!”

沈铁衣那如同金铁摩擦般的声音,毫无预兆地自身后炸响。

紧接着,一只粗糙如砂砾、蕴藏着沛然巨力的大手,猛地钳住了袁阳的肩胛。

粗粝的指节如同铁楔,精准地卡在他琵琶骨与锁骨之间的凹陷处,一股难以抗拒的力量瞬间掌控了他整个上半身。

袁阳感觉自己像被提线操控的木偶,连挣扎的念头都生不出来。

“枪是地龙翻身,劲从足底碾压而来。”

沈铁衣的声音低沉而极具穿透力。

话音未落,袁阳的右脚足跟被一股大力强行在沙地上碾转,硬生生旋出一个寸许深的浅坑。

小腿肌肉传来被石磨反复碾压般的剧烈酸胀和撕裂感,几乎要支撑不住。

就在他痛得眼前发黑的瞬间,沈铁衣的膝盖如同攻城锤,狠狠撞向他左腿腿弯。

“呃!”袁阳闷哼一声,身体不由自主地向前踉跄。

然而,就在这膝盖撞击的刹那,一股灼热滚烫的气流,如同被点燃的熔岩,猛地从他尾椎骨处炸开,沿着整条脊椎骨疯狂向上窜涌。

那感觉,就像有人往他尾椎里硬生生塞进了一根烧得通红的烙铁!

“提气——!”沈铁衣的暴喝如同惊雷贯耳。

袁阳的手臂在巨大的惯性下被强行抬起,沉重的白蜡枪杆剧烈震颤,虎口瞬间被震得发麻、失去知觉。

更诡异的是,那原本死物般的枪杆,此刻竟仿佛活了过来,如同一条灵性十足的白蛇,贴着他麻木的掌心,以一种难以言喻的频率和轨迹急速“游走”,发出低沉的嗡鸣。

他的右脚掌下意识地碾地发力,鞋底下的沙粒在巨力挤压下,发出“噼啪”如稻谷爆壳般的脆响。

左膝被迫弯曲,整个身体如同被拉到极限的强弓,弓弦绷紧欲裂。

“杀——!!!”沈铁衣的怒吼带着金戈铁马的杀伐之气!

袁阳的意识一片空白,身体完全被那股沛然莫御的力量和脊椎炸开的灼热洪流所主宰。

枪头撕裂空气,发出尖锐刺耳的厉啸。

在这一瞬间,他清晰地听到了自己身体内部传来的、一连串密集如爆竹般的骨节炸响。

从脚踝如同沉重磨盘初转的“咯嘣”,到膝骨如精钢机簧瞬间咬合的“咔嚓”,再到腰脊如同绷断的弓弦般发出的“嘣”然脆响。

一股狂暴的力量,顺着这炸响的骨节,从足底贯通腰马,汇聚脊梁,最终轰然灌入手臂,透过那“活”过来的枪杆,化作一道撕裂虚空的寒芒。

嗡——!

枪杆剧烈嗡鸣,余劲久久不散,空气仿佛被刺穿了一个洞。

沈铁衣松开了钳制,袁阳只觉得浑身一软,差点瘫倒在地。

他手中的枪杆仍在嗡嗡震颤,仿佛还残留着方才那惊天一击的余韵。

“记住,这叫‘逆鳞劲’。”

沈铁衣的声音恢复了惯常的冷硬,却似乎多了一丝难以察觉的波动。

“枪出前,要含住那口气。最后三分力,才是见血封喉的绝杀。”

他顿了顿,目光扫过那兀自嗡鸣的枪尖,低沉道:

“龙有逆鳞,触之必亡。”

粗糙的大手在袁阳汗湿的肩膀上拍了两下,沈铁衣不再多言,转身大步离去,高大的背影在烟尘弥漫的校场上显得格外沉凝。

袁阳大口大口地喘着粗气,胸口剧烈起伏,仿佛刚从深水里挣扎出来。

方才那一枪,不仅抽空了他全身的气力,更仿佛耗尽了他所有的心神。

那种身体被强行贯通、力量如火山般喷薄而出的感觉,比他之前独自刺出几百枪加起来还要疲惫百倍。

他甚至能感觉到脊椎深处残留的滚烫余韵和隐隐的胀痛。

他拄着沉重的枪杆,闭上双眼。

脑海中如同风暴过境,无数破碎的画面和感觉翻涌不息——足底碾地的爆裂感,膝弯被撞击的剧痛,脊椎炸开的灼热洪流,手臂的麻木,枪杆的游走,骨节的炸响,最后是那撕裂一切的尖锐破空声……

他努力地捕捉、梳理,试图将那股玄奥的“逆鳞劲”烙印在灵魂深处。

不知过了多久,袁阳紧闭的双眼猛然睁开!眼底闪过一丝明悟的精光!

他不再犹豫,深吸一口气,调动起残余的力气和刚刚领悟的一丝神韵。

力从足起,腰马合一。

脊椎深处那股残留的灼热感,竟随着意念的集中,再次微弱地升腾而起。

膝骨微屈,如蓄力待发的弹簧。

手臂虽依旧酸麻,却带着一种前所未有的贯通感。

枪杆,再次在他手中发出低沉的嗡鸣。

“嗤——!”

一枪刺出。

虽远不及沈铁衣引导下的那一枪霸道绝伦,却已带起清晰可闻的尖锐破风声,枪杆的嗡鸣也比之前任何一次都要响亮、持久。

不远处,正大步前行的沈铁衣,身形骤然一滞。

他那宽厚的肩膀似乎极其细微地晃动了一下,仿佛被无形的力量撞了一下。

他艰难地、极其缓慢地向前迈出了半步,脚步沉重得如同灌了铅。

他微微侧头,用眼角余光扫过那个仍在竭力稳住身形、大口喘息的瘦小身影,虬髯下的嘴角几不可察地抽动了一下。

这一式“逆鳞劲”的基础发力,他当年在尸山血海中,足足揣摩了两年才初窥门径,而眼前这孩子……仅仅一次引导……

沈铁衣猛地转过头,不再看袁阳,目光如电般扫向远处正在操练的枪阵。

看着那些动作略显迟滞、劲力散漫的军汉,一股无名邪火“腾”地窜上心头,怎么看怎么觉得不顺眼!

“直娘贼!一群脑子里装屎的粗胚!”他声如炸雷,大步流星地冲了过去,“眼要准,手要稳。”

“他娘的,你往哪瞅呢?!给老子刺,用点力气,没吃饭吗?!”

教头手中的牛皮鞭被他抡成了呼啸的风车,劈头盖脸地抽向那些在他看来“不成器”的军汉,校场上顿时又是一阵鸡飞狗跳。

袁阳几乎拖着灌了铅的双腿回到那顶低矮的营帐,将沉重得仿佛有千斤重的白蜡枪杆小心倚在门边,一头栽倒在硬板床上,连动一下手指的力气都没有了。

汗水早已浸透了全身,骨骼深处传来阵阵酸软和空虚感,唯有脊椎那一线残留的灼热,如同微弱的火种,证明着方才那惊世一枪并非虚幻。

帐帘被轻轻掀开,朴实的军汉许忠走了进来。他看着床上蜷缩成一团、如同脱力小兽般的少年,无奈地摇了摇头,眼中满是复杂的心疼和忧虑。

这些日子,袁阳的转变他看在眼里,从最初的失魂落魄到如今的近乎自虐般的苦练,那份沉默下的执着和痛苦,让这个耿直的汉子内心早已将这可怜的孩子视如己出。

他明白袁阳心中压着山一样的悲痛和执念,却不知该如何开口劝慰,生怕一个不慎,反而触动了少年那根紧绷的心弦。

许忠在床边默默站了片刻,粗糙的大手在怀中摸索着,最终掏出一个用粗布层层包裹、边缘早已磨损破旧的包袱。

他小心翼翼地解开,仿佛里面藏着稀世珍宝,从最里层取出一本同样古旧、书页泛黄的薄册。

他犹豫了一下,眼中闪过一丝决然,最终将这本薄册轻轻放在了袁阳汗湿的枕边。

做完这一切,他无声地叹了口气,转身悄然离去,厚重的脚步声渐渐远去。

袁阳是被帐外隐约传来的喧闹声惊醒的,睁开眼时,帐内已是一片昏暗,夕阳的余晖透过缝隙在地上投下狭长的光影。

他挣扎着坐起,浑身骨骼如同散了架般酸痛。目光转动间,立刻被枕边那本陌生的薄册吸引。

他拿起册子。残破的封面上,三个铁画银钩、墨迹已有些暗淡的大字跃入眼帘——《战体诀》!

一股暖流瞬间涌上心头,冲散了身体的疲惫。是忠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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