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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699章 月夜潜踪(1/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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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色如一头贪婪的巨兽,将最后一线天光吞没殆尽,整个小河沿棚户区彻底沉入了粘稠的黑暗。这里没有电,连煤气灯都是奢望,只有零星的、如风中残烛般的煤油灯光或是劣质蜡烛的晕黄,从那些低矮棚户的破门缝、烂窗洞里挣扎着透出些许。这点微光非但无力驱散黑暗,反而将那些纵横交错、深不见底的狭窄巷道映衬得更加幽深诡谲,光影在土坯墙和朽木板上扭曲跳动,恍如鬼影幢幢。朔风在迷宫般的棚屋缝隙间野蛮冲撞,发出凄厉的呜咽与尖啸,卷起地面冻硬的雪粒、尘土和不知名的垃圾碎屑,狠狠抽打在一切阻碍物上,噼啪作响,掩盖了夜晚本应有的其他声息。

在图登五人藏身的土坯院落内,空气凝重得几乎能拧出水来。最后的检查和准备在无声中进行,每一个动作都轻缓而精准,透着孤注一掷前的死寂。

索朗日巴脸上那道月牙形的疤痕,在黑暗中仿佛一道凝固的阴影。他仔细地活动着四肢关节,确认身体处于最佳状态。此刻,他已换上了一身臃肿破旧、沾满油渍和补丁的粗布棉袄棉裤,与棚户区最常见的苦力或破产农民毫无二致。一顶脏得看不出原色、耳朵都耷拉下来的狗皮帽子紧紧扣在头上,压低了帽檐,将那属于僧人的独特气质与面部特征尽可能地掩藏。

达尔玛、贡却、达瓦三人也完成了改装。贡却那总是捻动念珠的手,此刻换成了几枚磨得锃亮的康熙通宝,在粗大的指间无声地盘旋,眼神依旧垂着,却少了平日的沉静,多了几分锐利的审视。达尔玛瘦削的身躯裹在同样破烂的棉衣里,眼神中的飘忽不定被一种高度紧张的专注取代,他像一只受惊的狐獴,耳朵几乎要竖起来,捕捉着风中任何一丝不和谐的振动。最年轻的达瓦,是今夜任务的“核心负重者”。他背上那个用破麻袋、粗绳和烂布条精心伪装过的巨大背囊,鼓胀而沉重。背囊内部结构复杂,用多层浸过桐油的厚帆布、柔软的旧羊皮垫和絮了干草的夹层精心衬垫,既是为了缓冲行进中的颠簸,更是为了隔绝那尊圣物可能散发的特殊“气息”与声响。达瓦深吸一口气,尝试性地耸了耸肩膀,调整背带,让重量更均匀地分布。年轻力壮如他,背负此物也感到了明显的压力,呼吸不由自主地变得深沉。

图登如同一尊铁铸的雕像,立在院门内侧的阴影里。他并未参与最后的装备整理,而是将全部心神都集中在门外的世界。凛冽的寒风呼啸声、远处隐约传来的孩童夜啼、男人的醉骂、妇人无奈的叹息、还有零星的、透着饥寒与警惕的狗吠……这些声音交织成棚户区夜晚特有的、混乱而又真实的“生命图谱”。他需要从中分辨出任何不属于这图谱的“杂音”。他换上了一件半旧不新、带着浓重羊膻味的翻毛皮袄,腰间用一根浸过油的粗牛筋绳紧紧勒住,脚上是底层苦力常穿的、塞满乌拉草的厚重靰鞡鞋,脸上和手背上都用灶底灰混合着河泥淡淡涂抹了几道,不仅遮掩了过于鲜明的轮廓与肤色,也破坏了面部光影的规律,使得他即使在微弱光线下也难以被清晰辨认。

“最后确认。”图登的声音压得极低,如同寒风吹过枯叶的簌簌声,却带着金属般的质感,清晰地钻进每个人的耳朵,“路线、暗号、职责,刻在脑子里。索朗先行,鸟鸣为信,三缓一急为安,短促连环为危。半炷香后,主力出发。达尔玛居左,贡却护右,我在前引,达瓦居中跟紧。脚步需轻如猫踏雪,呼吸需稳如龟息,眼观六路如鹰隼,耳听八方似灵狐。非生死关头,绝不出声,绝不与任何生人照面。目标,东北向,废弃砖窑渡口。”

没有回答,只有黑暗中几双骤然亮起又强行压下的眸光,以及几不可闻的、沉重点头的轮廓。空气中弥漫着皮革、旧棉絮、尘土、还有一丝淡淡酥油混合着紧张汗液的气味。

索朗日巴最后摸了摸怀中那柄贴身藏匿的、只有一尺来长却异常锋利的蒙古解肉短刀,以及几枚边缘被他亲自打磨得吹毛可断的厚重铜钱,朝图登的方向凝重地点了一下头。他移动到门边,手指搭在冰冷粗重的门闩上,动作轻柔得如同抚摸花瓣。门闩被无声地抽开,院门被他拉开一道仅容侧身而过的缝隙。他没有丝毫犹豫,身形如游鱼般一滑,便彻底融入了门外那条被黑暗吞噬的巷道,脚步声几近于无,仿佛真的化作了一道阴影。

时间在压抑的等待中,被拉长得如同老牛皮筋。寒风似乎变得更加暴虐,卷动着不知哪家棚顶早已松动的破苇席,发出哗啦啦一阵乱响,从院子上空掠过,更添几分肃杀与不安。图登闭上双眼,并非休息,而是将白寺秘传的“大黑天降魔护法神功”的心法催动至一个玄妙的境界。他的灵觉如同投入静水中的墨滴,又如同悄然张开的蛛网,谨慎而又持续地向外蔓延,超越肉耳的局限,去“倾听”风中的气息,“触摸”黑暗中的脉动。棚户区庞杂的生命气息如同浑浊的潮水,其中夹杂着贫困的麻木、挣扎的苦涩、偶尔闪过的微小欲望与恐惧……暂时,他没有捕捉到那种带着明确敌意、专注窥探或凌厉杀机的“异质”波动。

半炷香的时间,在心跳的默数中终于走到了尽头。

图登倏然睁眼,眸中精光一闪而逝,如暗夜中的冷电。“行动!”

他率先闪身出门,达尔玛与贡却如同他的两翼阴影,一左一右紧随而出。达瓦再次深吸一口气,肺部充满冰冷而带着尘霾的空气,他稳稳托了托背后的重负,迈开步伐,紧紧跟上。贡却在最后,小心地将院门拖回,门闩并未插回,只是让门扉虚掩,留下一个主人或许只是短暂外出、随时会归来的假象。

五条身影,如同五滴融入墨池的浓墨,沿着曲折狭窄、堆满杂物的巷道,向着棚户区东北方向的边缘,向着索朗探明的生路,开始了生死未卜的潜行。

几乎就在索朗滑出院门的同一刹那,距离这座土坯院落约莫三十丈外,一处地势略高、早已半边塌陷、被主人废弃的破窝棚的顶上。

一片与身下污浊发黑、积雪半融的破苇席几乎毫无分别的“阴影”,几不可察地微微起伏了一下。霍震霄,如同一块具有生命的岩石,已在此处纹丝不动地蛰伏了超过三个时辰。

他依旧保持着“跛脚伙计”那套油腻破旧的装扮,但此刻蜷伏在棚顶背风处的身形,却舒展而稳定,没有半分伪装的佝偻与迟滞。寒风卷着雪沫打在他身上,他却仿佛浑然未觉,只有一双眼睛,在帽檐的阴影下亮得惊人,那是属于顶级掠食者的目光,冷静、残忍、充满耐心,一瞬不瞬地锁定着下方院落那扇刚刚开合的门,以及那几道依次融入巷道的黑影。

白日的河边冲突,那神秘年轻人展现出的近乎“法术”般的隔空伤敌手段,固然令他心生凛然与强烈好奇,但真正让他像最老练的猎犬般死死咬住这条线索的,却是冲突爆发那一瞬间,他远超常人的灵敏感知所捕捉到的那一丝异样,从棚户区深处某个大致方向,传来了一股极其短暂、却异常清晰猛烈的能量悸动!那悸动充满了威严、忿怒、神圣,却又带着一种被禁锢的躁动,与他记忆中某些关于古老密教圣物描述的碎片信息隐隐重合。几乎就在这波动传来的同时,他锐利的目光在混乱围观的人群边缘,瞥见了一个年轻人脸上瞬间闪过的惊疑、恍然与随之而来的、强行压抑的慌乱,以及其迅速转身退入人群深处的动作。那反应,与周围纯粹看热闹、或惊恐或兴奋的流民截然不同,更像是一种知情人看到意外变故时的本能应激。

就是这电光石火间的一瞥,让霍震霄心中那模糊的线索陡然清晰。他没有立刻采取行动,打草惊蛇是最愚蠢的选择。他如同最有耐心的蜘蛛,借助拜火教那些如同地老鼠般散布在棚户区各处获得的零星信息,结合自身高超到极致的潜行与侦察技巧,如同用嗅觉慢慢勾勒,最终悄然锁定了这处看似普通、实则戒备意味明显的土坯院落,并选择了这个绝佳的观测与潜伏点。

寒冷对他而言是一种磨砺意志的工具。体内精纯的内家真气如温泉般缓缓流转周天,将刺骨的寒意抵御在外,肌肉骨骼放松却又保持着瞬间爆发的张力,呼吸轻缓绵长,几乎与风的节奏同步。他看到了疤脸喇嘛索朗如同鬼魅般先行探出,看到了那领头的高大喇嘛图登带着剩余三人全副武装、悄然潜出,更清晰地看到了那个年轻人背上那个看似臃肿破烂、实则因其步履间细微的调整与重心沉滞而显得格外可疑的巨大背囊。

“他们要去哪里呢?”霍震霄心中泛起一丝冰冷的笑意,如同雪原上饿狼看到猎物开始移动,“背着这等分量,还想在这天罗地网里钻出去?那尊佛……九成九就在那囊中!”

他没有动,但心中已经开始盘算抢夺后,该如何逃离,而不惊动拜火教的人。不仅仅是出于谨慎。对方五人,从气息和行动姿态判断,绝非庸手。领头者和那疤脸汉子,步伐沉凝,落地无声,眼神锐利如刀扫视四周,显然是经验丰富、身手不凡之辈,甚至可能掌握着某些超出寻常武学的异术。自己虽然武功已臻化境,自信能胜其中任何一人,甚至以一敌二、敌三也不落下风,但要以一敌五,还要确保那脆弱可能易损的金佛无碍,变数太多,风险太大。杀手的原则之一:没有七成以上的把握,绝不轻易将自己置于正面硬撼的险地。

“螳螂捕蝉,黄雀在后。鹬蚌相争,渔翁得利。”古老的智慧在霍震霄脑中闪过,他更喜欢后一种角色,“且看你们这些人,究竟有何本事,能在这铁桶般的盛京城撕开一道口子。

他如同附着在棚顶的一片影子,悄无声息地滑落下来,落地时连一点积雪的微痕都未曾留下。利用棚户区东倒西歪的棚屋、胡乱堆积的杂物、晾晒的破布形成的视觉屏障、以及风声和远处杂音的天然掩护。他开始远远地跟了上去。他的跟踪技艺已入化境,脚步落点总是选在松软的浮雪、冻硬的泥地、或是杂物之上,发出的声响完全融入环境背景。他时而紧贴墙根阴影疾行,时而利用高低错落的棚顶进行短距离的无声移动,时而又故意绕到平行的巷道,通过倾听前方隐约的脚步声、以及观察背阴处积雪上几乎难以辨认的、新鲜而匆忙的足迹,来判断对方的行进路线与状态。

图登一行人的潜行,同样展现出了极高的武功。索朗在前方如同无形的幽灵,时而在巷口阴影中一闪而逝,时而又仿佛凭空消失,只在特定的间隔,以一种与寒风呜咽巧妙融合的、低沉而略带沙哑的鸟鸣声,为后方指引着安全的前进路径。图登则像一头在黑暗中也能清晰视物的头狼,凭借着野兽般的直觉和对危险的天生嗅觉,加上“大黑天”功法赋予的某种对黑暗与阴影的独特亲和与感知力,总是能提前数步感知到前方的活物气息、微弱光源或是不安定的因素,带领队伍巧妙地避开。达尔玛和贡则如同警惕的哨兵,目光不断扫视着两侧那些黑洞洞的门窗缝隙和岔路口,手始终放在最方便拔出武器的位置。达瓦则心无旁骛,全部的意志都用来控制自己的步伐与呼吸,尽量让沉重的背囊不发出明显的晃动声,额角与鼻尖早已渗出细密的汗珠,在寒风中迅速变得冰凉。

他们穿行在迷宫般的巷道中,翻越了几处用烂木板、锈铁丝和荆棘胡乱拼凑的、象征意义大于实际防御的矮“墙”,谨慎地绕开了两处深夜仍有昏暗灯火渗出、传出压抑咳嗽声、低语声或劣质烟草气味的聚集点——那可能是地下赌档、廉价暗娼寮或是某种秘密集会所。棚户区的混乱与复杂,足以让任何不熟悉此地的人晕头转向,但索朗事先细致到令人发指的探查与图登精准的危机规避,使得他们在这片黑暗森林中的移动,显得异常高效而隐秘。

大约耗费了一个多时辰,他们终于抵达了棚户区东北方向的边缘地带。这里的棚屋更加稀疏、低矮、破败不堪,许多已完全倒塌,只剩下些焦黑的木桩和碎砖。一道象征性的、用枯树枝、带刺的灌木和破烂绳网胡乱捆绑而成的篱笆,歪歪扭扭地延伸着,勉强划出了棚户区与外面荒野的模糊界限。篱笆之外,视野陡然开阔,是一片广袤的、被厚厚的积雪覆盖的荒地,雪面在稀疏的月光下反射着单调的灰白。更远处,隐约可见一片排列相对规整的、低矮的条状阴影,那是早已废弃、无人料理的冬季菜畦,荒草与残雪将其轮廓模糊。

寒风在这里失去了棚屋的阻挡,变得越发狂野和肆无忌惮,如同无形的鞭子,抽打着荒野上的一切,卷起大股雪尘,形成一片片移动的白色烟雾,打在脸上如针扎般刺痛。索朗从一片半人高的枯草丛中悄然现身,朝着后方篱笆下的图登,连续发出了三声舒缓、一声短促的鸟鸣。安全,可通过。

图登举起右手,握拳,示意身后众人蹲伏在篱笆投下的那道狭窄阴影中,暂作休整。他极目远眺,月光在流云间穿行,大地明暗不定。菜畦的尽头,似乎矗立着一道更高大、更连贯的黑暗轮廓,可能是早年修建的、现已废弃的防风土墙,也可能是一片枯萎的灌木林带。

“喘口气,检查周身,尤其是鞋履绳索。”图登的声音压得极低,目光却如探照灯般不断扫视着身后那片吞噬了他们的棚户区黑暗,以及两侧空旷的荒野。不知为何,他心中那根属于顶尖猎手与修行者的警觉之弦,非但没有因为接近目标而放松,反而越绷越紧。一种若有若无的、如芒在背的感觉始终萦绕不去。是长时间潜行带来的精神疲劳导致的错觉?还是“大黑天”功法对黑暗中潜藏的恶意格外敏感,真的捕捉到了什么?

达瓦如蒙大赦,小心翼翼地将背囊从肩上卸下,轻轻放在一块较为平整的冻土上,立刻活动着酸痛欲裂的肩膀和腰背,大口却努力压抑地呼吸着。贡却默默递过一个皮质水囊,里面是烧开后放凉又掺了点盐的雪水。达尔玛则紧张地不断回头,望向他们来路上那片深不可测的黑暗轮廓,仿佛那里随时会冲出择人而噬的猛兽,或是更可怕的、穿着制服的身影。

霍震霄此刻,如同融入了环境的一部分,潜伏在距离图登一行人约五十步开外,一处倾倒的、半截车身已埋入冻土和积雪的破旧马车车架之下。这个位置选得极为刁钻,既能通过车辕和残破车轮的缝隙清晰观察到篱笆下众人的动向,自身又完全被车架腐朽的木质结构和周围茂密的枯黄野草所遮蔽。他同样在冷静地分析着前方的地形与对方的意图。

“菜地……荒地……浑河……”霍震霄的思维如同精密的齿轮般转动,“想走水路?这数九寒天,浑河虽未完全封死,可也有沿岸官兵巡逻,岸边哨卡绝不会少。这几个人,当真敢硬闯冰河?还是……他们掌握了某条不为人知的冰下暗道或隐秘渡口?”

他注意到图登等人没有立刻冲过开阔地,反而停下来休整观察,心中不由升起一丝警惕。这说明对方领头者足够冷静,并非鲁莽之徒。他按捺下立刻出手的冲动,如同最有耐心的雪原狼王,等待着猎物自己走到最合适的伏击位置,或者……在行动中暴露出他们赖以突破封锁的真正底牌。

就在图登深吸一口气,准备下达继续前进命令的瞬间,异变毫无征兆地降临!

并非来自他们警惕的身后,也非来自前方看似平静的荒野。异变的源头,竟然是达瓦刚刚放在地上、那个看似毫无生气的沉重背囊!

“嗡……”一声低沉、浑厚、仿佛来自大地深处,又直接震荡在灵魂层面的颤鸣,毫无预兆地从背囊内部迸发!这声音并不响亮,却带着一种奇异的穿透力,瞬间压过了风啸!紧接着,更令人骇然的事情发生了——背囊表面那层破旧的麻袋和捆扎的草绳,竟隐约透出一片极其淡薄、却又真实存在的暗金色光晕!那光晕如水波般荡漾了一下,一闪即逝,快得让人怀疑是否是月光晃动造成的视觉幻觉。

但在场所有人,包括精神高度集中的图登、贡却、达尔玛、达瓦,以及远处将灵觉提升到极致的霍震霄,都无比清晰地捕捉到了那一瞬间的异常能量爆发与视觉现象!

达瓦如同被火燎了屁股,猛地向后跳开半步,脸色瞬间煞白。图登和贡却更是脸色剧变,眼中闪过惊骇。索朗在远处枯草丛中也立刻绷紧了身体。达尔玛的手已握住了怀中硬木短棍。

“怎么回事?!”达尔玛的声音带着无法抑制的颤抖,在这寂静的荒野边缘显得格外刺耳。

图登反应快如闪电,一个箭步抢到背囊旁,大手直接按在了麻袋表面。掌心传来的触感让他心头猛沉——不仅是那熟悉的、沉甸甸的坚硬轮廓,更有一股清晰无比的、带着灼热与忿怒意志的震颤与搏动,正从内部源源不断地传来!比白日河边那次感应要强烈、清晰得多!那层淡金光晕虽已肉眼难见,但他强大的灵觉却能“看到”一股压抑不住的威压与躁动,正在厚布包裹下左冲右突,仿佛有什么东西要破茧而出!

“是金佛!它的灵性被彻底引动了!”图登低吼出声,声音因震惊和一丝不易察觉的恐惧而微微发颤,额角青筋隐现,“它在呼应什么?!这附近……有修炼同源至高密法的人?还是……我们早已被某种古老的法阵或追踪印记锁定了?!”

这两个猜测,无论哪一个成真,都意味着灭顶之灾!如果是前者,说明金佛寺真正的核心传承者可能就在附近,其修为恐怕已至不可思议之境!如果是后者,那他们的行踪或许从一开始就在某个可怕存在的注视之下,一切努力都是徒劳!

这突如其来的变故,让所有人的心脏都仿佛被一只冰冷的巨手攥紧,寒意从脚底直冲天灵盖。

而远处马车残骸下的霍震霄,心中更是掀起了滔天巨浪!刚才那瞬间的暗金光晕与那股独特的、充满神圣威严却又躁动不安的能量波动,与他白日感应到的如出一辙,甚至强烈了何止十倍!果然是金佛!而且,这绝非一尊死物!它拥有着某种……活性?或者说,与某种更高层次的力量产生了共鸣?这完全颠覆了他以往对于“宝物”的认知范畴,同时也让他心中的贪婪与警惕同时飙升到了顶点。如此异宝,价值已无法估量!而能引动此宝异象的存在,也绝非常人!

“不能再有丝毫犹豫!”图登眼中骤然爆发出孤狼般的狠厉凶光,当机立断,“不管是什么引动了圣物,此地已瞬间变为死地!索朗,前路情况到底如何?有无立刻通行的可能?”

索朗强压下心中的惊涛骇浪,声音因紧张而有些干涩:“我刚才观察,菜地那边有几处雪堆形状不太自然,可能是废弃的育苗坑或粪堆,但……绝无活人气息。更远的土墙一带,也未见任何哨兵火光或动静。至少肉眼和感知范围内,是空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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