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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章 鸳鸯冢成,善报临门(1/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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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文轩的痛哭,持续了许久,方才渐渐转为压抑的抽泣。他瘫坐在地上,官袍凌乱,双目红肿,仿佛在这一刻苍老了十岁。吴承业与周福上前,小心翼翼地将他搀扶起来,安置在椅子上。

“沈大人,还请节哀。”吴承业劝慰道,“苏小姐泉下有知,亦不愿见您如此悲伤伤身。她临终之际,最放不下的便是您,唯恐您因误解而怨恨于她,更担心您流落在外,境况不佳。如今见您功成名就,安好无恙,想必她心中亦是欣慰的。”

沈文轩用袖子擦拭着泪水,声音沙哑哽咽:“欣慰?我宁可……宁可她骂我、怨我!也好过她独自承受那般苦楚,含冤地下二十年!吴员外,周福,若非你们,我沈文轩至今仍是个不明真相的糊涂罪人!”他挣扎着起身,对着吴承业便要下拜。

吴承业慌忙拦住:“大人万万不可!此乃学生分内之事,亦是苏小姐一片痴情感天动地,指引学生前来。”

沈文轩紧紧握住吴承业的手,老泪纵横:“吴员外,大恩不言谢。我……我即刻便向朝廷告假,随你返回钱塘!我要去婉清的墓前,亲口告诉她,我来了,我一切都知道了!我要向她忏悔,求她原谅!”

沈文轩说到做到,第二日便以“丁忧”(虽非父母,但以此为由表示极度哀痛)为由,向翰林院告了长假。他归心似箭,与吴承业、周福一行人,乘坐官船,沿着运河南下,速度比吴承业北上来时更快。一路上,沈文轩几乎不言不语,时常对着窗外流逝的景物发呆,手中紧紧攥着一块早已褪色的旧手帕,那是当年苏婉清赠予他的信物。

船至钱塘,沈文轩谢绝了吴承业先回府安置的提议,坚持要立刻前往苏婉清的墓地。吴承业只好陪同,并让周福先行回府报信,准备香烛纸马、祭品等物。

来到西湖畔那处面山背水的墓地,沈文轩看到那座孤零零的新坟和墓碑上“苏氏婉清之墓”几个字时,积压了一路的情感终于彻底爆发。他扑倒在墓前,伸出颤抖的手,抚摸着那冰冷的石碑,如同抚摸着恋人的脸庞,未语泪先流。

“婉清……婉清……我来了……你的沈郎来了……”他哽咽着,将额头抵在墓碑上,仿佛这样才能离她更近一些,“我对不起你……我来晚了……晚了二十年啊……”

他焚起高香,点燃纸钱,将带来的时鲜果品、糕点一一摆好。然后,他就那么直挺挺地跪在墓前,不顾地上冰冷的泥土,开始絮絮叨叨地诉说。从两人在书坊的初次邂逅,到月下湖畔的诗词唱和,从互许终身的甜蜜,到被迫分离的痛苦,再到他这二十年来,如何在恨意与思念中挣扎苦读,如何金榜题名,如何官场沉浮……他将积攒了二十年的话,毫无保留地倾泻给这座孤坟。

“婉清,你看到了吗?我考取功名了……我再也不是那个任人欺凌的穷书生了……可是,你却不在了……我要这功名,又有何用?”他捶打着地面,痛不欲生,“你放心,那些亏待你的人……我绝不会……”

吴承业在一旁静静守候,听着沈文轩那字字血泪的倾诉,心中亦是感慨万千。他悄悄示意其他人退远一些,留给这对阴阳相隔的恋人最后独处的时光。

沈文轩一直在墓前跪到夕阳西下,暮色四合,才在吴承业的再三劝说下,依依不舍地起身。他的膝盖早已麻木,身体摇摇欲坠,但眼神中却似乎多了一丝了却心愿后的释然与空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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