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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21章 第210天 遗传(1)(1/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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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5年12月6日,农历十月十七,宜:开市、纳财、出行、祭祀、祈福,忌:移徙、入宅、出火、入殓、安葬。

消毒水的气味钻进鼻腔深处,刺痛着我的大脑。这是妇幼保健院三楼产科的第十二个小时,我像困兽一样在走廊里来回踱步,皮鞋底在地砖上磨出沙哑的哀鸣。

“陈默,你能不能坐下?”我岳母李淑芬第五次说道,她捏着佛珠的手微微颤抖,“你转得我头晕。”

我瞥了一眼产房紧闭的门,潇潇进去已经十二个小时。我能听见门缝里漏出的压抑呻吟,每一次都像是钝刀在我心脏上拉锯。

“妈,我去抽根烟。”我哑着嗓子说。

“医院禁烟区。”她头也不抬,目光粘在那扇门上,仿佛要用意念将它推开。

我最终没去,而是走到走廊尽头的窗户前。外面是江苏典型的梅雨季节,铅灰色的天空低垂,雨丝细密如针,将城市缝合成一片模糊的水墨画。十一月本不该有这样的雨,可它就这样下着,不紧不慢,像是某种不祥的预兆。

手机震动,是我爸陈建国发来的微信:“生了没?”

“还没。”我回复,拇指悬在发送键上,又补充了一句,“医生说可能还要一会儿。”

我爸没再回复。我知道他在家里坐立不安,这是他第一个孙子或孙女。陈家三代单传,到我这里差点断掉——我和潇潇结婚五年才怀上这个孩子。中医、西医、偏方、寺庙,我们试了个遍。当潇潇终于两道杠时,我妈当场跪在客厅里给祖宗牌位磕了三个响头。

产房门突然开了。

一个戴着蓝色手术帽的护士探出头:“陈默家属?”

“我是!”我几乎是弹射过去的,“我妻子怎么样了?”

“生了,母子平安。”护士脸上有掩不住的疲惫,但也有完成任务的轻松,“六斤三两,男孩。”

我腿一软,靠在了墙上。岳母的佛珠掉在地上,檀木珠子滚了一地。

“潇潇呢?我能见她吗?”

“稍等,在缝合伤口。”护士顿了顿,眼神有些微妙,“孩子已经清洗干净了,你们要先看看吗?”

我和岳母交换了一个眼神。她眼眶红了,双手合十,喃喃念叨“菩萨保佑”。

几分钟后,护士抱着一个襁褓走出来。蓝色的小毯子里,露出一张皱巴巴的小脸。我屏住呼吸凑过去,心脏在胸腔里狂跳——

然后,我僵住了。

毯子里的婴儿有一头浅金色的胎毛,湿漉漉地贴在头皮上。他闭着眼睛,但眼缝狭长,鼻梁高挺得不像新生儿该有的模样。

护士咳嗽了一声:“孩子很健康,就是...有点特别。”

岳母从我身后探过头,她倒吸了一口冷气。

“这...这不对...”她后退了一步,撞在墙上,“抱错了吧?这肯定抱错了!”

“不会的,我们严格执行母婴同室标识。”护士有些尴尬,“产房里今天就三个产妇,另外两个生的都是女孩。”

“那这是怎么回事?”岳母的声音尖锐起来,“我女儿女婿都是中国人,纯中国人!怎么会生出个...个洋娃娃?”

我盯着那张小脸,大脑一片空白。护士说得对,这孩子太特别了——皮肤是东方式的象牙黄,可五官却像是从欧洲油画里抠出来的。尤其那头金发,在走廊日光灯下泛着奇异的光泽。

“是白化病吗?”我听见自己干涩的声音。

“医生检查过了,不是。”护士压低了声音,“就是...显性基因表现。其实也不算罕见,隔代遗传什么的...”

“我们家往上数八代都是江苏本地人!”岳母几乎是在吼了,“哪来的隔代遗传?”

争吵声引来了其他家属的侧目。护士抱紧了襁褓,有些无措。

“我要做亲子鉴定。”我说,每个字都像是从冰窖里捞出来的,“现在就要。”

“陈默!”岳母瞪着我,“你什么意思?你怀疑潇潇——”

“我什么都不怀疑,我只是要一个答案。”我打断她,目光无法从那头金发上移开,“去做鉴定,现在。”

护士最终妥协了。在潇潇从产房推出来之前,我和那个金发婴儿的血液样本被送到了检验科。加急,六小时出结果。

潇潇被推出来时,面色苍白如纸,头发被汗水浸透,粘在额头上。她虚弱地睁开眼,第一句话是:“宝宝呢?让我看看宝宝...”

护士犹豫着把襁褓递过去。潇潇接过孩子,脸上浮现出初为人母的温柔笑容——然后那笑容冻结了,碎裂了。

“这...这不是我的孩子。”她轻声说,像是怕声音太大会惊碎什么,“我的孩子在哪里?”

“这就是你的孩子,潇潇。”我握住她冰凉的手,“我们做了鉴定,结果很快出来。”

她猛地抽回手,动作太大,扯到了伤口,疼得倒吸冷气。“陈默,你不明白,我生的孩子我感觉得到,这不是他...”她的声音开始发抖,“这不是我的孩子!”

产后病房里的其他产妇和家属都看过来。我请护士拉上了隔帘。

“冷静点,潇潇。”我试图安抚她,但自己的声音也在颤抖,“等鉴定结果,好吗?”

她不再说话,只是死死盯着怀里的婴儿。那孩子突然醒了,睁开眼睛——

一双碧蓝色的眼睛。

病房里响起岳母压抑的抽泣。潇潇的脸血色尽失,她看着那双不属于黄种人的眼睛,嘴唇哆嗦着,最终发出一声非人的哀鸣。

“把他拿走...求求你把他拿走...”

我接过孩子,他轻得出奇,像一团没有重量的云。那双蓝眼睛澄澈无比,倒映着我扭曲的脸。他在看我,新生儿本不该有那样的眼神——太清醒,太专注,仿佛在辨认什么。

“宝宝需要吃奶。”护士试图打破僵局。

“不!”潇潇蜷缩起来,把脸埋进枕头,“我不要喂他,他不是我的孩子...”

接下来的六小时是炼狱。

我坐在病房外的塑料椅上,抱着那个安静的婴儿。他不哭不闹,只是偶尔眨眨碧蓝的眼睛,看着天花板上闪烁的日光灯。岳母在给所有能打电话的人打电话,声音时高时低,夹杂着愤怒和困惑。我爸赶来了,看到孙子时,他脸色铁青,一言不发地抽了半包烟。

“你确定...”他第七次问我,“潇潇她...”

“爸。”我打断他,声音冷得自己都陌生,“别问那个问题。”

我知道他在想什么。所有看到这孩子的人都会想同样的问题。金发碧眼,标准的斯拉夫特征,而潇潇的公司在俄罗斯有业务,去年她去过莫斯科两周...

但我记得那些视频通话,记得她发来的每一张照片,记得她回来时行李箱里给我买的套娃和伏特加。我记得她身上的每一颗痣,记得她撒谎时左眼角会微微抽搐。

我相信她。

我相信到几乎要祈祷这孩子真的是抱错了。

检验科的门开了,一个穿白大褂的医生走出来,手里拿着报告。

我站起身,腿软得几乎跪倒。我爸扶住我,他的手也在抖。

“陈默先生?”医生扫视着我们一家人,“亲子鉴定结果出来了。”

“怎么样?”岳母抢先问道。

医生推了推眼镜,表情复杂:“根据dNA比对,孩子与陈默先生的亲子关系概率为99.99%,与李潇潇女士的亲子关系概率为99.98%。”

世界静了一瞬。

“不可能!”岳母尖叫起来,“你们肯定搞错了!再验一次!”

医生皱眉:“我们用的是最先进的检测技术,出错概率低于百万分之一。”

“可是...”我爸的声音沙哑,“这孩子怎么解释?”

医生叹了口气:“从遗传学角度,这确实罕见,但并非不可能。如果家族中有隐性基因...”

“我们家没有!”岳母几乎要扑上去,“我女儿祖上都是本地人,族谱可以查到清朝!”

“那男方呢?”医生看向我和我爸。

我和我爸对视了一眼。陈家也是本地大族,族谱可以追溯到明朝洪武年间,从安徽迁到江苏,世代务农,直到我爷爷那辈才有人读书做官。典型的汉族家系,连少数民族血统都没有。

“也没有。”我爸咬牙说,“绝对没有。”

医生耸耸肩:“有时候家族秘密比我们想象的多。我建议你们接受结果,孩子很健康,这才是最重要的。”

他转身离开,留下我们站在走廊里,被那个“家族秘密”钉在原地。

家族秘密。

这个词在我脑海里回响。我看向我爸,他避开我的目光,手指无意识地摩挲着烟盒。

“爸。”我轻声说,“我们家有什么秘密吗?”

“能有什么秘密?”他几乎是立刻回答,太快了,太急了。

“那这孩子...”

“是基因突变!”岳母插嘴,“新闻上说过,有的孩子生出来像外国人,就是基因突变!”

但那不是突变。突变不会如此完美地呈现一整套斯拉夫特征——金发、碧眼、高鼻梁、深眼窝。这是完整的遗传表达,需要双亲至少一方携带显性基因。

除非...

一个念头像毒蛇一样钻进我的大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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