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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七十一章 骗局(1/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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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槐树的影子在烈日下蜷缩成团,就像高秀平被压抑的性子,明明该舒展的年纪,却不得不学着委曲求全。

高秀平公然挑衅当大队书记的叔公李文昌,把李文昌气得浑身发抖。

她做梦也没想到,等待已久的婚姻竟然是一场骗局。不过还好,骗子不是丈夫,也不是公公婆婆,而是当大队书记的叔公李文昌。

曲万生精明强干,为邻里乡亲抱桌角,帮助别人解决家庭矛盾,轮到自己的外甥女,他却失算了。

其实也不是失算,他早就料到了这一点,并反复提出要求,只不过李文昌答应得太痛快,曲万生信以为真。

曲万生也是没有想到,自己生意场上混迹大半生,啥样的人没见过,怎么就会轻易上当呢?

他知道有些不经过大脑的承诺很难兑现,李文昌的承诺看似痛快,在曲万生看来,只能说是可以轻松兑现,根本不是事。

李文昌现在根本不是兑现有困难,而是压根儿就没想兑现,甚至要唱反调,不然怎么能够彰显出他的权威?

高秀平怕过谁啊?你当大队书记怎么了,你得讲理是吧?我如果犯错误了,你可以批评,我也可以认错。但是,我没有错,你凭什么耍威风?

明摆着就是没事找事,我如果被你吓趴下,那我以后将永无宁日。你当大队书记又怎么样?你也不能说啥就是啥,你说规矩就是规矩了?我看就是闹剧。

高秀平想明白了,你不是不想分开过吗?那就在一起磨合,对了我听你的,不对的我就跟你斗,我就不信斗不过你。

她不怕受苦受累,就怕不得舒心。在娘家长大,从来没有人对她吆五喝六,如今到了婆家,凭什么要受这窝囊气。

高秀平主意已定,不再退缩。她径直走到李文昌面前,目光坚定。

“老叔,我尊重您是长辈,也尊重您这个大队书记,但您不能不讲道理。咱们把话摊开了说,要是我哪里做得不对,您指出来,我改;可要是您故意刁难,那别怪我不给你面子。”

李文昌被高秀平这番话怼得脸色涨红,他举起手里的酒瓶子,大口大口喝了几下,瞪大了眼睛,手指颤抖着指着她:“你……你这是以下犯上!反了天了!”

孙桂英和孙玉良围了过来,皱着眉头,不知道该如何是好。

高秀平毫不畏惧,直视着李文昌的眼睛:“老叔,我这不是犯上,我是要个公道。您要是觉得我有问题,咱们就当着大家的面说清楚。”李文昌被她的气势镇住了,一时语塞。

这时,一直沉默无语的李德昌终于忍不住,一改往日对李文昌百依百顺的态度,力挺儿媳妇。

他直视李文昌,心平气和地说道:“文昌啊,秀平这丫头说得在理。大家都是一家人,有问题就好好解决,别动不动就摆官架子。”

话一出口,孙桂英和孙玉良目瞪口呆,李文昌脸上一阵青一阵白,沉默了许久,竟然无言以对。

问题呢?解决啥问题啊?光顾着吵吵,究竟为啥吵吵巴火?

有些时候,吵架只是情绪的突破口,为什么吵架并不重要,问题只是借口,真正的矛盾都潜藏在内心深处,如果有一方遮遮掩掩,见不得光,那就麻烦了。

只要能摆在桌面上,没有解决不了的问题。如果解决不了,那就不是问题。

最终,李文昌扔掉酒瓶子,叹了口气,说道:“罢了罢了,是我考虑不周。秀平,你也别往心里去,咱们好好商量着来。”

高秀平见他态度软化,也不再咄咄逼人,点了点头:“老叔,只要您讲理,我自然会配合。”

配合什么?道理在哪里?为啥吵架?问题何在?这些都不是问题,只要态度变了,一场风波就平息下来,神奇吧?

李文昌平静下来,刚才那个酒气熏天的劲头不见了,仿佛换了一个人似的。他清清嗓子,认真说道:“这个,守业媳妇,我刚才喝点酒,有些不清醒,说的不对你担待点,这个,咱们坐下来好好规划规划以后的日子。”

高秀平心里虽然还有些气,但见他态度诚恳,便也坐了下来。李文昌接着说:“这个,我打算重新分配下家里的活计,每个人都有事干,也都能有自己的自由。”

众人听了都点了点头。这时,李德昌也开口了:“文昌啊,以后有啥事咱们都好好说,别再弄这些弯弯绕绕的。”

李文昌红着脸应了下来,那一瞬间酷似李德昌,完全不见昔日酒疯子的模样。

高秀平发现,终究还是一家人,只要大家都敞开心扉,没有过不去的坎。而这场风波,也让这个大家庭更加团结。

李守业偷偷祝贺高秀平首战告捷:“告诉你一个秘密,老叔的酒量大着呢,他很少喝醉过,他那酒疯子模样是装出来的,专门用来吓唬人。”

高秀平的眼刀嗖地飞向李守业:“你还好意思说秘密,我早就看出他是借着酒劲耍威风,然后再借着酒劲顺坡下驴,他就是个五驴子。”

李守业嘿嘿一笑:“让你说对了,我跟你说啊,老叔这人就是爱面子,他要是觉得自己权威受到挑战,就会来这么一出。”

高秀平撇撇嘴,“那又怎样,我才不怕他这一套。你可别像他一样,在外面喝酒要有节制,别借着酒劲胡咧咧。”

李守业耍贫嘴:“怎么回事?想让我听你的管制吗?我偏不听。”

高秀平双手叉腰,佯怒道:“你不听试试,要是再借着酒劲闹事,看我怎么收拾你。”

李守业脖子一缩,活像被揪住耳朵的兔子,赶紧赔笑道:“行行行,我听你的还不行嘛,以后保证滴酒不沾。”高秀平白了他一眼,“这还差不多。”

高秀平哪里知道,这一次,她是被李守业欺骗了,滴酒不沾,怎么可能啊?老李家祖上三代遗传,都是好酒之人。

李守业虽说嘴上答应得痛快,睡一觉起来就忘了,第二天下班忍不住跟着几个朋友去小酒馆喝上了。

一开始他还小心翼翼,生怕被高秀平发现。可酒瘾一犯,就顾不上那么多了。有一回他喝得酩酊大醉,走路都摇摇晃晃的。

回到家,高秀平闻到他一身酒气,顿时火冒三丈。“你不是说滴酒不沾吗?这才几天就忘了?”高秀平怒目圆睁。

李守业醉醺醺地打着哈哈:“就……就喝了一点点,不碍事的。”

高秀平气得转身就走,撂下一句:“你自己好好反省,等你清醒了再跟我说话。”

李守业看着高秀平的背影,打了个酒嗝,爬到炕上睡过去了。第二天醒来,他想起昨晚的事,心里一阵懊悔,赶忙去找高秀平赔罪,发誓以后一定说到做到。

高秀平生气地说:“其实,男人少喝点酒也不是不可以,只是觉得,喝多了就胡咧咧,话多有失,你在公社工作,大家伙都盯着呢,影响不好。”

李守业点头称是:“我知道,我跟娄翰林和你哥他们一起喝酒,都是铁打的关系,多一句少一句没事的。我会注意的。”

高秀平本来也觉得男人喝点酒不算什么事,可是不理他,她没事可做了,她突然发现,自从嫁到李家,她失业了。一种莫名的恐惧袭上心头。

自从嫁到李家,刚开始跟李文昌斗智斗勇,后来李守业喝酒被她轻而易举拿捏,她大把大把的时间都是做家务,这样下去自己岂不是沦落为家庭主妇和怨妇?

她想起自己在娘家的时候,每天在生产队干活,回家织网做衣服啥的,很少有空闲的时间,大家都在忙碌地生活。

而眼下,一大家子人坐在一起,东家长西家短,没完没了地聊着毫无营养的话题。

更有甚者,有街坊邻居过来串门子,一坐就是半天,有人还会带着礼物,看来当干部就是有油水。

高秀平最佩服孙桂英,那是见人说人话,见鬼说鬼话。

高秀平坐在炕沿上,手里的针线活已经停了小半个时辰。窗外的日头毒辣辣的,照得院子里那棵老槐树的影子缩成了一团。她盯着那影子发呆,心里像塞了一团乱麻,怎么理也理不清。

嫁到李家已经三个月零七天。三个月前,她还满心欢喜地以为找到了好归宿——丈夫李守业在公社工作,公婆看着也和善,叔公李文昌还是大队书记。谁能想到,这一切都是表面光鲜。

秀平啊,发什么呆呢?婆婆孙玉良的声音从门外传来,打断了她的思绪。

没什么,妈,就是有点困。高秀平随口应道,重新拿起针线,却怎么也集中不了精神。

她想起前天和李文昌的那场冲突。那个平日里威风八面的大队书记,在她面前气得浑身发抖的样子,现在想来还觉得解气。可解气之后呢?问题真的解决了吗?

高秀平放下针线,走到院子里。婆婆正在拆李守业的旧被子,那被子上有几个窟窿眼,需要加点棉花补救一下。

婆婆见她出来,抬头笑了笑:屋里闷得慌吧?出来透透气也好。

妈,我去老婶那儿坐坐。高秀平说着,整了整衣襟,她想去跟孙桂英好好聊聊。

孙玉良的手在被子上扯了扯:去吧,你老婶这会儿在家。

高秀平知道婆婆话里有话。自从她嫁过来,就听说这个家真正当家的是老婶孙桂英——李文昌的妻子。李文昌在外面威风,回家却对老婆言听计从。

哟,秀平过来了。孙桂英眼尖,一眼就看见了她,脸上堆着笑,眼睛里却没什么温度,快进来坐。

屋里还有两个妇女,高秀平认得是村里的王婶和刘婶。她们见高秀平进来,笑容变得有些微妙。

秀平啊,听说你跟你老叔顶嘴了?孙桂英一边给高秀平倒水,一边状似随意地问道。

高秀平接过水碗,手指紧了紧,心想你这不是明知故问吗?你明明都在眼前,哦!她忽然明白,这是要在外人面前立威风呢?随便你吧,我才不怕呢。

老婶,我不是顶嘴,是讲道理。

讲道理?孙桂英的笑淡了些,小辈跟长辈讲道理?

屋里的气氛一下子变了。王婶和刘婶交换了个眼神,低头喝茶,假装没听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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